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孙仨靠摆烂爆红了

　　晚饭的烟火气还没散尽，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拿着住宿分配表走了进来：“各位家长和小朋友注意啦，咱们今晚的住宿安排出来咯——两个家庭一间房，都是带上下铺的亲子房，方便照顾小朋友。”

　　温砚正瘫在沙发上揉肚子，闻言懒洋洋地抬眼：“怎么分的？”

　　“温砚老师和苏绾老师一家住301，孟辞老师和陆野老师一家住302，剩下的303是……”工作人员看了眼表，“哦，是江砚舟爸爸临时有事，今晚就他和江砚舟住，正好单出一间。”

　　温时安耳朵尖，听见“和苏绾老师一家住”，手里的小羊剪纸差点掉在地上，悄悄抬眼瞟了苏念初一眼——小姑娘正被苏绾牵着，手指绞着衣角，耳根红扑扑的。

　　301房间在走廊尽头，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净，两张上下铺靠墙放着，靠窗那张下铺能看到院子里的桂花树，另一张则挨着衣柜。工作人员刚走，温砚就往靠里的下铺一躺，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我选这张，离门远，清静。”

　　苏绾笑着点点头：“我们都可以。”她转向两个小朋友，“时安和念念，你们想睡哪张？”

　　温时安没立刻回答，视线落在靠窗那张床的栏杆上——傍晚的夕阳正斜斜地照进来，在床板上投下桂花枝的影子，风一吹就轻轻晃，像在荡秋千。他想起苏念初下午看窗外时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开口：“我觉得那张靠窗的好。”

　　苏念初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惊喜，又赶紧低下头，小声问妈妈：“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苏绾摸了摸她的头，“你要是喜欢，就睡那张。”

　　“不是我要睡，”温时安忽然补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苏念初送的兔子剪纸，“是那张床离窗户近，晚上能看到星星，念念不是喜欢看星星吗？”

　　下午剪纸时，他听见苏念初小声跟苏绾说“晚上能看到星星就好啦”，没想到被他记在了心里。

　　苏念初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脖子，她攥着苏绾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那……那我睡靠窗的吧。”

　　“我睡你上铺？”温时安问，眼睛亮晶晶的。

　　苏念初没说话，只是飞快地点了点头，辫子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跳，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温砚在旁边看得直乐——她这儿子，平时闷不吭声的，关键时候倒挺会照顾人。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某些小朋友，分配个床而已，脸怎么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温时安立刻瞪了她一眼：“妈妈！”

　　苏念初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苏绾笑着打圆场：“小孩子脸皮薄。时安真细心，念念，快谢谢时安哥哥。”

　　“谢……谢谢时安哥哥。”苏念初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进了温时安耳朵里。

　　“不客气。”温时安的耳朵也红了，赶紧转身去搬自己的小行李箱，假装整理东西掩饰慌乱。

　　苏绾帮着苏念初铺床，小姑娘的被褥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兔子图案，她叠得整整齐齐，却时不时往温时安那边瞟——男孩正踮着脚，把自己的奥特曼玩偶放在上铺枕头边，背影看着有点僵硬，却透着认真。

　　温砚靠在床头刷手机，时不时抬眼看看这俩小孩，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她忽然觉得，这住宿分配挺好，至少比让温时安跟江砚舟住一起强——那俩凑一块，非打起来不可。

　　“对了，”苏绾忽然想起什么，“念念晚上睡觉不老实，时安你上铺可得抓稳了，别被她踢下来。”

　　苏念初立刻反驳：“我才不踢人！”

　　“上次在姥姥家，你把我踢到床底下了。”苏绾笑着揭穿她。

　　苏念初的脸又红了，偷偷看了眼温时安，见他正低头憋笑，赶紧爬上自己的小床，用被子蒙住了头。

　　温时安其实没笑，他只是觉得苏念初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他放好玩偶，从上铺探出头，正好能看到苏念初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辫子，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唔……”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没醒。

　　温时安赶紧缩回手，心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他躺回上铺，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心里有点乱——以前在家一个人睡上铺，从来没觉得这么有意思过。

　　窗外的桂花枝被晚风拂动，影子在墙上摇啊摇，像在说悄悄话。

　　温砚刷累了手机，抬头看了眼上铺的床板：“温时安，你跟念念说，晚上起夜叫我或者她妈妈，别自己摸黑下床。”

　　“知道了。”温时安应着，又偷偷往下铺看了眼，被子里的小身影好像往窗边挪了挪，离他更近了些。

　　苏绾铺好床就去隔壁302串门了，说要跟孟辞讨教育儿经。房间里只剩下温砚和两个小孩，还有窗外渐起的虫鸣。

　　温砚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了，你们俩也早点睡，不许熬夜玩。”

　　“嗯。”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地应着。

　　灯关了，月光从窗户溜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银辉。温时安从上铺往下看，能看到苏念初的小脑袋露在被子外面，呼吸轻轻的。

　　“时安哥哥，”忽然，下铺传来小声的说话声，“你睡着了吗？”

　　温时安愣了一下，轻声回：“没呢，怎么了？”

　　“你看，”苏念初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窗外有星星！”

　　温时安撑起身子，顺着窗户看出去——果然，墨蓝色的天上缀着几颗亮闪闪的星，像撒了把碎钻。

　　“真的有。”他说。

　　“妈妈说，星星会眨眼的是在跟我们打招呼。”苏念初的声音软软的，“你看那颗最亮的，它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嗯。”温时安看着那颗星，忽然觉得，今晚选这张靠窗的床，真是选对了。

　　他从上铺伸出手，正好能碰到下铺的栏杆，而栏杆的影子落在苏念初的枕头上，像一道浅浅的桥。

　　“晚安，念念。”

　　“晚安，时安哥哥。”

　　月光里，桂花的香气悄悄飘进来，两个小孩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下铺的小兔子被子轻轻起伏，上铺的奥特曼玩偶安静地躺着，窗外的星星眨着眼，好像在守护着这一夜的安稳。

　　温砚翻了个身，嘴角弯了弯——这住宿分配，确实比她想的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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