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

　　面馆的木质门帘被风掀起，带着葱花和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老板娘熟稔地招呼着苏阳，递上两副碗筷：“小阳，好久没带朋友来了？”

　　“王姐，这是宋昕，以后就住附近了。”苏阳拉着宋昕在靠窗的小桌坐下，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两人都微微一顿，又很快自然地移开目光。“他刚搬来，我带他尝尝你家的招牌牛肉面，他跟我一样，爱吃辣。”

　　宋昕对着老板娘笑了笑，眼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老板娘好，麻烦你了。”转头看向苏阳时，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你经常来这儿吃吗？感觉老板娘跟你特别熟，连你爱吃辣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高中那几年几乎天天来，有时候一天两顿都在这儿解决。”苏阳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给宋昕倒了杯温水，指尖捏着杯沿，眼底不自觉地漫起一层怀念，“那时候我爸还在，他工作不忙的时候，就会陪我一起来。他自己不能吃辣，总点清汤面，还老念叨我，说太辣对胃不好，容易刺激肠胃，让我少放点辣椒油。”

　　宋昕握着温热的杯子，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轻声问道：“你爸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性格特别温和？听你这么说，感觉他是个特别细心的人。”

　　苏阳的指尖顿了顿，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柔软的笑，那笑容里带着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比我还温和，脾气好得不像话。小时候我特别调皮，总爱爬树掏鸟窝，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膝盖摔破了好大一块皮，流了好多血。我以为他会骂我，结果他只是赶紧跑过来，蹲在树下小心翼翼地给我吹伤口，还轻声安慰我，说‘男子汉不怕疼，但要学会保护自己，以后爬树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家里人担心’。”

　　他抬眼看向宋昕，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揉碎了的星光：“你刚才在出租屋里说，回忆是用钱买不到的，其实我爸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总说，房子、钱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家人健健康康、和和美美地在一起，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才是最值钱的宝贝，是无论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你爸说得太对了。”宋昕的目光落在苏阳泛红的耳尖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成一片，“其实你心里一直很想念他吧？刚才在房间里看照片的时候，你的眼神特别温柔，那种温柔是装不出来的，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

　　苏阳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无意识地搅了搅碗里还没上桌的空碗，声音低了些：“嗯，挺想他的。以前他在世的时候，总觉得他唠叨，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念叨那，嫌他烦。可现在他不在了，想听他唠叨几句，都成了奢望。有时候遇到事情，没人跟我讲道理，没人叮嘱我注意身体，才发现原来那些曾经觉得厌烦的唠叨，都是最珍贵的关心。”

　　他忽然抬头，对上宋昕的视线，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还有一丝试探：“说起来，你还没跟我说过，你为什么来这座小城啊？之前听你说不是本地人，这座小城这么偏，不像大城市那么繁华，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定居？”

　　“我？”宋昕笑了笑，眼神飘向窗外的路灯，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在大城市待得有点累了，每天都是快节奏的生活，挤地铁、赶项目、应付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时间久了，心里特别浮躁，静不下来。我本来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看看书，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沉淀一下自己。”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苏阳，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还有一丝感激：“说实话，我刚来这座小城的时候，心里挺没底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你，还麻烦你帮我找了这么好的房子。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旅店住着，环境又吵又不自在，说不定早就被苏妍搅得没心思留下来了。”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苏阳夹了一筷子桌上的花生米放进宋昕碗里，动作自然又熟稔，“其实我该谢谢你才对。刚才在出租屋里，那些关于我爸、关于我姐的事情，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以前总觉得跟别人说这些，像是在卖惨，怕别人笑话我，也怕别人觉得我矫情，可今天跟你说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宋昕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瞬间微微发烫，像是有小火苗在脸上灼烧，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吃面，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声音也比刚才低了些：“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倾诉、互相支持。你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说明你信任我，我很高兴。而且，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矫情，那些都是你真实的感受，有情绪就该说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朋友？”苏阳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底漾起笑意，那笑意从眼底蔓延到嘴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和，“嗯，是朋友。”他看着宋昕鼓着腮帮子吃面的样子，像只可爱的小松鼠，忍不住调侃道，“这家的牛肉面是不是很好吃？看你吃得这么香，连嘴角都沾到辣椒油了。”

