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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我拿起来看一眼,然后直接按掉了。
这几天过得是风平浪静。
顾嘉并没有像偶像剧男主一样,突然狗血地出现在我面前,而林景晖也在几次试图联系我(当然,也只是试图)未果后消声匿迹了。
蚱蜢哥近来对我冷淡得有些奇怪,每每过门而不入。路上偶尔碰见,也就朝我“嗯”一声,低头就过去了。
这样也好……
虽然我很喜欢他这个朋友,但是说到要为了他离职这件事,我还是颇多踌躇的。经济能力摆在那里,每月的按揭贷款还是要我真金白银拿出来的。真心不能像二十岁小伙子那样,撒开膀子大吼一声“就跟你干了!”然后直接水里火里跟了去。
我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丢了炮-友(虽说差一点又更进一步)不要紧,最主要没把自己丢了。虽然想到林景晖也是有点可惜---也不知道是他不走运、还是我不走运,我们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晚上回到小窝,给自己煮上一顿饭,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吃起来,人生挺美好的,不是么?
电话响起来---是刘一川。
我了叹口气(好歹让吃完饭成不?)。
“喂,怎么了?”
“快看电视!8台的。快快!”
我依言打开电视,顾嘉的身影闪现出来。熟人呵…依然是高高瘦瘦,帅气逼人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了青年的稚嫩,整个人散发出来浓浓的学者气质和上位者的气场---看来这些年的洋墨水毕竟不是白喝的。
我有点眩晕的感觉,好在是坐着,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档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嘉宾一般都是当红的影视明星或者社会精英人士。看来就像刘一川说的,他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好吧,看过了。
我本想转台,可鬼使神差地又继续看下去。
他们好像在聊一种什么仿生新材料,可以替代烧伤皮肤之类的东西。主持人叫他顾教授,我听不懂,也不明白,只觉得遥远的很。
可就是这么个人,曾在某天的午后亲昵地搂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吹着气,“陈理,陈理……”
我惊醒过来,火速关掉电视。
电话铃很及时地再次响起。这个刘一川,好死不死要我看这玩意儿,这会儿还要来打探我的观后感么?
我愠怒地接起电话,“喂,刘一川,以后这种东西别介绍给我,我不感兴趣!”
“陈理,你好吗?……是我,小嘉。”
……
一如十几年前的那个声音,少年嬉笑着掩住我眼睛,“陈理,陈理……”
……
我惊慌失措,猛的一下子站起来,手上的碗筷跌落在地。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充满温情,正是在同一个久违的情人问候的语气。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我的心砰砰乱跳。
“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他笑着说,“你可真不好找。”
“你找我做什么?”我硬邦邦地问道。
顾嘉有点吃瘪,可能没料到我一上来就这么不客气。“没什么。我上个月刚回国,好久没见了,想跟你聚聚。”
“不必了吧。”我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比较好。”
“陈理,那么久了,你还在恨我么?”
“没有的事。”我冷冷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不能见一面呢?”顾嘉继续好脾气地说,“我在美国的时候一直挺牵挂你的……”
“哎别!”我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顾嘉,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看你也不错……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把以前那些破事儿统统都忘了,行吗?”
电话那头沉默。
我趁着气势还在,冲他来了句“请你不要再打来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我直接把他拉入黑名单,然后气急败坏地给刘一川拨过去。“我的电话号码是你给顾嘉的?”
“哪能啊?”刘一川可委屈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他就是拿枪指着我,我也不会给的呀!”
“那是谁?”我一肚子火。
“这就不清楚了。”刘一川想了想,“可能是老钱,要么就是九姑娘。”
知道我联系方式的大学同学,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都是我的死党,知道我和他的那档子事儿,不会有人这么不知轻重。
我渐渐冷静下来。
“怎么,这小子给你打电话了?”刘一川问。
“嗯。”
“都说些什么?”
“他想跟我见面。”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想也不想,“我让他不要再打来了。”
“好样的!”刘一川赞叹道,“这种人就该这么对他。”
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和刘一川闲扯几句后就挂了。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尽是些烦扰人的往事。手机在黑暗中震动了一下,有人传简讯给我。
唉,睡觉前忘了关机。像我这样的强迫症人群,晚上不关机是要自寻死路么……
我拿起来看,是陌生的手机发来的。
“我本来很害怕你会对我客客气气的,很高兴你今□□我发了火。让我知道你还在意我。”
我气得拿手机的手也抖起来。顾嘉这个混蛋是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该跟谁联系,只觉满腔的悲愤无处倾诉,胸膛激烈地起伏,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最后,我还是拨通了电话。
“哥,睡了么?”
蚱蜢哥应该是从梦乡里被我吵醒的,声音倦怠的很。“喂?”
“对不起,吵着你了。”
“出啥事了?”
“没事,对不起,我挂了。”
我挂掉电话。
不到5秒钟,蚱蜢哥就打进来了。
“你怎么了,有事?”他的声音已经精神起来了。
“……”
“什么事啊?说话呀。”
我眼泪掉下来。开始时还是默默地流泪,后来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抽泣声在话筒里听得清清楚楚。
蚱蜢哥焦急地一直在询问,见我不搭腔,倒是越哭越凶。他也静下来,只听着,不说话。
半天之后,我终于发泄完毕,心里痛快了不少。蚱蜢哥轻笑,“好点了?”
“嗯。”---太丢人了。大半夜给人打电话听我哭。
“好了就快睡吧,明早还要上班。”
“嗯。”我轻轻答应了,“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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