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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难除
心魔的呓语与残存的理智疯狂交锋。
最终,云逸猛地推开静室大门,找到正在巩固修为的顾揽星,面无表情地扔下三枚记载着极高难度剑法的玉简和一堆炼体材料。
“我即将闭关冲击化神。在我闭关期间,将这些练成,不会的问你晏清师伯去。”他的声音沙哑冰冷,不等顾揽星回应,便转身离去,开启了洞府的防御阵法。
顾揽星抱着一大堆玉牌和材料有些疑惑:“?师尊?”
“好的…”
顾揽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但师尊一定有师尊的道理,于是又全身心的投入修炼中去了。
远处,江晏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江晏清隐匿在云逸身侧,青冥剑自虚空而出,以极快的速度插入云逸的识海中,长剑横劈心魔。
心魔被劈成两半,而后又缓缓相聚一起,看着似乎比之前小了一圈。
与此同时,云逸似乎察觉到心魔变小了,便开始巩固识海。
江晏清砍了两三个时辰,心魔也才小五分之一。
江晏清敲了敲太虚天道:【他这心魔怎么回事?】
太虚天道:【佬,没用的。我试图抹杀过这心魔,根本杀不死,就跟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江晏清:【原因。】
太虚天道叹了口气:【自从魔尊失控起,他就好像察觉到了云逸和顾揽星是关键。每一次世界重启,他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但本能地,先给云逸的心魔一刀,现在云逸这心魔,被破妄砍了上百次,早就变异了,和他两一样,根本不受我约束了!】
江晏清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江晏清:【你确定季青临真的不记得重启之前的事?】
太虚天道也不是很确定:【应该不记得吧,之前重启很多次都不记得。】
江晏清:【你是最后一次重启了,这次失败我将回收你的太虚界心,你还确定嘛?】
太虚天道:【!!!佬!救救!】
太虚天道又塞了一堆玄晶给江晏清。
云逸闭关后,顾揽星便时常出现在江晏清的青闲峰。
“晏清师伯,”少年眼神清澈,带着对力量的纯粹渴求。
“这式‘凝冰成镜’我始终不得要领,挥剑至凝水与衡水时这两个剑式时我总是连贯不起来,也无法成镜……”
“你舞一遍给我看。”
江晏清放下手中茶盏,温和的对顾揽星说道。
“心随意动,剑随意走。连贯不起来是因为你没理解凝水成镜的意思。凝水横水皆为成镜准备,你太过于执着剑式的连贯自然就无法成镜。”
江晏清表面不动声色,指尖在空中划过,示范给顾揽星看。
“静心,想想我说的,你且再试试。”
“原来如此!多谢师伯!”顾揽星恍然大悟,欢天喜地地到演练了起来。
江晏清神识分出一缕,再次潜入云逸那被心魔缠绕的识海。
拎着青冥剑对着那团扭曲的黑影又是一记狠厉的劈砍!
“呃啊——!”
静室内,云逸猛地捂住头颅,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识海中,心魔被斩开的剧痛与江晏清温和指导顾揽星的声音形成了残酷的二重奏。
【看看!你那好师兄正在悉心指导你的弟子呢!他比你更像一个师尊!】
【哦,对了,他本该是你师兄的弟子,是他不要才塞给你的,哈哈哈哈哈。】
【你师兄看你可怜!怕你寿命将近还无突破迹象,送个弟子给你养老呢!】
【你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你就是嫉妒!你不仅嫉妒你师兄!还嫉妒你的徒弟!你就是一个废物!】
【承认吧!你恨不得取而代之,杀了顾揽星,夺了他的剑体,抢了他的传承!】
心魔的呓语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
云逸:【闭嘴!你为什么不让我抢夺师兄的机缘?!只想对揽星出手?】
云逸对着心魔使出一招千镜华:【你不敢,师兄修为化神后期,高我太多!揽星不过才筑基,你就是欺软怕硬!】
心魔:【化神你打得过吗?筑基不过蝼蚁,任你拿捏。】
云逸:【师尊曾说剑锋所向,当为天下苍生斩妖除魔,护佑黎庶安宁;道心所存,应是锄强扶弱,让这世间少几分不公,多几分清明。】
心魔:【糊涂!那是骗你们这些蠢货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云逸:【这是师尊的教诲,亦是我的剑心!你休想毁我剑心!】
心魔:【看看你!资质平庸,困守元婴数百载!你护佑的苍生,可曾给过你半分回报?!隔壁峰的弟子都能骂你废物剑尊!你这剑尊做的真是可怜啊!】
云逸痛苦的抱头:【揽星……他是我的弟子……我的道心是……持剑……护佑……苍生…他人评价与我何干…】
心魔越发嚣张:【别挣扎了,与我一起沉沦吧…】
青冥剑又一剑劈开了心魔,云逸得以喘息,他结印巩固心神…
……
如此日复一日,江晏清一边扮演着可靠的师伯,一边持续着给云逸心魔两剑,省的他老是蛊惑云逸。
直到某个月夜,他刚用青冥剑将心魔再次削去一丝,正准备收工。
下一瞬,一个温热的吐息毫无征兆地吹拂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带着一丝慵懒而低哑的笑意:
“啧,本尊当你在忙些什么……原来是在这救师弟啊。”
江晏清瞳孔微缩,周身气息瞬间冷凝。他反手将青冥剑回刺过去,没想到季青临大手一抓,攥住了他持剑的手腕!
直到此时,江晏清才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紧贴着他背脊的温热躯体,以及那透过薄薄衣料传来强健胸膛的起伏。
“偷袭可不是好习惯,玄商剑尊。”季青临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在他耳畔响起。
湿热的气息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引起一阵微不可查的战栗。
江晏清眼神冰寒,周身灵力暴涌,试图震开束缚。
可季青临仿佛能预知他的一切动作。魔纹禁锢一瞬间便覆盖了江晏清的全身。
“放开!”江晏清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体内剑意疯狂流转,试图冲破禁锢。
季青临非但不怒,反而将下颌轻轻抵在他肩头,低笑起来,收紧的手臂彰显着绝对的掌控力。
季青临的声音继续传来,在他身侧低语:“没用的,玄商剑尊。”
“那东西如同附骨之疽。你砍得越狠,它反弹时滋生的恶念便越浓。你每‘救’他一次,都是在把他往真正的深渊推近一步……”
静室内,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一攻一守,一缚一挣,两人姿态暧昧如情人相拥,气氛却危险得如同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江晏清感受了季青临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所以您深夜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季青临见江晏清的反应平平,突然觉得甚是无趣,解开了江晏清身上的禁制。
“无趣。”
“明月千里!”数千道青冥剑意凝聚成一轮明月,直直的砸向季青临。
明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中,季青临也不见了身影。
江晏清沉默地坐在原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季青临不仅知道他在做什么,甚至对心魔的特性了如指掌。这绝不是一个“不记得前事”的人能做出的判断。
季青临的话如同预言。
在江晏清持续“治疗”下,云逸的状态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糟糕。
【卑鄙!无耻!伪君子!】心魔在他脑中尖啸,【你以为你坚守的是什么?道心?不过是懦弱的遮羞布!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自己的念头都不敢面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我不是……”云逸在静室的黑暗中蜷缩,道袍凌乱,眼神涣散。
坚守的信念与心魔的蛊惑界限开始模糊,他时而觉得自己是守护弟子的严师,时而又觉得那嫉恨的恶魔才是真实的自我。
江晏清通过神识“看”着云逸在崩溃边缘挣扎,终于停下了青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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