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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报名日3
学校大剧院。
进行预选赛的地点。
*呼----呼----呼*
“对------对不起-----”杉菜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呼吸,就急急忙忙地冲到了大舞台上。
辉煌的灯光把空旷的舞台给打亮的格外华丽。
舞台下,评委老师排排坐,都是很一致的严肃脸孔,因为台下光线不太明亮的关系,评委老师的脸都显得阴暗不明。
“对----对不起!”杉菜战战兢兢地鞠了个躬。
在杉菜直起身的一刹那,担当司仪的老师还吃了一惊。
诶--?不是牧野小姐袒护的那个女生吗?
司仪老师惊叹道。
原来这个司仪老师就是那个发报名表的老师啊。
“这位同学,可以请你开始演奏了吗?”站在评委桌边上的司仪老师定了定神经说道。
“哦------哦!”杉菜木纳地点着头,蹲下身把琴盒放在地上,取出了里面的小提琴。
拿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杉菜的神经超常规地紧绷,好似轻轻的一个触碰就可以崩断。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老师说过,现在这一刻的音乐是舒缓情绪的,而不是为了紧张情绪的。想要演奏好轻松版的《卡农》一定不可以紧张过度,要身心放松才可以。
杉菜把琴放在颈间,闭上眼尽力不去记自己是在比赛。
音乐在空旷的大厅里回旋。
虽然没有什么特色但还算平顺。
老师们很认真地听着,就是听不出音乐中的感情,眉头不禁都皱了起来。
这么平凡的水平是进不了预赛的。
眉头深锁得更厉害的是杉菜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自己多努力就是----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呢?
那种轻松幸福的感觉好象彻头彻尾的消失了!消失得毫无踪迹,无从寻找!
杉菜的心在显得灼热的灯光下煎熬着。
最后,那根心里的弦还是断了。
小提琴的演奏声在大厅里嘎然而止。
能产生回音的大剧院里,安静得可以听见微风滤进来的声音。
杉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着小提琴和琴弓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
到底还是不行啊,那种感觉找不回来了。
忧伤拥满了杉菜的脸。
低着头看着自己在灯光下影子的杉菜,觉得连灯光都在侵灼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没有松口的意思。
随着音乐声的突然阻断,老师们又开始疑惑了,交头接耳了一阵,坐在司仪老师旁边的那位评委老师和司仪老师说了些什么。
弯身听评委老师说话的司仪老师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选手------请问你是演奏结束了吗?”司仪老师对着话筒问道。
杉菜没在意司仪老师的话,还是自己低着头。
评委老师们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杉菜。
司仪老师轻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小小尴尬。
“222号选手!请问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司仪老师不得不加重了语气。
杉菜眼神空洞地抬起了头,朝司仪老师看去。
司仪老师好眼熟啊,杉菜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她干吗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啊?!司仪老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啊!是不是认出来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因为她没入取就打算去牧野小姐那里告自己一状?说自己不包庇她?
要死了!
司仪老师的心脏都快重胸口里跳出来了啊!
杉菜还在看着司仪老师。
“恩--------那个------第222号选手------如果还没演奏完的话请你继续好吗?”很委婉的语气。
评委老师很统一地朝司仪老师扔去了为什么这么说的眼光。司仪老师只能硬着头皮地对评委老师们媚笑了。
杉菜还是很静地站着,紧抿着唇,说不出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表情很复杂。
时间有限是每个评委老师都心知肚明的事,今天起码有500名选手要演奏,共有2000名选手,分4天评选完。每个选手的演奏时间都是有限的,谁也不例外!
对于入选的规定,是只有表现很好的选手才会现场入选,表现一般的就只能回家等待能不能入选的消息了。
杉菜的心里大概很清楚,自己恐怕连入选的消息也等不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
正当有位评委老师站起身打算叫杉菜离开的时候。
“在逃生梯里拉小提琴的人就是你吧?”
一个很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被回荡的响彻人心。
众人纷纷回头朝声音的来源,剧院入口处看去。
杉菜也被这个声音震得不轻,抬头看去。
是一个穿着闲散,文质彬彬的年轻大叔。
正朝杉菜所站的舞台走来。
聚光灯下,年轻的大叔和杉菜站在了一起。
杉菜很小心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叔,是谁啊?
