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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不知亲了多久,等两人的唇堪堪分开,安河清埋头在宁晏的脖颈上,闷闷出声:“我好热啊。”
这人现在就像一个大火炉,宁晏隔着衣服都要被烫到:“你现在发烧了,松开点我去叫医生好不好?”
“不好不好。”
埋首在颈侧的人微微扭动,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仍然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乖,发烧了不看医生不行的,快松开我。”面对瘦弱还发着烧的安河清,宁晏的语气放得很柔很轻,却不知对方就这么开始恃宠而骄。
“我不要,没有发烧,只是很热很热,身体里面还难受。”
宁晏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哪里难受?”
下一秒就被坐在床沿的人抱着向上轻轻顶了一下,“这里难受。”
宁晏被这一下顶得整个人都懵圈了。
难道安河清被注射的不是毒品,而是……
宁晏掰正安河清的脸,他此时面色潮红,眼中是潋滟的水光,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几分灼热。
她咬牙问道:“左承远有没有说给你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少年侧着头迷茫地想了想,乖乖回答道:“是助兴的会舒服的东西。”
宁晏瞬间想起那时候包厢里还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看来是……那种东西没错了。
其实左承远哪有这么好心,那一针管的液体混合了助兴剂和毒品,只是助兴剂的比例稍大些罢了,他想让安河清和多名女人发生关系的同时,染上毒瘾,竟是要从身到心彻底毁了他。所幸安河清只被注射了一点点,倒也没到毒瘾的程度,此时的状态完全是那点助兴剂发挥了作用。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宁晏联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立刻下了决定。
“安河清,松开我,我们现在去凉凉的地方好不好?”
被燥热折磨的安河清听到凉凉的地方,立刻松了松手臂,一脸期待地看着宁晏。
宁晏只觉得中了那药之后的安河清太乖了,平常都是一脸的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哪能看到这样的他。不由得上手轻轻捏了捏安河清的脸蛋,又拉着他来到了浴室。
她扶着安河清坐进浴缸,然后给浴缸放满了凉水。
冰凉的水让安河清身上的热度稍缓,宁晏看他露出舒服的表情,知道这么做确实有效,便也放下心来,准备去叫医生。
谁知没走两步,衣角被拉住了,可怜兮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要走么?”
“你不要我了么?”
“可我是你的童养夫呀。”
“我不会做小饼干,不会画草莓小女孩,所以你不要我了么?”
“可是你都亲我了呀,怎么能反悔呢。”
宁晏真觉得自己应该将这一幕录下来,大概可以用来威胁安河清一辈子……
她转过身,少年坐在凉水中,校服被打湿贴在身上,更显得瘦弱,他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却又添了一分可怜的羸弱。他的双手正攥着她的校服衣角,执拗地不肯放手。
宁晏叹了口气,在浴缸旁屈膝坐了下来。
“好了我不走。”
安河清这才开心起来,似乎是感觉到宁晏很好说话便又顺杆爬道:“那你亲亲我。”
宁晏眯了眯眼,语气不善:“你够了啊。”
安河清便又状似沮丧地耷拉下头:“喔。”
但是这一次宁晏只是坐在一旁,没再理他。
时间缓缓流逝,夜渐渐深了,安河清在凉爽舒适的水中渐渐睡去,手中却还紧攥着宁晏的衣角,宁晏靠着浴缸,一整天的劳心劳神过后,也不知何时沉沉地睡去了。
狭小的浴室内,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女脑袋抵在一处,沉入梦乡,竟是极致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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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卧室里渐渐亮了起来。
浴缸中的安河清睁开眼,头有些痛他正要抬手,动作间发现自己竟拽着什么东西。他侧头看过去,清丽的少女正趴在浴缸的边沿上睡得正香。
安河清骤然睁大眼睛,他中助兴剂的程度并不深,此刻看着自己的状况,昨夜的记忆一点点地回笼。
随着他记起所有的事,外面天光已然大亮。
宁晏也在这时动了动,安河清忙松开手中的衣角,闭上眼睛。
“竟然在这里睡了一夜……咦,怎么脸还是有些红。”宁晏嘟囔道,却不知安河清此时的脸红不是药性所致,而是由于昨晚的记忆。
宁晏想安河清能够睡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如果被他醒来看到两人挨在一起的样子,一定会极其尴尬,于是宁晏悄悄起身走出浴室。
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不远处罗岚站在她的门外,抬起手正要敲门的样子。听到这边的声音便望过来,对于自己从安河清房间出来满脸惊讶,只是一时也顾不上问。
“跟我下楼,有客人。”
宁晏身上仍穿着昨天的校服,晚上靠在浴缸边睡的,所以从衣着到头发都还算整洁。她跟在罗岚身后走下楼,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面容俊逸,气质柔和,一身西装穿得一丝不苟,远远看到宁晏下楼,便站起身来示意。
待宁晏走到对面坐下,男人才开口:“我是左承朗,左承远的哥哥。今天来这里是想替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向宁晏小姐道个歉。”
宁晏没有管旁边的父母如何正襟危坐,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别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我还要去上学。”
左承朗紧了紧拳头,呼出一口气,扬起微笑道:“只要宁小姐给海城当地的媒体打个招呼,将昨天拍到的内容删除就好。”
宁晏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姐妹在她走后去包厢里看了看,那左承远一脸的血却还扯着几个女人动作,现场简直不堪入目。原本小姐妹是想报警的,不过沾上警察官司之类,她家会所也落不到好,便顺手叫了些媒体过来。
要知道左氏集团在华国可是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左氏二公子的私生活竟然如此糜烂,这报道绝对吸引人眼球。
左承朗收到消息后也是连夜就从京市赶了过来,左氏是他一手洗白的,如今正值转型的关键时期,还是在皇城根底下,决不能和任何负面新闻扯上关系。
他到了海城立刻就去见了左承远。
最强烈的药性过后,左承远整个人都虚脱得没有一丝力气,正包扎了伤口躺在医院病房里。
左承朗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直把左承远打到偏过头去,嘴角也洇出血迹。
“以前你怎么胡作非为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拉左氏下水,我会第一个收拾你。”
说完也没看左承远一眼,就向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微微侧头:“宁家那边我会去道歉,今天之内我会让人送你回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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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语气低微,各种保证会马上给左承远转学,便也兴致缺缺:“既然要走就赶紧走,以后他再出现在海城,见一次我打一次。”
左承朗听到宁晏语气里有松动的意思,忙趁热打铁:“谢谢宁小姐,那那些记者拍到的东西……”
宁晏摆摆手,格外不耐烦:“我会去说的。”
“哎,那就麻烦宁小姐了,一大早上门叨扰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在宁晏不耐的神色中,转身离开。
转过身时,他的余光瞥到了二楼转角处站着的那个人,那是个穿校服的男生。
即便是距离并不近,左承朗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冷漠与阴郁,一如他从会所包厢的监控视频中看到的,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弟弟变成了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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