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缚 心的方向
“雅纶……”
“不要碰我！”
李希手一下定在了那里，我转过身来怒视他：“三年，三年啊！是你自己在欺骗我还是你和炎莨合好了要骗我啊？”
“为什么你要这么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咆哮道：“三年前你为了救我死在我面前，三年后你人好好地站在这里。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我不停地内疚不断地自责，你现在玩够了走出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这样来骗我，你于心何忍啊！”
我抚额蹲到了地上，李希过来拉我被我起身推了开去，我转身就走他一下从后面搂了上来，我心怒难平强压怒气冷冷道：“这么久以来我所面对的人和事没有一样是可靠的，到头来被骗也怨不得别人，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傻，被人当猴耍。我已经累了，已经不想再伤脑筋去应酬你们去分辨真假，你走吧！”
“不是的，雅纶，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啊————”
我发狂挣脱开来伸手推他，不想一下用力不平衡自己反跌坐到了地上，他扶起我：“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咆哮着，李希也火了，他大叫：“雅纶！难道你我之间就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我一怔，他道：“那天我引你去树林之后就不见了你的踪影，我以为是自己走得太快你没跟上来，想回头找你时突然出现两个蒙面人把我弄晕抓了去，之后我就一直被人软禁，一关就是三年。事情是突发的，你我之间并不存在尔虞我诈，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对上他的双眼，那熟悉的深邃中有着绝对的坚定。
我心一震，垂眼掩去自己的动摇再次把他推开，他急了，双手紧箍我双臂：“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我李希堂堂七尺男儿可以对天发誓，今日所说的话如若有假，天打雷……”
我一急，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四目相对，看着眼前这魂牵梦绕了三年早已认为是一生遗憾的男人，一切渐渐因泪水模糊，李希搂我入怀，紧贴着他胸膛感觉他的心跳，熟悉的体温让我仿佛回到了从前。
心变得柔软，找回了寻求很久的慰籍，泪水狂泻,我伸手紧紧搂着他，生怕这一切仅仅是一场虚幻的梦……
◎◎◎◎◎◎
一夜长谈，清晨醒来我才发现我和李希皆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他熟睡容颜，我淡淡一笑，随手拿了一件披风盖到他的身上，听外面鸟鸣清脆，我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面对庭院的窗。
我伸了个懒腰，后面突然有人拥了上来，我回头：“怎么醒了？”
“被你的衣服盖醒的。你要怎么补偿我？”
“瞎掰。”
我笑了开来，无意中的一瞥看到默佳站在不远看着这边下意识就拨开了李希粘在我腰上的手。李希觉得奇怪抬眼也发现了他，空气一下凝结，两人就这么眈着，我无措地站在那里，紫倾突然出现，她在默佳耳边说了些什么，默佳眉头一蹙转身走了去，紫倾连忙跟上，临走时还不忘往我这瞥一眼，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我瞪她一眼，离开了窗边。
◎◎◎◎◎◎
回到屋里，李希像小孩撒娇似的搂着我，也不说话，把脸深深地埋到了我颈窝里，我犹豫了片刻，道：“……李希，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
冷冷的话让我一怔，他抬起头来却是微笑着的，那样的温和不由得让我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觉。
他柔声对我道：“雅纶，只要想到即将要见面的母亲我的心情就很紧张，你静静地陪我待一会，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眉头一蹙，无奈何，点点头。
◎◎◎◎◎◎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吃过午饭，我命人去请李老夫人后便带同李希去看绿帘，她精神明显比之前要好，看到我身边的李希非常诧异激动道：“李……李希哥哥？！”
李希点头微笑：“绿帘，我们好久不见了。”
“……真的……真的是李希哥哥……我……”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闻言也微笑开来，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扯住我的衣袖，我回过头去，默佳一脸严肃地盯着我小声道：“我有事要问你。”
“殿下，李老夫人到了。”
闻侍仆来报，我眉头一蹙：“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吧。”
◎◎◎◎◎◎
花园高台处
