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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新年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这日早朝，胤礽依旧是最后到的那个，刚在自己的位置站定，皇上的鞭炮声响起“皇上驾到”人已至金銮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皇子们行礼。
康熙坐在龙椅上，看了一眼大臣，目光最后落在站着的胤礽身上，稳稳的说道“平身”
“谢皇上”众人站定，皇上开口道“去年朕东巡，留太子监国，四阿哥八阿哥辅政，在此期间，齐心协力，为民办事，大小事宜均处理得当，让朕甚是欣慰。”
“在太子监国期间，查出了某些官员侵占良田，甚至逼良为娼，实在令人愤怒”康熙辩不出喜怒的声音在金銮殿里响起，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惹祸上身，太子查出兵部尚书一事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他们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胤褆的人焦急不已，都在等着他开口。
“大阿哥可有话说”康熙环视了一周，最后定格在胤褆身上，都是他养的好人，才会做出如此伤国害民的事来。
胤褆被康熙点名，瞬间脑门上的汗不停的留，众人周知兵部尚书是自己的人，如今出了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太子此次动作如此快，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回皇上，兵部尚书虽是臣的亲戚，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臣请求皇阿玛绝不姑息他，省得他人效仿。”
“你真是如此想”康熙平淡的一句话，却是带着浓重的警告和怀疑，胤褆身子一哆嗦，整个人跪在了地上“是”
“那这事就交给太子全权处理吧！”康熙转头看着右手边的胤礽，深邃威严的眼眸想无尽的漩涡，让人看不到头，胤礽却不惧，云淡风轻的答应着“是，皇上”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梁九功的话音响起，大臣们恭送皇上离开。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金銮殿内只留下几位参政的皇子。
“太子好手段，如此乘人之危，也不怕辱没了您的名声”胤褆气不过，出口相讥，自己十八岁就在兵部呆着，随着皇阿玛多次上战场，历经生死才在兵部立足，把兵部尚书拉到自己旗下，一直以来自己拥有的兵力是胜过胤礽的地方，如今却被他折了手臂，失去了一个有力的支持者，让胤褆气的七窍生烟。
“大哥这话是何意，本宫为百姓办事，为皇阿玛分忧，这是太子的本分，何来辱了名声一说”胤礽似笑非笑的看着胤褆，眼里的高傲似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到是大哥，一直以来和本宫争斗，都不和你计较，这么点报酬算什么。”
“你……”胤褆被咽的说不出话。
胤礽懒得跟他废话，临走前说道“大哥还是出宫陪陪大嫂吧！至于兵部尚书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胤褆看着胤礽趾高气昂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甩手带着胤禩离开了金銮殿。
胤礽和胤禛尾随而去。
“臣女见过直郡王”清涟看着对面怒气横生的大阿哥，本想避开，可只有这一条道可走，只得行礼。
胤褆看都不看一眼清涟，就错身而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清涟，仿佛要看穿她一般，胤褆如此露骨的眼神让清涟深深的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着胤褆。
“真是萨布素的好女儿”胤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话里阴阳怪气的语气清涟却是知道，胤褆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清涟却出口喊到“站住”
胤褆停下来，转身看着清涟，一句话也不说。
“直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我哪敢有有什么意思。”
看看时辰，应该是刚下早朝，清涟一大早就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显然胤褆是借题发挥，清涟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鄙夷的看着他“身为一个男人，如此输不起，真是丢人。”
说完就走，胤褆却没想过让她离开，拉着清涟的手腕“你这是看不起我？”
“想要人看得起，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明知跟我无关，却在这里借题发挥，你觉得我该看得起你，我东北男儿敢作敢当，输也输得心服口服，你和他们比真是差远了”清涟甩开胤褆的手，懒得看他一眼。
“哼，看不起我，难道清涟格格真如坊间传闻的那般，和某人不清不楚，所以事事想着他是吗？”胤褆轻蔑的说道。
气的清涟双手发抖，原本是来见他的，此时也没了心情，转身一拳就往胤褆脸上挥去，却在他面前被人捉住了拳头。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向直郡王挥拳相向，你可知殴打皇子罪不可赦”胤礽厉声的说道，要是自己晚到一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就算胤褆不计较，恐怕难堵悠悠纵口，少不得受一番责罚。
清涟被胤礽的声音吓到，怔怔的看着他，现在想来才有些后怕，却又不想他看出来，挣脱胤礽的手，不在乎的说道“我从小到大清清白白做人，要是今日被直郡王辱没了名声，那还不如一死了之，既然都是死，哪种死法都一样。”
清涟的倔强让胤礽无力，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丫鬟。
胤褆显然也从刚才的愤怒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说话的话，眼里闪过懊悔，可是在胤礽面前，他又说不出道歉的话，只得硬邦邦的说道“清涟格格的命本王还要不起”说完，甩袖离开。
