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辉

作者:林檎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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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队


      第二天褚锦回家取了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然后正式入住秋曜寒家。
      褚锦一向办事效率极快,秋曜寒让他写的歌词两天就写好了,也许是褚锦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有太多情感想写。写完后拿给秋曜寒,满满一页遒劲的楷书,像一行行罗列的情诗。
      秋曜寒看了很久很久,褚锦坐在他身边紧张的等着他发话。
      “就用这个排练吧。”
      “你不用改改吗?”
      “不需要了,这么美的词为何要改。”
      “我说过你很厉害吧,还真是没看错人。”秋曜寒笑着看着手中的歌词,大量的古语,双关语堆叠,辞藻华丽,韵律贴合的行云流水,把想说不能说的暧昧感情写的很凄美,很合秋曜寒的曲子。
      “我的话,肯定写不出来的。”秋曜寒盯着褚锦,“这一手字也是太漂亮,小锦,你的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宝藏?”
      “并没有,我只是试着写写而已。”
      “你觉得这是普通人写的出来的吗?”
      “.......。”
      “大美人,谢谢你。”褚锦心里一阵难受。
      “实际上,我是个很没用的人,我什么都做不好,学习成绩很差,运动细胞也没有,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都被主任通报批评,根本不懂要怎么去交朋友,连和家里人的关系都很差。”褚锦声音有些沙哑,从未向人吐露过的话语静静回荡在只有两个人的客厅,“我还是个酒鬼,周围没有人喜欢我,所以我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散步一个人,连喝酒都是一个人喝醉。”褚锦撩开袖子,露出满臂的伤疤,还有脚踝上那缝了八针的口子触目惊心,褚锦笑了“这都是报应,我不怪别人,是我自己的个性不好,之前休学也是因为抑郁症,我还自杀过,哈哈,我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我已经没有理想和牵挂,甚至去看你live的那天,我之前都在满脑子想要怎么写遗书的,我真的特别有病我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我甚至连发自内心的笑都做不到。”褚锦的眼泪决堤,可声音还是很平静,“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你,你太耀眼了,看到你笑我很感动,真的......我是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褚锦说不下去了,他转过头不让秋曜寒看他的脸,他不想在秋曜寒面前这样,他没看到秋曜寒用手快速擦掉的眼泪,秋曜寒走到背过身的褚锦身边坐下,把人的肩膀扳过来,看到的是一张悲伤的小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伸手替他擦干脸上的泪痕,然后紧紧抱住瘦弱的身躯。
      秋曜寒眼中的褚锦,一直是又帅又酷的孩子,温柔成熟又懂事,什么都会,虽然知道他有很多心事,但是第一次看他这么难过的哭,秋曜寒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那条刀疤,在白皙的脚踝上留下缝过的痕迹,褚锦你到底自己经历了多少这样的事?
      “是因为你,从那天起,我才想好好活到现在的。”褚锦小声的说。
      秋曜寒把他勒紧,想让褚锦能够强烈的感受到这个拥抱。
      小锦,我以后不会让你再过那样的生活了。
      歌词定下后,秋曜寒约了神和阿星彩排,他要让褚锦作为主唱去演绎这首歌。一个吃过早饭后的上午,秋曜寒带褚锦去了自己的酒吧。褚锦第一次来秋曜寒的酒吧,与其说酒吧,更像是个有情调的小咖啡馆,实际上白天也确实是咖啡馆,现在由秋曜寒的弟弟管着。装修风格是中世纪的,很有吸血鬼电影里场景的感觉,而秋曜寒所谓的练团室,就隐藏在酒吧里。
      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窗边位置喝咖啡的阿星和正在玩手机的神,阿星朝褚锦这边招了招手,秋曜寒在和一个年轻人打招呼,看样子是他弟弟。
      “寒哥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儿,天天扔一烂摊子给我,我还想去和女朋友度假去呢。”秋曜寒的弟弟一边追着秋曜寒抱怨一边跟着他屁股后面走到神他们那桌,秋曜寒随意的坐下,褚锦也坐到神旁边看他打游戏。
      “度假啊,真不错,小锦我们也去度假吧。”秋曜寒笑眯眯的看着褚锦。
      “......,,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务正业的哥哥。”弟弟假装生气的说。
      “开玩笑的,真是辛苦你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秋泽,现在在帮我打理酒吧的事。”秋泽比秋曜寒要矮一些,一头黄色的短发很有朝气,笑容也是很可爱的类型,今年二十五岁,被哥哥拉来管酒吧,看得出和秋曜寒感情很好。
      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秋曜寒就要拉大伙去排练了,根本没听秋泽嚷嚷要休假的抱怨。
      秋曜寒的想法是,让褚锦去live house唱一场live,因为褚锦是第一次做主唱,所以大家先没排练新歌,而是排练了一首翻唱,the cure的lullaby,是褚锦选的歌。开始第一次的排练,神,阿星,包括秋曜寒,大家都从未听过褚锦唱歌,对这个新主唱充满了兴趣。结果是,褚锦那虚幻缥缈的声音极其适合这种歌,再加上褚锦唱歌一向极投入,唱歌也本来就唱得好,第一次的彩排异常顺利。秋曜寒又一次惊了,褚锦这孩子身上亮点太多,不是一天两天能发现的了的,天生就是一主唱的料。
      一曲过后,褚锦拿起旁边放着的古典吉他开始调音,“美人儿,live上我可以弹吉他吗,我们只有四个人,感觉少了点节奏吉他诶。”褚锦看向秋曜寒。
