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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怎么可能!”
沈璟桉还没等沈侯夫人说完,他便急得跳脚,手掌一用力拍打桌面,手旁的茶杯歪倒,骨碌一声滚动到地面上。
“呀,我的傻孩子,你看,桌面满是茶水了。”沈侯夫人挪了一下椅子,示意丫鬟过来擦干。
在他听见二皇子和温雪开二人马术后一起踏青,说笑,孤男寡女,有春花作衬,明风相随,会不会互相暗生情愫,他便一直在想像那一场面。
啊!啊!啊?
沈侯夫人看着自家的孩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屋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到底还是一个意气少年郎,相思绵绵长如意。
“子语,你莫要再转了,我看得头晕,要是你不信,你尽可以问问在场的其他娘子,哦,对了,你只对温家那个娘子说话!”
沈侯夫人挑着一丝调侃意味,每每说完一句,还不忘观察自家傻儿子不可描述的表情。
不可能,温小娘子绝对不会轻易和他人逛的,肯定是......,肯定是二皇子先搭讪温小娘子的,又或是温主母牵线温小娘子的!
在沈璟桉合理又合情的推断下,他暂时的说服了自己,慢慢坐下来喝茶。
“不闹了?”
扑的一声,沈璟桉整个身体趴在沈侯夫人的身上,大喊道:“早知道,我就和你去了!那和温小娘子一起踏青的人便是我了。”
被一双大力的手臂拥抱着,沈侯夫人轻轻拍拍沈璟桉的后背,看来真是被他爹说中了,这以后该如果是好。
温母和桑宁先回府了,温雪开只好乘着李家二位娘子的马车回去,不似刚开始的剑拔弩张,三人坐于马车内,李梦禾时不时说些趣事,李念禾便会接下几句趣味。
不知回府后,会是怎么一副情景了。温雪开扶着太阳穴,回想着自己到底做得妥不妥当。
要是桑宁因此怎么样了,她会有点内疚,毕竟是她告知自己的丫鬟,让她去告诉自己的母亲的,花开时节,还没飘香,便已经结果了。
此时,温府的大门紧闭的,不留一丝让人窥探的缝细,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人来回踱步,似乎在着急等待,手肘对着手肘相互磨蹭。
马车驻停,温雪开弯腰踩在落脚台上,抬眸便与那男子对视,可那男子心讪,这一对视,便抖抖躲在一边。
她当然识得那男子,这可是她妹妹偷情的那个男子,只是现在她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桑宁在里头,他在外头,要是爹爹一怒下来,那男子可少不了一顿挨打。
砰的一声!
瓷白的茶杯穿过大堂砸向过道,炸开一地的水花,温雪开站在过道,目睹着她爹爹扔完后,恕火中烧一挥袖背过身去。
她看着桑宁还是如此倔强的模样,真真为她担忧。
“你瞧瞧,你现在还有哪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动不动说嫁给那男子,你说说,那男子有什么好,你知道他的家世,知道他的为人吗?”温父叹语说了一大堆,也撼动不了桑宁想嫁于那男子的想法。
“我当然知道!而且还比你清楚!”
“你,你这个……”
叹气声长吁不停,温母见自家官人怒得说不出任何话语,拍拍他的后肩,对着桑宁说:“桑宁,你莫要再气你爹爹,我看着他,怎么也不像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你看,你能看出什么来,不要拿你那一套糊我,要不是,我和他还可以慢慢来。”桑宁喊道。
“什么,慢慢来,你还想慢慢来,怎么慢法,是要搞大肚子直接嫁出来!”仿佛被桑宁某句话刺到,温父急得大吼,拿起后堂的鸡毛掸子“你,从今天开始,不能踏出府内一步,要是敢踏出,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夜深来雨,在琉璃瓦上击出了冷冷的声响,雨点汇集成线珠,沿屋檐落下。到底是汴京的春雨,来了便挟裹寒气,对于他人来说,这雨来得温柔,可对于温雪开来说,这雨便如刀锋般扎在她心里。
她醒了,点亮床榻边的台烛,披起着往冬的棉袍,驻在了窗边,想起今天爹爹这般对桑宁,她有些于心不忍,这总归是她先告诉她母亲知的。
就这样,她便站到了天亮,如往常一般,淡眉端着洗脸盆推门而入,撩开流珠帘子,想着唤醒自家姑娘。
“我在这。”温雪开带有一些忧伤淡淡的开口道。
被吓得往后一跳的淡眉,看着温雪开一脸没睡的模样,担忧道:“姑娘,你怎么在这?”
