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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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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的病弱质子10


      新年伊始,宫中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红色绸带,可那红,在一片肃杀的冬景和人人自危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扎眼,像泼洒在雪地上的干涸血迹。赫连锋的雷霆手段没有丝毫收敛,陆擎一案的余波持续发酵,牵连甚广,朝堂内外,人心惶惶。每日都有新的消息传来,或是谁家被抄,或是谁人下狱,或是朝会上又有臣子因言语不慎触怒龙颜,被当廷拖下去杖毙。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恐惧的气息,连新年的那点虚假热闹,也迅速被这股寒意吞噬殆尽。

      赫连锋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宇间凝结的阴鸷几乎化不开。他召见叶安珩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通宵达旦。两人之间依旧没有太多言语,叶安珩依旧扮演着那个沉默的影子,磨墨,递茶,偶尔整理被赫连锋烦躁时拂落的奏折。只是赫连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那目光复杂难言,探究,审视,甚至带着一丝……焦躁的、不确定的探寻。有时,他会忽然停下笔,盯着叶安珩的侧脸看上许久,直到叶安珩察觉,抬起眼回视,他才猛地移开目光,眉头皱得更深,然后更用力地在奏折上划下朱批。

      【爱意值:60% → 61%… 61%… 61.5%…】

      数值的攀升变得极其缓慢,且不稳定,像潮水,在某个高度反复试探,却迟迟无法涌上新的海岸。赫连锋的情绪也随着这停滞不前的数字,变得更加反复无常。时而沉默得令人窒息,时而暴躁如雷,一件小事就能让他掀翻桌子。他不再问叶安珩那些尖锐的问题,仿佛那夜关于“孤家寡人”的对话从未发生,但某种更深、更隐秘的张力,却在两人之间无声地累积、发酵。

      真正的风暴,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傍晚降临。

      赫连锋收到了一份来自前线的密报。看完后,他整个人像冰雕一样,凝固了许久。殿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连烛火都仿佛畏惧地停止了跳动。他猛地将那份密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又像是嫌不够,抬脚狠狠碾上去,仿佛要将那纸团连同其上承载的坏消息一同碾成齑粉。

      叶安珩正在不远处整理书架,闻声,动作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笔直地刺过来,带着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狂暴的戾气。

      “叶安珩。”赫连锋的声音响起,嘶哑,低沉,像从地缝里挤出来的寒风。

      叶安珩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垂首静立。

      “过来。”赫连锋命令道,声音里是山雨欲来前的死寂。

      叶安珩依言走过去,在御案前十步远的地方站定。赫连锋没让他更近,只是抬起眼,死死盯着他。那双眼睛赤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深处翻涌着足以摧毁一切的疯狂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暴怒。

      “看看这个。”赫连锋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皱巴巴的纸团,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嘲讽的冷笑,“你的好父王,真是给了朕一份……大礼。”

      叶安珩的心微微一沉。他弯腰,捡起那份被揉烂的密报,展开,快速扫过。密报上字迹潦草,是加急军情的格式,内容简单而残酷:南梁陈兵边境,蠢蠢欲动,似有与陆擎旧部残党勾结之势。虽未正式进犯,但边境摩擦频发,气氛空前紧张。

      是试探,还是警告?或者,是得知了朝中动荡,想趁火打劫?

      叶安珩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他将密报重新叠好,双手递还给赫连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看到了?”赫连锋没有接,只是死死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肌肉的纹理中,挖掘出隐藏的惊惶、恐惧,或者……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你的故国,你的父王,是觉得朕现在焦头烂额,可以来分一杯羹了?还是觉得,你这个质子,在朕这里,活得……太舒服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带着森然的寒意。

      叶安珩沉默了片刻,抬起眼,平静地迎上赫连锋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陛下明鉴。安珩自入周以来,与南梁,音信断绝。父王所为,安珩一无所知,亦……无能为力。”

      “一无所知?”赫连锋猛地向前一步,逼近叶安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混合了暴怒、焦躁和某种更黑暗情绪的、危险的气息。“好一个一无所知!那你告诉朕,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嗯?!为何偏偏是朕处理陆擎叛党、朝局未稳的时候?!是巧合,还是……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大殿里炸开,震得梁柱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他一把攥住叶安珩的衣襟,将他狠狠掼在御案边缘!叶安珩的后腰重重撞在坚硬的桌沿上,闷哼一声,眼前一阵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笔墨纸砚哗啦啦被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说话!”赫连锋的手死死扼住叶安珩的脖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喉骨。他赤红的眼睛死死锁住叶安珩,里面是彻底失控的、毁灭一切的疯狂,“你是不是也在等着这一天?等着看朕内忧外患,等着看你那好父王的大军踏破朕的国门,好把你风风光光地接回去?!是不是?!”

      窒息感汹涌而来,肺叶里的空气被迅速抽空。叶安珩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额角青筋暴起,但他依旧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因为窒息而微微涣散、却依旧平静得惊人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赫连锋扭曲狰狞的脸。视野边缘,那行鲜红的数字剧烈地波动,像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他知道,解释无用。此刻的赫连锋,已经被猜忌、愤怒和巨大的压力逼到了悬崖边缘,任何解释在他听来,都将是苍白无力的辩解,甚至是火上浇油。他只是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唇瓣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摇头?”赫连锋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暴戾淹没,“你以为朕会信?!你们都是一样的!都一样!表面顺从,背地里却藏着刀子,等着时机,狠狠捅进朕的心窝!”

