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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修边幅
“哑巴,大力哥………就我今天想让你治病的那人怎么样了?”常小念说道。
拓跋狰微微侧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常小念这才松了口气,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结果自己跟着染了风寒,想着大力哥是因为自己才生病的,他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常小念他看了看房间,自己在拓跋狰这儿,料想应当是向伙头房通报了罢。
随后他看向男人的背影,心脏砰砰砰地跳着,男人的体魄近乎完美,是天生的习武之人,虽然有口疾,可是一身武功是打得出神入化的,至少在他看过的所有人中,拓跋狰的武功应当是最好的。
男人脊背宽阔,此时就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在烛光下隐约可透过布料看见男性雄躯,脊背上肌肉十分漂亮,隐隐约约好像有着什么黑色的东西,隔着一层布料,看不清。
拓跋狰微微侧身,只见健腰有力,腰腹是长期骑马而锻炼出整齐健美的腹肌。
常小念舔了舔嘴唇,抹掉口水,隔着衣服看的不仔细,若是再透点就好了罢。
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生气他偷吃了自己的夜宵,吃得理直气壮,还踹自己屁股,说实话,自己到现在都还气着呢。
自己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活了十四年,终于被收拾了一遭,即使如此,却仍旧很不服气,一个二十九,一个十六,拓跋狰都能当自己爹的年纪了,自己打不过也是正常的罢。
也不知道拓跋狰的脚力怎么练的,还是武人力道都这么大,踹一下屁股瓣儿都要肿。
改天也让他教自己武功,他应该会答应罢。
拓跋狰浑然不知身后的人脑瓜子里胡乱地转着,烛火飘动,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随后吹灭另一个快要燃到尽头的蜡烛。
火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从常小念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脸刀削斧凿,五官端正平凡,偏偏越看越帅。
就是有点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不然更帅了,常小念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脏都快炸了。
等等!我不是断袖!
蜡烛将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常小念看着拓跋狰的肩膀,很宽很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缘分一说,这段时间两人总是不期而遇,甚至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照顾自己。
常小念很感动。
拓跋狰的年龄挺大的,于常小念来说,心里其实已经把拓跋狰当做一个长辈了,只是难以表达。
同时他也为拓跋狰感到难受,哑巴娶媳妇儿应当是不好娶罢。
常小念脑子里面脑补着男人,嘴上没有说话总觉得不舒服。
“拓跋狰——”
男人转过身,常小念只是想喊喊他,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刚好鼻子不舒服,便道:“我鼻子好像闻不到味儿了,我记得今天迷迷糊糊的时候都还能闻到呢。”
拓跋狰半跪在床边,伸出手覆上常小念额头,又搭上他的脉搏,摆摆手,示意没有大碍,他一靠近,灼热的体温即使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
习武之人果然不怕冷,简直就是天然的火炉。
常小念吸了吸鼻子,说道:“哦,可是我觉得鼻子好不舒服,堵住了………”
拓跋狰伸手给他摁了摁后肩膀上的某处穴位,常小念鼻子忽然就通了,他惊奇道:“你按的哪里,好神奇,你真厉害………”
常小念吸了吸鼻子,大喊道:“爽——”
虽说仍旧闻不到味儿。
拓跋狰见他舒畅了,便起身离开,兀自坐在案台上写着东西,常小念瘪瘪嘴,还想多和他聊会天呢。
他躺在床上看着男人,没看一会儿便困意来袭,生病的人嗜睡,他打了个哈欠。
拓跋狰听见了声音,吹了灯。
周围陷入黑暗,常小念哼了哼:“那便睡罢。”
拓跋狰在常小念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随后坐在椅子上,长腿架在案上,权当睡觉了,常小念等了半天没见人来,疑惑地翻起身,对着黑暗出声:“拓跋狰?”
