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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
第十章、女兵
“好了,别闹了,上车!”传来了丁琳的声音,李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激动的,李想感觉自己的眼睛里蒙蒙的,视线有点模糊,她看向准备上车的丁琳。
丁琳手里拎着个军用背囊,眼睛上戴着一副黑墨镜,腰里扎着腰带别着对讲机,英姿飒爽地样子,丁琳忽然觉得丁琳真的很威风,丁琳站在车前把背囊放进车里,对着李想招招手,李想蓦然发现丁琳手里还拎着一条腰带,腰带上也有手枪套,思忖着,也许这是给我的吧?
果然是给李想准备的,丁琳给李想扎上腰带,退了一步端详着,点着头,又摇了摇头,李想惊诧地看看丁琳,又看向自己的装束,找着哪里不对,丁琳忽道:
“中尉!”
“到!”中尉立正后答道。
“你去拿双士官靴来,哎……李想同志,你穿多大的?”丁琳问道。
李想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的确和军装不协调,忙立正回答道:
“报告首长,35的。”李想猛然间发现自己进入了角色,不觉有点羞涩。
丁琳点着头,让中尉进去拿,走到李想面前,盯着李想的脸说道:
“看到了吗?”
“什么?”李想有些茫然地问道。
“脱帽!”丁琳忽然说道。
李想有点迟疑地手伸向自己的军帽,一抬头惊讶地发现最先出来的那两个胸前挂冲锋枪的士兵取下了帽子,两人都留着齐耳短发,居然都是女兵。
这时中尉拎着个盒子跑了出来,到了丁琳面前又是一个立正敬了礼后,把手里的盒子双手平端向丁琳面前,丁琳对着李想抬了下下颌,意思是给你的,李想伸手接了过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打开盒子,是一双崭新的低腰陆战靴,漆黑的颜色闪着晶亮,有股皮革的味道。
换上靴子后,李想有点遗憾就是没镜子,看不到自己的形象,但她感觉非常好,有种抬头挺胸的骄傲和自豪感,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手枪套里是空的,里面只塞着一块红绸布。
中尉尚晓琳也是个女的,刚上完军校到这里来实习的,另外两个女兵是边防连通讯班的战士,入伍还不足一年。
李想的衣服袖子有点长,丁琳就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之后大家都把袖子挽了起来,李想看了旁边的女兵,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女战士,从心底有种急速上升的荣誉感,这种感受充斥着全身每一个角落,浑然间有种想站起来大叫一声的冲动。
“洞拐,洞拐,这里是洞幺,听到请回话,完毕!”李想身旁传来的声音,李想侧头看着,右边的女兵把耳麦戴在了耳朵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圆东西,握在手里说道:
“洞拐收到,洞拐收到,请讲,完毕……是,收到!”说着她把耳麦摘下来连同手里的对话器一起交给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的丁琳,并上前凑着身体,丁琳接过耳麦放在耳边,抓着对讲器说道:
“洞幺请讲……是……是,明白……收到……是,明白……”李想能听到旁边通讯兵戴的耳麦里有声音‘滋滋啦啦……’的听不清,只能听到丁琳的答复。
“这趟回来,我还得借用一下你的笔记本,邹营那里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一台可能不够。”丁琳对尚晓琳说道。
“没问题,干嘛?你是想复盘还是链接?”尚晓琳应声道。
“找点资料!”
“那些老古董里能有啥?”
“找个人。”
“人,啥人?”
“男人……啥人?那会儿有女兵吗?”
“也是……啊……得有二十年了吧?”
“幸好找着了,不然我这趟真是白跑了!”