      他猛地松开手,叶安珩像断线的木偶一样跌倒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地呛咳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赫连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困在笼中的、濒临崩溃的凶兽。他看着叶安珩因为咳嗽而蜷缩起的、单薄颤抖的身体,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因窒息而残留的红痕,看着他艰难喘息时,颈间皮肤下那清晰的、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血管……

      一种更深的、更黑暗的、混杂着毁灭欲和占有欲的冲动,猛然攫住了他。

      他需要发泄。需要将这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怒火、屈辱、恐惧和无处可去的狂暴,狠狠发泄出来!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证明,一个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掌控着一切的……东西!

      而眼前这个人是完美的目标。他是南梁的质子,是这场突如其来的、令人憎恶的危机的象征!他是如此脆弱,如此易碎,如此……平静!凭什么?!凭什么在他焦头烂额、被所有人背叛、被天下觊觎的时候,这个人还能保持着这份该死的平静?!

      “既然你这么想回去……”赫连锋的声音低了下来,却比刚才的咆哮更令人毛骨悚然,带着一种黏腻的、冰冷的恶意,“那朕就让你永远也回不去。”

      他弯下腰,伸手抓住叶安珩散乱的衣襟,猛地一扯!“刺啦”一声,布料碎裂,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那皮肤在昏黄的烛光下,白得刺眼,也脆弱得刺眼。

      叶安珩猛地一震,呛咳声停了。他抬起头,看向赫连锋。这一次,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终于清晰地映出了某种东西——不是恐惧,不是哀求,而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了然,和一丝……近乎悲悯的绝望。他看懂了赫连锋眼中翻涌的、即将决堤的黑暗。

      “陛下……”他开口,声音嘶哑破碎,像砂纸磨过喉咙。

      “闭嘴!”赫连锋低吼一声,像是被那眼神刺痛,又像是被那一声称呼激怒。他不再给叶安珩任何说话的机会,俯身,用近乎撕咬的力度,狠狠吻了上去——不,那不是吻,是惩罚,是凌虐,是烙印!带着血腥气的、粗暴的、充满了暴戾和占有意味的掠夺。

      叶安珩的身体瞬间僵硬,然后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身体对暴力的本能抗拒。他想要推开,想要挣扎,但那双手臂却像铁箍一样,死死将他禁锢。赫连锋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抹去一切不属于他的印记。

      衣物被扔在地上。冰冷的空气贴上皮肤。赫连锋的动作只有粗暴。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叶安珩。视线因为缺氧而模糊,只能看到上方赫连锋那双疯狂的眼睛,和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赫连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像是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征伐,宣告着主权,也宣泄着内心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他俯视着这张因为痛楚而扭曲、却依旧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更多声音的脸,一种混合着快意和更深处空虚的复杂情绪,在胸腔里冲撞。他想要看到这平静碎裂,想要听到他求饶,想要彻底打碎他那该死的、仿佛置身事外的淡然!

      “哭啊!求饶啊!”他在他耳边低吼,声音因为暴怒而嘶哑变形,“像他们一样!像所有人一样!求朕!说你错了!说你怕了!”

      但叶安珩没有。他只是睁着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宫殿,始终没有发出赫连锋想听的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证明他还活着。

      这场结合,它是一场纯粹的、单方面的、带着惩罚的行为。是他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对所有背叛和威胁的、最直接、最扭曲的反击。而叶安珩,只是不幸地,成了他此刻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一个承载他所有暴戾情绪的、活生生的容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瞬息。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终于消散。赫连锋停下来,粗重的呼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汗水沿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叶安珩苍白的皮肤上。

      他眼中的疯狂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一种空洞与茫然,仿佛刚从一个无法控制的梦魇中醒来。

      他低下头。

      叶安珩仍然睁着眼,视线却像穿过了他,投向虚无的远处。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没有痛楚,没有愤怒,没有恐惧,连最后一丝微光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被彻冰封的死寂,像一具精致却了无生气的傀儡。

      赫连锋看着这片死寂,心脏骤然沉了下去。

      赫连锋的心,猛地一抽。一种陌生的、冰冷的、带着尖锐痛感的情绪,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暴怒后的空虚。他几乎是有些仓皇地松开手,从叶安珩身上退开,踉跄着站起身。

      冰冷的空气重新包裹住身体,叶安珩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像一片被狂风蹂躏过的落叶。他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赫连锋看着地上那片狼藉,看着叶安珩身上触目惊心的青紫、掐痕、咬痕,和那些……他自己留下的、不堪入目的痕迹。一股浓烈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混合着自我厌恶和恐慌的情绪,猛地攫住了他。他做了什么?他刚刚……对这个人……做了什么?

      他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伸手,却僵硬地停在半空。

      最终,他猛地转过身,抓起地上散落的、属于他自己的外袍,胡乱裹在身上,踉踉跄跄地、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大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的世界,也隔绝了他和那个被他亲手摧毁的人。

      死寂,重新笼罩了这座空旷、冰冷、弥漫着血腥气息的宫殿。

      叶安珩依旧躺在地上,冰冷的地砖透过皮肤,将寒意一丝丝渗透进骨髓。疼痛像潮水般,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但他感觉不到太多。他只是觉得累,一种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然后,一点一点,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抱紧。像婴儿在母体中寻求庇护的姿态。很冷。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视野边缘,那行数字,在经历了剧烈的、混乱的波动后,终于,凝固在一个冰冷刺目的数值上。

      【爱意值:61.5% → 65%】

      没有温情,没有怜惜,没有爱。只有暴虐的占有,绝望的发泄,和施暴之后,那一点点空洞的、连施暴者自己都未察觉的、扭曲的“确认”。

      确认这个人,无论遭遇什么,都依旧“属于”他。确认这份痛苦,是他亲手施加的烙印。

      爱意值,以一种最残忍、最不堪的方式,向上攀升了。

      叶安珩闭上眼,将脸埋进冰冷的地面。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粗重而破碎的呼吸声,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守夜侍卫换班的、单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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