大叔则很温柔地对杉菜露出了微笑。
“是---是齐藤先生啊!”司仪老师很结巴的话语,用得了这么紧张吗?
“各位老师,刚才本人去餐厅吃饭路经一个不太起眼的走廊,听见了一位学生正在逃生楼梯里演奏小提琴。就好奇地逗留了几分钟,听完她的演奏才赶来,有点迟到了。尽情多多见量!”
大叔对台下的评委老师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呵呵----齐藤先生言重了!下午的评选才刚刚开始啊!”司仪老师献媚地笑着。
“据我刚才的观察,各位老师好象是想让这位还没演奏完选手离开了?”很温和的笑容。
评委老师们都干笑着,没说话。
大叔的目光转移到了司仪老师的身上。
“恩-------”为什么又是我啊?但事实是司仪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场面才存在的不是吗? “呵呵-------因为-----这位选手已经把时限用完了,所以,评委们才打算让她离开的。毕竟这是大赛的规定嘛。”
司仪老师帮忙解释着。
“恩!大赛的规定固然重要,但是这场比赛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可以发掘出最优秀的音乐人才,来英德进行最专业化的学习所以才举办的吗?刚才我在逃生楼梯外听过这位选手的小提琴练习,身为同样是以演奏小提琴而小有成就的我,认为这位选手很有潜力。她的音乐里有她最真挚的感情,有一个音乐的灵魂!如果因为她太紧张而表现不好,各位评委老师就错过她,不会很可惜吗?”
大叔很有魄力地看着评委老师。
杉菜愣神地看着年轻的大叔,他到底是谁啊?他怎么会听见自己练习的?
大叔还是看着台下的老师们。
评委老师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了。
“呵呵------”其中一个评委老师笑着站了起来,“齐藤先生是世界知名的小提琴家,也是这次大赛请来的重要评委,既然是连齐藤先生都看好的选手,如果错过了的确会很可惜,那好,第222号---井上杉菜选手,经过评委会的一致决定,可以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请你自己好好珍惜!”
“谢谢各位老师对我的信任!”大叔对老师们鞠着躬,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杉菜的思维还处于当掉的状态。
“井上选手!别紧张要好好表现啊!不要让我一个小提琴家的面子没处放哦!”大叔对杉菜开着玩笑。
杉菜看着大叔。掉线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如果真的没办法摆脱紧张的话,就想想自己喜欢的人,就想象自己是在演奏音乐给他一个人听。呵呵,这是我以前第一次在参加音乐汇演的时候用的方法,还满有用的。”大叔挠着头,害羞地笑着。
“好了!要加油啊!”大叔拍了拍杉菜的肩膀,转身下了舞台,在评委席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咳----------恩!请第222号选手开始演奏!”司仪老师好心地提醒道。
杉菜看着微笑的大叔,深呼吸了一下。
只要想想自己喜欢的人,就可以了吗?
真的有用吗?
杉菜闭着眼睛,再次把小提琴放在了颈间,琴弓轻柔地落在金色的琴弦上。
寂静的大厅,连微弱的风声都听话地暂停住了。
深远的呼吸,杉菜连心都随着呼吸的气息飘然远去了。
类,这么努力都是为了和你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同一种空气,为了可以不用担心这次的分开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的偶遇。
在同一所学校,自己就可以离你更近一点了吧?
可是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注你这么在乎你了呢?
连自己都没有很清晰的概念呢。
也许在自己说出那句天使的时候,就已经沦陷了吧。
类,为了你,我什么都不会害怕的。因为,你是那个给我勇气和坚强的类啊。
杉菜轻轻拉动琴弓,音符从琴弦间流泻出,缓和得有如温水般。清脆切又连绵不绝,叮叮咚咚的音符很有跳跃性。
真的是活泼极具弹跳性的音乐啊。
刚才还很怀疑杉菜实力的老师们都显露出了小小满意的微笑。
连音乐白痴的司仪老师都抱着话筒一脸的幸福样。
类我的音乐很好听吧?我是为了类才学的哦!
