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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09. 来自狼群的邀请
这几天队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准确来说，是干部圈内。
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近藤局长还是一样的和蔼近人，土方副长也还照样容易动怒，原田、新八、平助、山南、冲田和斋藤，大家看起来都与平时无异。
只是一些东西悄悄开始变了。
有什么正在暗中酝酿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也许除了在暗角默默旁观一切的她，才会发现这种细微的变化。而当事人的各位，却对此毫无察觉。
不过这是新选组内部的事情，她察觉到了也不会去介意，更不会白痴的去询问。引火上身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否则到时候想回头都没门了。
真正让她感到有点苦恼的是，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斋藤就不再怎么出现在她眼前了。没有再来找她指导刀法，偶尔经过这里看到她，也只是点点头就离开。
难道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么？
带着这种负面心情她深深叹了口气，习惯性拉开木窗让新鲜空气进到屋内——
天啊她看到了谁……
“日安，李君。”
“日安，山南先生。”
两人隔着一个窗户面对面站着，一个笑容可掬，另一个面无表情。
上午一拉开窗户看到山南敬助正在木廊上，一脸朗爽微笑地看着自己，秋月顿时感觉到后脑勺蔓延出一阵莫名的凉意。
这个人是和土方齐位，担任着新选组另一位副长的职责。秋月除了刚来这里接受审问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他。
而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秋月就明白，此人看似无害，但那两片的圆形镜片之下究竟隐藏着多深的城府，秋月是在无法想象。大脑当即便自动的把他列到了‘最好不要接触’的名单里了。
而这位山南大人如今自己找上自己的理由，实在令人难以揣测。
他透过拉开的窗户环视了一下室内，又把目光放回秋月身上：“李君近日过得如何？”
“托您之福，很好。”肚子里有一百个疑问，但秋月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他。
“那真是太好了，最近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我正担心你会不会被土方君和冲田君他们欺负呢。”
“……”秋月实在不想对这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脸做更多评价，这个人是来看她笑话的么？
见秋月没有接下去的意思，山南也收敛了一下他夸张的笑容，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有些玩味的意思。
“不过，李君这几天似乎也不是完全憋在房间里面啊。”
见秋月愣了一下，他像是逮住把柄一样，问道：“你以前，有习过剑道？”
恐怕这才是他此次大驾光临的重点吧？
山南的话同时消除了她心里另一个疑惑，秋月换了一个姿势靠在窗框：“偷窥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山南先生。”
前几天和斋藤桑比试的时候感觉到的视线，原来是他。
“怎么会。”山南不紧不慢地为自己辩解着，“我只不过是偶然路过而已。看到了庭院里精彩的比试，就不禁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精彩的比试？她明明记得那次比试是斋藤放水跟她练练手而已。
“山南先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接触过一些防身招数，不足挂齿。”
“李君太谦虚了。依我看来，你的剑法虽然只有雏形，但加以训练的话说不定日后可成大器。”他一推眼镜，“如何？要不要考虑成为新选组的正式队员？”
秋月皱眉。
这个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是我记错了么，新选组似乎不招收女队员啊。”
“如果李君能一直保持男装的话，我们干部也不会把你的真实性别泄露出去……只要你意愿如此。”
庭院里，秋日凉风扫走了几片枯叶。
•
“你到底在想什么，山南桑？”
走到中庭的拐角，却意外的发现土方双手交叉于前胸靠在一棵树下。
“哦呀？你是指哪件事情？”
“少装蒜了，你以为我们认识多久了。”土方直起身子，语气里有些不耐烦，“特地跑上门去，是想把那家伙拉拢进队士里吧？”
“你难道没有此意么？还特地派了斋藤君去试探她的剑术。”山南笑着摇摇头，“可惜被她拒绝的干脆利索。”
【一，不可违背武士道；二，不可擅自脱离组织；三，不可私用公款；四，不可擅自诉讼调停；五，不可随意私斗。凡是有违上述条款者，一律切腹。】
【你们‘震慑人心’的局中法度连我天天都可以听到啊。山南先生，你就这么忍心把一个柔弱女子拉到狼窝里？】
【而且，我也没有一丁点成为武士的打算。】
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没有一丝犹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她本来就不是想被规矩束缚的人。”山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土方，“不过既然她已经拒绝了入队，那么把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那项计划’的执行日，不就在今晚么？”
土方怔住，牙齿狠狠咬过下唇，暗紫色的瞳仁中，翻腾过一波汹涌的暗流。
是啊，就是今晚。
•
被斋藤的魔鬼训练折磨了一上午的井吹龙之介，边揉着发红的手便自顾自抱怨着从中庭的走廊上走过。
“唉……真是的斋藤那家伙，难道不懂得什么叫手下留情么？”
“让斋藤君手下留情的，除了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之外只有失去战意的败者吧？”
“呜哇啊。”没有想到附近还有人井吹被吓了一跳，“李？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一直都在啊，只是听到有人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唉声叹气，打开窗户来看看是谁而已。”秋月把窗户全部打开，趴在窗台上。
“谁是被抛弃的小狗啊。”被讽刺的某人撇撇嘴，有点不爽秋月这种看自己笑话的样子，“你是不能理解我的感受的，斋藤那家伙拿起刀来有多恐怖……”
秋月干笑两下，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某人瞳如狼匹四周环绕着黑色气场的样子。
斋藤桑，你给良好青少年留下心理阴影了啊。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少年那种哑巴吃黄连的表情，她心里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斋藤桑……
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那个夜晚斋藤离开时冷淡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已经明着拒绝了山南‘加入新选组’的邀请，估计出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那么以后，还会像以往一样见到他么？
拒绝的时候她并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这种矛盾的情绪却突然滋生出来。
一想到那个人，那个眼神，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不安。
心中的这烦躁感是哪里来的呢？
“李？你怎么了？”
井吹眨了眨眼，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刚才精神饱满来拿自己开玩笑的人会突然变得无精打采。
答案明明已经明了于心，她却害怕去揭晓。
什么东西改变了……
“不，没什么。”
当日，李秋月在土方副长亲口许可下，离开了新选组屯所八木府，时长半个月的软禁终于画上休止符，临走时她没有跟任何人道别。
同日晚，新选组局长芹泽鸭遭遇暗杀。
破晓的晨光把京都从睡梦中唤醒，而那些不为人知的血泪也被黑夜带走，成为名为‘和平’的奠基石，埋葬在历史与时间中。
而这些如同水纹一样细小的波动，将成为新的篇章的开始，现在也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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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Section 09. 来自狼群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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