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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明英大夫
“只是没想到你这歹人漏洞百出,就你这猪脑子还想骗保险金?更没想到你这恶人为了保险金竟能致自己儿子于死地。”叶叙白愤怒得想把惊堂木直接砸到男子的头上。
男子却没有悔过之心:“明明就是他夺走了我妻子的性命,他既是我儿,那我取走他的性命也是理所当然。”
“荒唐。”叶叙白说完直接把惊堂木砸向堂中,正好落在男子脑门上,迅速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姜司遥看向落在堂中的惊堂木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叶叙白如此直率、真性情,身为县令竟在公堂上直接砸人,而这人目前理论上还是原告。
男子显然也没料到这一着,顿时吃痛捂着脑门。
明英大夫和她的师弟也是一愣,其他衙役们则低着头当没看见。
姜司遥从刚刚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看向捂着脑门的男子:“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儿子夺走了你妻子的性命,可你若不让你妻子怀孕,她便不会失去生命。况且你已知她是高龄产妇,你有在她怀孕期间经常让大夫诊治检查,提前预防吗?而且照你所说,你如此深爱你妻子,那么又怎会经常光顾青楼?我看你只是为了获得同情和巨额保险金,而给自己营造的深情人设罢了。”
姜司遥说完捡起惊堂木走回堂上,递给叶叙白。
叶叙白拿回惊堂木时神情有点不自然,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于冲动了。
人证、物证俱齐,男子虽没有直接杀死他的儿子,但他的行为间接导致其死亡,属间接故意杀人罪。按律令,先杖二十,再流放边关做苦力。
中年男子已被押走,一件案子结束,叶叙白吁了口气。
堂下明英大夫和其师弟躬身行礼感谢叶叙白和姜司遥。
“叶县令,姜大人,若非您俩明察秋毫,我今日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叶叙白上前扶两位老人:“两位大夫快快起身,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不值一提。衙厨已做好午膳,两位大夫若无事,可留下一起用饭。今日有姜大人亲自灌的腊肠,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哦。”
卿明英再行一礼:“多谢县令相邀,但我和师弟还有事,就不留下叨扰了。”继而看向姜司遥,“姜大人,您似乎懂药理?”
姜司遥莞尔一笑:“曾在药房帮工,故略懂一二。”
“姜大人谦虚了。若县令和姜大人不嫌弃,休假之时可上后南山寻我,我那里有不少稀罕的药材。”
叶叙白激动地拍了下手:“那敢情好,我和姜大人下次休沐就去找您。”
午膳之时,叶叙紫听说了早上的案件,缠着叶叙白和姜司遥和她细说,叶叙白转头吩咐安福在一旁讲述。
叶叙紫一边吃饭一边听得直皱眉头:“这么说,那男子竟狠毒至此,为了保险金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死。都说虎毒不食子,果然还是人心更加险恶。”
安福附和道:“可不是嘛小姐,不过多亏咱们县令和姜大人火眼金睛,一眼识破了该男子的谎话,原告成为罪犯,被告也解除了嫌疑。那位被告明英大夫为了感谢县令和姜大人,还邀请他们下次休沐去她家看珍稀药材呢。”
叶叙紫眼睛亮起来:“哥哥,司遥,你俩到时候带上我一块去呗。”
姜司遥默默吃饭没搭话,这种事轮不到她来做主。
叶叙白一口回绝:“明英大夫只邀请了我和司遥,客不带客的道理你不懂吗?”