原本以为李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没有死会万分激动喜极而泣，但是当李希出现时，她也只是眼睛睁圆了而已，脸上却没有在一旁的张长、李恍他们来得要惊诧高兴。
她盯着李希看了很久，末了，突然起手一个巴掌就扇到了李希的脸上，好大的一声，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紧张地拉过了李希，他扯扯嘴角摇摇头，看他脸上指痕清晰，我心疼问李老夫人：“老夫人，您老人家这是为何呀？”
“这个世上……最不孝的就是比自己父母早死的孩子！”她老人家眼睛红红的，一个踉跄脚步不稳，我和李希冲过去扶她，她一把把李希推了去，李恍慌忙上来补上，她神情激动道：“当年老身被二殿下的人抓去，就没有留着老命回来的打算。你为保存两家竟然作出拿命去换的决定，苍天有眼，你并没有死，如若不然，你让老身百年下到黄泉拿什么脸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孩儿知错！”
李希在李老夫人面前双膝跪地，头重重地往地上磕，声音直敲身是母亲的李老夫人的心，李老夫人心软去扶，李希一声久违的“母亲”让一向犀利倔强的李老夫人老泪纵横。
“我的儿……”带着满是对亲儿的爱怜牵挂，她扶起李希：“回来好……太好了……”
她把李希搂到怀里轻拍着他不停点头哭道：“没有死……太好了啊……”
心被晕染，带上了感伤之色。我觉得心里难受，眨眨眼睛悄悄退出到高台之外。在边缘处坐下，接过侍婢端上来的清茶，我不经意地一瞥，看到默佳和紫倾两人站在高台下不远卿卿我我一下怒火中烧。我牙一咬，手中杯子在掌中捏碎，身旁侍婢一声惊叫引得众人侧目。我怨她大惊小怪瞪她一眼，把手上的碎片一扔，扯起嘴角对大家安抚笑笑，起步往高台下走。
◎◎◎◎◎◎
“默佳呢？”
来到他们两人独处的地方，默佳已经不见，紫倾道：“回太子殿下的话，紫倾不知道。”
我眉头一下紧皱，瞪她一眼转身走人，她快步拦到我面前：“太子殿下，紫倾跟着默佳大哥回来这么久您可一直没有闲着，您这么在意，太子殿下……”
她扬起嘴角眉一挑：“是在妒忌吗？”
我眼一瞪，她了然笑开。
她眼睛一转踱到我身侧：“太子殿下，默佳大哥到了关口上明知道我是什么人都还不惜与你翻脸护我，您真的没有兴趣知道他当初带我回来的真正原因吗？”
闻言我心一紧，满是戒心地盯着她，她呵呵一笑，凑过来小声道：“说什么我父亲为救他死了是假，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啊。”
凭空一声惊雷在心中炸开，深知在这男女观念严守的时代这样意味着什么的我睁圆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嘴角边上满是讥讽之色的女人，心中慌乱我大声道：“你说谎！”
“是不是说谎您问问默佳大哥不就知道了吗？”
紫倾轻笑道：“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想他自己做过的事他还不至于不认吧。”
怎么会这样……
“雅纶？”
我心绪极乱闻声猛地抬头，看清叫我的是不知道何时走来的默佳我一下大叫：“你不要靠近我！”
听我一声大喝默佳脚步一下刹住，他皱眉看了紫倾一眼，问我：“你怎么了？”
原本还应该在高台处的李希这时也来到了我身边，问：“雅纶，你怎么了？”
默佳瞪他一眼询问似的瞥向紫倾，紫倾一脸无辜道：“我……我只是把我们的事全告诉他了。”
默佳一下眉头紧蹙。
我生气开口：“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
看他脸上变了颜色，我心似被狠狠地撕了开来，那种痛窜上大脑直达四肢，我深吸着气，紧咬着下唇，血腥蔓延口腔，却完全抵不上这打击来得要痛。
“你骗我……”
“雅纶……”默佳看我这般，脸上现出了慌乱。他伸手拉我，被李希以身挡住，他一把推开李希，我扬手就扫了他一个耳光。
“你不该回来……”我瞪着当场愣在了那的他大吼：“你根本就不该回来的！”
激动过度，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背过去，呼吸越发困难，我转身就跑，李希紧张跟到后面，入了苑中我进屋关门一下把李希拒在了门外。李希急了，拼命拍门道：“雅纶！雅纶，你没事吧？你开门让我进去啊。”
“李希……”
我额头抵在门前，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道：“你先跟老夫人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李希闻言一下沉默，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末了，他道：“好吧，我迟点过来找你。”
听脚步走远，泪水决堤，我转过身来背靠着门滑落地上抱膝蜷缩着掩声大哭。
◎◎◎◎◎◎
缘楼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拿着酒壶攀上包厢南边的窗台双膝跪在窗沿坐处探出身子对外大喊大叫，下面的人闻声叫嚣，我心里躁火起手就把酒壶扔了下去，看到下面的人吓得又叫又跳的狼狈样我拍起了手掌哈哈大笑。
“我的天！”被人投诉上来看究竟的酌醉开门看我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台外立马吓得尖声高叫，他冲进来一把扯我下去大叫：“我的少爷诶，你可别胡来，那多危险啊！”
“危险？哪里没有危险？你告诉我，哪里不危险？”
“怎么都语无伦次了，你喝了多少？”
脚步有点飘忽忽地，我傻笑指他：“怎么？你要跟我算钱？”
