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我对家的助理

　　71. 妹妹的困惑
　　“你喜欢我哥哥什么？有钱？长得帅？”袁韶白趁着秦让去买热狗的功夫，拉住我问，
　　“唉，你说的对，我喜欢你哥哥身上的光环，但你哥哥却喜欢极了我这个人。”我仰起头，看着天边的晚霞。
　　袁韶白似乎是没想到我的答案，她愣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我哥哥，你怎么会不喜欢他，他对你那么好。”袁韶白低下头，不太高兴的样子，
　　“那你还缠着他，还要嫁给他？”
　　“是，我舍不得他。”我拉住袁韶白，“韶白，我会找机会和秦让说清楚。”
　　“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袁韶白拉住我的胳膊，“我嫉妒你。”
　　“我也并非完全不喜欢他，只是，我对他的感情，也就到喜欢为止了。”我很喜欢秦让，喜欢他为我做的一切，但是对于他，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类，我哥哥几乎是全世界女人都想嫁的男人。”袁韶白正想继续把所有美好的词语附加在秦让身上，秦让举着四个热狗从不远处朝我们走过来。
　　“在聊什么？”他把我喜欢吃的芥末味热狗塞进我手里，递给袁韶白一个原味的热狗。
　　“韶白的心事。”我咬了一口热狗说，
　　“韶白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秦让像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你总会知道的。”袁韶白埋下头继续吃热狗。
　　我们总是难以珍惜一个深爱我们的人。

　　72. 和解
　　“秦让，我们还是分开吧。”我看着秦让的背影低下头，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一直都是不婚主义者，就算遇到你，也没有改变。”我用余光向前看，秦让没有转身，只是安静地沉默着，空气中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你本来觉得我爸妈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没有把这些话在之前告诉我。”秦让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
　　“是。我错了。我是小人，也是骗子。对不起，秦让。”我的眼泪滴在地板上。
　　秦让转过身，扶住我的肩膀，“其实，你可以继续骗我，只要你再多骗我一些时日，你就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光环，和所有女人渴望的一切。”
　　“对不起，秦让。如果你有一点点在利用我，或者，没有那么真诚地喜欢我，我或许还能以一种合作的态度，接受你的爱，你的婚姻。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面对着你，我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卑劣。”我看着秦让的眼睛，就像是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虚荣和虚伪。
　　“你知道吗，佳佳。”秦让缓缓放下了双手，“我曾经很不喜欢在我身上的光环，我总觉得因为这些光环，我找不到一个真正的爱人；认识你以后，我却巴不得自己身上的光环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仿佛这是我能抓住你的唯一的方法。我不介意你喜欢这些光环，一点都不介意。”
　　“我介意。秦让，但凡你有一点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安慰自己是在和你各取所需。可是，你实在太好了，要我继续骗你，我做不到。秦让，谢谢，我从没想过会被一个人这么珍视地对待，只是，我不值得，不值得。”我捂住脸，不再看秦让的眼睛，
　　“痴儿。你怎么会卑劣，你只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如果你都不能再骗我了，我又怎么能继续骗自己。”秦让用指肚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装傻下去，凭借我的魅力，和你的聪慧，也能算是一种幸福。但是谎言就像一张纸，我知道，我再也留不住你。”秦让的吻印在我眼角，
　　“佳佳，我会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73. 首演
　　和秦让分手的第二天，小Z的话剧迎来了首演。演出一切顺利，受到现场观众的热捧，下了戏，工作人员和演员们一起吃了场庆功宴。玩到尽兴的时候，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但是谁都不能选大冒险，只能说真心话。
　　我一向不擅长玩骰子类的游戏，很快输了两场，有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我昨天和他分手了。空气中安静了一下。