温雪开慢慢挪步,坐在了椅子上面,道:“拿些吃食过来吧,告诉母亲,早膳我先不用了。”
“好,姑娘,别累着自己。”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今早总算放晴,早膳桌上,没有往日般热闹,大家都碱口不语。
“桑宁还是不来早膳吗?”温母舀了一小碗金黄剔透的小米粥递给温父,问旁的丫鬟道。
“回主母,桑宁娘子依旧是不吃。”
“唉,唉,到底要我女儿饿死,你们才开心吗?”林侧室摊开筷子,哀伤道。
“大清早的,一副丧气的模样,还让不让人吃了。”温父回怼道。
林侧室自从桑宁被捉到奸情后,一直在房中用早午膳,桑宁没来一日,她便唉叹一日。
“唉,老爷,这次对桑宁也未必太无情吧,她只不过...”林侧室还未道完。
“你,要不是你教出来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事情怎会变成这样。”温父摔下碗筷,毫不留情道。
林侧室之前是官家娘子来着,但后来家道中落,便变为了商贾之家,商人终究是比人低一等,后来,林家便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勾上了温父,林侧室便先一步嫁于温父了,可惜先一步又如何,正妻在林侧室还没入门时便定了。
“我教不好,要不是某人看到说了出来,谁又知道呢?”林侧室斜瞥了一眼温母。
温父摇头,眼神如盯一个犯人般,语气冰冷的说,“是不是你教她。”
“怎么可能,老爷。”林侧室手慌摸了一下耳饰,又拿起筷子夹一个包子给沁宁,哈哈哈道:“我怎么会教这些,这事要不是被人看见,我都不知道呢。”
“最好如此。”
屋子内刚熏香过后,还弥漫些许,温雪开嗅到,捂上囗鼻,略感不适,如果在冬季熏便刚刚好,可现在是初春,会浓了些。
屋檐上的燕语吵来燕妈妈的吃食,淡眉递来了一封用新鲜桃花插着的信封,温雪开接手打开,她边看边低笑,还是这般儿戏。
“淡眉,把这一枝桃花插在那个花瓶上吧。”
汴京的夜市繁华,官家管得宽,倒成就几条街上一整夜灯光通明,温雪开了无兴致望着直勾勾盯着糖葫芦旁的小孩,目光闪烁,她拿起碎银,买得一个糖葫芦,递给了那个孩子。
接过糖葫芦的孩子不停在说谢谢温雪开,“去吃吧。”
一串糖葫芦又浮现在她面前,少年玉树临风般微弯着腰,手里还不断晃动着,如同温雪开刚才那般逗那个小孩一样,生动又有趣。
“好了,你好幼稚啊!”温雪开低头浅笑,拿过沈璟桉手里的糖葫芦。
沈璟桉咧嘴一笑:“是温小娘子开的头。”
不用想,今日那一封是沈璟桉写的,也只有才会把应时节的花插入信封当中,如他所说“信中留香,写一心语。”
走了许久,沈璟桉不如往常一样,在温雪开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是一直保持沉默,她说一句话,而他便应了一句,便没了。
“沈世子,是砍伤了舌头,不能说话了?”温雪开停了下来,“还是被糖粘嘴?”
见温雪开终于问他了,他哭诉道:“是温小娘子先不不理我的!”
???
这一下,论到温雪开一头雾水了,不理他,她什么时候不理了“再乱说,我便回去了。”
深深呼了一口气,沈璟桉拉着温雪开走进了一间酒楼,坐下他控诉她“那温小娘子为何要和二皇子一起骑马,踏青。”说着,还不忘点菜。
原来是为这事,沈璟桉生好大的脾气,她眉头一松,便逗逗他。
“你没来,所以我就找别人了。”温雪开故作冷漠的模样。
为何我不来了,就找别人了,他的表情一僵,手指不停在磨擦着衣服,过了好久,沈璟桉终于坐不住了。
他伸手一把抓住温雪开的手臂,用自己都没察觉的力度紧紧攥着,眼神深不可测的盯着她,道:“那你和他在一起时都做了些什么。”
有一瞬间,温雪开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要不是她从小了解沈璟桉的这人,她都觉得沈璟桉现在像审询犯人一样审她了。
她定一定身形,抽手想摆脱,但又沈璟桉实在攥着太紧,正色道:“沈璟桉,放手,你抓疼我了。我与二皇子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我这次出来是告诉你桑宁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事。”
听到温雪开喊他全名,恍惚间,他才意识什么,他不应该这样对温雪开的,他立即松手,又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道:“对不起,温小娘子,是我抓痛你了。我不应该这样……”
温雪开见他这样于心不忍,可能沈璟桉这几天下雨养伤,脑子养出了些迷糊出来,安慰道:“没事,你伤养好了吗?”
话题被轻而易举的带过去,虽跨过去了,但始终会留下脚印,沈璟桉笑嘻嘻道:“早养好了,要不,你亲眼看看?”说着,便要将衣服褪去。
温雪开见惯他轻浮的模样,摆手扯着他说不用,拉着他坐下来,细细和他讲了桑宁的事情。
佳肴放在桌上未曾动过,直至温雪开讲完,她才开始动筷子,道:“可曾可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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