“您……来不是……”
“只是其一。”
中尉开着车目视前方,车颠簸的不轻,大家都摇晃着身体,李想这才发现路面已经离开了石子路,前面的路有些崎岖不平,李想坐在后排两个战士的中间,没有依托只能扶着前排的座椅靠背,这样的话身体就只能前倾,很不舒服,却又很无奈。
这时,尚晓琳忽然伸出右手做了个手势,李想身边的女兵同时把枪从胸前转移到了后背上,伸出左右手将李想的双臂挽在了她们两的左右胳膊里,这样一来李想身体晃动的幅度就小了。
李想很是欣慰,对着两人报以善意的微笑,两个战士回以微笑依旧没说话,此时的丁琳看着后视镜里的李想,浅笑着扶了下帽檐说道:
“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常年驻守在边防线上,担负着保卫国界安全,粉碎入侵挑衅,捍卫领土主权和国家尊严,实施边界管理,维护边境秩序,处理边境涉外事务,参加边疆建设等边防就是国家边境地区的防务,我国的解放军边防部队,任务是对外的,因为解放军边防部队的主要任务还是打击外来侵略。”丁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国共有陆地边界线约二万两千多公里,分别与朝鲜、俄罗斯、蒙古、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尼泊尔、不丹、缅甸、越南、老挝十四个国家接壤。大陆海岸线一万八千多公里,对外开放口岸至今已有四百四十一个,边境管理区和海防工作面积一百五十七万平方公里,边防辖区人口一千七百五十六万余人。”
吃惊的不光是李想,身边的两个女兵都张着嘴巴听得很入神,看得出大家都对丁琳的专业知识很是赞赏,尤其是丁琳准确地报出了这些数字,更让大家为之惊叹。
车拐过一个弯路,映入李想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参天的大树枝繁叶茂地覆盖着天空,李想看着四周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很渺小的感受,林间传来各种鸟叫声,偶尔能看到远处有动物的身影,一闪而没。
崎岖的山路蜿蜒着伸向森林的尽头。耳边时常发出不很响的沙沙声,李想警觉地环顾着,身边的女兵说这是风吹树叶的声响,李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在大自然面前,任何动物都会很渺小,还有多远?”丁琳轻声道。
“这才到哪儿?离咱们的目的地一半的路程都没有。”中尉说道。
“啊?这么大呀?”李想很吃惊。
“这里只是外围,边防线要穿过森林,在最里面呢!听说早年这里是没有路的,战士上哨所都是步行,配送的给养都是靠人背马驮地朝上运,有些地方连马都没办法过,只能靠人力搬运。”左边的女兵说道。
“你得有思想准备,要到首长说的那个地区,反正车是上不去的,只能爬山,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别进的太深了,越往里面越凉,这里的天黑的早,看你穿的不怎么多,别冻感冒了,要去那里最好准备充分了再去。”尚晓琳停下车,对李想说道。
原本李想就有了点害怕,外面那么晴空万里的,这里面却是黑漆漆的,抬头看不到天,几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遍地都是,李想老觉着树后面藏着什么,一听尚晓琳这样说,马上表示赞同,为了加深丁琳的认同,李想还假装很冷地缩了缩脖子,丁琳伸展着胳膊问道:
“这离133地区还有多远?”
“下了这坡再往前大约走一个小时就是,开车大概需要20分钟。”丁琳听完拿出坐标仪跟地图对照着,中尉站在旁边指点着,两个女兵分别站在车头和车尾的位置上,手里端着冲锋枪很警觉的样子,李想坐在车里左顾右盼地观望着四周。
“这样吧!我们现在去129地区的哨站,在那里放下她之后咱们再去133,抓紧时间天黑前赶回来。”丁琳说道。
129哨站位于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修好的山路,到了近前李想才发现,远处看着像是公路的路面,都是用树木撑起来的一个平缓的斜坡,哨站门不很大,掩映在树木之间,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林带。
车没有直接开进去而是停在了坡前,先是中尉上了坡,在哨站门前停留了一会,才转身对着四人招着手,李想走到哨站门前才发现,门口有两座石头砌起来的哨岗,外面裹着隐蔽网,不仔细看还真能忽略了,有两个瞭望口,里面都有人,左右瞭望口的上端都有个长方形的口,两支不怎么粗的枪口分别静止在口中间。
进到里面,李想很吃惊,这里有田径场的一半大小,军人的身影随处可见,看到他们五人后,所有的军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立正敬礼,丁琳也是立定后回礼,面向不同方向,不久就快步跑来了两个中尉和一个上尉男军官,离她们有六七步之远的地方立定后敬礼,丁琳走向前去和他们说着什么,李想看着四周,发现有几个军人做着各种手势。
“行了,忙你们的吧!”中尉军官尚晓琳表情严肃地说道,立刻就没了打手势的军人,看到丁琳朝他们招手后径直走向了里面的一个房间,四人忙跟了进去。
丁琳离开时带走了背电台的女兵和中尉,上尉军官也跟着去了,留下了一个女兵陪李想,这女兵也不说话,背着冲锋枪笔直地站在门口,像是在替李想把门,李想坐在椅子上揉着胳膊,在车上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下了车才觉得胳膊酸疼,估计是俩女兵给夹得。
进来了一个端着缸子的年轻男士兵,缸子里冒着热气,士兵说完首长请喝水后就离开了,女兵还是原地站着,威风凛凛地样子。
“咱们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啊?”李想问道。
“是!”女兵答道。
丁琳回来的时候,天估计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没过多久,中尉和两个像是士官模样的军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下托盘,李想才发现是食物,两盘裹着鸡蛋的油煎馒头片和几样不怎么多的小菜,五六个咸鸭蛋,还有两三个打开了的罐头,上尉军官介绍自己叫陈浩,是这里的指导员,说道:
“这里是山区,条件有限,首长请将就,这些是山区特有的地笋,你们尝尝,若是在冬季还可以打打牙祭,可现在……鸟儿们比猴精,压根搞不到,所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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