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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
南齐轻轻一跃,跳下剑身后直奔被花瓣盖住的一小团身影。林开则是大步流星走到门前,毫不迟疑的手拿折扇一挥一收,紧闭的的房门便“吱呀”的大敞开来,房中竟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林开心想,“估计又躲哪烦心去了,师弟一向口不对心,喜欢为难自己”。
边走便喊,“师弟,师弟,你穆卿师兄我深夜前来拜访了”,林开四处张望想要搜寻庆逢的踪迹,不知不觉中已是走到了寝居内。
林开停下脚步刚想出声继续喊人,谁知眼前黑影一晃,突如其来的剑柄便硬生生抵在他的喉结间,上面的灵珠发出亮眼的光芒,“谁?未经允许擅自闯我寝居”。
林开自是吓了一跳,面露艰色连忙出声作答,“快起开,我——你师兄林穆卿,你说你动不动就疾言厉色,快把剑拿开,抵的我呼吸都不畅了”。
“夜深了,师兄是有什么急事非要亲自登门拜访,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庆逢语气平温和带着小刺收回了佩剑,随即屋内火树银光,薄如发缕的火炎笺幻化成了十几个小人蹲坐在烛台里,顶着烛火似的小脑袋。
经孟辞喻一折腾,庆逢哪还有闲情逸致睡觉,躺在床上又是恼怒,又是悔恨的。翻来覆去的想自己是不是心肠太狠毒了些,把他赶下山也非心中所愿,但他怎能如此不争气,丢尽了瑶霖颜面,叫大家以后如何面对镇上的村民。
“师弟,快醒醒”,南齐压着力拍打孟昊的后背,拍打了好一会,人还是躺在那没有醒来之意,鼻下的气息渐渐微弱。南齐顿时焦急地按压孟昊的人中,“师弟,孟辞喻”,孟辞喻早已哭的没了力气,如今深深陷入梦魇之中,仙人哥哥不许他叫哥哥,也不肯收他为徒弟,唯有自己不要脸皮的紧追不舍,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山林便剩他一人,野兽的嘶吼从四面八方传来。
昏迷不醒的孟昊眉头紧锁,嘴里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连贯的词。听了几句后,南齐大约猜到了其中意思,无外乎是“哥哥,别丢下我,辞喻很怕,呜呜,那老虎,……好凶啊,先生”,没头没尾的不停抽泣,夹杂着奶声奶气的道歉。
林开言简意赅的把从南齐口中听到的原委重新和庆逢讲述了一遍。
“辞喻下山了吗,他一向迷糊,我得赶紧去找他”,庆逢拿起佩剑,穿了身粗布单衣就要出门。
“那小鬼,说不上迷路在哪儿被恶鬼猛兽叼了去”,林开手舞折扇说起了风凉话,其实他就是想让师弟着着急上上火什么的,不要把情绪总憋在心里,这样属实不好。不禁羡慕起了炎旭师兄,淡泊名利常年云游四方,赏花看海的很是逍遥自在,不像自己这般每天操不完的心。
没等林开慢悠悠的说完话,庆逢便不修边幅的冲了出去,平日里的古板苛刻通通抛在脑后,和孟辞喻相比这些不能吃的活要面子卖不了几个铜板。
南齐看见平时不苟言笑连头发都规规矩矩的庆仙长,此时却是发髻凌乱,神色慌张,突然心中呲笑,“看来孟辞喻这小鬼有了好福气,不用担心被赶下山了”。
林开跟在庆逢身后,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嘴角带着笑,走下了台阶。
“南齐,走了,人家房中的事儿咱就不参与了,别在这碍眼喽”。
南齐挠挠头还是有点担心师弟的昏迷未醒,不过尊主开了玉口,只好“哦”了一声屁颠颠的跟在林开身后。
庆逢是剑也不要了,眼里心里只剩下忧心已久的小鬼头,抱着昏迷的孟昊,一边给他传输灵力,一边心里狠狠的埋怨自己,什么尊严面子的,万不及护他世世周全重要,“明明就是我没照顾好他,没教好他,怎么能把错都推在他一个人身上”。
庆逢抱起孟昊回了寝殿,许久以后,孟昊总算面色红润呼吸顺畅了,不过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庆逢半坐在床前紧紧握着孟昊的布满茧子,本该白皙嫩滑的小手,他从来都不舍得叫他去做那些洗衣砍柴的粗活,如今可倒好竟是不知怜惜自己,砍了三个月的柳条就为了那几块桃花饼,蝴蝶酥……。
厨房里,孟昊叮叮当当的鼓捣着早餐,毕竟家里来了客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把鸡蛋打散后,放入适量面粉,接下来,锅中放少许油,……,爱心鸡蛋饼就摊好了,快来试试吧,与心爱的人共度美好清晨”。孟昊担心又搞砸了,便在手机上找了个教学视频一步一步跟着做,或许,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是“饭堂杀手”。
“啪”,盆掉了,“咚”,菜刀滚在了水池里,疑惑不解的梦境就这么乱入进了仿佛菜市场般嘈杂的声音,庆逢揉了下眼睛,似乎天还蒙蒙亮,撑着疲惫的身体前往发出奏乐般的的厨房,难听刺耳的那种。
“孟辞喻,你在干什么”?
