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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江敛轻轻颔首:“嗯。”
“那我便叫姆姆。”
藏月:“呵呵呵,没事,你们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藏月往袖袋里一摸,摸出一颗钩好的草莓玩偶递给于笙笙。
“第一次见面太突然,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给你,这个小玩意儿,你不要嫌弃,拿着玩儿。”
“不嫌弃,谢谢姆姆,”于笙笙欢天喜地地道谢,“这是什么?是果吗?怎么还长腿?好新鲜,我第一次见。”
“这个叫草莓玩偶。”
“草莓是什么?”
“草莓是一种水果……这个叫钩针……”
一大一小聊得欢,于笙笙对藏月口中蹦出的一个个新奇名字,分外感兴趣。
江敛盯着这一幕,心底不知怎的生出一种若踩在云朵上的飘忽感。
片刻后,于笙笙便被雪信手里钩着的花,吸走所有目光。
而藏月也才得空与江敛聊几句。
“大人,现在可得空把我们没办完的事儿办完?”
江敛:“何事?”
藏月:“?”
他在这儿跟她装什么大头虾呢?!
要不是心虚,怕江敛见过原主那一手秀气的字,她早就写好拿给他签字盖章。
“大人,你迟迟不写和离书,别告诉你突然对我感兴趣了?”藏月故意激他。
却没想江敛一句“是又如何”,直接给她整不会了。
藏月两眼含刀,使劲磨牙:“不是,跟我整这死出是吧?”
“我选个吉日,直接将你抬成正妻,你觉得怎么样?”江敛突然话锋一转。
“不怎么样!”藏月只当他发神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先不说作为男三的江敛会死,就说这发展,已经超出小说的既定情节。
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会导致什么后果,她不想赌。
她只想把情节发展尽量掰正,并把痴情男三还给小说女主岑之薇。
藏月和江敛本在屋外小声说话。
一激动她突然提高音量,引得茶室内的雪信和于笙笙,齐齐朝门外张望。
藏月扯着江敛的袖子将他扯远一些。
“你青梅竹马的岑之薇不是已经回到盛京城?你就不打算清理门户,扫尽门前雪,以待佳人?”
“清理门户和扫尽门前雪,不是这么用的!”
“不影响,你听懂意思就行!”藏月狠狠白他一眼。
“两间翠华园,十个铺子,十万银!”
藏月:“……”
不是,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间翠华园,四个铺子,四万银。”藏月咬咬牙,直接原地降价。
稍稍亏点就亏点,远离男三,活命要紧。
江敛:“……”
“一间翠华园,三个铺子,三万银!”藏月肉疼地继续降价。
江敛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叹气。
藏月:“一间翠华园,两个铺子,两万银,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不能再少,做人要讲良心!”
“我就让你如此厌恶?”江敛叹息道。
藏月眼睛瞪大。
不是,这是厌恶不厌恶的事情吗?
他俩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和离不是双赢的最优解吗?
还是说……
“你真突然看上我?”藏月一副吃过苍蝇的表情。
“你不给我做早膳,也不给我被褥盖……”
“就因为这?不是,你才患有脑疾吧?”
藏月暗自着恼,正后悔不迭。
却听江敛说:“我是说,我有大病我看上这样的你!”
“没有就行!”藏月猛地松口气,“那是什么原因?”
“总之,我有我的顾虑,暂时不答应和离。”
“哎!你……”
藏月当晚是气鼓鼓回到自己园子的。
她怒钩两只长臂长腿青蛙玩偶,才勉强压制住火气,躺上床让自己睡觉。
不过,有人却不让她睡。
她这儿靠数数和觉察呼吸才刚刚进入梦乡,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谁呀?”挣扎下床的藏月,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江敛:“我。”
藏月套鞋的动作一顿:“我已经睡着,有事明天再说。”
江敛:“有事,请你帮个忙。”
原来于笙笙半夜想娘亲,一直哭闹不止。
江敛问于笙笙,怎么才能睡觉。
于笙笙说,往常她都是抱着她娘亲,闻着她娘亲的味道入睡的,说藏月身上就有她娘亲一样的味道。
藏月闻言往自己身上嗅嗅:“什么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江敛不语,只是鼻尖有一股淡淡花草清香萦绕,时有时无。
他行得快,离她远,那味道便不明显,行得慢,离她近些,那香气便显著一点。
他没告诉藏月,于笙笙的原话是:“姆姆身上就有娘一样的味道,香香的。”
两人一前一后往宣威府走,藏月也是这会儿,才听江敛说起于笙笙突然跟着他回到宣威府的原因。
笙笙的七十高龄的外祖,所在的城池,突然爆发瘟疫,笙笙的娘亲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便收拾细软和药品,连夜套车出发。
笙笙的父亲于百川,实在不放心自己妻子,跟江敛告假后,把女儿交给同僚帮忙照看,随即自己也快马追去。
谁知那同僚家的表亲,突然来盛京城,还是来寻医的,怕过病气给笙笙不说,家里也着实挤不下这许多人,那同僚便四处给笙笙找去处。
得知此事,江敛心有不忍,直接把笙笙给牵回府里。
“忙我可不白帮!”藏月趁机谈判。
“不谈和离,其他你提。”
藏月翻个白眼:“V我一间院子,看看诚意。”
“栖梧院给你。”
宣威府里,据说是给当家主母留着的栖梧院,和江敛住的漱石居中间就隔一个水榭。
让她住进栖梧院的意思是,他是真的要抬她做正妻,不娶人家岑之薇?
