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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颜淮心里再也没有任何怀疑,终于知道了顾辞让她搬来的用意:找人练剑。
今日寅时,顾辞便已经整理好着装,带着佩剑将未央殿里的颜淮揪了出来。
颜淮甚至怀疑,顾辞把她安置在未央殿就是因为未央殿前有这么一处练剑的好地方。
两人在未央殿前的空旷处持剑相对。
顾辞持剑闪身,剑锋直指颜淮要害,颜淮一个机灵,出剑一挑,顺势借力将顾辞的剑锋挑向别处,顾辞又将两剑相缠,剑锋忽的一侧。只见颜淮的手中的剑铮得一声被挑到了空中,剑从空中穿过桃花插入地下,落了满地桃花。桃之夭夭间,顾辞的剑已然在离颜淮咽喉不过分毫之处停下了攻势。
不知何时,一旁已经多出了两个看戏的人。
郑罗晓看着眼前的战况兴奋地对着身旁的方绪道:“淮姐姐好厉害啊!”
一旁的方绪摸不着头脑:“怎么不是说阿辞更厉害一些?”
郑罗晓自豪地说:“换作旁人,我定是要说辞哥哥厉害些,不过你想,这放眼江湖,有哪几个人能敌得过辞哥哥,淮姐姐尚且是姑娘家竟然也能在辞哥哥手下过几招,这还不叫厉害吗?”
方绪挑挑眉,说的是有那么些道理。
顾辞收起剑,走到桃花树下,看在颜淮眼里,此时的美景可以称得上是一眼万年了。
哪承想,顾辞将颜淮的剑挑起让颜淮接住剑又来一场切磋。
就这样不知到底重来了几次,两人一直在练剑到了未时,旁边看戏的的人从方绪与郑罗晓,变成了青竹与尘生,又从青竹与尘生,变成了郑罗晓与尘生。
被练剑的颜淮已经满身是汗,就连手上也磨得起了小水泡。
“不练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我没力气了……”颜淮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弯着腰大喘气,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顾辞嘴角紧抿,眼中有些许动容,淡淡道:“今日,就先到这吧。”
如蒙大赦的颜淮再也不管那么多,施施然躺到了地上。
旁边的三个人都无语凝噎。
顾辞有些哭笑不得,轻轻笑了一下,走上前去,将那往地下躺着的人打横抱起,“尘生,热水都准备好了吗?”
尘生应言:“少主,都准备好了。”
顾辞又转向郑罗晓道:“小罗,你心细来帮颜淮沐浴一下。”
郑罗晓听得有些诧异,连忙答道:“哦哦哦,辞哥哥,我马上就来!”
未央殿,内室。
有一个人在浴桶里一动不动,像一条死鱼,一个人在浴桶旁边擦擦洗洗,并且兴高采烈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死鱼当然就是已经陪某人练剑练到虚脱的颜淮,一旁叽叽喳喳的自然就是活力小少女郑罗晓了。
“辞哥哥好有先见之明啊,原来早早就嘱咐了尘生烧洗澡水,不过淮姐姐,你已经很不错了,这么些年来,我还没见几个人能跟辞哥哥这样练剑呢。”
颜淮内心无力:谁要跟他练剑啊……
“刚刚辞哥哥特意交代我不要让你的手沾上水,原来手上磨出了这么多水泡,好可怜。”一边说着,郑罗晓还露出一副真痛苦的神情。
半个时辰后,终于沐浴更衣完毕,天已经有些昏暗了。
一开始叽叽喳喳的郑罗晓也瘫在椅子上,她想今天她又知道了一件事情:原来不止练剑累,洗澡也累。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久违的敲门声,颜淮无力也瘫在椅子上与郑罗晓面面相觑。
郑罗晓看着像是刚投了胎的颜淮,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去开门。
“辞哥哥,绪哥哥,你们怎么来了?”接过方绪一个眼神,郑罗晓连忙对着屋内道:“既然辞哥哥你来了,那我就先跟绪哥哥走了。”
方绪的衣服有些不对称,一侧在腰间,一侧都已经快挨着地了。
郑罗晓的双手拽着方绪的袖子,头部靠在旁边人的肩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给了那只快落地的袖子。
方绪也不动那只袖子,任由她借着力,“很累啊?”
郑罗晓蹭了蹭头表示现在她确实很累。
不料方绪突然停了下来,惊得郑罗晓一个鲤鱼打挺立马把黏在方绪身上的身子直了起来。
方绪看着她慌乱的模样,蓦地笑了,抬起一只手放在小姑娘的头上轻轻抚了抚,像是在安慰。他的手突然停了,看着月光下低着头的人脸上已经噙了一抹绯红,他嗓子有些干,嗓音略有些沙哑道:“那……我抱你回去?”
郑罗晓蓦地抬起头,眼睛里像是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她有些害羞,又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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