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10
10
管煊可不知道她心里已经十弯八绕回来了,他方才情急之下捂了她的嘴,眼下手掌心还被灼过似的,火辣辣的。
阿篱不知他特意等在这里意欲何为,身上的冷汗干了黏黏腻腻的极不舒服,没工夫陪他耗。
她扯了扯袖子,有些不耐烦:“世子深夜造访,是有何贵干?”
管煊回过神来,视线触及她妃色短襦下微微隆起的胸脯,非礼勿视般避开,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婢女早就离开了,阿篱开了门准备将水桶提进来,管煊眼疾手快单手提起水桶,问了阿篱浴房方向,目不斜视把水注入浴桶里。
阿篱觉得他莫名其妙,也不管他。她自顾自翻找出寝衣,见管煊还站在原地,歪头看他:“世子?”
管煊脸上爆红,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阿篱长舒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沐浴更衣,倒头就睡。
管煊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了几天,陪侯夫人在槅子那头用朝食,整个人蔫蔫的,跟地里被霜打过的小白菜似的。
侯夫人难得跟儿子同桌用早饭,心情颇好,开始扯起家常。说起淮南伯家,不仅长孙已经考中举人,上个月还抱上了重长孙。
管煊听母亲言语间满是羡慕,充满善意道:“母亲若是还想生个一儿半女,您和父亲努把力还是有希望的。”
“净胡扯。”侯夫人锤他,“我说的是我和你爹吗?”
管煊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挠头看她:“咳咳,听说宋敏学的长子是妾室所出。”
侯夫人哼了一声,消停了。
管煊终于放下心中枷锁,寻了个管延夫妇都在的日子,正正式式同阿篱赔礼道歉。他还处在变声期,自觉嗓音粗粝难听,却不肯将昨夜背的稿子删减一二。
说完拱手行了一个大礼,一板一眼,身子弯成一道弓。
阿篱受宠若惊,盯着他低下的后脑勺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起来吧。”
管煊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了悟,这些年造成他与父亲隔阂的原因,其实深深埋在他心中。
他在外面花团锦簇,但回到家里在父亲面前却是极度自卑的。骄傲与自卑充斥着,裹挟着,把他造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好在,他终于意识到了。
管煊直起腰,好似五年来的阴翳一朝散去,少年本就很好的继承了父母的相貌,如今愈发面若冠玉。
阿篱被他的笑意晃了眼睛,鼻头酸酸的,险些当场落下泪来。
与管煊和解,也是和过去那个伶仃孤苦的自己和解吧。
阿篱想,人要往前看,日子才会越过越好,若是一味沉溺过去,反而弄得作茧自缚深陷泥潭。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