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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客厅，穆阳打算看部电影庆祝一下迁居。
坐在一旁的林余看到穆阳使用家庭影院径直打开了动漫板块，脸上的表情都僵了。
动漫板块……
“哥哥，”林余轻轻扯了一下穆阳的衣摆，“我可以、看另一部电影吗？”
“叫什么？”穆阳顺着力道向林余靠近，屏幕上已经打开搜索窗口了。
林余本来是想说某部国产喜剧的，毕竟穆阳平时工作就处于用脑过度了。
可是看着穆阳的侧脸，屏幕的光在他的脸上勾勒出让人心动的线条，他心神恍惚之下说道：
“怦然心动。”
“什么？”穆阳回头看林余，发现林余在凝视着他，昏黄暗淡的灯光下，穆阳看不清那眼神中的含义。
“电影名是怦然心动。”林余收回眼神，重复道。
穆阳搜索后发现这是一部标签是青春文艺的电影，DB网对它的评分是九分，他霎时也有点兴趣了。
电影从主人公幼年开始讲述，画面非常柔和，穆阳以为是两小无猜的爱情故事，没有想到更像是青少年的自我觉醒的路程。
穆阳以为像这种小孩子的情感电影他很快就失去兴趣，但他竟然沉迷其中，直到电影结束才从电影的氛围中抽离出来。
大屏幕暗下来了，他深陷在沙发里，还在想电影里小女孩坐在树上的画面……
突然他听到林余喃喃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句话说得很慢，但是咬字很清晰，像是就在耳边低语。
这一瞬，他清楚感知到身边这个人的存在。
穆阳的心很平静，像是万籁无声。
又像是有一股热潮从心底迸发，涌向四周，即将引得天崩地裂。
他想要侧头去看林余，却也不敢去看林余。
身体似乎变成了千万个小气泡，正在沸腾，怂恿着他向身旁的人靠近，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在这个氛围里……
他不是小孩子了，假如年龄往前推20年，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说真无知，现在他很明白，他对林余有不恰当的想法。
他对林余的身体有不恰当的欲望，他对林余这个人有一种渴望。
这是不对的，相较自己，林余现在还是孩子，无论心智或是身体都谈不上成熟。
那就尽早断掉吧，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那边，在穆阳没有留意到的时候。
林余暗暗吐了一口气，扯过一旁的毯子盖住自己。
刚刚看电影时穆阳调整座位，不小心把手搁在他牛仔裤上的口袋边一秒，一下子就让林余感到心脏蹦停的速度。
他之前总是下意识撩拨穆阳，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现在轮到他手足无措了。
感谢这昏暗的环境。
这时他也有点后悔，不应该这样捉弄穆阳的。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自己好，这一年的点点滴滴都让林余明白，穆阳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其他都不重要了，不需要再试探下去了。
如果因为这些事让穆阳反感自己就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
林余没有去想。
只是，迟了。
林余没有想到，穆阳已经在为怎么‘做个人’做打算了。
*
穆阳对林余是真的粘，还在老房子时，有一段时间G市常常雷雨大风狂作，穆阳担心林余害怕，经常去林余房间跟他谈心。
然后就半夜留在那里睡觉了。
又或者每天再忙都要和林余有一顿一起吃饭的时间。
还有每天的拥抱、摸头……
穆阳觉得这就是和小朋友打好关系而已。
在那时的穆阳看来，林余就是一个小豆芽、小孩子，哪像现在长得白净修长，文质彬彬。
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口干舌燥的……
但是在穆父的猜测里，穆阳和林余上辈子就是一对，穆阳才这么黏糊林余，恩人的说法只是在糊弄他的。
在看到林余身量张开之后便更加肯定了，还暗暗认可了自家儿子的审美。
穆阳对此一无所知。
……
要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让林余非常感动的事，这还是跟林余发烧有关。
自从中考前林余发烧过一次后，他便经常发烧，而穆阳不管再忙都会亲自接送林余去医院，陪护且做病员营养餐。