杉菜的幸福感终于在类的影象里回来了。
可是-------------
为什么类的微笑却总是那么孤寂呢?很美却的确很孤单啊。
平静的类,为了大家,就用自己一贯的平静掩盖掉了所有的一切吗?
类对着我微笑的时候,我总是开心不起来。好象仔细看,就可以看见类微笑的苦涩一般。
类的心里其实连真正的微笑是什么样的都忘记了吧?
从小就没好好学习过如何快乐的类,在静那里得到了依赖的幸福,可是在以后里却付出了无限的感伤。
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呢?对静的遇到类到底是开心还是忧愁?
也许对静的感觉在牧野走进你心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得模糊了吧?为了牧野,类连对静告别的勇气都有了,可是在对牧野付出更的多的时候,类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离开的呢?
类放手的时候有多痛?我感受得到吗?我可以承受得起相同的痛苦吗?
那是谁也代替不了的痛,是连类自己都想忘却的痛苦吧?
小暮差不多就快讲完类你的过去了,可我却陷在里面,越来越深了。
类的微笑,真正苦涩冰凉到了连类你自己也完全隐藏不了的地步,我该如何去温暖去改变呢?
该怎么办?
顿时觉得好无力啊。
旋律到了第二遍的时候,竟然渐渐缓了下来。
原本轻松的音符,像是在不知不觉中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变得悲伤起来。
被缓缓拉长的音调,好似潸潸滑下的泪水,无力改变现状的颓废和空虚。
欢快的同一种曲调却可以演奏成如此感伤的旋律。是谁在施展魔法吗?
评委老师们的情绪还没来得几感叹就沉浸在了悲伤的氛围里。
类,对你,我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就算自己很努力很努力的喜欢你,很努力很努力的用自己的心靠近你。我放弃以前的自己,就是为了可以保护你,不要让你再难过受伤了。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些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是多空虚的想法。
对与类你,自己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
我是无法代替牧野给你抚平伤痕的,牧野给你带来的一切,我都做不到,所以,当初给你消散对静无力的爱而带来伤的牧野,才是类你真正痛的地方吧?
我的爱也好无力啊。
就像类你的微笑一样,已经失去重要的灵魂了。
杉菜的眼睛湿润得就快淹没了。隐忍着不留泪的杉菜,把演奏缓缓结束了。
“A LI GA DO !”杉菜深深鞠躬。
泪水无声无息地渗过睫毛滴落在了舞台的地板上。
再起身的时候,杉菜的泪滴已经干了,只是眼眶微红着。
老师们很一致地沉默着,看着台上的杉菜,脸上都是被感染的忧伤。有几个女老师的眼镜片上都蒙上些许的雾气。
大叔悲伤却欣慰地微笑着。
*啪----啪-----啪*
司仪老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鼓着掌。
“好感人哦,就像在讲故事一样!”
*啪-----啪-----啪*
掌声陆续响起,渐渐重叠扩大。
杉菜的脸上不知道是该开心的笑还是该感动的哭了。
复杂的笑颜在杉菜的嘴角绽开。
学院大剧院外。
充足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把神采飞扬的杉菜笼罩在了希望的色彩里。
杉菜仰着头张开双臂,充分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然后--------------
睁开眼睛,对天大喊道。
“我成功啦------------!”
“第222号---井上杉菜选手,成功地演奏出了《卡农》轻松欢快的旋律,节奏也把握的很好。在演奏第二遍的时候还大胆尝试了另一种曲风,细腻感伤。两中曲风之间的过度也很自然。在这次演奏中,在坐的每位评委也感受到了演奏者那注入音乐中的深厚情感,也很受感动。”
“介于第222号选手这么出色的表现,评委会决定------第222号,井上杉菜选手,直接进选!”
杉菜看了看手里的进选证明书,开心得无以言表。
类,无论怎样,自己又离你更近一步咯!就算真的是这么无力的喜欢,自己也不想就轻易的放弃掉。
杉菜的眼里流露出了温和的神色,好似一泓清泉。
“喂-----喂-----!”
恩--?
杉菜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三个风风火火的女生正朝自己冲了过来。杉菜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看似恶女的三人包围住了。
“你是谁啊?!”
“穿的这么穷困的样子,不是英德的学生吧?!”
“既然不是英德的学生,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哦-----是进来打听F4新闻的外校女生吧?!”
