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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疯
再一晃,我已经到了青丘——花错家门口。望着挂在门上的牌匾,我缓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踏过门槛,只见花错盘腿坐在秋千上,一摇一晃。她怀里正揽着一团毛茸茸的玩意,待我走近一瞧,竟然是一只狐狸崽。她看见我,朝我挑挑眉头,示意我噤声。
我心下一惊,指了指小崽,比了个口型,莫不是你的。
她瞪了我眼,道,“想什么呢!我哥家的。”
我在她家庭院绕了几圈,还是旧时模样。青丘这地儿一年到头如初春时节,花草开得顶好看。
蚩言也在这儿。
是的,他在那。我慌忙离开时瞥见了他的衣角......还对上了他那双眸子。
我盯着一株花芽,有些本该尘封在心底的东西......又破土重生了。
“出什么神呢?”
花错端上花茶,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我哥嫂忙,竟要我帮他们看崽子。”她眉眼间透着几分幽怨。
我笑了笑。
“你还记得,上次我来这儿是多久之前吗?”她问道。
我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我俩也不是那种恨不得总腻在一起的友人,来她这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黄昏时分,厨娘端上几碟小菜,还有一壶桃花酿。久违的醇香,我抿了抿嘴角,几杯下肚,竟有些微醉。好些日子没碰酒,酒量大不如从前了。
“花错,我又遇见他了,真不巧。”
她有些讶异,该是没想到我会先开口,毕竟这几百年来,我对这个人和与他有关的那些事一直都是避之不谈。
她轻叹了口气。
“我真以为你俩会好好的。”
“我不知道你俩究竟是怎么了。不过,这些年,他过得也不算好。”
她家的桃花酿一直好喝得很。上次我找来她这儿,为的就是借酒消愁。
那时,她安慰我道,女子一辈子,哪有个不失身的,就当是被狗啃了口,没什么大不了。
放到今日,我只会笑笑罢,失身还好说,失心才烂。
于今向前数三百年,那日,天君的喜帖突然散布上界。男婚女嫁本是常情,可是这门婚事,一方是赫赫有名的天君,另一方不过是个没有名堂的小神。
这事就如同一把火,在上界烧起。
谁想到,成婚前夕,小神竟毁了婚,逃之夭夭。
“花错,我想在你这儿住一阵子。”
“好呀,住多久都成。”她眉眼弯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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