      “你还会弹吉他?”神问褚锦。
      “可以啊,之前练过一段时间,主音也是没问题的。”褚锦想起初中那会儿因为觉得摇滚很帅自己偷偷报名出去学吉他的那个假期了,还没告诉过别人呢,洋洋说要学吉他褚锦也没告诉他其实自己就可以教他,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能在秋曜寒面前弹一下褚锦也是开心的。
      “我觉得可以,我们就加上吧,小锦你那里有谱子吗?”秋曜寒问褚锦。
      “哦,我看不懂乐谱,但是就这样弹也是可以的,我对曲子很熟悉。”
      “那我们再排一遍试试,小锦你加古典吉他进去吧。”
      “好的。”
      又一次的彩排,褚锦这次是边弹吉他边唱歌,根本不看谱子,褚锦从来就不识谱,当初学吉他那段时间也是纯凭耳朵听去学的,弹得也不错,又一次完美的彩排。
      秋曜寒也是服了,头一次见看不懂乐谱的人弹吉他,还弹的挺好,应该说相当好,这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一无是处?小锦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
      先把翻唱的歌排好了,大家决定明天再继续。阿星提议一起去吃烧烤,褚锦想吃秋曜寒做的水煮鱼,就和阿星说明天再聚,拉着秋曜寒先回家了。
      回到家的褚锦,靠在厨房门口一边看着秋曜寒绑起头发做饭一边和他聊天,他好喜欢这样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居家感觉,就像他们真的结婚了一样。
      “你唱歌唱那么好,还会弹吉他啊。”秋曜寒一边用刀片着鱼肉一边扁着嘴念叨。
      “跟你比可差远了。”褚锦笑着看秋曜寒,越看越好看。
      “你还要做什么,回锅肉是吗,我帮你把肉切了吧。”褚锦卷起袖子走进厨房。
      “别,你再把手切了。”
      “没事,我刀工很好的。”
      “知道了,你全能嘛。”
      “其实我还想练练日文歌的。”
      “好啊,你愿意唱我就给你伴奏。”
      “你最好了。”
      “那当然。”
      二人开心的一起做着饭,水煮鱼,回锅肉,麻酱油麦菜,山药排骨汤,还有褚锦拿手的酱油炒饭,一桌的川菜,都是褚锦爱吃的,二人吃的相当开心。
      和秋曜寒在一起的生活,褚锦好像把过去忘记的笑容全都补回来了,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快乐,要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生活就好了,可是不可能的吧,褚锦很现实的想着。
      接下来的几天,褚锦和秋曜寒,神,阿星,每天都泡在酒吧里排练,live排在一周后,褚锦心里有点没底,但是和大家在一起排练的时候总是很快乐的,神和阿星,包括秋泽,大家人都很好,也很喜欢温柔的褚锦,褚锦会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这都是因为有秋曜寒的缘故。
      和秋曜寒一起度过了生命中绝不会忘掉的一周,live的前两天,妈妈终于来电话了。
      “小锦啊,什么时候回家啊?”
      已经在秋曜寒家待了挺久,也是该回家了。“嗯,明天就回去。”
      挂掉电话走到客厅,秋曜寒正咬着自己买的抹茶百奇,带着框架眼镜,梳着花苞头,捧着平板电脑看海贼王,双脚搁在沙发上缩在那儿,萌的褚锦的心一颤一颤的。
      “我明天要回家了。”褚锦倚在他旁边,不舍的说。
      “我送你回去吧。”既然褚锦说要回,秋曜寒便也不强留。
      褚锦一脸无奈,秋曜寒往他嘴里塞了一根饼干,“明天就是live了。”
      “嗯,这是我第一次唱live呢。”
      “没关系,有我在呢,彩排也全完事儿了,明天就回家休息一天吧。”
      褚锦点点头。
      第二天中午褚锦回家了,坚持没让秋曜寒送。
      久违的家,褚锦觉得也没离开多久,和秋曜寒住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快了。妈妈正在吃方便粉丝看韩剧,看见褚锦回来还挺高兴,赶快给他找拖鞋。褚锦也有点儿饿了,进屋打开冰箱,果然没什么东西,鸡蛋,老干妈,放了不知多久的青椒。褚锦叹了口气,煮了点挂面,用鸡蛋和青椒炸了酱,做了炸酱面。把面条和酱摆上桌,把妈妈叫过来吃,妈妈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褚锦看她也好笑,挺大个人了自己不在每天都在吃什么?
      “小锦,你好像比之前胖了一点了,也有精神多了。”妈妈看看褚锦确实气色好了很多。
      “哦,朋友做饭还挺好吃的。”
      “对了,明晚我有乐队的演出你要去看吗?这几天一直排练来着,我这里有票。”
      “明晚妈妈去你李阿姨家吃饭,你要演出啊?真棒,下次妈妈一定去。”
      “哦,那我明晚可能会回来很晚,可能不会回来,演出后要去吃饭。”
      “那你去洋洋家住吧?”
      “应该是,也有可能回来。”
      “哦,那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
      “炸酱面真好吃。”
      在家的那一晚,褚锦又失眠了,从未想过自己能作为一个乐队的主唱上台表演,褚锦很兴奋。另一方面,褚锦习惯了和秋曜寒一起睡,又回到一个人,还是会觉得冷。半夜被冻醒了,褚锦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开始想念秋曜寒,疯狂的想念,即便上午才刚刚和他分开,短短一个多星期,他已离不开他。他喜欢和他一起吃饭,一起排练,一起散步,一起在厨房做东西,一起做家务,一起看电视,一起睡觉,此时一个人睡的时候,褚锦是如此的想拥抱秋曜寒,如此的想吻他,也如此的想和他□□,身边是空无一人。褚锦很寂寞,下床开电脑,褚锦看了一部GV,沉溺于自己给自己带来的快感中,内心依旧空虚。
      此时失眠的不止褚锦一人,还有同样失眠的秋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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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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