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恋爱吗 居老师

　　说起我和居老师几乎属于“断交”的那一年，还得说到我们高三那年的暑假。
　　高中的时候，我在九班，他在五班。理科五班是重点班，我的九班则是理科吊车尾班级。
　　我知道我学习不好，我也不喜欢理科。所以当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只能上南方一所普通二本，而居老师则要北上学习表演。
　　朱阿姨一直很希望居老师能成为一名演员，所以大家都很高兴。我的父母也很高兴，甚至在他们看来，我考上二本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除了居老师。
　　我记得那天是我们两家一起办升学宴的日子。
　　大家都很开心的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居老师偷偷把我喊了出去。当时我好像挺不情愿的，因为我正在追的一部电视剧就要播了。
　　酒店外面是一排红色的大灯笼，晚上都亮着，照的我俩的脸都红彤彤的。居老师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依旧心不在焉地想着昨天的剧情。
　　“什么时候开学？”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我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说：“九月一号，你呢？”
　　“我后天就走了。”他说，眼睛里亮晶晶的，说不出是什么。
　　“哦。”我回答。初秋的w市夜晚还挺凉的，我穿着连衣裙，胳膊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风一吹，冷得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去了大学好好读书，不要光顾着玩。”他继续说，一边脱了穿在外面的白衬衫递给我。
　　“会的会的。”我敷衍道，找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我有点想回去看电视剧了。
　　许是我不断回头看酒店的行为激怒了他，他突然凑过来，语气不善地说:“跟我说话就这么不耐烦？”
　　“什么？”突如其来地怒火将我吓得措手不及。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问，“我早跟你说过，陈佳根本就是想欺负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跟陈佳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回去看电视剧。”我解释道。
　　“你知道陈佳跟我说什么吗？”
　　这就有点难为还是高中生的我了。陈佳只是我同桌，他和你说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呢？我摇摇头。
　　“算了，你别再和他联系了，知道吗？”他有点烦躁地说。
　　看着他的眼睛，我楞楞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我还是答应着吧，反正联系他也不会知道。
　　“知道吗？说话！”
　　这人真是暴躁！
　　“知道了。”我一边应承着，一边在心里夸自己聪明。
　　他终于后退了两步，双眼依旧盯着我的脸。
　　“我可以回去了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电视剧要开始了。”
　　“哎。”我听见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十八岁的居老师，总喜欢穿一条篮球裤，一件背心。偶尔冷得时候，像今天这种天气，他会再穿一件长袖衬衫。十八岁的男孩已经有了男人的初步迹象，脾气大，口是心非，又心软地一塌糊涂。
　　他走的前一天我去他家找他。我刚准备开口，他就让我明天不要去送他。
　　也对，他即将进入的大学，满眼都是好看又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其中不乏下一代章子怡。
　　可是为什么，那天我妈一早喊我，让我去送他的时候，我还是难过的哭湿了枕头。
　　大学的一开始，我们还偶有来电。之后，我几乎是有点刻意的，将通话时间缩短，最后索性躲避他的电话，谎称不在。
　　我还记得，我们通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我在听筒里听见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她在喊他，声音清脆又悦耳。
　　故事说到这里，晚饭也快要结束。
　　居老师让服务员先撤掉了餐盘，我们坐在椅子上，他在等我开口。
　　“他叫李泽，电气系的学长。迎新活动的时候，他要走了我的联系方式，然后给我送零食送水果。我跟他在一起一个多月，平时也就一起吃吃饭上上课，没有亲吻过，拉过几次手，拥抱过几次。”我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居老师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突然笑了，“终于说出来了。”
　　“你知道？”看他的表情，分明已经知道了全部前因后果。“小荷告诉你的？”
　　不应该啊，小荷应该没有机会告诉他呀。
　　居老师握着我的手，摇了摇头。“我早就知道了。”他平静开口。
　　有多早？
　　“大一的时候我曾经去你们学校偷偷看过你。”他再次平静开口。
　　“什么？”这件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自从你不接我电话以后，我大概一个月会去你们学校一次。”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第一次去的时候，你和几个女生刚从外面回来，应该是有人过生日，你手里还拎着一块蛋糕。”
　　“第二次，我看到一个男生在你楼下等你，你下来后，你们拥抱了，然后笑着往食堂方向走去。”他说，“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李泽。因为第三次去，你一个人在搬桶装纯净水。”
　　他还在继续说，我突然想起，大一的某一天，小荷对我说的一句话。
　　她说:“小雪，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你！那人还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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