“是偷跑进来的,还敢这么嚣张地大叫啊!”
“你的鬼叫害我的听力受损了,你知道吗?!”
三个女生你一句我一句地,恶狠狠地恐吓着杉菜。
杉菜从来没见过这种仗势,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有被吓的份了。
“对-------对不起。”杉菜怯生生地说。
“呵呵!”好冷的笑啊,“难道本大小姐的听力就只值这么一句对不起吗?而且还是一个平民说出来的!”
“你是单纯还是蠢啊?竟然在英德用道歉?”
那到底该怎么办啊?真的觉得自己好倒霉哦,稍稍发泄自己激动的情绪一下就惹到麻烦了。
“诶--!不如用她恶作剧一下吧?”一个女生挑着眉说。
“恶作剧?什么啊?”听力受损的女生皱着眉毛。
“诶!刚才我们不是还在商量这件事吗?你这么快就忘记咯!”
思索状。
“哦-----!”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那么卑鄙肮脏的事情,怎么可以让我们自己动手呢!”
“哈哈--!你们是指老大安排的那件报复整人的事吧?”后知后觉的一位。
三人看着杉菜诡异地笑着。
什么啊?自己要去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不要啊---------!
学校的某走廊。
“还不快去!”女生A催促道。
“再不去,我们就废了你!”女生B威胁道。
“信不信我们把你宝贝的琴给扔到废品收购站去!”女生C盯着杉菜手里的琴盒说。
杉菜把琴盒抱在怀里,一脸的畏惧。
“别以为你可以保护的了它,我们要真的想抢过来可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你也是跑不了的!”女生A恶狠狠地说。
“想护住你的琴就给我快点动手了!”女生B说。
“你还要磨唧是吧?我们可要动手了!”女生C说着就把手伸向了杉菜怀里的琴。
“好啦,好啦!我做!我做!”杉菜猛地朝后退了一步,自知是逃不了这可恶的命运了。
“那就快点啊!”女生A再次催促着。
杉菜看着眼前这一堆刚才在不了解状况的情形下,就被三人威胁监督着从离教学楼很远的学校垃圾堆放房里拖来的两大袋黑色的巨型垃圾袋。
杉菜撩了撩袖子,把小提琴放在了自己的视力范围之内,不放心再交到三个女生的手上了。刚才拖垃圾袋的时候就是女生C拿的,还好后来她还给自己了。
真的要干这种没意义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吗?她们这么做是为了报复谁啊?真的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可以报复的了吗?
还真的不想做啊!可是谁叫她们比自己强悍呢?干吧,只是千万不要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杉菜把边想着边打开了一扇自己很熟悉的门,然后,把成堆的垃圾从大袋子里倒出,带着难闻气味的垃圾散满了楼梯里的每个角落。
这个自己很喜欢的逃生楼梯就这么被自己给毁了!
杉菜很不情愿地遵从着三个女生的话,把两袋垃圾都倒进了楼梯里。第一段楼梯已经狼籍得惨不忍睹了。
“喂!把小提琴留下!去再搬两袋垃圾来!”女生A吩咐道。
“为什么?不是倒掉这两袋垃圾就可以了吗?”杉菜反问道。
“谁告诉你这样就可以了啊!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要把整个逃生楼梯堆满垃圾才算完工!懂不?!”女生A的话把杉菜吓到了。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个逃生楼梯惹到谁了?难道,你们的老大在这个楼梯里摔了一交所以要这么做来报复这个楼梯吗?!”杉菜看不过眼地说道。
自己真的不想毁了楼梯的安宁与宁静。
“噗------哈哈!”
三个女生听了杉菜的话后,都大笑了起来。
杉菜看得一头雾水,她们笑什么呢?
