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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兴
说完,一场华丽的数学板演教学正式开始。
可以看出来顾大学霸非常认真,上来就俩字:“易证:”
张西风:“……”
所有人就只看到了顾聂笔走如飞,偶尔停顿一下心算,接着连跳三步过程。
放缩,根本不用一个一个试,直接观察出正确答案。
因式分解,六个项,秒秒钟变成三乘三。
……
这还是人吗?
“啪!”
摔粉笔的声音。
顾聂笑盈盈地转过身,“十九分钟四十三秒。”
“老师,我做完了。”
“下去了哦。”
“那数学课我是不是可以水一水了。”
大佬就是有胆,勇士啊。
这一波骚操作搞得全班静默如同在默哀,就不知道是在给谁默。
良久的尴尬后,张西风终于无奈道:“顾聂……你下去吧。”
“好的。”顾聂同学兴高采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川卿,你做了几题?”
夏川卿没有理睬。
然而并拦不住某人主动凑过来看。
“前两道都对的,第三道快做完了,第四道一笔未动。川卿,你不行啊。”
夏川卿转了一圈笔,又写下一行算式,道:“……就你行。”
顾聂歪头轻笑:“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要点脸。”
“脸又不算分,要它干嘛?”
“……”
谁给他的鬼逻辑。
“川卿,我做家作去了,你就勉为其难瞻仰瞻仰我的作答吧。”
正埋头做数学题的夏川卿:“……”
刚走到顾聂桌边的张西风:“……”
张西风在顾聂桌边止住脚步,脸色阴了晴晴了阴,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假装自己是个意外经过的路人甲,
余下的数学课一直弥漫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张西风没再找顾聂的茬,顾聂也再也没有主动搞事情。
如果不听数学课不算搞事情的话。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果不其然,下课张西风走路带风地来到顾聂的旁边。
此时,顾大佬已经做完当天所有的数学作业,正接着昨天那本丧心病狂的《有机人名反应》继续读下去。
张西风看到此情此景,花了半节课才稍稍缓和的情绪又冒了上来,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成了麻花,语气里有些不满,甚至还有点无解的叹息夹杂在其中:“顾聂你个小兔崽子,特意来搞我是吧。”
顾聂一脸无辜:“……”
搞老师,这罪名有点大。
受不起受不起。
张西风眼见顾聂不说话,语气竟软了些许:“顾聂你作业可以免做,但课还是要上的。”
“但是,张老师,我今天家作做完了。”
感觉这话有些问题,顾聂又加了句:“数学家作。”
张西风:“……”
顾聂再次补充:“一定全对。”
三段式言论,怕不是要气死张西风。
夏川卿觉得张西风现在应该相当想骂人。看看,有哪家学生和老师这么说话的,这还是学生吗,简直是冤家。
冤家路窄,终于,张西风败下阵来,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从前门离开。
走路依旧带风。
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是被气跑的。
顾聂这波操作比上课时二十分钟连刚四道大题还六,充斥了一股身为学霸的嚣张劲儿,意外地与右耳上的那个耳洞相得益彰。
一个是好班的神级人物,一个是年纪轻轻就打了耳洞的问题少年,前一个是真正存在的,后一个是夏川卿自己臆测出来的,这两个形象大相径庭,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哪个都足以引人注目,也足以引人探求。
就像天堂与地狱,都在人间。
一个上午的课结束的飞快。
学生的血量也掉的飞快。
第二节王柠的英语课,Boss直接放了大招——“看看你们的英语卷”,外加一个出现率百分之百的暴击——“再看看代丁彤和顾聂的英语卷,为什么别人都能考一百一以上,你们却错了这么多!”
血崩。
唯代丁彤和顾聂仍□□地维持着百分百的血量。
“还有!全年级最高分115,我们班最高113,这两分的差距从哪来的?顾聂,等会卷子发下来好好看看你的任务型阅读!”
面对英语老师的无差别攻击,顾聂无奈地低头,嘴角带着丝内涵深远的笑意。
此后,美丽动人的王女士还点名批评了一群人,夏川卿勉强从她让子弹飞般的语速中分辨出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倒数第一夏川卿,倒数第二秦一一。
78分的卷子,不知道会被他的好同桌如何嘲笑。
说同桌,同桌到。
顾聂微笑:“川卿,你英语多少?”
夏川卿默默把卷子对折,遮住王柠红色的手写分:“第一名问倒数第一名分数很有脸?”
