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是灯神

　　我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双手垂在两边，呆呆地凝视天花板上的大洞。死寂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我就这么望着虚空，视线没有焦距。没有饥饿的感觉，没有疲惫的感觉，就连心跳的感觉也在渐渐消失，所有关于人类的痕迹放佛在我身体里褪去。胸口空落落的，我就像个人偶，虽然外表依然保持着人形，但是内里却早已化作一具空壳。

　　“灯神、灯神、灯神……”

　　一个飘渺的声音在呼唤我，是谁？

　　“小姐，不用喊了，看我扇他一巴掌。”

　　“那……好吧。”我听到那个飘渺的声音犹豫地同意道，接着面颊被重重地拍了几下，真可惜，再怎么用力都是没有用的哟，因为人偶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混蛋快点给我醒过来，不然就给我下地狱！！！”一个御姐音在我耳边咆哮道，下一秒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失重的感觉让心脏的悸动一瞬间回归到胸膛，视线收拢，我动了动手指，朝着虚空伸出手。

　　我相信你，他这样对我说。

　　但是……现在我又在做什么呢？我的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的笑，身体狠狠地砸落在垫子上。很痛，非常痛，脸上在痛，胳膊在痛，肩膀在痛，后背已经痛到快要麻木了，正因为如此，我可以感知到自己还活着，我还可以去寻找奇迹。

　　“我说，骨女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艰难地坐起来，摸摸脸颊，似乎肿了起来，手掌擦过时会产生火辣辣的刺痛，混蛋劳资一定破相了！

　　骨女提了提因为扇人而下滑的和服的领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睥睨以视道：“哦呀～终于醒了么？你刚刚的样子真是难看呢。”

　　“谢谢你让我更难看，嘶～痛死了，你跟我有仇吗？”我抽了一口冷气，愤愤道。

　　“我都是听从小姐的指示，呐，小姐，你说是吧？”骨女转过头，讨好地看着小爱。

　　“嗯。”小爱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以示肯定，随着头部的动作，几缕乌黑的发丝从她的肩头滑落到胸前。她绕过地板上的洞，向我这边走过来，站到我面前，蹲下来，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眼中看不出情绪。她朝我的脸上“呼呼”吹了两下，面无表情地说：“没事了，痛痛都飞走了。”

　　……我说，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但是，为什么眼眶竟然有些热热的？我吸吸鼻子，抱住膝盖，鼻音嗡嗡地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你们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

　　“不过，你们怎么会到这来呢？”我问道。

　　“不是你向我们发求救信号的吗？”骨女不满地说道，同时还瞪了我一眼，想到她御姐气十足的的掌力，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小爱解释说：“骨女在神灯通信上聊天时突然收到了你发来的求救信息，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了。”

　　可是，我从来就没发送过什么求救信息，不，应该说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发求救信号，难道……我猛然回头，电脑的显示屏安安静静地呆在我的身后，屏幕上的画面还停留在雷击前的状态，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知道已经有哪里不一样了。

　　“谢谢。”我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即使它不会有回应。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小爱睁着大大的红色眼睛看着我问道。

　　“怎么办…吗？”我低下头，沉默了一阵，抬起头，坚定地说：“能带我去见次元魔女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小爱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多余的话，“可以。”这就是她的答案。

　　柔顺的发丝从我眼前拂过，爱扶着膝盖站起来，低垂着眼帘，绯红的双眸仿佛看透了一切，她轻轻地呼唤了一声：“轮入道。”不多时，一辆没有牲口牵引的牛车吱吱嘎嘎地出现在房间里，只见牛车的一个轮子上扣着一张长相骇人的妖怪之脸，面上透出一股鬼煞之气，它“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小姐，你翘班了哟。”

　　“没关系，顺路而已。”小爱不紧不慢地说道。

　　“呀咧呀咧～小姐你被教坏了呢。”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牛车里传来，竹帘掀开，穿着一身休闲服，左半边脸被刘海遮住的年轻人从车箱里钻出来，跳下车，朝我们挥挥手打招呼。

　　“啊～～！”骨女惊讶地叫起来，“一目连，你不是已经变成草人呆在委托人身边了吗？”

　　“因为我翘班了。”一目连说得理直气壮。

　　“那委托人那里怎么办？”

　　“如果草人在上学途中掉落了，或者被哪只调皮的小猫叼走了，委托人也不会有多大的疑问，不是吗？哎呀～现在的女中学生真是粗心大意，居然把我弄丢了。”

