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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当爹的白鸦
小满扁了扁眼,阻止了白鸦的洗脑教导:“师弟啊你别理他,小八是你师兄,才不是师父呢。你想想小八才比你大个几岁哟,也亏他好意思厚脸皮装长辈。”
白鸦被揭穿,气得直跺脚又无可奈何:“小满你坏死了!”
“小满师叔,人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曾许诺白公子拜他为师,那就一朝为师,终身为父。”漂亮的少年严肃道:“师叔难道是想让文和之打破誓言么?”
喜当爹的白鸦:......
司马昭之心被揭穿的小满:........
景山上许久没有这么正派的人了!
良久,白鸦凑到小满耳边:“你看看人家这良心,啧啧,都快闪瞎我了,搁到黑夜里能当蜡烛使,肯定是夜光的。你比较比较自己,惭不惭愧!论学艺,你学得比他少么?论吃穿用度,我有苦过你么?你还不乐意叫我师父!”
“有啊有啊,”小满一脸不屑:“当年我爹刚出家,你就一往直前把我往深山老林里带,喂了我好多蜘蛛啊螳螂啊蝙蝠啊,还弄得我衣不蔽体。”说到这,小满入了戏:“你你你打小就窥视我的貌美如花,我那时候还那么小,你忍心么?禽兽!”
“禽兽?”文和之疑问。
“令人发指!”小满满面悲愤。
“令人发指?”文和之眼中疑惑更深。
“丧尽天良!”小满泪眼涟涟。
“丧尽天良?”文和之语气中不禁带上了愤慨:“师父,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白鸦茫然,他到底做什么了他?“徒儿你听为师解释啊,我们那时候在跋山涉水学徐霞客呢。野外谋生不易,有几个是衣衫完整的啊?我那时候也是衣服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还撕了几片做了个包裹放吃剩的蜘蛛......”
“师侄你看,你师叔当年才十二啊才十二,正是含苞欲放的青涩年华。啊,那时候的我,就像是四月的花蕊,清晨的朝露,染红山河的第一抹日光。结果师叔纯洁的心灵就这么被你猥琐的师父玷污了!”小满捂心,一派痛心疾首:“本来的师叔是可以长成风华无双、精通六艺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酒茶,结果硬生生就被你师父糟蹋了!”糟蹋成现在不修边幅、扔到哪个山旮旯里都能吃饱喝足的野丫头,随便扯下个衣袖当大旗就能当山大王。
文和之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师父!姑娘家的清誉可是姑娘最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
白鸦上前一步,情深意切:“徒儿啊,师父收你为徒,一是挑了那阎王,我就可以上杀手榜前十了,二就是为了拯救你师叔的清誉啊!”
小满忧愁地背过身,背过身就开始变脸,无声大笑之:老身于山中苦等那么多年,终于有第三个人能听我演戏了哈哈哈哈哈
天涯子灭了火,又在地上翻翻拣拣半天,试图从焦灰中抢救出什么。似乎没太大收获,因为她带着两手黑灰朝一边看热闹的人们苦着脸走来:“那这土包子上原来有这么多人啊,”她停在白鸦面前,站直,双手在衣摆上擦了擦,算是打理干净,作不好意思状笑道:“那个,这个,白公子啊哈哈,这回的爆炸有些厉害,把我东西都炸光了额。能不能,恩,借宿一下?”她试图作出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情,可惜因为满面尘灰烟火色而只做到狰狰慑人。
文和之和小满好奇地打量这个看不出来头的什么什么鸭子,白鸦悠悠摇着折扇,看着满目苍夷:“这位仙子可知我是谁?”
“白公子白先生白大侠白哥哥!”天涯子早在长期无钱潜逃生涯中历练出一套蹭饭大法借宿神功,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白恩公!贫道看恩公器宇轩昂,玉树临风,真是不亚于卫阶宋玉。又兼神功盖世,爆炸之时又相救,真是一代少侠!”天涯子迈着小碎步凑了上来,一边对着两根黑乎乎的食指:“贫道真是一见倾心,二见倾城,三见,那这景山都要倾啦!”
白鸦身形不动,却后退了几步,以免白衣被沾上黑手印,不慌不忙道:“这位道姑,白鸦不才,是个杀手。”
果然正在被追杀的道姑身形一滞,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白鸦摇扇轻笑不语。
天涯子早在长期无钱潜逃生涯中历练出对杀手的高度恐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尚书不是我杀的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算账找我师父,我师父在定京朱雀大街的花语楼里啊啊啊啊啊啊啊”说着道姑张牙舞爪地用上了四只爪子往山下奔去,什么经书什么仙丹什么师父都抛在身后卷起的烟尘中。
“这就是你师父要你学习的尊师重道。”小满对文和之低语。
白鸦惊恐地看到他那正经的徒儿严肃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的喊声带着凌乱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停住。再然后脚步声开始掉头回来。
耳力都不错的三人好奇地看向脚步声回来的方向。
窸窸窣窣,天涯子从树丛里钻了回来,脑门上还挂着片树叶:“那个,白公子你是杀手,但没接杀我的生意对吧?”
“对啊。”白鸦笑得和若春风。
天涯子找回了胆子,也接住了终于掉下来的小心脏,从树丛里跳了出来:“你也不早点说!真是吓死我了!”
“我还没说,你就啊啊啊啊地跑了。”白鸦解释:“天涯子你说这山风水不好,看来还真是,至少克你,又是爆炸又是杀手的。既然你如此慌忙时还能知道下山的路,那么我就放心了。”他折扇一手,往下山方向一指,微微鞠了一躬,慢走不送。
天涯子眨眨眼,再眨眨眼。因为太脏,三人只看到有眼白,没眼白,有眼白,没眼白,有眼白.......她又羞答答的同时不要脸地蹭上前,以将白鸦的白衣蹭黑为己任:“不要嘛,白公子就这么忍心看我一个孤女风餐露宿,漂泊江湖么?”
“这位道姑姑娘不是出家人么?道门中人不该道法自然,天地为席被,四海为家么?”白鸦问。
“那我们还要道观和香油钱干啥?”道姑冷眼问。
白鸦回头看小满,小满因为自己亲爹出了家--虽然是异教徒--对出家人颇有好感,也觉得天涯子说得有理。
带着天涯子回了听雨堂,小满诧异地发现房间居然不够用了。区区二日之内,人数翻了两倍,再增长下去,光靠拼人数他们就可以做了无常府。
“一二三四,我的天,我还没给那么多人做过饭呢!”小满惊呼:“你们等着,我做饭去,小八来切菜!”
杀手也是要穿衣吃饭的。一般这类不是名门正派的组织都蜗居在山野里--当然大部分名门正派也在山上--杀手要吃饭,只能自力更生,从劈柴切菜到烧饭洗碗。白鸦的拿手菜是烤鱼烤蜘蛛烤兔子等,小满是个吃货,她也不指望能把山珍烤成和烤鸡一个味的白鸦哪日被招安去御膳房,只得自己洗手作羹汤。
崔判官之女,朱小满的人生理想一是当个江湖杀手榜上有名的杀手,二是被招安之后去御膳房试毒防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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