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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那人有些慌乱。
“恶意挑唆生事,不重私德,我们书院没有你这样的书生,既然你也看不上我们书院,就收拾收拾,找找孙先生把离院手续办了吧。”
“我……”
那人脸色难看,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抱拳道:“院长大人,弟子知罪,求院长大人开恩,放弟子一马。”
被书院开除基本等于被剥夺了入官权利,他自然是怕的。
就在这时,宋诸被人从泥巴地里拖起来,被兄弟们强行架去了院长那里“公开处刑”。
那人心有不甘,“院长,实在不是弟子肆意滋事,此人的确彻夜未归……”
“他彻夜未归是领了我的罚,来这里补牡丹苗了,三千多棵牡丹,人刨坑浇水,种了一个晚上,你行你也上?你也自个儿一人种种试试?”
“我……”被院长怼了这么一通之后,那人彻底沉默了。没想到,连院长都公然包庇于他,荒唐,真是荒唐。
宋诸坐在地上,磕了磕脚上的泥巴,“你是汪星吧?”
跟张寅一块儿玩儿的那位,上次闷他棍子的那些人,他猜测也是他们。当然,张寅本人确实不会干这种事儿,奈何在他的兄弟跟他的兄弟面前,他俩打过架=关系不好。外加在这个书院里,他又行事乖张,难免不会遭人妒恨。
“是又怎么?莫非你还想找人打我不成?”
宋诸摇了摇头,突然又不想算账了,“上次的事儿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咱们就此掀篇儿,怎么样?”
王星脸色难看。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你们打什么哑谜?”院长问道。
宋诸笑了笑,“没事儿啊,院长,这两千棵金丝牡丹真的太难种了,能让他们也来帮忙埋埋土浇浇水吗?我种的差不多了。”
“……”
“是啊是啊,”长眉先生见院长动摇,连忙溜须拍马,“总不能专逮着一个人坑啊,院长,虽然他们也犯了错,但罪不至被逐出书院啊,不如就让他们将功补过……”
院长臭着脸,“旁边儿还有一亩相思梅没浇呢。”
清远见缝插针,“院长,反正今年梅子注定是结不上果儿了,咱先紧着除除旱荷的杂草呗?”
狠还是清远狠,旱荷乍一听是长在旱地上,其实长在淤泥里,进去容易,出来只怕出来难啊。长眉冲他们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于是,那些人就像下饺子一样,抢盆的抢盆,抢桶的抢桶,动作嗖嗖的去干了活儿。
院长站在那里,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罚学生,这种感觉……有点儿复杂。
人群散场,澡堂。
一处隔间里不断有黑水从里面流出来,前去沐浴的人都惊呆了,这特么怕不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洗过澡?!
山上供水有限,然后那天,澡堂它……断水了。于是,澡堂里洗了一半儿突然停水的人揭竿而起,敲开了那人隔间的门……
寝庐。
“哎呦…嘶…呵……疼,你们轻点儿。”
宋诸趴在床上,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
小武跟大雄放轻了手,“你说你没事儿浪费那么多水干嘛?山里不是有瀑布吗?你跑瀑布随便洗,都没人至于到会打你的地步。”
“哥,我叫你哥行不行?现在才四月的天,你让我去瀑布凉水浇头?有没有点儿良心…嘶…疼死我了,得得得,你俩也别擦了,爷自己来,自己来!”
第二天,昨天的伤终于来了后劲儿,宋诸的两条腿肿了一圈儿,过度劳累、被打的伤的疼疼得他死去活来,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去一边死一死,直接连饭都没胃口吃了。
作为一个没有假期的人,他没办法,哪怕已经半身不遂了,也只能身残志坚着去上课。
“宋爷,宋爷,您怎么出来了?快,快回去!”小武跑过来,脸上写满了高兴。
对上小武“不食人间疾苦”的笑容,宋诸登时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没把自己气背过气去,他咬了咬牙,“把你那天遥地阔的嘴给爷闭上!”
小武跑过来,咧嘴笑道:“天遥地阔嘛,闭不上。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他都这样儿了,还会有什么好消息能让他高兴起来?
“院长准您假了,连带着我也不用上课,照看您呢。”
听了这话,宋诸有些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笑了,小武之所以这么高兴,恐怕后半句才是重点吧?准假这事儿虽然值得惊喜,不过他浑身疼得厉害,压根儿没有想要欢呼雀跃的心,“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小武稍微收敛了下脸上的笑,从怀里摸出一块儿纸抱着的东西,“清远先生给您的东西,说里边儿包的是种子。估计他又是想坑您帮他种东西,爷,您节哀。”
结果那包东西,宋诸匆匆拆开,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清远竟然这么好说话,“轻而易举”就把东西给他了。他以为凭清远那卑鄙猥琐的秉性,至少还应该再敲诈他一笔才是……
一笔才是……
好吧,他的直觉没有错。
纸里面包了颗种子,纸上用毛笔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字儿,跟蚯蚓找他娘没什么区别,不过最大的那两个字儿他却看清了——借账。
他摇了摇头,捏了捏种子,这东西……应该是玉笋吧?怎么种?是直接送人还是?
