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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
也是凑了巧了。
薛如月前脚刚进了大门，后脚立春就来禀报说柳氏的人来了。
“不见。”薛如月头也不抬的道。
立春被噎的一愣，原本洋洋自得的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大姑娘，这可是咱们夫人的人，你……”
“你什么你？咱们夫人是谁夫人？大姑娘又是谁？”薛如月瞪眼，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的道：“立春，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大……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立春撇嘴。
“那就好。”薛如月冷哼，翻出前两日徐嬷嬷交给自己的管家账册，自顾自翻看起来。
眼见薛如月没准备再搭理自己，立春恨恨的跺了跺脚，借着柳氏的势，欺压了薛如月好几年功夫，冷不丁被别人翻身做了主人，立春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等等，你准备怎么回话去？”
就在立春马上就要踏出房门之时，薛如月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立春停步，背着薛如月狠狠翻了个白眼，银牙一咬，扭头气哼哼的回道：“夫人身体有恙，不便见外客，等过两天身体大好了，再上门赔罪。”
“嗯。”薛如月满意的点点头，暗想这立春要不是吃里扒外又心比天高，还真是个挺不错的帮手，可惜，可惜，她在心内叹道，转而又想起一事，“对了，你去请徐嬷嬷过来，顺便再吩咐小厨房，午饭多加两个老人爱吃的菜，我要留嬷嬷吃饭。”
“是。”立春恨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心中那关于‘如何才能勾引男主人成功上位’的念头，愈发炽热了起来。
其实这立春的想法倒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一来，薛如月同郑玉衍并未圆房的消息，并不算什么秘密。二来，这立春的确有几分姿色，更兼之傲人的丰乳肥臀，以前还在薛府的时候，柳草包就曾不止一次的对她表示过垂涎之色。若不是委实惧怕柳氏的威严，立春怕是一早就做了所谓的‘人上人’。
“哼！有什么了不起！”出了门的立春啐道：“不过是个不招男人喜欢的母鸡，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又想到徐嬷嬷最近对薛如月的态度似乎也好转起来，甚至开始教导她如何管家，立春的心气不由更加不顺了起来，只是她也不太敢触徐嬷嬷的霉头，自己憋着罢了。
很快，到了这日午饭时候。
薛如月同徐嬷嬷请教了不少如何管家用人的技巧，心情大好。徐嬷嬷见识到了薛如月的通透灵巧，心情也是不错。一老一小其乐融融，连午饭都比平常多吃了半碗。
“夫人，莫要怪老奴多事，您和少爷到底是结发夫妻，就这么分房睡下去，到底不太合适。”
“嬷嬷……”薛如月闻言素手一抖，一碗酸梅汤几乎没全泼出去。她抽抽眉角，有些头疼的开口道：“这事儿……”
“嗐，都是女人家，有什么好害羞的？”徐嬷嬷拍拍薛如月的双手，“按理说，这话不该老奴一个奴才说，可少爷没了父母，老奴一手将他带大，算是有半个娘的情谊。夫人别看咱们少爷面儿上冷淡，心里却是个火热的。您上次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照顾他，他心里指不定有多欢喜。您还不趁热打铁，等什么呢？”
她说着，喝口酸梅汤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这男人啊，不管多大都是孩子，要哄着来。您呢，却是个要强的性子。这可不行，以后拢不住男人的心。您要学会适当的示弱，才能让男人疼呢。您也别嫌弃老奴啰嗦，这是为您好，同您亲近才说这话儿呢，您要是不爱听，老奴以后再不说了就是。”
薛如月听到这里，眉角又是一跳，暗想原来古往今来的家庭妇女们都是同样的调调，便道：“嬷嬷说的哪里话，您愿意指点年轻人，那是心里有我们，我们又怎么会嫌弃您呢。”
拍马屁，薛如月是认真的。
“嗯，是个好孩子！”徐嬷嬷被薛如月的马屁拍的通体舒畅，愈发觉得这门亲事是捡到宝了，痛快的将一碗酸梅汤一口饮尽，对门外守着的婆子一摆手，“夫人，这个东西您留着没人的时候再看，可千万不可被别人看见了。”
随着徐嬷嬷的话音，守门婆子递过来个红漆木雕的小匣子，薛如月正准备打开悄悄，听了这话，便又停下了动作。