　　“其实还好，是我和他分手的。”我低下头喝酒，
　　“这个问题问的不好，不好意思。”提问的女生端起酒杯，“我自罚一杯。”
　　“我们继续玩吧。”有人帮我解了围，很快场子继续热起来，我又玩了两轮之后，拿着瓶啤酒出去兜风。
　　“回去吧，”小Z从我的手里把瓶酒拿下来，“我送你回去。”
　　“我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我吸了一口气，睫毛上粘了几滴泪水。
　　“走吧。”小Z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谢谢，首演很棒。”我上了副驾驶说。
　　“你还有心情看首演吗？”小Z转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会没有。”我从小Z车里的杂货盒里拿了一块草莓糖。
　　“秦让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只是哭了。”草莓糖被我嚼碎在口腔里，整个人的气息都变成了草莓味。
　　“我真是个很讨厌的人。”
　　“小坏蛋，回去洗个澡，睡觉吧。”小Z停了车，我们在外地演出，工作人员都住在酒店里。
　　“老板，早点休息，晚安。”

　　74. 蛇
　　四海八方第八期的组合战在野外录制，整个录制为两天一夜。夜晚我们全部住在帐篷里，每组有一顶帐篷，自己进行搭建和组装。晚上钻进帐篷里休息，寒气从四面八方溜进来，我打了个寒颤，小Z把暖手宝塞进我怀里。
　　“看你冻的。”小Z吸了一下鼻子，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吧。”我喝了一口热水，
　　“还录着呢，给点面子。”小Z缩成一团，
　　“我还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有点怪怪的。”我把制作组发下来的棉衣扔给小Z。
　　“啊！”我短促地尖叫了一声，顿住了身体，冷汗立即湿透了后襟，我用手捂住嘴角，
　　“佳佳，怎么了？”小Z看着我，我缓慢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手指尖微微发抖。棉衣之下的一处岩石上，盘着一条青色的蛇，正吐血红色的信。
　　小Z向我挪过来，攥住我的手掌，“别害怕。先出去。”
　　我被小Z拉到帐篷之外，整个人还在颤抖，小Z展臂搂住了我的肩膀，“我让工作人员去处理了，我和节目组申请不住帐篷了。”
　　“别，不用，”我顿了几秒，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不是给你招黑，好不容易因为这个节目刷了一波好感度，这时候别出幺蛾子。”
　　“你不害怕了。”小Z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肩膀，
　　“害怕，不过没关系，一会，你多陪我说说话，好吗。”我有点祈求似的望住小Z，
　　“好。”他一点也没有犹豫。
　　我很怕蛇，是有些原因的。上小学的时候，曾经有一群男生同学总是欺负我，有一次在课上，他们把一条麻绳扔进我的校服衣服里，然后告诉我说是一条蛇。我马上吓得全身发抖，觉得仿佛有东西在我身上爬，我哭了起来。
　　哭声和怪异的动作引来老师的注目，她盯着我看了一会，问道是什么事情。我还没开口，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同学举手说，我把一条绳子当成了蛇，正在和蛇搏斗。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开玩笑。从此，这件事成为了班上最大的笑话。
　　我一边缩进睡袋，一边给小Z讲述了这个故事。小Z拉开睡袋，揉了揉我的头，
　　“我会看着你。”
　　“老板，唱首歌吧。”我笑着说。
　　于是，小Z给我唱了歌。到了凌晨，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但小Z的歌声好像一直都没有停，我很安心，因为我知道他在我身边，他在看着我。
　　第二天录节目，我和小Z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所以体力很差，到了第二个环节，我擦了擦小Z额角的汗珠，“我们放弃吧，没关系的，别太累了。”
　　“好。”

　　75. 夜谈
　　我和小Z从话剧巡演的城市赶到节目组指定城市的集合地点，比规定时间晚了三个小时。这一期的录制是室外个人战，录制时间是两天两夜，所有人住酒店的双人标间，组合方式通过抽签决定，因为我和小Z都来晚了，所以抽签已经结束了。我和一姐一间房，小Z和小花爸爸一间房。
　　我拉箱子进屋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和一姐提前打了招呼。一姐靠在沙发上正在一边敷面膜一边用平板玩游戏。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点了点头，把脚上的旅游鞋换成了人字拖。
　　“没事。”一姐自从上次在机场见过秦让之后，对我的态度180度大转弯。
