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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发干，喉咙发痒，程宋轮廓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刚好落入林邃眼中。
该不会是犯恶心了吧？林邃眼珠子微微瞟了一下，希望不要突然吐出来。
橙子味儿沐浴乳的味道越来越浓，程宋觉得自己嗓子愈发紧了：“你能不能……快点？”
一旁刚抿了一口酒的贺凌差点呛到，嗖嗖抽了两张纸，一边擦嘴，一边好奇道：“第一次见你这么猴急。”
程宋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贺凌，但就是这一小段插曲，让程宋找回了点理智，林邃又不是女人，只是个很普通的男人而已，最多也就是比别人长得好看点，而且他还是自己亲侄子额的前男友。
能有什么？
看着程宋突然正气凛然起来的表情，林邃更觉得他刚才是恶心自己了。让程宋这么为难，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就在林邃思绪飘飞的瞬间，程宋整个人贴了上来。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在唇边散开。
林邃愕然看着程宋，程宋以更加可怖的表情看着林邃。
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响起了贺凌的爆笑声，如雷贯耳，振聋发聩，与此同时，程宋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躲开，坐直，掏出纸巾，开始擦嘴。
林邃也端起水杯，猛灌了两口。
“擦什么擦？又没毒。”贺凌夺过程宋手里的纸。
程宋想再抽别的纸，但你一扭头，抽纸盒已经被贺凌拿走了。
“给我！”程宋皱眉道。
贺凌并不照办。他晃了晃纸盒：“刚才谁说不可能亲到的？”
林邃看着憋的像个小火锅的程宋，有点于心不忍，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了过去：“擦吧。”
“宝贝儿你不能这样啊！”纸已经递过去了，贺凌也没好再拿回来，但好不容易看见程宋这么大反应，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嘴巴那么好看，我想亲都亲不到，他都得了便宜，总不能还装小白菜吧？”说着，贺凌就要像之前对其他服务生那样去搂林邃的腰，但被林邃躲开了。
林邃往旁边挪了挪，刚要开口，程宋又把纸塞回了他手里。
林邃：“？”
“不用了。”程宋咬了咬下嘴唇，是一股不属于他自己的甜甜的味道。
因为林邃突然躲开，贺凌并不是很爽，但程宋的反应更吸引他：“你不是嫌弃人家么，纸都给你了，怎么又不擦？”
程宋皱眉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嫌弃他了？”
贺凌失笑，捏起一根饼干：“谁不知道你恐同晚期，突然跟一个男的接了吻，你不嫌弃？”
林邃愕然看着贺凌，贺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恐同？”林邃试探性的目光从贺凌移到了程宋身上，原文里，程宋不是还差点强要叶非么，怎么可能是个恐同？
所以……到底是叶非有问题，还是程宋恐同是装的？
程宋无语道：“谈不上恐，我只是自己接受不了而已。”看林邃将信将疑的样子，程宋不解：“我看起来很像同性恋？”
林邃连忙摇头。贺凌扁扁嘴，喝了口酒：“他要是同性恋，全世界就都是同志了，人类会灭绝的。”
林邃这才理解，刚才那个刘总说程宋讨厌同性恋不是开玩笑……所以，那原文关于程宋对叶非不轨的事情，应该也是有别的原因。
程宋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垃圾。
之后，贺凌问程宋为什么突然又不擦了，程宋没回答，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直到快散场，才回来。他似乎想对林邃说什么，但等林邃回头时，程宋张了张嘴，只是说了句路上小心。
虽然拿了贺凌给的钱，但远远不够还债，往后的一个月，林邃依旧每天都忙得像陀螺。
一个月后，就在林邃照常出门时，突然收到了《江山》剧组的邀约。
《江山》就是林邃之前跑龙套那部戏，也是今年电视剧夺奖热门。林邃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收到剧组邀请，而且还是杜昊的亲自邀请。
《江山》虽然已经开机一个月，但反派和男二一直没定下。男二是因为选不到颜值气质符合的，一直搁置。反派这一角色则是人设太坏，再加上有年龄和外形要求，符合角色的要么没档期，要么怕影响形象而拒演。
林邃收到的就是反派陆末这一角色，虽然片酬不高，但无疑是个机会。
林邃在便利店一边打工，一边抽空看杜昊贴心附赠的人物小传。剧本里，陆末是皇帝的亲弟弟，诚王，宫女所生，因为出身不体面一直不被待见，饱受排挤，体弱多病。
不过，陆末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一心夺位，并不惜弑父弑兄，把皇子杀的只剩一个瘸腿哥哥。原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但没想到，先帝临死之前，留下的诏书里，明确写了无论谁继位都可，唯独不能是他。
之后的陆末愈发不择手段，毫无顾忌。但最终还是在叛乱中，被贺凌饰演的男主姜随杀了。
虽然陆末前期经历很惨，但好歹也算是个常见的美强惨，这种角色按理不应该挺受欢迎么？林邃不解的点开杜昊发来的剧本片段，指节微微一僵。
活生生捏死女二，把乳娘孩子亲手扔进大火里，被书生所救后，刚从人家背上下来，笑着就是一刀，利索灭口，走时头都没回一下。
这……有点超出人道主义的美强惨了，难怪那么多人拒演。
不过林邃不挑角色，有的演，不是果替，不是A|片，他已经很满足了。
下午试镜，他请了玩偶熊兼职的假，吃了盒泡面，就往剧组赶。
下午一点，程宋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人来人往，但却少了一只玩偶熊的门口，有那么片刻的失落。
林邃跑进片场时，单薄的衬衫被汗水浸湿，漂亮的后背曲线若隐若现，扭头的瞬间，月牙眼带了几分天然迷离，正对上无意看向这边的贺凌。
他这次没戴口罩，因为他的新闻大半个月前就突然从网上蒸发了，搜索相关词条都搜不到，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大众也差不多已经忘记他了。
贺凌一口水呛出：“小宝贝儿？”话音没落，就被杜昊卷起剧本打了下肩膀：“什么小宝贝？”
贺凌指了指林邃，杜昊眯了眯眼，觉得有点眼熟：“你男朋友？”
贺凌连忙摇头：“哪敢啊，这可是程宋的初吻对象。”
杜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看向贺凌。贺凌简要解释了一下，好奇道：“他来这儿干嘛？”
没说完，林邃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导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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