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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20XX年7月3日】
今天,那名会让单宁产生消极情绪的雄性统治者造访了我们的巢穴。
对于他的来访,单宁显得很意外。
“你跟踪我?”单宁扶着门框,没有允许那名雄性统治者入侵自己领地的意思。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单宁沉默了片刻,让开身,放他进入了巢穴。
——这个事实让我感到不满。我所属的物种并没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但这名雄性的到来,让我产生了被挑衅的错觉——尽管严格说来,这个巢穴并不是属于我的。
我不想靠近那名雄性,便一直跟在单宁前后。
入侵者在沙发上坐下,单宁倒了杯水给他,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
他的情绪又变得很低落,但不需要电脑分析,我也能判断出现在不是安慰他的时机。
令人不愉快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我无法正确理解眼前的状况,只能隐蔽在角落里开启思维阅读。
单宁的想法很简单,希望入侵者赶紧离开。
至于入侵者,不知什么原因,我对“阅读他的思维”这件事很抵触——确切地说,我对以任何方式和他进行接触都感到反感。
“你……现在还好吗?”先打破沉默的是入侵者,单宁倒给他的水他并没有喝,只是握着杯子不放下。
单宁笑了,语气里并没有负面情感:“你也看到了,挺不错的。”
“啊,你还养猫了。”入侵者看了我一眼。
我跳开了。
“嗯,我养猫了。”单宁冲我招招手。
我习惯地来到他腿边蹭了一下。
不受欢迎的入侵者又不说话了。
单宁弯下腰在我头顶揉了一把:“你特地找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我放任拟态发出舒适的咕噜声,眯起眼睛观察入侵者。
雄性入侵者转动着水杯,表情很不自然:“我……阿宁,那天吵架那事,是我不好……你,搬回来吧?”
“搬回去?”单宁的情绪微妙地波动着。
即使有思维阅读功能,一时间我也不能判断出他究竟是在高兴还是难过。
“你一个人租房子也挺辛苦的,还是相互有个照应的好。”入侵者把水杯凑到嘴边,含糊地啜了一口,“……我跟她分了。”
单宁的情绪突然就平静下来。
“你这个人哪……”他把我抱起来,放在膝上,以一种稳定的节奏抚摸我,“总是这样有意思么?”
“什么……”入侵者愣住了。
单宁低着头看我,手指按在我的鼻尖:“暧昧不清,摇摆不定,明明没那个意思也吊着人不放,有意思么?”
“你说什么呢,我哪儿……”
“赵临,从大学到现在,八年室友,你真不知道我喜欢你?”
【20XX年7月4日】
单宁今天上班。
名叫“赵临”的雄性统治者从昨天匆忙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出现。
傍晚单宁回家,照例给我带了些味道不错的食物。
我感谢地在他腿边蹭了几圈,却没能让他的情感评估数值上升。
单宁的负面情绪已经维持了一天多,无论我尝试怎样的安慰行为都没有改善。
这让我开始担心了。
【20XX年7月5日】
作为一个文明水平相对落后的种族,统治者物种情感的复杂程度确实让我相当棘手。
今天单宁的情感评估比昨天好一些,但仍低于正常值。
在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安慰方式之后,我只能采取伴侣物种最基础的陪伴方式,蜷缩在单宁身边,陪他一起看电视。
单宁在看一种叫做“电视剧”的表演,剧情里的人物在为谁爱谁而争执。
爱情,包括单宁之前说过的“喜欢”,这种感情在我所属的种族里也是存在的——甚至比地球上的更为简单纯粹:基因革命对生殖冲动和繁衍本能的修正让我们更加重视精神契合,而星际航行则抹去性别乃至种族的隔阂。
因为这些差异,我无法理解单宁的“爱情”。
“一开始只是习惯,后来是自作多情。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可别人给点好脸色,就又装作好像真的有希望一样。”单宁抱起我自言自语,声音掺在电视音里,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明知道他那人就是那样,却总以为结果会有什么不同。”
我轻轻“喵”了一声,他笑笑:“自欺欺人那么久,该醒了。”
【20XX年7月6日】
单宁的情感数值恢复正常了。
我不知道拟态的陪伴是否在他恢复的过程中发挥过积极作用。
不过,他能不再难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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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