“哈哈----你到底是大脑太发达还是太白痴啊?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女生C边笑边说道。
“有谁会和非生物较真的啊?难道,你就是那种人吗?”女生B也笑得快抽掉了。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杉菜对自己的理解还认为满正确的。
“当然不是了!”女生A说道。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杉菜的眉毛打了个结。
“呵呵-------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女生B说。
杉菜不解地站着不动。
三个女生觉得气氛怪怪的,就停止了大笑。
“恩-------那个-----如果你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你要保证听完之后,要绝对保密,并且要好好给我们干活!”女生C说。
杉菜没说话,有些犹豫的样子。
三人就当她是默认答应了。
“恩----”女生C和女生A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开始讲了,“其实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个逃生楼梯的拥有者才引起的。”
“逃生楼梯的拥有者?是指学校吗?”杉菜皱着眉问。
“不是,这个逃生楼梯是一个人的专属地盘,这是我们学校所有学生都知道的事,你是外校生可能不知道,但也不用知道。”女生B进一步地讲解道。
“哦。”杉菜应道。
“我们老大是一个大财团的千斤,又是一个□□老大的外孙女,所以脾气从小就满-------有个性的。”女生C继续讲到,“前几天我们老大在餐厅里跟一个男生告白了,还真是勇敢啊!”就这样还不忘称赞自己的老大。
“那个男生就是这个逃生楼梯的拥有者?”杉菜猜测道。
“恩!”女生C很沉重地点着头,“可是那个男生理也没理的就走掉了,完全不把我们老大放在眼里。”
“老大好可怜啊。”女生B感伤地说。
“你们老大是怎么告白的啊?那个男生听见了吗?”杉菜问道。
“恩------------。”
三人顿时都沉默了,露出尴尬的神色。
“那个-----我们老大还真不是一般的勇敢啊!”女生C艰难地开口了,“她在餐厅里很大声宣布---------从今天起,那个男生就是我的正牌男朋友了!”
“呵呵----”杉菜干笑着,“这么霸道的话,哪里像告白啊?”
杉菜独自嘀咕着。
“喂-!听也听完了,你也该好好干活了吧!”女生A大声地冲杉菜吼道。
杉菜完全忘记了,听了这件事后就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做坏事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不听的!毕竟这件事杉菜真的很抗拒。
“喂---!你不会想要反悔吧?!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还想脱身是不可能的了!”女生A恶狠狠地说。
“你最好乖乖的给我们干!不然就别想走出这所学校了!”女生B威胁道。
“小心你的琴~!”女生C也来了。
被围攻的杉菜只能乖乖地俯身开始收拾地上大大的黑色垃圾袋,打算去拖新的垃圾来的时候,把垃圾袋带回垃圾房去。
逃生楼梯里少一样垃圾都好。
三个女生双手环在胸口,边聊着八卦的话题边监督着杉菜。
“说起来,老大的表白方式还真是够震撼的啊。”
“就是,难怪类他连看也不看老大一眼就走掉了。”
类??杉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类还是那么冷漠啊。”
又是类?!杉菜的动作长期停顿了。
“对牧野那个丫头就不会那么冷漠了。”
连牧野都跑出来了?难道----她们口里的人就真的是花泽类吗?
“当时老大还很尴尬的,难怪会想要报复。”
“这个楼梯就是类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了,扰乱了它的安宁,类一定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开心吧?”
“其实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的。”
“类可是我们心中的王子啊!”
王子?
“不知道当类看见这么惨烈的景象后,会不会受刺激过度?”
“等等!你们说了这么半天该不会是在说-----花泽类吧?!”杉菜瞪着大眼睛,很情绪失控地打断了三个女生的谈话。
“恩------”女生B微皱着眉,“被你听出来了?”
“喂!警告你哦!如果你敢传的外校去,我们就把你挖出来废了!”女生A很恐怖地说。
“这么说------这个逃生楼梯是-------类的了?”杉菜失神地低喃道。
“喂--!愣什么呢!还不快干了!”女生C说。
杉菜手里握着垃圾袋的一角,情绪脱线了。
“傻啦?”女生B问道。
“不会听了类的名字就产生什么特殊反应了吧?”女生A推了推杉菜的肩膀。
杉菜晃了晃,还是原地不动。
“白痴咯--!”女生C大声说道。
“喂--------!你们在干吗呢?!”
