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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负雪
两轮问号交战下来,颜衡确定这个人,把他的粥给忘记了!
他气笑了,引用上面岳明烛给他转发的小米山药粥的做法教程,又回了个问号过去。
这下岳明烛回复的不再是问号了。
【岳明烛:哦。忘记了,明天就给你送。】
第二天中午,颜衡堪堪从床上爬起,他本来是想起个大早锻锻炼什么的,但脑子昏昏沉沉,身体也没有力气,他断定应该是昨天气背过去的原因。
颜衡踩着拖鞋下楼,他还是最早一个起床的。一楼没开灯,昏聩一片,只有厨房间的窗户透过几缕阳光进来。
他直奔厨房冰箱,拿了鸡蛋面包出来,打算煎个蛋对付一下,心里对那碗粥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见灰烬和stare他们几个陆陆续续打着哈欠下楼来,颜衡给煎锅里又敲了几个鸡蛋。
这时候,大门被“砰”一声用力打开,一束光直接照亮了整个一楼。
“这什么粥还非得本大小姐亲自跑一趟送。”来人风风火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就知道是韩韵。韩韵提拎着个合金保温桶,直奔开关处把灯通通打亮,将保温桶往颜衡桌上一搁,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韩韵这么一顿闹腾,队员们醒了个七七八八。
颜衡端着煎蛋和热好的面包出来,看着韩韵再看看门口,“她呢?”
韩韵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眼皮子都没抬一个,“什么她呢?还有谁啊?”随后敲了敲脑袋,恍然大悟一般,“哦,你说岳明烛啊?忙着在药房抓药呢,累的连我消息都没空回。”
颜衡没吭声,把自个份的煎蛋塞到灰烬碗里,灰烬问他不吃吗?颜衡摇摇头说自己没什么胃口。
他看了眼那合金保温桶,小心翼翼地打开,除了最底下满满一桶的小米山药粥,还有几个小菜,粥甚至冒着热气。
灰烬瞬间觉得自己碗里的煎蛋不香了,直勾勾盯着那保温桶里的粥,嘴角似乎要流下什么。
颜衡把他的头转过去,打消掉灰烬的非分之想,去厨房间拿了碗勺,舀了一碗粥出来,小口小口尝着,入口顺滑甜而不腻,喉咙口和胃都暖洋洋的。
好喝。
颜衡一口气干了两碗,最后吃不下了,将剩下的粥换个容器,然后把保温桶洗干净还给韩韵。
看到放在面前的保温桶,韩韵这才抬眼看到这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有点嫌弃地说,“一天天摆这臭脸,摆给谁看呢。”
颜衡也不顶嘴,回到座位上盘起腿打开开心消消乐。
韩韵觉得这人一反常态,好奇走过去,赶巧撞上王跃过来,两个人就在大堂站着交流起战队经营和各队员的情况。
“Balance郁闷了。”灰烬一眼看出颜衡的不对劲来,他从认识颜衡开始,就是这副样子,生气没啥表情,高兴也没啥表情,可能是相处久了多多少少也摸清了这人的习惯。
灰烬大概知道他为什么郁郁寡欢,无非是没见着岳明烛呗,还能有啥。
“他平常不都这副表情吗?你怎么知道他是生气了?”韩韵也来劲了,中断了和王跃的交流,上下打量了颜衡一眼。
“他一郁闷就玩那破消消乐,说是这样能开心。”
韩韵听闻,走到颜衡背后,果然在玩开心消消乐,她大呼小叫起来,“颜衡!战队买你不是为了让你来玩开心消消乐的!”
“休息时间,还管玩什么?”颜衡本来消消乐一直不通关憋了一肚子气,韩韵正好撞在这个枪口上,他也不管大小姐会不会生气,直截了当就说了。
最后颜衡也不玩消消乐了,打开电脑玩起了云顶之弈,就是像个鼓风机一样在那咳嗽,他有点意识到自己不是被气的,而是真生病了。
他咳成那样,很难不被韩韵注意到,她刚刚被呛嘴也没生气,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来,“难怪脸色比平常都差,还咳嗽呢,身体能不能好?队医呢?”
王跃插嘴解释说,“张医前几天就辞职了,说是女儿要生了得回去照顾。目前在招新的队医,但大小姐你也知道,队医向来都是内推的。”
韩韵双手环抱于胸前,了然道,“知道了,我会想办法,颜衡这个病先带他去医院看看。”
颜衡却冷冷地开口,哑着声音说,“我不去。”
“为什么?”
灰烬自告奋勇地解释:“大小姐,Balance怕针头。”
“王辉军,你嘴巴长来除了吃饭就是用来出卖我的?”颜衡瞪了旁边的灰烬一眼,灰烬挺怵他的,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又钻到stare身边。
韩韵更加嫌弃了,嫌弃中还带点疑问关心,“二十岁的男人了还怕针头?说出去你的女粉得掉一半,你去中药馆,喝中药就不怕了吧。”
颜衡在匡匡刷新棋子,把金币花的一分不剩,想说喝中药我也怕,又突然想起之前有人跟他说她是学中医的,兀地改变口风,“报销吗?”
“说是韩韵的朋友,免费。”
颜衡嘴上是应下来,心说什么时候去得看心情。
最后,他被受大小姐指令的灰烬stare架到中药馆子去,站在那块古风古色的“善慈堂”牌匾下,看着带有上个世纪、甚至上上个世纪味道的装潢格局占据了三排门面房的位置,进出的人不绝如缕。
颜衡还是犹豫住了,几度想回头溜走,又被灰烬stare抓了回来。
“Balance你就看看吧,身体老不好,我们不能没有你这个中单啊。”
颜衡最后还是进去了。灰烬跟前台打了声招呼,原本因为上班所以死气沉沉的前台姐姐,在看到灰烬身后站着的人,瞬间精神百倍。
颜衡冷着一张脸,目光看向馆外的青板石地面,一副六亲不认、随时想报复社会的样子,注意到前台盯着他看,眼神没收住,冷冰冰地扫过去。
前台姐姐一个哆嗦,给他挂上了岳川的号。
等他们走后,她张望着偷偷摸摸用手机传递情报。
【胡文婷:这次真的不一样!有个惊为天人的帅哥挂了你姥爷的号!】
那头回复的很快,仿佛手机一刻没离开过手。
【岳明烛:「哦」】
【胡文婷:你出家了?对帅哥都不激动的?】
【岳明烛:已在药房立地成佛】
【岳明烛:「双手合十」】
【胡文婷:那你还有空回我消息?】
【岳明烛:因为我成的是千手观音】
挂这位医生号的人很多,在外头等了不少时间才轮到他们。
颜衡坐在那位年过古稀、头发看不到一丝黑线的老中医面前,心情还是挺忐忑的,尤其是闻到那股子刺鼻的药味,更让他如坐针毡。
老中医虽然有点年纪了,戴着副口罩,露在外头的眼睛比同龄人还要炯炯有神,他对颜衡说,“伸出右手来。”
颜衡慢吞吞地把手递上去,让老中医那三根枯槁的手指搭上。
“左手也来。”
“把口罩摘了,舌头伸出来。”
颜衡乖乖照做。
老中医眉头紧锁成个“川”字,“小伙子,你有点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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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晚上7:00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