“什么话！”酌醉把我手一拍：“要是默佳……”
“不要提他！”我手臂一挥：“不准提他！酌醉……原来他和紫倾……”
我凑到酌醉耳边细声说了一句，酌醉惊讶道：“不是吧？！”
我手又指着他被他移开，我问：“你老实告诉我，这里这么大……”
我伸出两手画了个大圈，呵呵一笑：“有属于我的东西吗？”
“呃？”酌醉点头：“有啊。”
“哈哈～有？真的有？”我大笑推开他：“你是骗子，你也是骗子，连你也骗我——”
“哎呀，我的雅纶诶，你发什么酒疯啊。”
“发酒疯？你知道怎么才算是发酒疯吗？”
我大力推开他拿起酒壶往窗台上砸，酒壶碎了开来，我蹲身拿起一块挺大的碎片搁到了手腕上，酌醉惊叫冲过来抢，我一把推开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血管怎么都下不了手，最后只得无趣地把碎片丢到一边，痛苦地抱头蹲身坐到了地上。
酌醉走过来扶起我，我站起身喃喃：“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让大家都找不到……”
“是，是，是。我知道。”酌醉吃力扶着我：“听说李希没死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高兴到不行，怎知你这个模样……”
酌醉还没说完，忽然话边一转：“哟！李希公子！正说你呢，你怎么晓得到这里来啊？”
李希？
我懵懵抬头看去，不想脚下一软被人及时架了起来。看清扶着我的人是李希，我粘着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哥说你时常来这所以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嗯，找对地方了。”酌醉手一摆呵呵一笑：“李希公子你先帮我看着他，我给他弄碗解酒汤过来，省得待会默佳过来怪我放任他。”
“好。”李希搂过我到桌前坐下对酌醉道：“你去吧。”
酌醉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掩门出了去，李希抓起我手柔声问我：“还认得人吗？”
“废话！”我笑开来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你是谁我当然认得啊。”
“真的？”
“嗯……”我眯眼看了他好一会，点头：“真的。”
看到我很明显在逞强李希温柔一笑摇摇头，忽闻楼下有人吆喝，他起身走到对内的窗台处微微掀起帘子往下看，我不解地侧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李希玩味地笑着回到我身旁坐下，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末了，他问我：“雅纶，我眼睛进东西了，你能不能帮我吹一下？”
“进东西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又找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
“吹一下？”
“是啊。”李希凑过来指着自己的右眼：“帮我吹一下。”
“嗯，好。”我慢吞吞点头凑过去想帮他吹一下，不想等着我的是他那久违的双唇，眼睛余光扫到门口处有着的是默佳那阴沉到了极点的脸。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当我确定自己身处的是缘楼的厢房时我又倒下去打算继续睡。
“还睡，你打算睡到何时啊？”
闻得屏风外有人说话我又坐了起来，酌醉进来一脸兴师问罪看着我，我不解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现在的表情估计不比默佳昨天晚上那表情差吧。”
呃？
记忆片段涌现，我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唇，酌醉摇头怕怕道：“默佳昨晚那脸色啊，吓得我差点把解酒汤给洒了。”
我紧张地扯过酌醉问：“那后来呢？”
“默佳当场就走人了啊。”
“走了……”
“李希公子吧，他倒是一直守着你到天亮，今天早上才走的。”
“酌醉，我……我……”
酌醉一直睁大眼睛在那等我“我”了半天，末了，我摆手：“算了，没什么。”
“啊？就这样啊？”
不理会他的抱怨，我心中如麻纠结，更加乱了。
◎◎◎◎◎◎
一路回府，我心事重重，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走到了默佳住的庭院中。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蹙眉周围看了一下。
该进去找他吗？
我咬了咬下唇，心怀忐忑来到默佳房门前，刚抬手要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了很大的一声，我心里奇怪：“默佳，你在里面吗？”
里面再无动静，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答，我心带疑惑推门进去，看到没人，我虚掩房门往里走，没走几步我脚突然被绊了一下，我向前一倒，看清一个人躺在地上我眼睛一下睁大。
紫倾？！
为什么她会……
我凑过去拉袖伸手探她气息，不想门突然被人推开，我猛地抬头对上默佳惊诧目光，心一惊，手一缩，往后一退：“不……不是我！”
—————————————————————————————————————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