藏月:“啥意思?”
“V”,他也听得懂?
“bpmfdt……”藏月试探性念一句拼音字母歌。
不过,对暗号失败,她只得到江敛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放那儿。”他很快接着她的话继续说。
“不是,你这样,把岑之薇置于何处?你有替人想过吗?”
江敛揉两下太阳穴,顿住步子。
他停得突然,等藏月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刹不住脚,一头便撞在他背脊上。
“我何时说过要娶她?”江敛回过身来,直直看进她被灯笼映照得微微发亮的双眼。
“没有吗?”藏月揉着作痛的鼻头说。
电视剧里演出撞鼻子这一幕,便会慢动作切两人的反应,然后就是BGM起,全是心动和暧昧。
她切身体验一把,只觉得痛,痛得想骂人。
大爷的,停下来也不说一声,有没有公德心啊?!
还有他问的问题,小说里是这样写的啊,每每提及,总有NPC用“岑之薇只怕是江敛在这世上,除他祖母外,唯一珍视且处处偏袒的女子”这样的话语来形容二人的关系,渲染二人的感情。
“别人都这么说!”藏月陈述道。
江敛瞧一眼她发红的鼻头,心中升腾起一股烦躁:“那让别人去娶。”
藏月:“?”
咋还急眼呢?
就嘴硬吧,也就是人家岑之薇不在这儿!
藏月很快就想通里面的关窍。
江敛这八成是说气话,莫不是感情路已经开始不顺?
于是后面半截路,就听见藏·爱情导师·月苦口婆心,一句接一句地劝。
“不是,你要是真喜欢,你不能等人家主动。”
“你是个男人啊,你得拿出点魄力,你得花时间在人身上。”
“有事没事就去陪人家,与人制造回忆,所遇之事与人分享。”
“把人拉进自己的日常生活,把人规划入自己的将来。”
“得宠啊,抠细节往死里宠,你得又争又抢,强制爱……”
两人一路左拐右拐,很快来到栖梧院跟前。
藏月让他V一个院子,这是戏言。
而且她也以为江敛说把栖梧院给她,是将来时,没想到竟是完成时。
她到的时候,栖梧院已经被收拾出来,明珠拿着东西,领着人进去又出来。
这丫鬟是她来宣威府时,经常出入茶室,默默伺候的那个。
而且,于笙笙此刻已在屋里乖乖等她。
江敛将人送到,进屋跟于笙笙唠叨两句“要好好睡觉”“乖乖听姆姆的话”之类的叮嘱。
回身来到藏月面前:“要缺什么,你跟下面的人说,我已经交代过。”
藏月应声后,在他走出门口第一时间,便快速掩上门。
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
“又争又抢,强制爱?”
江敛回身看一眼,眼角微弯,暗暗重复一句,随即迈步行入夜色中。
藏月从前是家里的德华。
暑假和周末有偿帮哥嫂带过娃,知道宝宝睡觉之前都爱天马行空聊两句,便一边轻拍肩膀,一边由着笙笙跟自己讲话。
从玩具讲到小伙伴后,笙笙突然话锋一转:“姆姆,你知道十世纪,代人是什么吗?”
十世纪?代人?
藏月手上的动作稍作停顿:“你是想说二十一世纪,现代人吧?”
“啊,对!”于笙笙心想应该是,于是应和一句。
藏月:“你从哪儿听来的?”
“江伯伯问我爹的,我爹回来问我娘,我爹什么都跟我娘说。”于笙笙捏着手里的草莓玩偶,话说得十分顺溜。
藏月不由一笑:“那你爹跟你娘感情很好嘛。”
藏月嘴上应付一句,心里却有些莫名。
这人真有意思!
他不是说她胡言乱语,有脑疾吗?怎么背着她,还出去打听她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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