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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人（2）
“既然你们教主不允许五毒弟子修习此书，那你怎么会其中武学？”
“呵呵，我当然也偷看过啊。不过我资质不及我哥一半，所以现在也仅仅依稀记得其中一些医蛊和药决记载了。”
唐鸩看厌宣的一脸轻松，说起这些本应该是秘密的事毫不挂心，而说到曲厌宵时，那微扬的语气竟会让他觉得这其中有几分炫耀般的仰慕，完全与之前得知曲厌宵出现时那般惊慌失措有着截然不同。可那时提起曲厌宵，厌宣眼中的那种恐惧，的确没逃过唐鸩的双眼，他那眼神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们兄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会使得曲厌宵独自离开下落不明，又使得厌宣如此惧怕他的哥哥。
唐鸩闷不做声的试图理清这前后发生的一切，把玩着瓷瓶的双手，将蛊鼎的盖子重新盖上，放回了原位。就在瓷瓶落桌时发出的轻响的同时，厌宣突然问道：“如果这蛊给你，你会用在什么人身上？”
什么人……
唐鸩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你这药给我就跟扔了没两样，我这种做杀手的，生来命硬，接触的人多半都是死人，难道还要跟死人谈感情不成？”
“噗……”厌宣听着唐鸩的回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中到让唐鸩觉得有几分扭曲。
“你笑什么？”
“笑你好笑啰！”
“我哪里好笑了！？”唐鸩有点恼，难道他说的不对？这玩意给他，他是没什么用噻！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也会爱上一个人，爱到愿意为那个人去死？”
“没想过，也不会有这……。”
“我想过。”截断唐鸩的回答，厌宣笑眯眯的脸上突的冷了下来。
这种认真的模样让唐鸩觉得仿佛刚刚那些调笑都是自己凭空想象来的，从开始他就很正经的问着这些问题。
“三年前乌蒙贵叛教自立天一，利用尸典里的武学大量制造毒人毒尸，起初教里的一些弟子都难逃其的毒害，演变之后，他更是野心勃勃的将手伸向了中原，李渡城，尸人村，无人幸免。而他的目的也不过就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快速培养出绝对忠心且能力极限的傀儡军帮他夺下教中大统位置。他虎视眈眈觊觎的最终还是五毒罢了。尸人的炼制及操控发展的太过迅速，甚至连含艾黎长老在内，都没有想到乌蒙贵竟然能以这样可怕的速度繁殖尸人。如果放任他继续，且不论五毒教的安危存亡，只怕连整个武林都会翻天覆地。”
“难道你们五毒教里就没有人能够与乌蒙贵做出抗衡的？”唐鸩忍不住问道。
“抗衡？曲教主当时也刚刚接手教主位置不足年余，连本教圣法都未能融会贯通，遑论迎敌？”
“那你们岂不是等死？”
“等死倒也谈不上，办法总归是有的，艾黎长老就有法子。只是这法子，曲教主一听便否了，之后也就被搁浅了。”
“什么法子？”
“此法要选一武功高强的男性教众，置于巨瓮中，将五种毒虫一并圈入，以嵬心草汁为主配以雄黄酒涂遍其身，嵬心草本能刺激毒虫分泌毒液，但由于雄黄气味能令百虫退避，在有限的空间内能快速激发毒虫狂躁蛰咬此人，其后两个时辰，待瓮中毒虫僵死，将此人捞出，用冰针强行打通其周身奇经脉络，浸入剧毒池将其抗毒及其武功内力激发到极致后，练成毒尸，便可以使其拥有异于常人几十倍的功力为我教所用。”
厌宣十分详细的解说着整个毒尸练就的过程，听得唐鸩背后一阵恶寒，用这样的方式方法，简直残忍的丧失人性。
“那这个人岂不是……”
看唐鸩有些哽住，厌宣故作轻松的继续说道：“这人，从此便会丧失五感，思绪，亦不用进食，彻底成为一个拥有极限体能内力的活死人怪物。”
“难怪你们教主会否了这个提议。这样的应策的确是太过残忍了。”唐鸩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在唐门刑堂里抓回的叛徒内奸，哪一个不是受尽屈辱折磨，丧失神智得不到好死的，可真要跟五毒教这些炼术比起来，到也真小巫见大巫了。