　　“拜托你不要说得好像真有此事一样。”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捡到草人再还回去就行了。”小爱一脸认真地说。

　　“小姐，这不是故事接龙谢谢。不过，既然小姐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随便吧。”骨女妥协道。

　　…………

　　骨女你个小姐控！！！

　　“呵呵呵呵。”这是笑得和蔼可亲的轮入道。

　　我一脸纠结地看着这不知道哪儿出问题的地狱组，小爱低下头对我说：“走吧，灯神。”

　　我握紧拳头，应了一声：“走吧。”

　　坐上牛车，只觉得车厢晃动了一下，轮入道滚动着车轮开始慢慢前行，“等一下！”我忙喊道。

　　“怎么了，灯神？”小爱歪头问道。

　　“能不能从地上那条通道出去？”我想从那里看看外面的风景。

　　“可以哟，小伙子。”回答我的是轮入道。

　　车头转向，牛车直接从洞口坠下去，掉落进那条流动着光辉的通道，挂在车窗上的竹帘微微飘起，透过竹篾的缝隙，我看到外面飞快地闪过彩色的流辉，梦幻的像小女生喜欢的那种调调。
　　我把头倚在窗边，嫌恶地“切“了一声，说：“真是讨人厌的浪漫主义。”可是视线却没有离开那片流辉，定定地看着它变得越来越淡，直到完全变成透明的颜色，一片白茫茫地雾气突兀地闯进了我的眼中。

　　印象里，似乎见过这样的白雾，如海洋般浩渺宏大，将一切无声地吞没。

　　“这里是哪里？”我转头向地狱组问道。

　　“泡沫海。”一目连说。

　　我把目光转向他，疑惑道：“泡沫海？那是什么东西？”

　　“所有世界的聚集地。”一目连说道，他的双手在虚空中比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解释说：“每个世界就好比一个泡沫，有的世界是一个完整的单体泡沫，有的世界互相挤压贴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泡沫群，有的世界里面则会分裂出无数的小世界，产生出泡沫中的泡沫，这就是世界的各种形态。”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世界岂不是跟泡沫一样脆弱。”我开玩笑地说道。

　　“是很脆弱哟。”一目连笑眯眯地望向窗外，继续说道：“就像泡沫如果过度饱胀，或者是受到外力挤压而破裂，世界也会如此，只不过它破裂时更夸张一点，在它周围的其他世界都会受到或大或小的影响，比如星系毁灭，时空振荡，甚至是……跟着一起毁灭。不过，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以此为契机分裂出另一个世界。”【微笑】

　　……拜托你不要一脸轻松地说这种恐怖的话。

　　“那这些雾气又是什么？”这才是我真正想要问的。

　　“世界毁灭后残留的反物质，我们一般称之为归无。”

　　归于虚无的意思么……

　　“人类真的很渺小啊。”我感慨道，心里却冒出一丝胆怯，如此渺小的我真的能寻找到奇迹吗？

　　“正因为渺小，才可以在各个世界钻来钻去，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一目连冲着我微笑地说道，但是下一秒他保持微笑的脸就被狠狠地摁在了车壁上。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个囧字。

　　骨女踩着一目连的头，露出大片雪白的大腿，她用手背撑着脸，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轻启朱唇，眼神妩媚地说道：“你是在说小姐是虫子呢？还是说你想再死一遍呢？”

　　这有区别吗！！！

　　一目连脸上的五官被挤成一团，但是我惊悚的发现他居然还在笑，当然，不排除他笑的表情是被车壁和木屐底挤压出来的效果= =

　　一目连双手撑在车壁上，以求减轻点来自水平方向的压力，他断断续续地申辩道：“可是……我们走的本来……就是虫洞啊。”

　　小爱端坐着，淡淡然说了一句：“一目连说的没错。”

　　骨女收回脚，整理了一下和服，面上露出柔和的笑颜，说：“小姐说没错那就没错了。”

　　我和一目连同时咽了一下口水，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我们看到了彼此共同的想法。

　　好恐怖的小姐控！

　　“呵呵呵呵。”这是在外面笑的慈爱无比的轮入道。

　　穿越虫洞，我们很快到达了次元魔女的店，那是一家非主流式的和式洋馆，四周围都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唯独它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吉普赛风格。据说这家店只有有缘的人才会见到，据说有缘人进店都是不由自主的，还据说……这家店的老板娘很黑！！！