这也让林余有过疑惑，就这种缺勤率，穆阳的小工作室是怎样做到现在还好端端开着，听说还有不少优秀作品出现的。
天才？
托发烧的福，这段时间林余长高的速度非常骇人，跟雨后的竹笋一样，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只是祸福相依，林余在抽条时经常晚上失眠，半夜抽筋、关节发软酸疼，甚至刺疼，于是一宿一宿地睡不着。
穆阳发现后，干脆在林余的房间打地铺，林余一旦在睡觉时抽筋或者关节疼，他都会用专门学习的按摩|推拿手法去帮林余缓解疼痛。
平时也会教导林余去健身和怎么快速地克制对手。
当然，基于对林余胆子的了解，他对林余的建议是：跑。
只要跑出了奥运会冠军的风采，一般都能避开大部分关于人身攻击的麻烦。
最后林余的生长速度终于放缓下来，现在已经一个月没有变过了，就定在173这个在穆阳眼里不高，但是对于大部分南方高中男孩而已还算正常的高度。
这段时间也让林余看清楚了自己，他确实对穆阳有一种神奇的信任，这种信任让他第一次在除了外婆以外的其他人身边还能睡着。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已经很习惯穆阳的亲近了。
以至于，当穆阳表现出疏远时，林余竟然无所适从。
觉得像是哪里少了似的。
*
“我打算等你放假后把雪糕带来这里，刚好你们亲近一下。”第二天早上穆阳吃完肠粉后，在饭桌上和林余商量。
“老爸说我们再不管管雪糕，他都要成了张姨的狗了，一天天往张姨家走，都要吃成大胖子了。”
穆阳看林余吃得差不多，给他递了杯温水。
笑嘻嘻地：“我想着，你这么久没见，怎么也该想他了。”
林余撩起眼帘，静静地看着他。
穆阳被这样看了一会，面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清了清喉咙。
没等他说什么，林余就用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委屈巴巴地说：“你又、又要忙了么？”
穆阳一噎，确实每次他特别忙哪几个月，都会把雪糕提出来溜溜。
他讪笑着：“我……确实有点事要做了。”
林余别头叹气
穆阳坐到林余对面：“我这次可能没有上次那么忙。”
林余歪头挑眉，像是在挑衅，眼眶却红了
穆阳：……
“我这次让欣然提醒我按时吃饭和休息。”欣然是穆阳工作室的伙伴，平时喜欢给林余投喂零食，以林余亲姐姐自称。
林余终于有点笑容了，向穆阳伸出右手，弯起小拇指。
“打钩，发誓。”小孩子凶巴巴地。
穆阳心里的小鹿蹦蹦跳跳，像是在跳街舞。
太可爱了吧！
还打钩发誓，小余真是太可爱了。
他悄悄深呼吸，慢慢把手手指靠近林余的。
穆阳看着两个小指头慢慢缠绕在一起，构成结扣的模样，热度交融。
林余扯着他的手荡来荡去，他心里的小鹿也在荡秋千。
“……一百年，不许变。”
穆阳勾了勾唇，把大拇指印上林余的，接上林余的话：“谁变谁就是雪糕。”
林余撇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你可不要……”
穆阳凑近，坏笑：“什么？”
耳朵动了动，林余上手，掐住近在耳边的大脸：“变成小狗！”
转身回房间，心里面的小人嚷嚷：笨蛋，笨蛋……
也不知道说谁。
“厨房冰箱里有你喜欢吃的凉面，你要记得少吃一点。”穆阳在背后喊。
“知道了。”接着就是门被合上的声音。
“那，我走了咯。”穆阳继续喊。
果不其然，那扇本来紧闭的门慢慢裂开了一条缝，里面悄悄地有一撮头发弹出来，接着是一方润白的额角和清秀的眉目。
里面半露的小人小声回应：“那，再见，哥哥。”
穆阳心里痒痒的，很想过去摸摸林余的头，但……既然决定保持距离，就不要太靠近了。
不然你会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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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非常严重，主要原因是：偏离了大纲，人设和原来的想法有差距。
奇怪的是，我竟然觉得现在的更nice，就是，要重写大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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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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