　　“啊？有吗？”宋昕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嘴角，指尖碰到温热的皮肤，才发现自己被调侃了，脸颊更烫了，抬头看向苏阳时，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本来就超好吃！汤鲜面劲道，牛肉也炖得特别烂，入口即化，而且这个辣椒油也特别香，不燥辣，特别过瘾。以后我要经常来吃，到时候你可得陪我一起，不许偷懒。”

　　“好啊。”苏阳笑着答应，眼神里带着宠溺，“只要你想吃，我随时都陪你。不管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哪怕是半夜你突然想吃了，只要这家店还开着，我都陪你过来。”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苏妍又来找你麻烦，还是你想找人聊天、看书，甚至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一起吃碗面、散散步，都可以找我。我家就在隔壁楼，几步路就到，随叫随到。”

　　宋昕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意融融，像是被阳光包裹着，特别踏实。他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好！那我们说定了，以后互相照应。你有什么事情也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可以听你倾诉，陪你分担。”

　　“嗯，说定了。”苏阳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过。

　　这时，老板娘端来一盘凉拌黄瓜，放在两人桌上，笑着打趣：“你们俩感情可真好，说话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亲近劲儿，跟亲兄弟似的。小阳啊，你这朋友看着就靠谱，以后你们互相照应着，挺好的。”

　　宋昕和苏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宋昕的脸颊还有些泛红，苏阳的耳尖也带着淡淡的粉色，两人都没有反驳老板娘的话，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板娘，你家的凉拌黄瓜也这么好吃，酸甜爽口，正好解腻。”宋昕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嘴里，忍不住称赞道。

　　“喜欢吃就多吃点，这都是自己家种的黄瓜，新鲜得很，没打农药。”老板娘笑着说，“你们慢慢吃，不够的话再跟我说，面条可以免费加。”

　　“谢谢老板娘。”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等老板娘离开后，宋昕看向苏阳，好奇地问道：“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一个人来这儿吃面？那时候你姐也会陪你一起来吗？”

　　提到苏妍，苏阳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很少，她那时候忙着跟朋友出去玩，要么就是忙着学习，想考去大城市，很少有时间陪我。偶尔跟我一起来一次，也是因为我爸让她来的，不然她才不会愿意陪我在这种小面馆吃面，她总觉得这种地方不够档次。”

　　“她那时候就这么看重这些吗？”宋昕有些不解，“那时候你们还是学生，按理说应该没这么多想法才对。”

　　“可能是受我妈那边亲戚的影响吧。”苏阳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妈那边的亲戚，都比较看重物质，总觉得有钱才有面子，住大房子、穿名牌衣服才叫有本事。我姐从小就跟他们走得近，慢慢就被影响了，总想着以后要赚大钱，要过好日子，对这些身外之物看得越来越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爸那时候也劝过她，说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走捷径，不要把钱看得太重，可她根本听不进去。那时候我还觉得，她有自己的追求也挺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我没想到，她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钱，连亲情都不顾了，连我爸留下的念想都要毁掉。”

　　宋昕看着他眼底的落寞，心里有些心疼，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爸的错。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她选择了追求物质，放弃了亲情和回忆，那是她的损失。你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守护着那些珍贵的回忆，这才是最难得的。而且，你还有我这个朋友，以后我会一直支持你，陪着你。”

　　苏阳侧头看向宋昕，宋昕的眼里没有丝毫嘲讽，也没有丝毫同情，只有纯粹的理解和坚定的支持，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心里那些阴暗的角落。他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谢谢你，宋昕。”苏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真诚，“认识你，真的是我今年最幸运的事情。”