一声欧巴桑级的爆吼。
四人都一致地朝声音飘来的方位看去,一位打扮是清洁大妈的人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从她身上可以清楚地看见火红色火焰正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
“完了!那个最爱多管闲事的欧巴桑又来了!快闪吧!被她抓到就在劫难逃了!”不知谁说道。
三人很光速地消失了。
只听见从走廊的另一端传回了残留下的散乱的脚步声。
“喂-!你在干吗?!”大妈一把抓住了杉菜的手,瞪了瞪杉菜,又瞪了瞪杉菜手里的东西。
杉菜东张西望了一阵这才发现四周只剩下自己了,而且,自己手里还拿着----垃圾袋的一角。
大妈伸长了脖子,看向逃生楼梯,门还没来得及关!
杉菜很清楚地看见大妈的脸从红变百,变黑,变青,最后成了呼吸长期终止的紫色。变色速度和程度技术简直比变色龙还要高超!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趋向啊。
“这个----是你干的?”大妈声音低沉地问,好似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杉菜不敢应声,低下了头。
“很好---------你跟我来吧。”大妈说着就要拖杉菜走。
“等----等!”杉菜挣脱了大妈的手,“我--我还有东西没拿。”
说着,杉菜拿起了另外一个垃圾袋,还有自己的书包和小提琴。在大妈的注视下,和大妈双双离开了。
躲在拐角处的三人正窃窃私语着。
“看来这个女生要倒霉了。”
“算了,她的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也对,反正逃生楼梯捣乱到这个份上应该就可以了吧。”
“啊-----!不知道她会不会在那个欧巴桑的拷问下把我们供出来啊?”
“她又不知道我们的名字!白痴!”
“对哦!那我们去老大那里交差吧?”
“恩,走吧。”
三人很安心地离开了。
清洁部的更衣室里。
“大-------大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把整个逃生楼梯都打扫一遍?!”杉菜不敢置信地问道。
“恩----恩。”大妈缓缓地点着头,很是轻松的样子。
“整个?”杉菜一再确认着。
“是你弄脏的,当然要由你来收拾了!”大妈很有理地说道。
“可是--------我只是弄脏了第一段啊,应该只要把那一段打扫干净就可以了吧?”杉菜试探性地说。
“你说什么?!如果学校的制度这么松的话,谁还会乖乖听话啊?!既然闯了祸自然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严厉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我来解释了吧?”大妈爆大声地说教着。
“知----知道了。”杉菜怏怏声地答应了下来。
“好了,那你赶快把东西放掉,换上清洁服,去打扫吧,逃生楼梯可不是三两下打扫的完的。”大妈轻松地吩咐道。
她是轻松了,因为,打扫逃生楼梯就是她今天唯一的工作。
从一排排的橱柜里,杉菜随便挑了一个用,都是没有锁的柜子,希望这里没有小偷才好。杉菜想着,把书包和小提琴都放进了橱柜里。
杉菜领了一套白色的工作服,开始去角落的地方换。
大妈还坐在原来的地方唠叨着。
“告诉你哦,那个逃生楼梯是要打扫得很干净才行!因为,有人会在那里睡觉,听见没?!”
睡觉?谁会在逃生楼梯里睡觉啊?流浪汉吗?
“哦。”杉菜没多想地应了一声。
“如果等会看见有人在那里面睡觉,你就先别打扫了。回到这里等一阵子在去打扫,千万别去打搅那个人!明白?”
那个人是谁啊?大妈这么紧张他?啊-----该不会是大妈的相好吧?哈哈 。杉菜想着不免乐了起来。
“哦。”杉菜忍住笑意应道。
“喂--!我说你到底换好没啊?!这么慢!”
杉菜戴着大大的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边理着衣服边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妈打量了杉菜一阵,“恩!可以了,快去吧!”
“哦!”杉菜拿起了大妈给她准备好的一大堆的打扫工具,吃力地朝门外走去。
“我的话你可别忘记了!”
身后大妈吼道。
“知道了。”杉菜很大声地回答道。
逃生楼梯前。
门大大地敞开着,风把杉菜的头发撩起,杉菜看着自己种下的恶果得自己吃了。好盛大的打扫工程啊!
杉菜深深地呼吸着,然后,开始!