“你是我同桌,我这是关心。”
“那你去给别人散发关心去。”
“别人不需要。”
夏川卿:“……”
这话说的真“好听”。好听到下课时夏川卿一卷子抽过去后,仍难以解心头之恨。
紧接着,第三节课。
上课铃还没响,语文老师就信步走进教室。
顾聂对夏川卿指了指窗帘:“拉起来。”
夏川卿疑惑地转过头,眼里写着一行大字:“你想干嘛。”
顾聂没有理会,催促道:“快一点。”
“唰!”夏川卿不耐烦地甩上窗帘,引得语文老师看了过来,然后这位倒霉的语文老师就受到了顾聂的经典微笑欢迎。不知道这位语文老师感觉如何,夏川卿自觉顾聂的笑容甜到足以淹死一窝蚂蚁。
语文老师在三秒后转身。
顾聂这才笑着回答刚才夏川卿的问题:“拉了窗帘好啊,不然亮堂堂的我们怎么睡。”
夏川卿伸手就去拽窗帘:“是你,不是我们。别带上我。”
顾聂见状,也伸手去抓夏川卿的胳膊,防止他后悔再去拉开窗帘。为了避开了受伤的地方,顾聂握夏川卿的手臂时还稍稍偏了些位置。待对方对窗帘没有非分之想后,顾聂才小心翼翼地松开:“那行,川卿你确实要好好上课,我就好好补眠了。”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
夏川卿挑眉道:“顾聂,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学生,但你的表现让我怀疑你好学生标签下有多少水分。”
“不,你不懂,只有好学生才有上课睡觉的特权。”
“怎么说什么你都有理。”
“我厉害吧。”
“……”
算了,上课最重要。
顾聂睡醒时正是第四节物理课开始的时候。
他并不知道他在学校白天的平均睡觉时间已经超过了他嗜睡的好同桌,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少睡一会。
对于这位时不时秀一秀自己并打压一下周围所有人的大佬,夏川卿已经不想再去管。本来管好自己的功课就有些麻烦,更何况还要随时继续他莫名其妙的卧底潜伏工作。
身心俱疲。
在此奇妙的氛围下,两人连同物理老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上午最后一节课。
其余的同学在物理老师给出的炸弹下再次血崩。
他说:“周末物理开学检测。”
夏川卿听着,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物理老师思考一会,道:“到时候还要考化学。”
只剩血皮了。
关心学生的物理老师决定把自己的爱心播撒到教室的每一处,于是又贴心地补充:“听说数学也要考,大家要好好复习呀,我可是提前偷偷告诉你们的,这个应该由班主任在周五说。”
众学生:老师,您辛苦了。我们更想晚点知道这个消息。
夏川卿:三段式言论,经检验,和顾聂八百年前是一家。
顾聂并不知道他的好同桌在想什么,物理老师说话时,他特意观察了一波夏川卿的表情,并贴心地问候道:“川卿,紧张吗?”
被问话的大佬神色依旧,他低眉扫了扫右手手腕,轻声回答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湮灭在教室里的嘈杂人声中,没了踪迹,顾聂只听见了开头: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紧张呢?又不是没考过试,只是太久没经历过这种考试,早就忘了紧张是什么感觉了。
由于上午某人用手过度,中午顾聂逼着,不对,是劝着夏大佬回到宿舍,花了一会时间把绷带解了看了看伤口。
“同桌,你得小心点了,你这伤口一直被迫牵动,结不成痂,幸好现在是冬天,不然早就发炎了。”顾聂一边娴熟地拿酒精给伤口消毒,一边笑着问夏川卿:“感觉如何,疼不疼?”
夏川卿努力放松绷紧的手臂,道:“还行。”
顾聂把伤口收拾好,不轻不重地提醒道:“说过让你别逞强。”
夏川卿:“我没有。”
“行啦,你没有。”顾聂耸肩,“我们回教室。”
走在路上,顾聂又无理取闹似的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夏川卿同学,请如实回答刚才我的问题。”
夏川卿漠然道:“什么问题?”
“我问你疼不疼。停,别再糊弄我了,依我的观察,你刚才明明很疼。”
夏川卿翻了个白眼:“顾聂,你怎么非要抓着这个不放这个。我说疼,疼的惊天地泣鬼神,满意了吧。”
看着夏川卿这副不耐烦的模样,顾聂歪了歪脑袋,眼底笑意闪过:“行了。”
夏川卿:“……”
神经病。
午休之后是当天唯一一节体育课。
夏川卿先晃荡着去了趟张西风的办公室,领了张体育课的病假条。然后就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操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条子交给体育老师后潇洒走人。
接下来该去哪呢?
教室是想都别想的,别的地方不熟,他也没什么兴趣去遛学校。
犹豫间抬头,看到的是远处实验楼的巍峨剪影。
用错词了,是阴郁剪影。
整栋实验楼被郁郁葱葱的紫叶李包围着,靠墙处种满了一丛丛的花叶青木。
如果没记错的话……
照顾聂的说法,化竞教室就在一楼的转弯处,最大的一棵紫叶李树旁边,特征明显。
夏川卿合眸思考了一会,迈开步伐,向那棵树的方向走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缝隙,可以隐约看见教室里面的灯光,灯光不算明亮,但在树丛里异常明显。
夏川卿心道有人,于是放轻脚步,挨着墙缓缓靠近,直到站在了门边。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个背对着大门的人影。那人正对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它的屏幕光是夏川卿一开始错认的灯光。
见过带手机的,没见过带笔记本的。
这样肆意妄为的学生,饶是夏川卿在化竞期间也没有遇到过。
要是让搞纪检的老师知道,怕不是老师也得吓成一排鹌鹑。
不是老师无能,而是学生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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