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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熬过了一整节课之后，乔鸢在教室门口拦住了周止淮。
人群熙熙攘攘，想问周止淮问题的学生数不过来，乔鸢也只能长话短说。
乔鸢将手里的画稿递出去，“周教授，这是我的作业，昨天的因为画稿的文件名和图片名相似，所以我才会交错的。”
周止淮抬眼看了一眼乔鸢手里的画稿。
画稿平平无奇，但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每一根笔直的线条都有被橡皮擦过的痕迹。
但周止淮没有理会她，眼神越过她，望向了后面的学生。
“从下周开始，每周一晚上我都会在教室里坐班，有问题下周一晚上一起问。”
他神情平淡，眼睛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不同于对待她时的刻薄，此刻的周止淮，显得有些亲和。
说完，周止淮越过人群，一个人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
正在乔鸢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贺温舟和姜见希从教室里出来。
贺温舟叫住了乔鸢，“还愣着干嘛啊？下周一就要表演了，排练去啊。”
这一声，让乔鸢想起了每个人都是有任务的，而她的任务就是拿到这门课的第一名。
“等我一下吧，”乔鸢开口跟两人说：“我把作业跟周教授补一下。”
乔鸢拿着手里的画稿，跟着周止淮的身后，一路小跑。
留下姜见希和贺温舟面面相觑。
贺温舟：“她是不是有点代入了？”
“不是有点，”姜见希纠正贺温舟，“她现在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大一新生了。”
说完，姜见希还叹了一口气。
贺温舟不解：“叹什么气啊？”
姜见希想起网络上对乔鸢学历的攻击，又想起了有人爆料说，她是因为母亲生病才退学出来打工的，想必她也挺想念大学生活的。
网上都有，那说出来应该不算是暴露个人隐私。
想着这个，姜见希跟贺温舟说：“我看网上说，乔鸢是因为妈妈生病要用钱才退学出来工作的，好在运气比较好，后来能当演员。”
贺温舟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还挺励志。”
*
“你还挺励志。”
看着乔鸢站在他办公桌前，将画稿轻轻放在他桌上，周止淮轻声开口说。
乔鸢没明白周止淮的意思，“啊？”
周止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眉头有些微微皱起：“你以为是在拍励志偶像剧吗？只有坚持，或者事后弥补，就总有机会？”
乔鸢不知道周止淮是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严肃没有人情味的人，还是说他在计较上一次在飞机上的事情。
不过乔鸢更加偏向后者一点点。
乔鸢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但说出来又变成了计较上次的事情。
“周教授是对上次在飞机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周止淮对于乔鸢说出这种话，并不意外。
但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淡淡道：“不是所有失误都有机会弥补，早在上一节课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规矩了。”
上一次上课，他说过期末考试的成绩由两部分构成，平时成绩占40%，而每次布置的课后作业，占平时成绩的80%。
如果这次成绩是零分的话，对她期末成绩影响也是很大的。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事后补交作业的话，那我设置的deadline还有什么意义？”
他说得没错，乔鸢在心里也认同他的观点。
乔鸢低下头，轻声道了个歉：“对不起教授，我之后一定会注意的。”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乔鸢又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从他桌上拿走了自己的画稿：“教授再见。”
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周止淮开口叫住了乔鸢：“画稿留下。”
乔鸢眼睛一亮，又将画稿放回去，“谢谢教授。”
周止淮肯收下她的作业，那证明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看来这次是她小肚鸡肠了，觉得他还在计较上次飞机上的事情。
问题解决了，乔鸢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很多，原本去礼堂排练要走二十分钟，乔鸢十五分钟就走到了。
“你还知道来啊，我们的乔大明星，”姜见希走完了自己的戏份，一直坐在旁边等乔鸢，“齐江刚刚过来了，等会儿要对你们俩的戏。”
两个人的戏份很简单，而且没有台词。
只是因为是舞台剧，所以动作需要很浮夸，这个画面也是要经过不断练习的。
“齐江来了？”一听说齐江来了，乔鸢就转头去搜寻齐江的身影，“他不是回队训练了吗？”