看着胤褆离开，清涟也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胤礽和胤禛站在路口，无奈的摸摸鼻子“以后谁娶了这丫头，有的他受的了。”
胤禛挑眉“二哥这话别说太早”
“我怎么说早了”胤礽不解的问道。
胤禛眉眼带笑却只是一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二哥，臣弟还要去给额娘请安，先告辞了。”
“去吧”
三日后，朝堂之上，乌云密布，太常寺卿弹劾兵部尚书为一己私欲强行占有良家妇女，和兵部侍郎狼狈为奸，不顾百姓生死，逼良为娼，天子脚下目无王法，吏部侍郎和今兆府尹蛇鼠一窝，欺压百姓，请求皇上削去三人官职，，还百姓一片清明。
而胤禔的人力保兵部侍郎，称赵贤宁追随皇上征战葛尔丹，劳苦功高，不看僧面看佛面，请皇上明察秋毫。
胤禔暗恨不已，自己不在京中，给了胤礽可乘之机，如今能用的大臣已经不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折了去，其他几人证据确凿无法辩解，可兵部侍郎只是和兵部尚书说了几句话，能保一个是一个。金銮殿上，吵闹声一片，康熙面色平静，眼神幽深的看着下面的大臣和皇阿哥。
吵了半个时辰，皇上才喊停“那太子认为谁能出任兵部尚书”
康熙话一出，胤禔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皇阿玛这是又偏袒胤礽，他有些无力，又有些意料之中。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左都御史他塔腊氏席尔达，品行甚佳，且善用兵法，再合适不过”胤礽朗声的说道。
“其他职位呢？”康熙心里早有计较，却还是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那双让人看不清的眼眸里，闪着锐利的光芒，看着胤礽。
“儿臣以为户部侍郎王棪可担当吏部侍郎，纪永润可当京兆府尹”
“准”康熙大手一挥，起身离开，随着李德全的一声退朝，一切归于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波涛汹涌。
一场逼良为娼，侵占良田的争斗就此落下帷幕，胤褆的人被摘了三个，一时间低调了许多。
脱下冬装的身子轻盈了不少，整个人也开心了许多。
“格格，何公公的手下张勇来了。”
“来做什么”清涟疑惑的看着紫鸢，自从那日太后召见以后，清涟是能避就避，尽量和太子减少见面的机会，如今找上门来是所谓何事。
“说要带格格出去问春夏姑娘一些事”
问春夏？此案不是结了吗？还要问什么，清涟一边疑惑，一边往外走，细细回想了一下案情的经过，没有什么地方有纰漏啊，想不通也索性不想了，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来到西华门，胤礽还没到，清涟无聊的四处打量，咸安宫门前，大门紧闭，没想到这儿人那么少，是不是方便出宫才不让人把守。
“清涟”胤礽的声音传来，清涟忙站直了身子“臣女见过太子爷”
“这么见外做什么，走吧”
清涟看了他一眼，率先上了马车，等着胤礽进来坐定，清涟才开口“在再不规矩，恐怕又要到宁寿宫报到了。”
胤礽尴尬的摸摸鼻子，岔开了话题“十三给你的马奶酒好喝吗？”
清涟疑惑的看着胤礽，他为什么这样问“当然了，科尔沁的马奶酒能不好喝。”
“那就好”
“你说要问春夏一些事，什么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
“……”
马车轱辘声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交汇，缓缓的往皇城外驶去。
两人站在一家秀美坊的铺子对面，静静的看着店内忙碌的那人，一身黄色旗装的倩影忙里忙外，人来人往，热情万分。
“这是春夏开的胭脂铺？”清涟问道。
“嗯”
“看来没少赚啊！”
胤礽没接话，嘴角含着笑，还记得那日去望春楼找她。
“春夏姑娘，害你的罪魁祸首已经查出来了，只要你去衙门作证，一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听后的春夏很激动，呆呆的看着他，滚烫的泪水瞬间滑落，对着自己千恩万谢“奴婢多谢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
“不必了，这也是本宫分内之事”胤礽不在意的说着。
春夏听着胤礽的称呼，呆愣了一瞬，嘴巴有些合不拢“奴……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胤礽有一瞬的无奈，怎么就暴露了呢，也罢“起来吧！”
“谢殿下”
说完，胤礽就准备走人，却被春夏拉住了衣摆“殿下，求你收下奴婢吧！奴婢愿意终身为奴报答您的再造之恩。”
胤礽挣扎了几下，都挣不脱她的手，依旧像铁链一样拽着自己，看着她眼里的真诚，胤礽最终点点头“你也在望春楼呆了很久，想必也学到了很多，本宫出银子给你开个胭脂铺，赚的钱财本宫不要，你只要和京城的妓院，各家小姐夫人打好关系，给本宫留意有用的消息，你看如何？”
“奴婢愿意”
清涟看着身旁的人，眼神那样专注而执着，陷入回忆的他眼神带着些许迷雾，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此时的胤礽，仿佛镀上了一层光，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清涟发现他判若两人，平日看惯了他的高高在上，此时却是一个为民除害的英雄，这样的他不止一次迷住了她的心。
胤礽回过神来，就看到清涟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清亮而澄澈，对视良久，率先别开头了，她的眼神太过干净，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胤礽又看了一眼胭脂铺，带着清涟离开，大街上人群川流不息，他背着手，悠哉的说道“本宫今日陪你逛街如何？”
清涟莞尔一笑“好啊，银子你出。”
“……”
两人笑着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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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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