没有预兆的响声吓了孟昊一哆嗦,在失败了第九次后的鸡蛋饼后,好不容易第十次看起来能吃了,啪的掉进了地砖上垃圾桶,与之前黑乎乎的焦糊饼紧紧相拥,难舍难分。
“在厨房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做饭啊,这下好了,不用吃了”,孟昊没好气的把铲子扔回锅里,再一次被刀光剑影轰炸的厨房,变得可怜巴巴的无人打理。
“这小鬼,又炸毛了”,每次面对孟昊,他的耐心能无压力突破原有上线的二倍。看看惨不忍睹的厨房,庆逢自然而然的系上了孟昊刚刚丢掉的围裙,低头一看,“哎,怎么围裙上也有小黄鸭,这么喜欢小黄鸭,下次要不要送他小黄鸭马克杯呢”?想来想去竟想到了商场里卖给小朋友洗澡用的那种,飘在水里,一按还会发出“喳喳”叫声的,脖子耳尖随即红了起来。
孟昊一溜烟跑到了隔壁屋子,实为查岗,看看这几个小东西是不是安安稳稳没有闯祸,大枫二枫三枫躺在望云的胸口睡的正香甜。
“孟辞喻,吃饭了”
“啊”?
孟昊推开门的刹那,满屋的飘香涌入鼻息,好久没闻到和东南饭堂一样诱人的味道了,于是就屁颠颠的走到餐桌边。仔细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致,刚才的喜悦被悉数浇灭,“红油抄手,游连生最爱吃的……”。
孟昊眼睛瞪得大大的,腮帮子鼓鼓毫不客气的说,“我不吃辣”,就好像庆逢刚刚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心里憋闷的厉害。
庆逢好脾气笑了笑说,“那碗是我的,嗯,这才是你的”,庆逢从厨房端出一碗甜豆腐脑和两根甜脆油条递到了孟昊面前,摘下围裙坐了下来。
“甜的,满意了吗”。
“哦”,孟昊嘴上说着哦,心里乐开花的想味道好极了,头都快伸进碗里了,一口油条接一口甜豆腐脑的吃的满嘴都是。
“你慢慢吃,我有早班先走了”
“哦哦”
“谢谢你收留我了”
“唔唔,哦唔”,孟昊吃了满嘴,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重复了昨天坎坷曲折的故事,在上课刺耳的铃声响起的那一秒,孟昊顶着满头大汗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早上好”,庆哲君轻轻摆了下手。
“嗯,早上好,班长”
“记得写检讨,我下课要去交的”
“啥……”,下一刻便回忆起了昨天河东嘶吼的中年男人,“我知道了”。
一如既往乱哄哄的教室,孟昊从本子上撕下一页,拿起笔就是落不下去,“我不该”,唰唰唰用笔勾掉了,“我错了,不该在课堂上随意讲话……”,没了。
“唉,听说了吗,孙名列追了半年的高三学姐公开表白咱班新来的……,孟昊”,两人低着头悄悄回头打量了一眼孟昊。不出半日,沸沸扬扬不知真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孟昊还在想到底哪天才能历情劫回瑶霖,身边连个靠谱的人影都没发现。
“嘿,新来的”,孙名列和沈前茅痞里痞气的,一个上半身系着校服外套,另一个手拿校服搭在肩膀的站在孟昊书桌旁。
“有事”?孟昊一眼就看出来者不善,尤其前两天听前桌葛捷说过,两压根不是什么好人。葛捷看见两人走了过来就紧紧闭上嘴,不敢说话,更别提回头给孟昊提个醒。
“新来的,我两有事想跟你谈谈,晚上放学别走了怎么样”
“呵呵,我可不想听见你用你妈来接你当借口,不然咱们全校都得知道咱们孟昊同学还没断奶呢,哈哈哈”
“哈哈哈”
“行啊晚上见,只要你两到时候不跪着哭爹喊娘就成”
“小兔崽子,……”,沈前茅脖子冒了青筋想动手教训孟昊,手伸了一半。
“都干什么呢,没听到上课铃响了啊,耳朵有什么疾病赶紧和我说,马上带你去校医治”,“孙名列,沈前茅,杵在那干嘛,没说你两是不”,两人愤愤不平的回到座位翘起了二郎腿。庆哲君下课后肚子疼去了厕所,回来后和杨涵简单解释了一句。
“晚上一起回家吗,我和你顺路”,庆哲君趁着杨涵写板书问了孟昊一句。
孟昊翻开书,回了句“不了,我有点事”。
“好吧,那下次”
“嗯~”。
放学后,在课堂时无精打采的一群人像弓上绷紧的箭沈似的向门外狂奔。而孟昊故意慢悠悠的收拾书包,其实他回家也不看书,搁以前除非师尊有意逼他。
孙名列和沈前茅看孟昊没有溜走的意思,便放心的堵在门口等他出来。
孟昊就那么跟在他俩身后走到了学校后面废旧的老操场,“有啥事赶紧谈,我还要回家喂猫呢”。
“呦,头一次看见急着找挨打的,名子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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