姜见希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等会儿自己问他呗。”
正说着，贺温舟就叫乔鸢去跟齐江对戏。
乔鸢一见到齐江，就眉开眼笑：“你不是回去训练了吗？怎么今天又过来了？”
“战队在海城有演出赛，结束就回来了。”齐江解释。
原来不是回去训练了，只是抽空去参加了一个比赛。
“那你之后——”
看见贺温舟走过来，乔鸢的话再一次被齐江打断：“要排练了。”
齐江不能理解，为什么乔鸢总有这么多的问题要问他？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乔鸢可怜巴巴地抿了下嘴巴，点头说了声“好”，看起来委屈极了。
齐江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在贺温舟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齐江补了一句：“等排练完了再聊。”
乔鸢嘴角微微勾起：“好！”
贺温舟开始给两人讲戏，强调了几遍动作要大。
“乔乔你转身幅度要大一点！”
“齐江别回头！”
“齐江画画的动作幅度加大！”
在经过贺温舟的几番调整之后，两个人的动作逐渐熟练，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因为齐江去比赛而耽误的排练，一下午也被赶了上来。
排练结束之后，乔鸢没有放过跟齐江说的机会，逮着机会就站在齐江旁边。
“你们商业比赛是我们普通观众也可以去看的吗？”乔鸢问。
齐江见过很多想要追求他的女生，和乔鸢一样，也是有机会就问他关于比赛，关于战队的事情，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他一起打游戏。
所以他自然而然也将乔鸢归咎成她们那样的女生了。
齐江语气称不上好，只是机械地回答着乔鸢的问题：“不知道，那要问主办方。”
“那你们这种比赛，你们选手应该有赠票吧？”
“有。”
乔鸢想说找齐江要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齐江看出了她想要说什么，但没有主动开口。
一旁的姜见希一直听着，她有好几次都看见乔鸢找齐江说话，心下也有了判断。
姜见希开玩笑道：“那你下次有赠票留一张给乔鸢呗？她挺喜欢看你们英雄联盟的比赛的。”
齐江：“......”
乔鸢：“......”
姜见希一脸笑嘻嘻的，等着齐江说话。
乔鸢扯了一下姜见希的衣角，转头压低声音，不张嘴地说道：“小齐是打吃鸡的。”
姜见希连忙笑着道歉：“对不起，我经常分不清英雄联盟和吃鸡，主要是不太了解这方面。”
齐江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很多女生都不了解。”
说完，齐江还瞟了乔鸢一眼，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所以有一句话说得好，”姜见希也看了一眼乔鸢，“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乔鸢：“......”
都看我干嘛？
又随意扯了一些其他话题之后，齐江跟她们分开了。
姜见希看见齐江走远了，才关了麦克风问乔鸢：“你喜欢年下啊？”
乔鸢：“？”
乔鸢看了一眼身后跟拍的导演，以及自己身上的收音麦克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装——”刚开口，姜见希也意识到了乔鸢身上的麦克风没有关。
姜见希回头对跟拍导演说：“这段别剪进去啊！不然显得我很八卦！”
跟拍导演用手比了一个OK，心想，这是显得很八卦吗？
这是本身就很八卦！
乔鸢怕姜见希误会，也怕后期导演组乱剪这一段，就开口解释：“是因为我自己平时也玩吃鸡，但一直都是一个人玩。”
乔鸢和姜见希一边走一边聊，有一个镜头是在她们前面。
乔鸢看着正前方的镜头：“现在有这个机会，谁不想让职业选手来指导一下呢？”
姜见希听到这个答案，很是惊讶：“啊？你还打游戏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宿舍看见你打过游戏啊？”
“因为我打游戏的时候，骂人很难听。”
姜见希：“我不相信，骂一个我听听。”
乔鸢：“？”
还有这种要求？
乔鸢看了一眼前面的镜头，又看了看姜见希，小声问：“你的粉丝知道你这种情况吗？”
姜见希：“？”
好像被骂了，不确定，我再听听。
姜见希忍住笑，问：“你什么意思？”
乔鸢继续开玩笑：“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家里人知道吗？”
乔鸢预料到姜见希会打她一样，一说完就往前跑。
姜见希二十多岁了，也还跟高中生一样，追在乔鸢身后打她。
阳光穿过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树叶，洒落在她们身上。
每一声笑，都是校园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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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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