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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孟青柔示意琉璃,后者便领着一个丫鬟上前拜倒。
“白画参见公主。”
说话的丫鬟见到林雪松激动的连连磕头,瞧着模样可人,眼里包含着泪花。
白画的神情触动了林雪松的心,有些感情关住了嘴巴眼神也会流露,白画应该是万和的心腹吧,对于见到旧主的喜悦溢于言表。
“起来吧。”林雪松让来珠把人扶起来。
“皇上驾到——”
太监尖而细的声音传来,厅里的人都不免讶异,特别是林雪松,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当她看向孟青柔那波澜不惊又带点笃定的神情时,林雪松可以肯定皇帝是为了她而来的。
皇帝到来,林雪松自然退到一边,待人进来,便随着一干人等纷纷拜倒。
今日皇帝穿了一身便服,神采英拔,随口喊了声“起”便转身牵起孟青柔。
“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雪松一听这话里有话就想炸毛,怎么,她的地方是有吃人的鬼么?这孟青柔还不能来了?
孟青柔盈盈一拜,道。“公主现如今住在宫中,我也该来拜见才是。皇上……”声音较之前更加柔糯,话说一半欲言又止,勾魂似的眼神勾着皇帝的眼,未开口已可怜了三分。
“皇上,公主怕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荒唐事来,我们自小一块长大,她的脾性你也是最清楚的,可不可以不要怪罪于她了。”
说完拿着手绢轻掩了鼻口,向着皇帝就要屈身行礼,却被皇帝一把扯住,一双寒目剜向林雪松。
“朕已经绕你一命,别再多此一举,想要活命便把贺武所在说出来,少利用柔儿的善心,再敢来招惹,朕便要你死的更难看。”
这两人一唱一和见,林雪松才反应过来,这孟青柔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而且此时再来求之前的情,怕不是要重掀旧疤杀人无形。
林雪松可不想吃哑巴亏,“什么叫我惹她,明明是她来找我的好嘛。”
这话惹的皇帝冷眼相待,一边的白画赶紧下跪。“启禀皇上,是孟小姐心好,念我思念公主,才带我入宫来见公主的。”
“皇上,是不是我过分了,没回过您跟贵妃娘娘就私自带人进宫……”
“朕说过,这后宫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只是有些污浊不堪的地方,你就不要来了,免得沾染了不干净的。”
皇帝意有所指,却偏偏连正眼也不看林雪松,这可把她气的,正想发作已经被来珠死死拉住。此时林雪松看那孟青柔跟皇帝是碍眼的很。
“这里的确不干净,一大早的就有人在这放臭屁,皇帝跟孟小姐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臭晕了自己,我这可没有人会人工呼吸。”
林雪松阴阳怪气的胡说一通,听得人是云里雾里,只觉得话里粗鄙,尤其是白画,公主一向心高气傲,出身高贵,这些话是断断不会说的。
皇帝嫌弃的瞟一眼,再对孟青柔时已经柔情万分。“朕备了你爱吃的核桃酥,桃花酥,还有蜜合露,随朕过去。”话里已然没有再理林雪松的意思。
孟青柔回以温柔一笑,再向林雪松福了一福。“皇上海量饶了公主,公主也该当回报才是,贺武这种小人,公主实在不应当与他同流合污,早早供出来为好,公主好生保重啊。”
说完已随皇帝头也不回出了殿门,林雪松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们的背影比了好几个中指,看的来珠白画目瞪口呆。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呀?”
“诅咒他们!”
这话可把来珠白画吓死了,一人探头探脑看人走远没,另一人就差扑林雪松身上捂嘴巴了。“我的主子哎,这话你可说不得。”
来珠把门关上,才和白画一左一右扶着林雪松坐下,端来茶水,林雪松就着桌上为孟青柔备的点心吃下,才命白画上前回话。
手指点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扣击声,林雪松在思考怎么问白画才不会露馅,毕竟她不是万和,根本不认识白画。
“白画,你是怎么到孟青柔手里的?”
白画闻言,想起过往触动心扉便红了眼眶。“自从公主出了事,公主府里抓的抓,杀头的杀头,凡是亲近者都入了大牢,白画也不例外,以为也是难逃一死,谁知那日我被几人押出大牢,一路行至某一府邸,又将养了几日,后来才知救奴婢出大牢的便是孟小姐。”
就刚刚接触的孟青柔来说,林雪松觉得这个人对她是有恨的,可是就目前了解的情况林雪松又疑惑,她们也是一起长大的?那就是说她,孟青柔,还有皇帝都是青梅竹马的?林雪松又在心里把吴向骂了一顿,明明告诉她背景就好,非得弄的那么复杂。
不过这个白画会不会是孟青柔的眼线?