　　“那我先去洗一下，你要用洗漱间吗？可以先用。”我指了指脸，意思是问她需不需要先把面膜卸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说，“能再等十分钟吗？”
　　“好啊，我无所谓。”一姐也就是看在秦让的面子上才这么客气，我心里暗想，开始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行李。
　　“诶，你和秦先生怎么认识的？”一姐终于沉不住气问，
　　“之前我被老板带去一起看ICE演唱会，秦让也在现场，好像是那次遇到的，但是当时我没注意他。”我从行李箱子里翻出睡衣换上，
　　“要不是说娱乐圈的事情都是看命呢，好多人都想见到他，连衣服角都见不到，你看个演唱会都能遇见他。”一姐把面膜扔进垃圾桶。
　　“是他追的你？”一姐站在梳妆镜前面，按摩脸上剩余的美容液，
　　“是。”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
　　“你要和他结婚吗？这样你的资源岂不是很多？”一姐回头看我，但她只能看到我荡在床边的两条腿，
　　“秦让啊，我和秦让分手了。是我和他分手了。”我舒了一口气说。
　　一姐忽然爬上我的床，“你疯了？我之所以嫁给现在的老公，就是看重他有资源，有人脉，放着秦让都不要，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秦让很好，一切都很好，但是，我不爱他。”我从床上坐起来，对着一姐说。
　　一姐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你还是太年轻了。”
　　“让我骗秦让一辈子，我做不到；我骗他这些时日，已经很难过了。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谁过一辈子。”
　　“你等着后悔吧。”一姐一甩脸，到洗漱间洗脸去了，
　　“你幸福吗？”我站在洗漱间门口问，一姐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我知道她不幸福。
　　“后悔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幸福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未来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如果我嫁给他，我一定不会幸福，他也一样。既然这样不必强求了。”我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渐渐停了，
　　“秦让有钱，肯宠你，我看得出来，就算你想要皇冠上一颗不值钱的水晶，他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来给你。”一姐擦了擦脸上的水，
　　“正是这样，我才不能再让他为我摘那些不值钱的水晶。对他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我不配他，也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呢。我虚荣也爱财，但我不必用我的一生来支付。”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我在洗漱间洗完澡，一姐坐在床上还没有睡，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也有一点闷闷不乐，我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谢谢。”
　　“早点睡觉吧，很晚了。”我钻进被窝里，
　　“你不爱秦让，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早有一个更爱的人了。”
　　“是。”我很快说。

　　76. 路人视角看录制（微博体）
　　春天的小丽丽：#四海八方# 今天走了狗屎运，居然撞到四海八方在录制室外个人战，虽然拉了线，但是距离还是挺近的。明星和素人真的有壁，一姐、小花，和佳佳绝美。（配图：三位生图）
　　——服了，服了，佳佳皮肤也太好了吧。
　　——三人脸都太小了。
　　——突然很想知道佳佳古装什么样，应该也很好看吧。
　　——佳佳为什么不出道？每天一百问。
　　——因为人家不需要。
　　——一姐状态不错，和两个妹妹在一起也很可。
　　独宠我哥哥：#四海八方# 围观四海八方录制，今天好像是个人战，我小Z没和佳佳在一起。一姐很好看，比想象中还显年轻。佳佳身材很好，皮肤很好，整个人都很好看。一哥在向猥琐老男人发展，小Z走的不是这条线，没遇到，哭了。
　　——词汇贫乏，除了好看，没别的词儿？
　　——博主回复楼上：真的没有，好看到词穷，真人的视觉冲击很大。
　　——弱弱的说，我还是更喜欢组合战，因为可以磕CP和吃糖。
　　——其实个人战也挺好的，感觉小Z的实力好强，每次都是show time
　　——最废柴就是一姐老公，还一副自我感觉良好。
　　——这场谁赢了有剧透吗？
　　——等着播出呗，剧透多没意思。
　　大树与白云：#四海八方# 碰到一个综艺节目录制，好像挺有名的，有一堆人围观。游戏看上去挺难玩的，嘉宾长得确实不错。（配图：剧透照）
