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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爱丽克和路易莎的初遇
爱丽克把腿摔断了。
他躺在一个陷阱坑的最底部,数着天上飘落的雪花。
附近荒无人烟,大概是有人来找他了。或许能将希望寄托在父亲带来的那群猎犬身上了,希望在冻死前它们能找到自己。
外面传来不清楚的脚步声,爱丽克刚想呼救,身边就出现一张水形成的网,旋即结成冰,将自己托到半空中。来者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白色长发与周围融为一体,一双黑色的眼睛惊讶地盯着自己。身背着弓箭,应该是名猎人。
女孩很久没有说话,是爱丽克打破沉默:“你能先让我上来吗?我的腿摔断了。”
对方应会,立刻就让冰网消失,爱丽克又重新掉回了抗底。
他的另一条腿似乎也断了。女孩从边缘滑至爱丽克身边,蹲下察看他的伤势。“你有翅膀吗?”她扶起爱丽克说。“如果可以飞,我就不会一直在这里了。”爱丽克的翅膀显形,一边已经断了,伤口像是被猎犬撕咬留下的,“你能把我送上去吗?我留在这里等人找我就行了。”
女孩在边缘搭起了冰梯,将爱丽克带到了地上。但他几乎是一路被拖到了地面。
“我人在这就好。”他躺在雪地上,“我想那些人应该快到了。”
但是女孩没有听他的,她背起爱丽克就往森林深处走。爱丽克的伤处被扯到,他差点就疼晕过去了。
“一会有暴风雪。”对方的声音混着风声,“你会冻死的。”爱丽克不敢再乱动,整个人趴在女孩身上,试图用聊天来减轻痛苦。“你叫什么名字?”
“路易莎,你呢?”
“爱丽克。”
“你为什么进来了?”狂风从身后吹来,路易莎加快了速度。
“我父亲带来的猎犬突然发狂,追着我咬,翅膀就是那时受伤的。为了逃避我和其他人走散了,并掉进去了。”说到最后,爱丽克不禁抱怨,“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设下陷阱?”
“我怎么想到这里有人,更何况是和熊瞎子一样不看路的人!”
爱丽克没有再说话,幸好很快就到了一座木屋前。路易莎踢开门,爱丽克被她扔在床边。此时爱丽克的两条腿已经几乎没知觉了。
“你还好吧。”路易莎关好门。
“我不太好。”
风雪冲刷着窗户,一切痕迹被抹杀。
“我觉得那些人找不到你了。”路易莎担忧地看着外面,“等雪停了我送你出去。”从阁楼上跑下两只雪橇犬。径直扑进路易莎怀里。
“雪会停吗?”爱丽克问。
“只要有一只灵魂停留于此,雪就永远不会停。”路易莎扛起爱丽克,“走吧。”
“等、等下!雪不是还没停吗?”
“我改变主意了。”路易莎推开门,“我们赶紧走吧。”
两只雪橇犬拉着雪橇飞奔过森林,爱丽克根本没有办法在迎面而来的风雪中睁开眼睛。当路途也许走过一半时,爱丽克忽然想起什么,他一挥手,风散到了身旁,和雪从他和路易莎身边飞过,一起。
原来自己还是一只纯血龙。
雪橇在森林的边缘停下,路易莎看向远处。“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吗?”风雪在森林外消失远处的几个黑点摇摇晃晃。爱丽克仔细辨认,也只是看见了几只猎犬。“我想可能是的。”看见不太熟悉的人朝自己跑来,他不由得感到恐慌。“路易莎。”他抓住了对方的手,又立刻松开,“我不想回去了。”
路易莎已经大致猜中身边人的身份——从他徽章上的白玫瑰。她厌倦了南方雪原的冷漠,想逃离白色的笼子。她不敢说话,只握住了爱丽克的手。刺骨的寒意从对方的手背传来,不禁让路易莎重新缩回手。
爱丽克没有注意到,他绝望地盯着跑来的侍卫。“滚。我没杀死奥利弗。”
侍卫跪在雪地里直面殿下的怒火。谁也不明白王后带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来到雪原的原因,可悲的是这个孩子出生即死亡。
作为兄长,爱丽克必须去探望。路易莎也想去,但她没有资格。
当爱丽克拖着两条断的腿被人扶进房间时,王后正抱着死去的小龙躺在床上,她让爱丽克坐在床边,随后一个耳光落在八岁的男孩脸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不是你啊!”王后住他的衣领,迫使他看着没有温度的尸体,“为什么死掉的不是你啊!你弟弟他才刚出生,未来多美好。如果不是你带着他出去,他会死吗?他肯定比你更适合成为国王,我都为他想好了最好听的名字,奥利弗,比你好多了。他就那样倒在我怀里啊……爱丽克·洛兰德,你欠他一条命啊!”王后的怒火转化悲痛,爱丽克得以逃脱。
他让人找到了路易莎。“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北方吗?想回来也可以。”
路易莎答应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温暖的地方生活。我的孩子将能在冰原中让花朵绽放,在极夜中带来光明。”
爱丽克垂眸,眼中晦暗不明。“带奥利弗出去是我故意的。”他的声音很小,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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