杉菜麻利地把垃圾装进了新的大垃圾袋里,原来倒出来远比装进去容易多了,这些垃圾啊,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干这种神经病才做的事啊。
杉菜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了。大概一个小时后,那些垃圾全部都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垃圾袋里。
接下来是清扫工作了。
杉菜拿着扫把一阶一阶地扫下去扫完第一段,就把灰尘全部收拾干净。该轮到地一个拐角处了。
杉菜拿着扫把,走到连接第二段楼梯的地方开始打扫。
眼角似乎瞥见了什么。
杉菜的动作定住了,怔怔地看着那个自己关注的东西。
还-----还真的有人躺在楼梯上睡觉啊?!
杉菜的眼睛大大地睁着。
他-----不会觉得很硌人吗?楼梯那么不平。
楼梯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穿着白色的大衣,栗色的头发,被光温柔地镀上了一点金黄的色彩。
一本不太大的书,正好盖住了他的脸,显得他更神秘了。
就好象,沉睡的精灵,童话里的睡美人。
杉菜不住地看得入了神,这种气质好熟悉啊,静默得忧郁。
“这么说------这个逃生楼梯是-------类的了?”
一句话突然窜入了杉菜的大脑里,让杉菜自己都吃了一惊。
天啊--他该不会是类吧?!可是现在是上课时间啊!他应该在大学部,自己的教室里上课才对吧?!
杉菜的心嗵嗵嗵的跳个不停,就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越看那个身影越觉得他就是类!
真想去拿开那本书证实一下,可是,大妈说过,如果看见人,就回去,千万不可以打搅到那个人睡觉的!
自己该怎么办?
杉菜的心如天人交战般混乱。
最后,好奇还是占了上风。
就小小的看一下下尽量不吵醒他,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
杉菜这么想着,拿着扫把,一步步静悄悄地向那个沉睡的身影靠过去。心脏的负荷早就超载了,现在一个小小的声响说不定都可以把杉菜给吓垮。
站在那个人的右边,扫把躺倒地搁在一边,杉菜还没做好拿书的勇气。
到底是不是类啊?
这个楼梯是类的专属地盘,按理说除了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吧?
杉菜微微俯下身,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那本自己看不懂书名是什么的原文书。
斜斜的阳光打在了杉菜的手上,杉菜咽了咽口水,稍稍润了下变得干涸的喉咙。仿佛阳光在灼蚀杉菜的手,杉菜的动作更缓慢了。
手轻轻触到了书的边,小心翼翼地捏住。
书本一点点地被抽离,随着被抽离的还有杉菜的呼吸和思想。
渐渐呈现的脸,白皙清秀。
静闭的双眼睫毛浓密而纤长,被阳光包裹成了金色的扇子。
果然是类啊。
杉菜的瞳孔又放大了一次,拿着书的手不禁收紧了一点。
他没去上课吗?在这里睡觉?!
这张静静的睡脸和自己最初看见类是一样,还是那么漂亮。
大概是被突然袭来的光芒刺到了,类的睫毛动了动。
然后缓缓地张开了。
一张被放大的脸在类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了类的面前。
没有了刘海的遮盖,类眼睛里的疑惑都显现了出来。
好漂亮的瞳仁,水水的就似见底的清泉般。
被白色掩盖了大半部分的脸,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不明状况地眨着。
时间僵了几秒。
杉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立刻弹开了身子。
“恩-------那个-----对-----对不起!”杉菜背紧紧地靠在墙上,对类欠了欠身子。
类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多看杉菜一眼,一脸的冷漠。
好陌生的类啊。
杉菜把背和墙面贴的跟紧了。
侧身站在杉菜面前的类,半响也没有动静。
斜斜瞥了杉菜一眼,看见那个戴着口罩的家伙,正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小心胆怯地看着自己。
她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书呢,类冷漠的眼神久久停留在那本书上。
杉菜从类的眼里看见了什么,然后沿着类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手。
“啊---!那个-----那个-------”紧张过度的杉菜结结巴巴地说着,“这-----这本书------”
杉菜边说边递出了手里的书。
“我是一时好奇所以才---------”
类看着杉菜的目光渐渐有点变了,眉头微微蹙着。
这种结巴,不会是她吧?