　　——没想到有这么清晰的剧透大图。
　　——这期感觉小Z和佳佳都没互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唉。
　　——各位不要太CP脑，人家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不，我觉得不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难道您偷听过墙角？
　　——看美女不好吗，吵什么吵。
　　云云小仙女：#四海八方# 听说下一期是室内个人战，角色扮演！好期待！
　　——听说是古装版宫廷密战！
　　——嗷，期待ing
　　——我要看宣传照！！
　　——节目组真会玩，佩服。
　　——下下周！等我！
　　——高甜预警，我觉得节目组会玩CP梗。

　　77. 球赛
　　演出结束后，我和小Z约好一起回宾馆看足球赛。所以我没有看完全程的演出，演到一半的时候，我偷偷从后台溜出去买零食了。
　　小时候最放松的时光是和妈妈一起在酒吧熬夜看球，我妈妈喜欢各种运动，足球、篮球、乒乓球，和羽毛球。到现在为止，她都不喜欢追电视剧和综艺节目，总是对体育频道情有独钟。我开了一听瓶酒，和小Z碰了一下，和他讲了讲我的往事，他一边喝酒一边笑着看我。
　　转播在后半夜，我们打算先吃一波。水果沙拉和蔬菜沙拉最受我们二人欢迎，所以我分别买了两个大份。薯片买了两大袋，一袋他喜欢的青瓜味，一袋我喜欢的原味。话梅买了两包，纯粹因为小Z喜欢吃，这东西实在太酸，我最多含两颗在嘴里，化半个小时的味道。鸭脖子和鸭舌买了三斤，混了五香味和微辣味，喝啤酒的功夫，我已经啃了两个脖子。
　　外卖的海鲜饭和烧茄子盖饭五分钟前刚刚送到，我本来订的烧茄子，但看到小Z的海鲜饭成色这么好，顿时又有点心动。
　　“要不让给你吃？”小Z把盒饭端过来，
　　“不，我还是选择烧茄子。”我埋下头吃饭，耳边传来小Z的笑声。
　　吃完正餐，我问小Z需不需要再来点烧烤，小Z犹豫了半刻，大概是在担心身材管理，但很快他便拿出手机点餐了。
　　“虽然允许你吃烧烤了，但点这么多肉可是不行的。”我连着帮他减了几串的量，
　　“还在上班时间吗？”小Z舔了一下嘴唇，
　　“艺人哪有下班时间。”我拿过手机，点了一些菜，“多吃蔬菜。”
　　转播马上要开始了，这可是不多见的世纪大战，我搓了搓手掌，给我妈发了条微信。
　　小Z掏出手机，把食物摆在液晶电视前的沙发上拍了张照片，发微博写：世纪大战！值得纪念的一天！
　　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薯片口袋拉出一个大开口，啤酒罐已经空了七、八个。烤串也适时地送达，被我摊在桌子上。球场的气氛显然也被炒得火热，球迷们披着队旗，脸上涂着彩绘，尽管隔着屏幕听不请他们的呐喊声，但已经足够感受这热情。
　　我和小Z喜欢的不是一支球队，所以二人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和一点烟火味儿。开球以后，我们的眼神和精力都被电视屏幕吸引走，手中取零食和喝酒的动作跟着慢了很多。比赛打得很焦灼，我往嘴里塞了一个鸭脖子，嚼得没味儿了也没腾出时间把骨头吐干净。
　　“我去，禁区犯规。”小Z喝了一口啤酒说。
　　完，点球。
　　我低头去吐鸭脖子的骨头，听到小Z的击掌声，“切，就指着点球了，不进多丢人。”
　　“切，反正1:0。”小Z报复性地拿走两个鸭舌，接着被我抢走一个。
　　我低下头把剩下的薯片吃完了，打开了一盒水果沙拉。边看边吃，心情越来越不美妙。吃完水果沙拉，我又开始继续喝啤酒。
　　“不要消沉嘛。”小Z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随着一声哨响，上半场结束了。
　　我上洗手间的功夫，小Z已经被剩下的鸭脖都吃光了。趁着中场休息，我上了微博。
　　——哥哥在篮球赛嗷！
　　——哥，早点睡觉，求求了。今天演出，明天录节目，不能好好休息吗？
　　——一起来看直播！
　　——哥哥的零食好全面，是佳佳姐买的吧，哈哈。
　　——一个人看球吗？需要我陪吗！
　　“又看我微博留言呢！”小Z伸手捡走我的手机，
　　“是的，每次看粉丝的留言太逗了。”我收起剩下的半盒鸭舌，“对了，没收了。”
　　“诶，好吧。”小Z垂下手。
　　原本我喝得已经有几分困意，但下半场一开始又兴奋了起来。我偏爱的球队攻入一球后，我掐了小Z的胳膊。
　　“是谋杀吗？”小Z腾出功夫横了我一眼，
　　“平了，平了！”我精神大震，
　　“还有三十分钟。”小Z灌了一口啤酒。
　　最后这场比赛还是以2:1结束，小Z喜欢的球队赢了一球。我困得扎进被子里，小Z揉了揉我的后脑，被我握住了手腕，
　　“成成”小Z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轻轻柔柔的，我装作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心跳却猛然快了许多。
　　小Z替我盖上被子，在我身边躺下来。
　　温柔的夜，月光也变得尤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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