刚刚白画表现出来的情感是不假的,稍微考虑,林雪松还是决定赌一把,支开了来珠,将白画招到身前放低了声音,光这个姿势已经将白画唬住,林雪松看她表情慎重就暗自一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该怎么胡扯。
“白画,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感觉被人下了降头,总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吧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有时候又忘了认识的人。”
说完这几句,林雪松叹了叹气,苦着眉头。白画听得那么说却突然心下明朗,怪不得觉得眼前的公主哪里不一样了,感觉像是换了个人。
“那个害公主的人可是孟……”白画显然不敢直呼孟青柔名讳。
林雪松眼珠子滴溜流转,看来她猜的没错,万和行刺皇帝这事或许跟孟青柔有关。“白画你伺候我多久了?”
白画不想林雪松问起这个,老实答道“自从奴婢11岁进公主府,已有8年了。”
“时间可过的真快,那,我对你可好?”林雪松拿起盖碗,从指缝观察着白画神情。
“公主待我极好。”白画不敢有失,赶紧行礼回答的很是慎重,满脸真诚,从她脸上倒看不出什么猫腻。
“你陪了我8年我是知道的,也从来没当你是普通奴才,如今我遇到了麻烦,你可肯帮我?”
“奴婢万死不辞。”
林雪松只觉得古人真是麻烦,说一句话都要跪拜行礼的,但目前来说,白画还算真心。
“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行刺过皇帝也不记得孟青柔是谁,关于这些过去,你可否告诉我?”林雪松扶起白画,后者明显受宠若惊,赶紧反过来搀扶。
“公主忘了孟小姐?”白画有点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公主最讨厌的人便是孟青柔,居然会忘记了。
林雪松点点头,扶额叹道。“刚才你也瞧见了,我不找她麻烦她也会找上门,但我无法架招啊。”
白画看着自家公主便是一脸心疼,从小到大,她吃孟青柔的亏还少吗?可人人都只知道万和的恶,没人知道笑里藏刀的孟青柔。
白画便如实说了,原来万和曾经是前朝皇帝最爱惜的胞妹,一直养在宫中,而孟青柔是御史中丞孟广司滴女,被太后看中一同养在宫中陪伴万和公主,而当时的皇帝只是是雍亲王之子,被皇帝看中,特许同其他皇子待遇一并养在宫中,所以他们三个人,的确是自小就认识。
“那我跟孟青柔关系如何?”
白画对这个问题显然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个半天也没有完整的话。林雪松知道这些古人有着这些那些的忌讳,于是大手一挥,说道。
“你不用担心犯了谁的忌讳,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我绝不会怪罪的,不信我可以发誓啊!”说着就要竖指发毒誓,白画哪承受的起,扑通就跪下了,连连磕头。
“奴婢不敢!”
这可让林雪松脑壳发昏,无奈的拉起白画“那我问你说,是不是我以前脾气很差?”
“不是的,公主是公主,说的话谁敢说不是!”
白画的话让林雪松嗤之以鼻,答案显而易见,“那孟青柔呢?很得人喜欢?”
“这个……”白画为难的看着裙摆,以前的公主可是最听不得在她面前夸孟青柔的。
“哎呀,你就说嘛,我说了不会怪罪你的。”林雪松看她别扭就是急得慌。
“孟小姐能说会道,为人又亲和,也不摆架子对下人也很好,在宫里一直很得人心,只是……”
“只是什么?”林雪松终于抓住了想听的点。
“只是这么多年来,奴婢冷眼瞧着,孟小姐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而且总是嫁祸公主。”
“嫁祸?比如哪件事?”
“比如落儿那件事啊!”
落儿?林雪松好像在哪听过,仔细一回味,终于记起来,那个说是伺候万和但因为水温过烫就被活活打死的宫女好像就叫落儿。
“落儿那件事怎么了?”
“落儿明明是干了吃里扒外的事,又犯了宫规,还偷买公主殿里财物被当场拿下,而且公主您还饶她不死只是打发去了慎刑司,谁知那落儿想不开自尽,公主可还记得,当时便有闲话传出,说是落儿受了好大的委屈,还说她满身淤青死状可怕。”
“那这事跟孟青柔何关?”
“后来闲话传的越来越过分,变成了因水温过热而被公主活活打死,为着这个公主被太后禁闭一个月,受了好大的委屈,后来您命奴婢等人去查明,才知道原来是那天抓拿落儿的时候孟青柔刚好在场,她在太后处故意装病,说是被那场景吓到,偏偏还说仅仅是因为落儿伺候的水温热了,便被那么多宫人抓拿。后来,我们便有口难言。”
白画说起这个至今都委屈,那孟青柔实在太会演戏,而万和公主个性一向耿直,身为皇家贵族,脾性的确大的很,也不懂迂回,于是面对那个绵里藏刀的孟青柔她是吃了不少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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