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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09年5月12日
寂寞的人儿仿佛是受害者,大家都想努力拯救,却忽视了当事人意愿如何。
自从那天莫希凡在众目睽睽下将童夕拉扯出电梯,关于莫希凡与童夕的故事便被编出数个版本在这座大楼内广泛流传,成为居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童夕寂寞难耐,对莫希凡死缠烂打……
有人说,在莫希凡搬来不到一个月,童夕就和他同居了……
有人说,童夕未婚先孕,莫希凡不肯和她结婚,于是两人在电梯里争吵了起来,才上演了那天那一幕……
流言像木棉絮,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漫天飞舞。那些流言飞语让童夕难过,可更难堪的是有些邻居们同情的眼光,单身的她俨然成了一名受害者。
早晨,童夕像往常一样出门上班,在电梯里遇到何大妈和黄太太。
何大妈语重心长地对童夕说:“童老师,其实你和莫先生挺般配的。这是个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不要错过了。女人啊,青春就那几年!”何大妈总是一副热心肠,她是打心里关心这孩子的。女人啊,再强再能干终归是要找个好归宿。在她那个年代,像童夕这个年纪的,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妈妈的。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的。”童夕赶紧向何大妈解释。
“其实女倒追男也没所谓的,现在都21世纪了,谁追求谁也没什么大不了啦。”黄太太适时插嘴,将童夕的解释视为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正倒追着莫希凡。
“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普通的邻居。”童夕再次解释,可越解释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而已。”何大妈强调自己的立场,希望童夕别误会。
见童夕神色尴尬,何大妈和黄太太默契地打了个眼色,也就不再说话了。为免越描越黑,童夕也只有保持沉默。直到今天,童夕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人言可畏。
而这起绯闻的男主角莫希凡早已离家了,所以他对这幢大楼里的小道消息毫不知情。
童夕那天的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也不断地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始终没有确切的答案,他害怕童夕所要的他给不来。童夕需要的是坚定的承诺,而那承诺太重了,须以一生来做代价,他怕自己负担不起。
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到这情绪地干扰,莫希凡改变了原计划,取代了自己的助手亲自到另一个城市洽谈合同的事宜。
他从来就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身为建筑设计师的他,凡事都要求精确的答案,绝不允许出现模糊。这是因为他深知稍有差错,就会出现建筑设计上的缺陷和结构设计中的质量隐患。但是,自从遇上童夕以后,他的生活竟出现了偏差。他做起他最嗤之以鼻的煽情情节,不计麻烦地做“小信箱”给童夕写信。他每天期待着童夕的每一封来信,为童夕不再给他写信而心烦意躁。他为童夕的哭泣感到痛心,他不愿看到童夕眉梢那份忧愁……这一切都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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