没有动静,常小念隐约看见案台上的影子,
“哑巴——”
“上床睡罢,两人能挤下的。”
拓跋狰充耳不闻,常小念于是摇摇晃晃地要下床,拓跋狰这才起身,只着一身单衣亵裤,上了床。
常小念感受到拓跋狰的体温,嘿嘿笑道:“还害羞啊——”
“哎哑巴,你还没娶媳妇儿吧,哈哈。”常小念笑道。
拓跋狰翻了个身,不想和他废话,常小念戳了戳他的脊背,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气温,脸颊微红,心脏处的小鹿满脑袋被撞出包,他自言自语道:“我以后会娶媳妇儿的。”
我才不是断袖。
“到时候你就看着我娶媳妇儿罢,我肯定请你喝酒,嘿嘿………”
到时候你就羡慕我罢。
翌日
常小念的风寒退了,鼻子也通了,然而他是被一股臭味给熏醒的。
他睁开眼睛,满鼻子全是汗味,他瞬间清醒,这时候拓跋狰刚好推门而入,浑身淌着汗,手上拿着长枪,应当是刚才晨练了。
常小念见他进来,窒息感扑面而来。
“哑巴——你屋里是甚么味?!”常小念抓狂道。
拓跋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常小念捂着鼻子,脚趾头一勾,竟然在床尾勾出一条脏兮兮的亵裤,关键部位上面竟然还有痕迹,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什么。
那混合着麝香味和汗味,男性独特的气息就这样铺天盖地地袭来。
快晕了——
这样的味道对于普通男人而言十分正常不过,只是味儿稍微重了那么一点,可是常小念鼻子异于常人,他忍不住吐槽道:“哑巴,你知不知道你的味道很上头。”
说完,他又从床尾勾出几双袜子,那味道,简直了,拓跋狰看见自己的袜子,铮铮铁骨的汉子脸上微微发红,不自然地脱掉衣服,想要换一身干净的。
只是他这么一脱,常小念便哇呀呀地胡乱套上衣服,直接夺门而出,嘴里发出抓狂的声音:“拓跋狰,你个人形自走荷尔蒙!”
说完,跑了。
拓跋狰看着少年仓皇逃窜的模样,抬起手臂闻了闻腋下。
臭吗?
拓跋狰沉吟片刻,随后漠然地将袜子亵裤扔进柜子深处,眼不见心不烦。
常小念一路回到伙房的时候,众人用“你是被谁临幸了”的眼神看着他,常小念一摸头发,炸毛了
他终于知道回来的路上那些汇集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禁有些嘴角抽搐。
他在伙食房里找来找去,才找到把梳子,打理好头发,就坐在门前的凳子上,不住喘气。
此时正是三通鼓之后。
刘建伍难得地早来,他看见常小念坐在凳子上,连忙走过来,常小念连忙说:“伍长,我,我刚来,我这儿就干活!”
刘建伍眉毛一竖:“谁让你过来的!不好好养病还跑伙食房里来,非要想着把别人都染上风寒才罢休?”
“啊?”常小念张了张嘴,挠挠头,“我,我风寒好了………”
刘建伍上下打量着他,随后严肃道:“不成,才两天,哪能好的这么快?”
常小念抓住关键词:“两天?我都两天没有回来了?”
刘建伍挥手:“赶紧给劳资回王军医那去!”
常小念:“啊,可是………”
刘建伍:“可是什么,一张脸煞白的,赶紧回去。”
常小念:“好的,好的,那我可走了?”
白得一天的假期,何乐而不为,常小念简直是要高兴坏了。
刘建伍:“走走走,莫要把风寒传给我了。”
常小念:“伍长,就知道你最好了,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开小灶!”
此话一出,周围正在忙的,看热闹的都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常小念,刘建伍中气十足地喝道:“看甚么!给我干活!”
骂完,才转过身,看着常小念,少年露出一口白牙,对着刘建伍挤眉弄眼的,刘建伍笑骂道:“赶紧滚!”
常小念于是紧了紧脖子,嗷呜一声如同脱肛,不,撒欢的野狗,跑出伙房,冲进一片寒风之中。
虽说得了一天空闲,拓跋狰那地儿是决计不可再回去了,在哪里呆一阵子自己鼻子估计都要坏掉了,自己居然还在那里住了两天。
拓跋狰那家伙,平时里面看起来倒是王霸之气侧漏,没想到私底下这般……
嗯……
不修边幅。
说不爱干净吧,倒是没有那么严重,房间里面倒是收拾的整洁,当然,除了床上。
常小念鼻子动了动,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即使那味道很正常,可是拓跋狰那味儿太浓了,特上头,自己道行不深,遭不住的。
话说,他媳妇儿不会是被他熏死的罢?
常小念愣了一下,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常小念哼哧哼哧地朝着自己的狗窝跑去,还没进房间,就与一个人撞得满怀。
戚本初:“回来了,风寒好了?”
常小念:“是啊,大力哥这会儿怎么样了?”
戚本初皱着眉:“挺严重的,只不过好转了许多,你不知道,前夜里,大力哥浑身发高烧,整个人烫的跟个火炉似的,直把我们都吓坏了,好在高光寻了河边的冰回来,不然按照王军医的话来说,怕是要烧成傻子。”
常小念光是听着,心里便焦急得紧:“我去看看。”
戚本初拦住他:“不成,你这风寒才好,刘伍长前日里特地交代了,你若是跑回来不准让你进去,得把你们俩隔开,没想到伍长还真是料事如神,你果然跑过来了。”
常小念张张嘴:“就让我看看成不?我这心里担心得紧,我就看看………”
戚本初倒是十分坚持,神情严肃:“不成,赶紧回去罢,好生修养一段时日,刘伍长给你放假还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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