　　轮入道把牛车停在高高的木板墙外面，骨女刮了我一眼，说：“是绅士的话就先下去扶小姐下车。”

　　切，扶就扶，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我扶她不是因为我是绅士，而是因为我是萝莉控！

　　我跳下车，一手抚胸，另一只手伸出，稍稍鞠躬，道：“可以下车了，小姐。”

　　“谢谢。”小爱扶着我的手踩着踏板走下来……等等，哪来的踏板？侧头看了一眼轮入道，就见车轮上的妖怪脸正咧着张嘴笑而不语。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个萝莉的声音脆亮活力地喊道，我抬眼望去，看到玄关处两个着装可爱的小女孩正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扎着蓝色的双马尾，另一个则是粉色的短发，她们各自左右站立，单手做出迎入的姿势。

　　名字的话貌似是叫全露多露，但是我一直没分清楚过谁是全露谁是多露……

　　“喔～是小爱！”

　　“小爱小爱！”

　　两只萝莉欢乐地扑上来，分别拉住爱的左右胳膊就往店里拖，纳尼纳尼？！萝莉强抢萝莉！！！

　　但是……真美好呢～

　　跟在三只萝莉的后面，我一脚踏进这家能实现愿望的店，并没有脚步不由自主行走的感觉，我看着自己的双腿，看它轻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我并不是有缘之人，没有因缘之线的牵引，我只不过是跟着小爱过来的无关人士。

　　这样，次元魔女还会替我实现愿望吗？

　　恍恍惚惚地脱掉鞋子，踩着冰凉的地板，丝丝的凉意让我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暗暗给自己鼓了把劲、加了个油，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最后我们一伙人停在了绘有烟雾和蝴蝶的推拉门前，“哗！”门自动打开，一个穿着异常华丽的女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女人斜躺在榻上，长发如流苏一样垂落在身侧，黑色的露肩长袍上用金丝线绣着繁复又神秘的图案，衬托出她既奇异又神秘的气质,这就是传说中的次元魔女——壹原侑子。她的左手拿着一支烟杆，看了我们一眼，用女王般气韵十足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这次可是来了位稀客呢～”

　　“他说他想见你，所以我把他带来了。”小爱幽幽地说。

　　侑子端起烟杆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说道：“是靠自己的意识走进来的么？也就是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哦～～”侑子扬起一声感兴趣的音调，右手背托着下巴，眼神说不出的诡异，“可惜，我不会复活已经死去的人。”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能恢复我的许愿之力，哪怕只有半分钟也好。”

　　“但是你的许愿之力并没有消失哟。”侑子轻飘飘地说。

　　“不，这不可能！”我大声否定道，如果我的许愿之力还在，为什么他没有回来！

　　“好可怕。”

　　“好可怕。”

　　全露和多露拍拍胸脯蹦蹦跳跳地躲到侑子的身边，侑子从榻上坐起来，盯着我的眼神幽深且沉重，她缓缓地说道：“这就是代价。”

　　烟雾在她周身袅袅缭绕，令我产生出不真切的错觉。

　　“代价？”我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是哟，代价。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实现不了一个愿望，而你却有机会可以轻易实现。但是，得到这一机会是需要代价的，那就是……”

　　“永远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付出的代价是不可能收回的，如此，你又会如何选择呢？”侑子将修长的手指放在面上，静静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脑中早已混乱一片，指尖掐进手心，浑身不住地颤抖。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理解？什么代价？为什么那种像玩笑的机会也要我付出代价！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因为这些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怨恨，扭曲，崩坏，死亡，这些字眼像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不断地交替出现，我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冒出来，恐惧，愤怒，绝望，不停挣扎，厌恶到想吐。

　　它们交叠在一起，纠缠融化，最后龟裂脱落，露出两个字——毁灭。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呢？全部毁灭的话是不是就会轻松一点呢？不会难过，不会哭泣，不会迷惘，因为……

　　什么都没有了。

　　“灯神！”

　　“啪！”

　　虚空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以转体720度的高难度动作掀翻在地。神智顿时清醒过来，我趴在地板上，楞神了好长时间才抬起脸，就见一双穿着木屐的脚站在我的面前，长长的和服下摆拖在后面，包裹住纤长的小腿。骨女揉了揉因为扇人扇痛的手心，毫无诚意地道歉说：“真是对不起了，这都是遵照小姐的指示，顺便说一句，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男人。”