“我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杉菜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努力解释里。双手放在胸口,书还是紧紧地握着。
类好奇的光芒在眼里闪动的更厉害了,渐渐看着杉菜的类转过了身。
“我---我只是----一时----一时好奇而已。请---请你别---别生气。”解释了半天的杉菜决定抬起头来看看类的反应。
结果正正地对上了类的脸,吃惊不小。
“类------类-----你-----”杉菜小如蚊音的话,颤抖的更厉害了。
类欠着修长的身子,脸近近地凑到了杉菜的面前。
“你叫我类?你和我很熟吗?”类的眼瞳里透着疑惑。
“那个--------”杉菜的双手被迫也放下贴到了墙壁上。
对啊!自己戴着口罩,类不认识自己了啊!
刚才看见类冷漠的眼神,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吵到了他睡觉,所以他不高兴了,才对自己这么陌生的。
类的脸越来越近了,他-----想干吗啊?
类澄澈的眼眸镇定了杉菜紧张的思绪,就算窒息而死,杉菜也不会有什么挣扎。
因为在类的面前,此时的杉菜连动一下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那双眼睛越觉得她熟悉。
类举起一只手,纤细的手指伸进了杉菜凉凉的发丝里,触到了杉菜的耳廓。
类手指的温度让杉菜的心一紧,眼睛睁得更大了。是被吓到了吧。心脏只剩下本能的跳动了,杉菜觉得自己连呼吸的能力都丧失了。
类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轻轻捏起。
类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不刻意的小心。
口罩被慢慢揭开了。
杉菜惊讶的脸,被射进楼梯里的光打的亮亮的。
很清晰。
“井上?”
类木木地念着杉菜的名字。
看着这么近的类,杉菜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类直起身子,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距离拉开了,杉菜的心悄悄放松了一点。
“那个---我---我是来参加音乐会比赛的,今天是报名日。”杉菜很认真地回答。
“哦。”类单纯地点了点头。
“可是,来参加比赛,为什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还出现在这里?”类很迷惑地看着杉菜。
“恩------这个------有点复杂。”杉菜的话语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类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那个--------类如果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就不说了吧。”杉菜心虚地把头低的快埋进胸口里了。
难道要把自己做的荒唐事都和盘托出吗?类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希望类的好奇心不会那么大。
类眼瞳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连井上也开始用自己的想法代替别人的感受了吗?
那个一向很了解自己,处处为了自己的感受而大费心思的井上也变了?
“呵呵。”
绝对的冷笑。
杉菜很快听出了不对,猛地抬起了头。
“是这样,井上的秘密对吧?”强颜的欢笑,把类的眼眸弥上了一层浓浓的雾气。
同时撕开了杉菜的心。
“那--井上知道,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休息吗?打扫的大妈难道没告诉你,看见有 人在的话就不要打扫吗?”类还在淡淡的微笑,虚伪得空虚。
杉菜看见类的眼睛越来越陌生了,心里的口子越拉越大,感觉渗出了一滴滴红得刺眼的液体。
“这次就算了,我走了,你慢慢打扫吧。”类转身朝楼上走去。
气息冷漠得就和从没见过一样。
“等等!”
杉菜突然叫住了站在拐角处的类。
类的脚步止住了,可是没有想往常一样回过身。
“类的书!”说着,杉菜就往上走,打算把书还给类。
“不用了,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就不会要了。”类的话语比杉菜的脚步快了一点。
类冷冷的眼神和语气就如一把突如其来的箭,带着致命的疼痛穿透了杉菜的心。
杉菜觉得那把箭连同她的思绪一起覆灭了,留下的只有隐隐的疼痛。
类分明看见了杉菜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像是被人在那一刻抽走了灵魂,变成了死尸。
就是这样,类还是夺步离去了。
在楼梯口,已经走远了好几步的类又回过头看着两大袋的垃圾愣了几秒的神,发生了什么?
楼梯里的杉菜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困难。
哽咽的声音被强迫地压制住了。
感情太敏感太细腻,是悲伤的起源吗?到底是好还是坏?谁也不能完全把握好这个度,所以痛苦和伤心就从这个缝里流泻进来了。
因为细腻所以更伤。
类在冷清的花园里静静离去。
慵懒的午后阳光把类的孤影好好地包裹住了。
可是失去温暖的阳光又能有什么用呢?此时的金色仿佛舞弄着自己的凄凉和悲戚,述说着自己的无力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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