宋诸回去,琢磨了半天,还是把清远写的字条拿了出来。费劲儿的看了半天,他想的果然没错,这纸上写的还真是说明书。
纸上说:*###**……
由于是“加密文件”,宋诸喊了一声,“小武…”
小武躺在被窝看话本,正看到精彩之处,一听宋诸喊他,便立刻道:“忙着呢,喝水自己倒,水壶就在你手边。”
“小武……”宋诸幽幽喊了一声。
“抖尿去床角,尿壶备好了。”
“………”
算了,他还是自力更生吧。
宋诸轻轻叹了一声,便站起来,堵住拐杖,身残志坚的、悄mi咪的、粗遛了出去。
清远这个老不死的,整天没个正形,也不知道现在何处。等等,院长为了防止各课老师以及学生“忘课”,特意在山公告栏上贴了课表啊。
幸运的是,清远有课。宋诸心里万分愉悦,屁颠屁颠儿的跑到了清远上课的地方。
此时此刻,清远在教学生……学生?修剪花材?清远旁边站着一群老大爷,老大爷人手一只记事本,走一步记一步,清远每说一句话,都比不过他们肆意在记事本上挥洒笔墨的速度。
宋诸觉得这些人应该是在学术交流,站在一边儿,愣是没敢过去。
就在这时,清远一个瞥眼,看到了他,便冲他招了招手。
那些人停下记笔记的手,抬头看向了他。宋诸心下一紧,还是走了过去。
清远回身,踹了脚旁边眼角挂着泪花的大爷,“多大的人了,学不会就认真学,你怕个屁怕。你看人家,都那样了还依旧坚持听我的课,你们要是有他一半儿的毅力,至于现在都没毕业?”
“……”
宋诸脚步一顿,总算知道这老不死的让自己过来是干嘛的了,当作标杆使吗?他接过他的话茬,“那个,你们不用气馁,其实我这科挂了,先生说如果我不来听课,就一辈子都不给我……”
“某晚,我房间——”
“不给我种地的机会,我的梦想是种地,先生真是妥妥的拿捏住了我的命脉,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那几位院生看着他的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宋诸尬笑两声,收起了笑。
“行了,你们先去一边儿观察观察,回来做做总结,这课,也不是不能结嘛。”
那些院生听了这话,愁云满布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屁颠屁颠儿的窜进了林子里。
清远回过来头,重新看向宋诸,“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良心发现,送香火来了?”
宋诸翻了个白眼儿,问:“你给我的种子,怎么种?”
“得,敢情我写了那么多,你看了个寂寞。”
这话说的,宋诸也是笑了,如果不是被迫寂寞,他会闲着没事儿跑来找他?他闲出病了不成?
清远摸了摸下巴,“种玉笋这事儿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宋诸撇了撇嘴,“那就长话短说。”
“挖坑儿,浇水,埋土,啪,没了。”
靠啊,挖多深的坑?浇多少水?厚埋浅埋?这就没了?见清远就要跑路走人,宋诸一咬牙,塞了块儿银子给他,“好好说,仔细了说。”
得了银子,清远放在手里颠了颠,一下儿扔进兜里,唱道:“得~令!且听为师给你往细liaǒ掰-扯~”
听了半天,宋诸若有所悟,再回去时,便将种子埋进土里,露了一点小尖出来,等待着种子破土发芽的那一天。
光阴荏苒,小半个月过去,宋诸总算生龙活虎了起来。被他细心呵护,日夜看管的玉笋也终于发了芽儿。
自从种了玉笋之后,这小半个月,宋诸就跟魔怔了一样,竟然每天都按时上下学,还能自行做功课,有时甚至能通宵。刚开始小武他们都以为他们爷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事儿,等跟了他小半个月,却也想不通他到底想的什么。唯一能行得通的解释就只有——他转性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宋诸跟家里保证了下回小考必拿名次,不然就要娶唐钰。娶唐钰是不可能娶唐钰的他迫不得已,只能向恶势力低头。
被迫学习的这几天,宋诸感觉压力山大,这几天来,张寅的身影总是会时不时的从他脑海之中蹦出来,无论他怎么赶,他的身影都挥之不去。他真是疯了,不就是几天没上py了吗?至于这样吗?
就算再想,一切还是都等到小考过后再说。
小考过去再说?
