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

　　“差点以为会被淹死。”水珠依然不断地从德拉科的头发上滴落，他想用袍子擦擦脸，但摸到湿漉漉的衣角，露出了厌烦的表情，“这有什么好笑的啊？”
　　“对不起。”赫敏说，“刚才太紧张了。”她看了一眼马尔福苍白的鳃和鳍，强忍住笑意。虽然这种变形术不管用在谁身上都很好笑，但是在马尔福身上更具反差效果。
　　他们跳进湖中后，赫敏很快给两人都施了变形术，才能甩开身后的人，顺利地游到水道的连接处。幸亏她没有记错位置，踩进水道之门之后，两人立刻被运送到了水道的另一处出口。
　　德拉科没好气地说：“无所不能的格兰杰小姐，有空笑不如先把我们变回来再顺手烘干一下袍子？”
　　赫敏正色点点头，开始挥舞魔杖。
　　“这个地方安全吗？”德拉科突然问道，“这是哪？”
　　“当年卢平建立的水道，是从那个湖到这里。”赫敏清理了一下鞋子里的泥沙，“我们在禁林里。”
　　“霍格沃茨的禁林？”
　　“嗯。”她点点头。
　　“当年黑魔王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在这个地方……”德拉科仿佛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但是诺伊斯的人可能绑架了一个知情人，所以这里一点都不安全。一旦那个人说出湖底的通道，我们这次恐怕很难脱身。”赫敏冷静地说。
　　德拉科的表情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先往禁林外围走吧。”赫敏说着就向大路的方向走去，德拉科只好跟上。
　　“问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但是目前情况很糟，你必须如实回答。”
　　“什么？”
　　赫敏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看着德拉科：“你真的使不出魔法了吗？一点都不能？”
　　德拉科先是愣了一会，继而满脸怒色：“什么意思？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觉得一个巫师不能用魔法很好受吗？”
　　“你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赫敏安抚性地放软了语气，“只是……要是你能用魔法，我们的处境会好很多，我也不用一个劲地劝你去凤凰社——”
　　“够了。”德拉科冷冷地说，“这件事情发生都好几年了，的确没有好转，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至少试一下。”赫敏劝道，“你的魔杖呢？带在身边吗？”
　　德拉科的心刺痛了一下。他是一个巫师，除了魔杖被魔法部收走的那段时间，它永远会在伸手可触及的地方。这几年来，就算每次尝试都没有结果，但他仍然保留着持握魔杖的习惯。
　　“你想怎么样？”他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山楂木魔杖。
　　“念个咒语吧，随便什么都好。”
　　德拉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甩甩魔杖默念了一个咒语。
　　“噼里啪啦。”魔杖的尖端闪出一串火花，但仅此而已。反倒是德拉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摇摇头。
　　“你刚才用了什么咒语？”
　　“清水如泉。”德拉科慢慢地收好魔杖，恹恹地说，“告诉过你不行的。”
　　赫敏思考片刻道：“这没有道理！明明有魔法反应。你这是心理障碍……如果你走不出来，只会一直没有进展。”
　　“说得轻巧。这种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说得好像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知道什么？哦，也不是，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的。我可是向整个魔法界公开说明了整件事情！”
　　“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我是说，我理解你的恐惧和愧疚，但是你不能一直让自己处于困境之中！”赫敏也有些不忍心，“马尔福夫人过世已经好几年了。你这样下去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别说得好像你才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脑子清楚的人！我是个巫师，我当然知道这样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闭上眼，睫毛轻轻地颤抖，“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很长时间精神都不太正常，每天脑子里都是那个画面。一闭上眼就好像看到妈妈惊恐的表情，她看见我对她举起魔杖。那时候我一直想，如果我不会魔法就好了，如果我是个哑炮，甚至麻瓜，如果我不能施咒，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纳西莎的死不是因为你会魔法，这不是你的错。”赫敏仿佛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她看着德拉科，看着他卸下傲慢和讥讽的神情，流露出脆弱和苦痛之情。她好像看见很多年前那个苍白年少的马尔福。
　　她握住了德拉科的手，似乎这样就能让对方停止因恐惧而生的颤抖。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着自己能承担一切，那样太累太沉重。”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都是过去的事情……要是纳西莎知道你因为不该你担负的罪过而愁苦终生，生活混乱迷茫，甚至因此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她只会不开心的吧。”
　　夜里的禁林很安静。赫敏说出的最后一个词也消散在这片黑暗的寂静中。
　　然后德拉克忽然抱住了她。
　　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然在赫敏手里，只是换做了两手交握，他握得很用力。
　　赫敏愣了一下，继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总会结束的。”她说。
　　“我知道。”他喃喃，“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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