　　“我才要谢谢你呢。”宋昕笑了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迷茫呢，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更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牛肉面。能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温柔。

　　“对了，你写的是什么东西啊？是小说还是散文？”苏阳忽然想起宋昕之前说过想写点东西，好奇地问道。

　　提到自己的写作，宋昕的眼睛亮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兴奋了些：“主要是写小说，偶尔也写点散文。我喜欢写一些关于生活、关于情感的故事，就是想把那些温暖的、值得纪念的瞬间记录下来。以前在大城市的时候，总没什么时间静下心来写，现在来了这儿，环境这么安静，心情也放松了，终于可以好好创作了。”

　　“那真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能为之努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苏阳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以后写出来了，能不能让我先看看？我还从来没读过别人的原创小说呢，尤其是身边人的作品，肯定很有意思。”

　　“当然可以！”宋昕用力点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等我写完一部分，一定先给你看，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提提意见，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很需要别人的建议。”

　　“没问题。”苏阳笑着答应，“我虽然不懂写作，但我可以以读者的角度，跟你说说我的感受。如果哪里写得好，我会真心称赞你；如果哪里觉得可以改进，我也会坦诚地告诉你。”

　　“太好了，那我以后可就靠你了。”宋昕笑得眉眼弯弯，“其实我最近正在构思一个故事，主角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相遇，然后慢慢互相了解、互相治愈的故事。我觉得这种温暖的故事，应该会有人喜欢。”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苏阳的眼里带着期待，“那你现在构思得怎么样了？主角的性格具体是怎么样的？他们是怎么相遇的？”

　　“我还在慢慢琢磨。”宋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个主角性格比较内向，有点社恐，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心里有很多想法，但很少跟别人说；另一个主角性格比较外向，温柔又细心，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他们相遇的场景，我想设定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比如书店、图书馆，或者像这座小城一样的地方。”

　　苏阳听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看着宋昕认真的样子，轻声说道：“我觉得这个设定很好，内向和外向的人在一起，反而更容易互补。而且在安静的地方相遇，也很符合故事温暖的基调。如果你以后构思的时候遇到瓶颈，或者想不出来接下来的情节，可以跟我说说，我们一起讨论讨论，说不定能给你带来一些灵感。”

　　“真的吗？那太好了！”宋昕的脸上满是惊喜，“我正愁没人跟我讨论呢，有时候一个人想情节，越想越纠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有你帮我一起讨论，肯定能少走很多弯路。”

　　“当然是真的。”苏阳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我们是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而且，能参与到你的创作中，我也觉得很荣幸。”

　　两人一边吃面，一边聊着宋昕的小说构思，话题越聊越多，从主角的性格聊到故事情节，从故事的背景聊到想要表达的主题。宋昕说得兴致勃勃，眼里闪烁着光芒，苏阳听得认真，偶尔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和建议，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聊得格外投机。

　　“对了，你平时喜欢看书吗？”宋昕忽然问道，“我看你出租屋里也有不少书，而且你之前说你爸也喜欢看书，是不是受你爸的影响？”

　　“嗯，挺喜欢的。”苏阳点了点头，“小时候经常看我爸看书，他的书房里有好多书，各种各样的都有，我没事的时候就会翻一翻，慢慢就养成了看书的习惯。现在没事的时候，还是喜欢待在家里看看书，觉得特别安静，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那我们还挺有共同爱好的。”宋昕笑着说，“我也喜欢看书，各种类型的书都看，小说、散文、历史、科普，只要是感兴趣的，都会拿来读一读。以后我们可以互相推荐好书，看完之后还能一起交流读后感，多好啊。”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苏阳的眼里带着期待，“我最近正在看一本关于旅行的书，写得特别好，作者用细腻的文字描写了各地的风土人情，让人看完之后就想去那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等我看完了，就推荐给你。”

　　“太好了，我正想看一些关于旅行的书呢。”宋昕开心地说，“我以前没怎么出去旅行过，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暂时没机会出去，就想通过看书，感受一下不同地方的风景和文化。”