“哎，嬷嬷放心吧。”她说着，亲自起身将匣子安置到了内室的架子上，又听徐嬷嬷说了些儿时郑玉衍如何调皮的闲话，两人分开各自午睡不提。
而另边厢，薛府柳氏住处，却正进行着一场鸡飞狗跳的世纪之战。
“夫人，您可得给咱们做主啊！！！”
早上的时候来了个当铺的赵氏，午饭的时候又来了个粮铺的蔡氏，就差钱庄的徐氏，四个女人就可以凑一桌雀牌，消磨时光。
然而事实却总是如此的残酷。
“夫人！您总得说句话啊！咱们的当家人，可都在大牢里呢！”粮铺的蔡氏说着，晶莹的泪珠子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就是啊夫人，县令大人怎么也是您女婿，你说句话，他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吧？”赵氏也帮衬着说道：“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您京城的堂姐么？您的话他不听，大伯母的话，他总该听了吧。”
“你知道什么？！”柳氏被这俩烦的头疼，“且不说往京城这一来一回的要多少时日，便是我堂姐就在这里，那郑玉衍秉公办案，谁又敢说出半个不字儿来？”
更何况郑玉衍同他大伯母本就不和，以前他尚未成家立业，或许还能拿捏一二。如今他业也立了，家也成了，谁还能强做了他的主去？
思及此处柳氏不由暗恨自己太过蠢钝，当时只顾快些甩脱薛如月这个包袱，谁曾想竟是放虎归山。
“行了行了！难道我就不着急么？！”她恨恨的甩了甩帕子，空空的胃开始隐隐作疼起来，“你们且先回去，委屈你们当家的在大牢里先等两日，两日后是我们老爷的生辰，到时候见了那个小贱人，再作打算。”
“这……”赵氏同蔡氏两个对望一眼，最后还是由硬脾气的赵氏道：“那我们便两日后再来。”她说道，想了想，不放心的又加上一句：“夫人，到时候咱们可看您的了，您可千万别让咱们空欢喜了。”
“知道了”柳氏摆手，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珍珠赶忙挤到了柳氏背后，抬手替她揉起头来。柳氏舒服的喟叹一声，继续道：“行了，都散了吧，搅的我头疼。”
赵氏撇嘴，在心中冷哼一声，想着要不是你干出贪墨先夫人嫁妆的事情，哪儿会有今日的麻烦。不过也只在心中想想，随着蔡氏告了退，老老实实的回家等信儿去了。
另一边，午睡起来的薛如月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徐嬷嬷给自己的竟然是春宫图册！
我的天！可给现代人薛如月新鲜坏了。
上辈子的自己‘英年早逝’，还没经历过传说中的共赴巫山到底是何滋味，也曾潜心钻研过几个猫片，对于这古代的春宫图册自然也是有些好奇。
偷摸自己翻看了一遍，失望却远大于期望。
人物太丑，不够高清，还时不时有两女一男的画面，让薛如月这个见惯了现代一夫一妻的新好青年，无比的接受不能。
可等到了这日晚间，见着了郑玉衍，薛如月就有些……嗯，蠢蠢欲动。
这男人，也太对她胃口了些。
“听说你找我？何事儿？”刚吃过晚饭，就收到了来自薛如月的见面口信，忙了一天的郑玉衍一面感叹‘女人就是事儿多’，一面换好了衣裳，快步入了后院。
“啊，是有些事情。”薛如月悄悄吞了口唾沫，“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儿个外面情况如何？”
“按你说的，都去办了，目前只抓了当铺和粮铺这两家，剩下的恐怕也等明天了。”
“这个不急。”薛如月道，“我突然想起来，过两天是我爹爹的生辰，等过了那天，看情况再说。”
“行，这个你说了算。”郑玉衍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那天恰巧你休沐，能不能陪我回去一趟？”薛如月说着，看了眼郑玉衍的脸色，急忙又道：“最多等吃完了饭咱们就回来，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许是薛如月说话的语气过于小心翼翼，惹得郑玉衍不自主的抬头狠看了她几眼，倒叫薛如月愈发紧张了起来。
“你何必跟我如此客气？咱们是夫妻，至少明面儿上是。这样的事情，本就是我该做的。”更何况郑玉衍刚受了薛如月的恩惠，又怎么可能拒绝如此简单的请求。
“那……那我先谢过你了。”薛如月长舒口气，暗想这郑玉衍果然如书中所写一样深明大义，也不枉费她以身涉险的刷了那半个多月的好感。
薛如月暗暗点头，突然又想起徐嬷嬷下午和自己说的话来。瞥一眼满脸正色的郑玉衍，试探着开了口。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她说：“今儿个晚上，你要不要到我房里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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