刚一有这样的想法,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宋诸一个抬头,就遇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看着张寅,一看到他,宋诸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两条腿都软了。
“寅哥,咱们今天吃什么啊?”
张寅将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的道了句:“吃鱼。”
片刻之后,宋诸的餐桌上,就多了条鱼。
旁边的小武看了看桌上的鱼,又看了看宋诸,犹豫了下,还是忧心忡忡问道:“爷,发生什么事儿了?平时您不都是……不都说不吃带刺儿的东西吗?”
宋诸回过来神儿,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说着,他咽了口气,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抄起筷子,挑了块儿肉,填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咳……”刚刚嚼了两口,宋诸脸色一变,脸色憋得涨红。
“宋爷…您没事儿吧?宋爷?”
“我…没…没………”
宋诸话还没说完,就听他的兄弟大声呼喊了一句:“救命啦!不好啦!我们爷被鱼刺儿卡住啦!谁来帮帮忙!”
帮忙?宋诸眼皮子跳了跳,他吼那么大嗓子干什么?这下岂不所有人都知道他堂堂八尺男儿被鱼刺卡得上蹿下跳了?一想到这里,宋诸咳得更厉害了。
他正要趴到桌子上去,就在这时,一只温热手拖住了他的额头。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只洁白无瑕的手,下一秒,这只手就撑开他的嘴巴,伸了进去。
?
他缓过来神儿,就要挣扎,这人却用臂弯摁住了他的头,道了句:“别动。”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手,他斜过来身,就倒进了他怀里。也同时看到了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他惊了惊,有些怔愣。
下一刻,张寅的手就伸了出来,自行抽出来帕子,在上面蹭了蹭,“已经好了。”
宋诸愣了一下,吞了口气,果然好了。他回过来神儿,立马从他怀里起来,尴尬且非常不情愿的道了句:“多…多谢。”
小武道:“爷啊,您真好了?脸红的跟小姑娘抹胭脂了似的,确定不是没事儿吗?不然咱们请个病假?”
“滚!”他再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多半是想借着请病假的由头出去耍。不,重点是,他的脸……真有那么红吗?
众目睽睽之下,宋诸强装镇定,冷哼一声,“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见过帅哥?”
说完,他“淡定”的站起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自以为给众人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其实心里慌乱得一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niao急,赶着上厕所。
等出去出来之后,宋诸一偏头,瞬间傻眼儿了,张寅怎么也跟过来了?他疯了吗?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他。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张寅晃了晃自己的手,“可以松手了吗?”
嗯?
宋诸一低头,瞬间傻了眼,他、竟、然、牵、着、他、的、手?!不,不对,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明明是他主动先拽的他的手。当时他满脑子都是该怎么保持距离,恨不得张寅直接原地消失,然后就……
他想见鬼了似的松开他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些好兄弟都在盯着他看。他二话不说,就给了张寅两拳,将他往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扯了过去。
他放开张寅,“刚才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咱俩见面……唔…”
他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多日未曾相见,宋诸对张寅的想念已经到了顶点,此刻恨不得用自己的炽热将他包裹进身体里去。
良久,等人经过的时候,张寅松开他,一把将他往丛林里带去。他俩一前一后,一路分花拂柳,穿过山涧与栈道,漫无目的的跑着,只想赶快找到不会有人的地方厮磨上一阵儿。
最终,他们俩在瀑布旁边停了下来。
这里隐蔽偏僻,轻易不会有人经过。张寅将宋诸推倒在岩石上,一边煽风点火,一边从下往上吻着。
张寅拖住宋诸,含住他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想要吗?”
“唔……少他妈废话!”
一阵儿缠绵,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道:“老王,你行不行啊你?一来这儿就怂?”
“滚,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吧,四月的天非拉我跑这儿洗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腰坏了,你存的什么心?让院长逮住你又偷奸耍滑,小心他开了你。”
“切。”尘先生一边tuo衣服一边道:“你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来都过来了,还搞临阵脱逃。”
“你少给我光腚推磨,转着圈儿的丢人,这要是给院长逮住咱们在这儿洗澡,不得通报批评我们?到时候满书院都传咱俩一把年纪还伤风害俗,光着腚在瀑布边儿上乱窜。”
“去去去,”尘先生撇了撇嘴,“你当这儿花果山水帘洞呢?要窜自个儿窜去,我就想在水里泡个澡。”
说话间,尘先生走进了水里。他闭着眼睛,两只胳膊攀着水边儿的岩石,一脸的享受。老王下水,一个打滑,差点儿没一pi股坐他脸上去。尘先生先是感觉眼前一黑,他睁开眼睛,正对上一股拍来的水花,直接稳稳当当的盖在了自己脸上。
尘先生一抹脸上的水,骂道:“老王!别人下水是下水,你是癞ha蟆蹦水,玩儿的花吧?”