　　“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在这座小城周围转一转。”苏阳看着他，认真地说，“这座小城虽然不大，但周围有很多好看的风景，有山有水，还有一些古村落，风景特别美，而且人也不多，很安静。等你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就当是放松心情了。”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宋昕的脸上满是惊喜，“我正想好好逛逛这座小城呢，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好看的风景，有你带路就太好了。”

　　“跟我客气什么。”苏阳笑了笑，“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可以慢慢逛，把这座小城的每一个角落都逛遍。”

　　两人又聊了很多，从看书聊到生活，从兴趣爱好聊到未来的规划。不知不觉间，碗里的面已经吃完了，桌上的凉拌黄瓜也见了底，可两人还是意犹未尽，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宋昕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路灯已经亮了很久，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轻声说道。

　　“嗯，是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你今天收拾房间也累了一天了。”苏阳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结了账，“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送了，这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宋昕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送你到楼下，放心一点。”苏阳坚持道，“晚上虽然人不多，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点不安全，何况你刚搬来，对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

　　宋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苏阳是把他当成女孩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苏阳，我是男生，不用这么担心我，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苏阳的脸瞬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刚才没注意，你长得太秀气了，又总是笑眯眯的，看着特别温柔，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宋昕笑得眉眼弯弯，“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习惯了。”

　　“那我也送你到楼下吧，反正顺路。”苏阳还是坚持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执拗。

　　宋昕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忍拒绝，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两人一起走出面馆，晚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街上很安静，只有路灯洒下暖黄的光，照亮了脚下的路。两人并肩走着，偶尔会有几句简短的对话，气氛轻松又惬意。

　　“对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吗？”宋昕问道。

　　“嗯，要上班，不过我们书店上班时间比较自由，早上九点开门，晚上六点关门，不算太累。”苏阳说道，“你明天打算干什么？是在家写东西，还是想出去逛逛？”

　　“我明天打算在家整理一下东西，再构思一下小说的情节，暂时不出去了。”宋昕说道，“等我把东西整理好了，再跟你一起出去逛逛。”

　　“好，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苏阳说道，“我中午下班的时候，可以给你带点吃的回去，省得你自己做饭麻烦。”

　　“不用了，谢谢你。”宋昕连忙说道，“我自己可以做饭，简单煮点面条或者炒个菜就行，不麻烦。你上班也挺辛苦的，不用特意给我带吃的。”

　　“没事，顺手的事情。”苏阳笑着说，“你刚搬来，家里肯定没什么食材，我中午下班路过超市，给你买点菜和水果带回去，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就行。”

　　宋昕看着他真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不再拒绝：“那好吧，谢谢你。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看着买就行，随便买点什么都可以。”

　　“好。”苏阳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很快就到了宋昕住的小区楼下，两人停下脚步。

　　“到了，你上去吧。”苏阳说道，“上去之后，记得把门锁好，窗户也关好，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宋昕点了点头，看着苏阳，“谢谢你送我回来，还谢谢你今天帮我找房子、收拾房间，请我吃牛肉面。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苏阳笑了笑，“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也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上去吧，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宋昕说道，转身准备上楼，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苏阳，“苏阳，认识你真好。”

　　苏阳的心里猛地一跳，看着宋昕温柔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宋昕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楼道。苏阳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才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宋昕靠在门上，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他想起今天和苏阳一起收拾房间、一起吃面、一起聊天的场景，心里满是踏实的暖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座陌生的小城，不再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而是真正有了属于他的牵挂。

　　而另一边，苏阳回到家，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宋昕温柔的笑容、理解的眼神，想起两人聊起小说、聊起看书时的投机，想起宋昕说“认识你真好”时的真诚，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他拿出手机，看着宋昕的联系方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发消息，只是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他知道，他和宋昕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互相陪伴，互相支持，一起度过在这座小城的每一天。而那些曾经的烦恼和阴霾，也会在彼此的陪伴下，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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