“以毒攻毒，却是当时唯一的出路。这种几乎是殉教的方式，即便是当时能找到武功高强的教众，教主也不会同意其做出这种牺牲的。”
“我们教主她……太过温和了。”厌宣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缓了下来，目光中星星点点的，尽是温柔。
“后来呢”并没有给厌宣多少缅怀的时间，唐鸩又追着问。
“后来，乌蒙贵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更是有许许多多的教众陆续受伤阵亡，对五毒教的滋扰也日益明目张胆起来，曲教主一心平乱，便强行闭关由艾黎长老为其打通奇穴专心修炼五毒秘术，可没曾想，这一闭关，曲教主因为急于求成，本就并未尽数散去的中原武学与本教武学大为冲突，使得她内息大乱，走火入魔。后艾黎长老虽然尽力将教主救了回来，可本为妙龄女子的教主却由于经脉逆转，体型缓滞成为孩童幼女一般，再也无法生长。”
“外有天一作乱，内有教主走火入魔重伤，五毒教才真的走到了尽头。而也就是在那时，有个人找上了艾黎长老，重提了当年炼制毒尸的法子，并且自愿殉教成为毒尸来解五毒燃眉之急。教主当时身受重伤，艾黎长老便私自先斩后奏的用了这个法子。”
“那个人是？”
“那人就是当初追随曲教主一同归回南疆的人，是曲教主在中原的师弟，孙飞亮。”
“……”作为一个外人听到这些五毒秘闻，足以让唐鸩无语，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没立场说什么，毕竟乌蒙贵会这么急于叛乱，唐门的从中挑拨可是起了关键的一环。
“只不过……孙飞亮倒是很特别，按照道理来说，被练成毒尸后，他应该会完全忘记之前所有的事，并且丧失一切作为人类的基础反应及生理需要，甚至包括死亡与痛觉都会跟着一并消失。只有练此尸人的人才能支配他。可他并不是那样，除却炼制他的艾黎，他竟然会格外的顺从及听从曲教主的命令。甚至到后来，有一次尸毒发作，狂暴中的他就连艾黎都没办法控制，却在曲教主出现后，渐渐平息了。”
“孙飞亮成为毒尸，在与天一的对战中，仿佛成了教众前的一根擎天柱，挡住了敌人凶恶的獠牙。乌蒙贵那些随意抓来的尸兵，自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节节退败后，他只得彻底离开五毒教的势力范围。”
“在乌蒙贵兵败落逃的那一天，是我第一次看到，教主的眼泪。”
“孙飞亮为他所爱的人牺牲了自己，可也保全了五毒教。他爱着你们教主么？”
“或许吧。”厌宣的回答模棱两可，许多事情都差了那么一点点或许，多了那么一瞬间的必然。或许的话……当初是他先找到艾黎，做了毒人，那是不是现在能将曲云一肩扛起的男人，就是他了，又或许得到曲云心的人，就是他了。
“我一直在努力的寻找能够将孙飞亮身上的尸毒医好的法子，让他能够恢复正常。”
“怎么？难道可以恢复正常？”对于有法可医，到是让唐鸩吃了一惊，毕竟那么残忍决绝的手段，若还能挽回，那也算是成全了这两人。只是没想到呆了许久，厌宣摇了摇头：
“还在找……”
“若是你一生找不到呢？”也是，如果能救，早就救了。
若是找不到……
“找不到的话……我便把这蛊种他身上，待毒发之日，替他死了就罢了。余下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厌宣平静的回答，目光缓缓看着被唐鸩放回原位的蛊瓶。
这真是一个让唐鸩始料未及的回答：“你干嘛要替他死？”
“还债吧。我哥造的孽，我做弟弟的还，也是天经地义。”
“你说曲厌宵？”
“恩，当初艾黎那练就毒尸的法子，就是曲厌宵秘密传书给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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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求……求留言。嘤后妈木有人权了嘛。我承认我是懒了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沦落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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