叶叙紫撇嘴,小声嘀咕:“切,我看你只是不想我打扰你俩难得的独处时光罢了。”
姜司遥送入口中的米饭一顿,她不知道叶叙白听没听见,但她听见了叶叙紫的嘀咕。
她把米饭送入口中,咀嚼入胃后,看着叶叙白说:“叙白,让阿紫同去吧。之前就听闻阿紫对医术药理方面的知识颇感兴趣,她也常常翻看医书自学医术,所以这对她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叶叙紫听到姜司遥为她说话,疯狂点头赞成。
而叶叙白听到姜司遥唤他“叙白”时身躯一怔,在县衙中,姜司遥几乎是不会这样称呼他的,除非有求于他。
叶叙白心下感到无奈,但姜司遥的确说得在理,他这个妹妹好吃喝玩乐,但唯独对医术药理有些痴迷。他倒也应该遂她心愿,不然作为兄长反倒是不称职。
“那阿紫到时同去吧。”
叶叙紫高兴得尖叫一声,抓着姜司遥的胳膊用脸疯狂蹭她:“谢谢哥哥,谢谢司遥。我就知道哥哥和司遥对我最好了。”
……
“姐姐,真的不能带我和你们一起去拜访明英大夫吗?”姜南樾揪着姜司遥的衣袖,眼角微微泛红,祈求般望向她。
姜司遥最受不了他这样,像只疯狂摇尾巴的可怜小狗。
她最终无奈叹气,答应了他的请求。
姜南樾撒开抓着衣袖的手,整个人扑进姜司遥的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仰着脸看她,眉眼弯弯:“谢谢姐姐。”
后南山距离师稼村不远,故叶叙白先来寻姜司遥,几人再一同前去。
但姜司遥带着姜南樾登上马车时一愣,马车里除了叶叙白、叶叙紫两兄妹,裴玄生也在里面。
姜司遥一一打过招呼,最后坐在叶叙紫身旁,姜南樾抱着装满鸡蛋和腊肠的篮子坐在对面,也就是裴玄生的旁边,叶叙白坐在马车正中间的主位。
叶叙紫一见姜司遥坐下,就挽着她的胳膊开始说话:“阿遥你可来了,这两人上了马车自顾自聊天也不理我,可把我无聊死了。”
叶叙白无奈:“是你一直在聊各种药材,我和玄生对此又一窍不通,但也在尽力附和你,你竟然还和阿遥告状。”
叶叙紫继续控诉:“我就要和阿遥告状,如何,你能奈我何?”说完冲着自家哥哥做了个鬼脸。
姜司遥噗嗤一声笑出来:“阿紫真是一如既往的娇蛮可爱。”
叶叙紫转头看着姜司遥,眼神认真:“阿遥你刚刚是在夸我,不是在讽刺我吧?”
“当然是在夸你啦。”然后看向裴玄生,“玄生,你怎也一同来了?”
裴玄生说:“我今日无事,就想着去找叙白一同下棋,没想到他说自己已有约。我就追问他有什么事比在休沐时和我下棋还重要,然后得知你们要去一位叫明英大夫的家里拜访。在我的一番祈求后,他终于答应带我一同前往。”
叶叙白叹了口气:“一下子从两个人变成五个人,不知道会不会给明英大夫添太多麻烦。”
因叶叙白已提前派人去卿明英家里说明他们今日会来拜访,故五人到时,她已在竹门前等候了一会儿。
五人依次下了马车,叶叙白率先上前和卿明英打招呼,并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给她:“明英大夫,劳烦您久等了,这是送您的。”
卿明英接过礼物:“县令,您真是太客气了。但您既然带来了,我也不好叫您再把礼物带回去,那老身就收下了。”
叶叙白却有些不好意思:“您应该收的。这不,除了我和姜大人,还带了其他人。尤其是舍妹,从小就对医术药理颇感兴趣,十分敬仰您的高明医术,又听闻您这里有珍稀药材,便想来涨涨见识。还望明英大夫不要嫌我们人多聒噪。”
卿明英摆摆手:“县令,您可折煞老身了。能得县令和姜大人一行人光临敝舍,自是荣幸之至。医术高明不敢当,但珍稀药材的确有一些,倒是可供叶小姐赏看。”
待叶叙白寒暄完,姜司遥从姜南樾手中接过篮子递给卿明英:“明英大夫,这里面是我自家养的鸡下的土鸡蛋和自己灌的腊肠,不如县令的礼物贵重,但也是我和我堂弟姜南樾的一片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卿明英接过篮子:“姜大人的心意,如这篮子一般沉甸甸,老身自是不胜感激。”
裴玄生虽是临时起意跟来,但也在马车行路途中买了些瓜果送与明英大夫。
卿明英有一间屋子专门用来放药材,五人跟着她进去,皆感到惊叹。
只见屋子里平行陈列着三个高大的药材柜,每个大柜子横竖皆九个小柜子,共二百四十三个小柜。仔细看每个小柜子外都贴有药材名,且大多数都是不常见的药材,但没有一个柜子上是重复的名称。
叶叙紫激动得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亲自上前把每一种药材都仔细研究一番。但明英大夫还未开口,她硬生生忍着自己上前拉开抽屉的冲动。
卿明英却已经看出了叶叙紫的激动,她笑着说:“你们可随意观看,不过有些药材比较脆弱,查看时需万分小心;有些药材名旁写了个“毒”字,说明此药材含剧毒,看之前还需和我说一声,以防因操作不当而中毒。”
卿明英刚一说完,叶叙紫便迫不及待打开了第一个抽屉,其他四人跟在后面一起看。叶叙紫知道的药材,便和他们讲解一番,不知道的,就虚心请教卿明英。
很快到了午饭的时间,五人不好让明英大夫这个老人做这么多人的饭,于是决定自食其力。叶叙紫沉迷于药材,其他四人便让她和明英大夫继续研究。
姜司遥掌勺,其他三人帮工。姜南樾自是不用说,跟着姜司遥一起生活后,无论是切菜、烧火、炒菜那都是手拿把掐,裴玄生和叶叙白虽没怎么下过厨,但在姜司遥的一番教导下,倒也能洗菜和洗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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