　　喂喂，你在开玩笑吗？什么遵照小姐的指示啊？你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暴露了啊喂！

　　“哦～好帅！”

　　“好帅好帅！”

　　“好帅好帅！”

　　黑店组三人挤成一团，三双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骨女。

　　“不公平，这是性别歧视！”我流着宽面条举手抗议，被无视了……

　　一目连走到我旁边蹲下来，拍拍我的肩说道：“嘛嘛～先忍一忍吧，以后报仇也不晚。”

　　……如果你不是用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来说这句话，或许我会相信你= =

　　但是他说忍一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扫视了一圈，得到以下情报：骨女（女）、阎魔爱（女）、多露全露（女+女）、侑子（女）、一目连（男）、我（男）

　　５ＶＳ２，尼玛的就算把在外面待机的轮入道拉进来都不够她们虐的啊！更何况她们中间还有两个王级的人物……等等，我好像还算漏了一个人。

　　“四月一日君呢？”我把头转向侑子问道。

　　“大概在哪里工作吧～”侑子说着，微微歪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调皮起来，她拖长了音调神秘兮兮地说：“还是说——你想吃四月一日做的蛋糕呢，事先声明，不给哦。”

　　“小爱例外！”

　　“帅大姐也列外！”

　　多露全露嚷嚷起来，侑子摸摸她们的头答应道：“这是当然的。”

　　切，谁稀罕啊，八——嘎！

　　我站起来拍拍衣服,正色道：“既然付出的代价无法取回，那么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了，谢谢你的提点，我们走吧。”我向小爱说道。

　　小爱点了一下头，迈着步子走过来。当她走到身侧时，我垂下眼帘遗憾地说：“抱歉，什么都没做成，还麻烦你特地把我带过来。”

　　小爱抬起头，绯色的双瞳看了我一眼，收回视线，她说道：“没关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我的心瞬间温暖起来。

　　果然萝莉什么的最治愈了～

　　“就这么离开你甘心吗？”侑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倚在靠背上，眼帘半垂，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我，浑身透露出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不然呢？”我摊手，“你又不请我吃蛋糕。”

　　“那么，你的答案呢？”侑子慵懒地撑着头，嘴角扬一个让人猜不透的笑容。

　　“答案？”我低下头，良久，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前方说：“我不知道，大概，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去寻找了吧。”

　　是啊，我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我就去其他世界寻找，不停地寻找，不停地寻找，总有一天终会被我找到的吧。

　　“所以说，这种固执的孩子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呢～”侑子朝我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在笑。她翻手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水晶球，放在地上抛给我。

　　“骨碌骨碌”，水晶球在地板上直直的向我滚来，最后停在了我的脚边。我弯腰下腰，捡起它，放在手心，看着它，光滑的表面折射出我迷茫的双眼。这是一个如夜空一样的水晶球，里面缀满了不断闪烁的星光，就好像真的见到了天空中的繁星，有大有小，有亮有暗，甚至有几颗特别闪亮，连成了一个Ω形状的未满半圆。

　　“这是什么？”我问道。

　　“命运。”

　　“哈？”好吧，我不该指望魔女能说出吾等凡人能理解的话。

　　拿着黑色的水晶球把玩了一会儿，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

　　“你不会这么好心地白送我东西吧。”我用狐疑地目光看着黑店老板娘。

　　“安心啦，代价我已经拿到了。”侑子笑得不怀好意。

　　“喂喂，不要拿奇怪的东西啊！”

　　“活活活，这可由不得你了，全露多露，送客。”

　　“是，主人！”

　　“是，主人！”

　　全露多露欢乐地扑上来，两人推着我的背齐心协力把我推了出去，小爱向侑子微微点头告别，跟在后面，一目连看了骨女一眼，笑容依然轻松自在，但他那越变越快的步伐却彻底地暴露了他。

　　目送众人离去，侑子再次悠闲地躺了下来，眯起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直到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唰！门被狠狠地拉开，侑子睁开眼，目光交接，已然变成了另一个自己的男孩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目光。

　　“欢迎回来，四月一日。”侑子用懒洋洋的语气向他打招呼道。

　　四月一日低下前额，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像在隐忍着什么，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侑子小姐你会在这里？明明……明明……你都已经消失了……”他说着，眼泪顺着下巴的线条一滴一滴地落下，原来男孩早已泣不成声。

　　侑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因为……这就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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