“滚!”说话间,老王一个水花拍过去,拍到了他脸上。
尘先生气极,也拍了个水花过去。
他俩都生气了,开始不停朝对方拍起了水花。
就在这时,岸上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长眉先生问道:“你们确定是宋诸先动手打的人?”
“对,就是宋诸先动手打的人,我们寅哥不计前嫌,好心好意帮他取鱼刺,却没想到他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怀疑是寅哥故意在他吃的东西里面放了东西,因为害怕被查出来才又帮他取了出来。”
“你少他妈给我脱了裤子放屁,演,接着演,脑补的好一场大戏,不是你们先挑衅我们爷,我们爷会打他?!”
“我的天那……”
一道惊呼声打断了俩人的谩骂。他们纷纷将目光投过去,就见惊呼的那人正双眼圆睁,不敢相信的盯着前方。他们顺着他的目光看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惊呆了。瀑布前面……竟然有人在里面嬉戏打闹?
长眉先生定睛一看,谁先动手打的架他也不管了,就直接走了过去。
这条瀑布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水源,院长明令禁止过不许以任何方式污染水源,这俩人……简直是在院长的底线上来回摩擦,真是太棒了。逮住这俩,不比处理纠纷事件作用大得多?
尘先生听见动静,立马道:“不打了不打了,老王,我投降!”
老王冷哼一声,“你看我信你吗?”
“老王?老尘?我靠?你俩?!”
听见这道惊呼,老王停下来,身体僵硬,脸色难看,直接憋气进了水里。
“你装什么王八呢?”长眉走过去,心都直接提到了喉咙眼儿上,本来以为哪个不长记性的院生,没想到却是“自家人”。他们先生之间互相都藏的有对方的把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他“坏了规矩”,拿他俩的“人头”去邀了功,后果恐将不堪设想。
但是,问题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学生在看着,他实在是骑虎难下啊。
这般想着,长眉当机立断,“你俩赶紧把衣服穿上!不就是学生被鱼刺卡住了吗?犯得着跑来这里把鱼都赶尽杀绝?!”
说完,他转过来身,对身后那群探头探脑的书生道:“看什么?人没找到就在这里凑热闹,你们也想把鱼赶尽杀绝了不成?”
?
虽然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对劲,但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那群人当中有人道:“对对对,别等人找到的晚上一步,寅哥他老人家就直达火葬场去了。”
诓走那些傻愣愣的院生,长眉顺了顺胸脯,气道:“你说你俩干的这叫什么事儿?”说着,他看了眼湍急的河流,嫉妒羡慕恨的道:“有这等好事儿竟不叫上我?!”
尘先生一边上岸,一边道:“叫shang你不就等于叫上了院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马屁都拍到天上去了。”
“你……我不跟你废话,穿上衣服赶紧走人,还嫌不够丢人?”
“老王呢?上来。”
下一刻,老王从水里钻出来,吐槽了句“”“憋死我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院生走远了没被,就叫我出……?你俩跑什么?竟然不等我?!”
等老王上岸,现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身后阴森森、凉飕飕的。
“哗啦”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响,老王当场被吓得蹦了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一溜烟儿的跑了起来。
“宋诸,宋诸……”瀑布边儿上,张寅抱着濒死的宋诸,紧张兮兮的在他脸上拍了拍。
“我……”一口水吐出来,宋诸醒过来,一下子窜到张寅身上,声音直打哆嗦,“快离开这里,我踏马差点儿就憋死了。”
张寅抱着他,艰难的走到了岸上。
双脚落地,宋诸捂着脸,一脸羞愧难当。刚刚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他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怂?他的脸真真在他面前丢尽了。
想到这里,宋诸道:“下次咱们还是出了书院再说吧,太危险了。一被发现咱们恐怕都得完蛋。”
张寅道:“你打我两拳吧。”
“什……什么?”宋诸皱了皱眉,“你搞什么?我打你两拳,学还上不上了?”
刚一说完这句话,宋诸就暗暗后悔了起来。一般人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说“我不忍心打你,打伤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吗?
所以,他这是在……说什么啊?
好在张寅也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揉了揉拳头,“不打算了,我打你也成……”
“哐哐”
宋诸两个左右勾拳,朝张寅脸上招呼了过去,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张寅当场流了两管鼻血出来,他鼻尖发酸,红着眼眶,“你特么这么大力气,是想英年早守活寡吗?”
“我……”看着张寅瞬间青了的鼻梁,宋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中又是一阵儿后悔。这么完美无缺的脸,竟然就叫他这么给不知轻重的毁了。
他想了想,就也照自己脸上“哐哐”锤了两下,“这下咱俩对称了。”
“好,”张寅点了点头,“等着,今天老子就教你如何以正当的理由出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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