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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族的"印记"
沈砚的办公室里还留着清晨煮咖啡的余温,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林深坐在沙发上,指尖绕着那条共享围巾的流苏,目光却黏在沈砚打开的抽屉上——里面除了那半片压平的白玫瑰花瓣,还有个眼熟的小铁盒。
“这是什么?”林深伸长脖子,像只好奇的猫。
沈砚捏着铁盒转过身,金属表面被磨得发亮,盒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星”字。“你当年落在实验室的,记得吗?”
林深的眼神瞬间亮了。那是他刚学做影族印记时用的盒子,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晶石粉末,是用来在皮肤上绘制临时印记的。他抢过盒子打开,里面果然躺着几包用油纸包好的粉末,红的像火,蓝的像海,还有一包银白的,在光下泛着细碎的闪。
“你居然还留着。”他指尖捻起一点银白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影族的印记,你还记得怎么画吗?”
沈砚靠在桌沿,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噙着笑:“不就是用指尖沾着粉末,在手腕上画星轨吗?你当年总说我画的歪歪扭扭,像爬歪的虫子。”
“那是因为你没掌握诀窍。”林深突然凑近,膝盖抵着沈砚的小腿,仰头看他,“影族的印记要带点‘念’才行,比如……”他指尖沾了点银粉,轻轻按在沈砚的手腕内侧,“画的时候想着对方,印记才会发光。”
微凉的粉末触在皮肤上,沈砚忍不住缩了缩手,却被林深按住手腕不让动。他看着林深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专注的神情让人心头发软。银粉在他指尖流转,渐渐勾勒出一道弯弯的星轨,末端拖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沈砚的掌心。
“好了。”林深松开手,吹了吹那道印记,银粉突然泛起淡淡的光,像落了层星光,“这是‘引’,意思是……无论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沈砚低头看着手腕上发光的印记,指尖轻轻拂过,触感光滑,却像有温度似的。他抬头时撞进林深的眼里,那里盛着细碎的光,比印记还亮。
“那我也给你画一个。”沈砚抢过盒子里的红色粉末,学着他的样子沾了点,“这个是什么?”
“‘绊’。”林深乖乖伸出手腕,声音带着点笑意,“意思是……跑不掉了。”
沈砚的指尖有些抖,红色粉末落在林深苍白的手腕上,画出的星轨比林深的歪了些,末端却刻意绕了个圈,把那道“引”的箭头圈在了里面。他吹了口气,红色印记应声亮起,像道温暖的小火焰,和银白的光交相辉映。
“画得怎么样?”沈砚有点得意,又有点紧张。
林深盯着那道歪扭却认真的印记,喉结滚了滚,突然抓住沈砚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他低头,鼻尖蹭过沈砚手腕上的银白印记,呼吸灼热:“比当年进步多了……就是这圈画得太狠,生怕我跑了?”
沈砚被他圈在怀里,后背抵着办公桌,硌得有点疼,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指尖描摹着林深手腕上的红色印记,声音有点闷:“你当年一声不吭就‘死’在火场里,我当然得画紧点。”
林深的动作顿住了,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低哑:“对不起。”
“早知道你会躲在安全屋养伤,我才不会……”沈砚话说到一半,被林深突然咬了咬耳垂,痒得缩了缩脖子,“才不会担心到偷偷去火场找你三天三夜。”
林深轻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点痒。他松开沈砚的手腕,转而握住他的手,把沾着红粉的指尖凑到自己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唔……”沈砚的指尖猛地绷紧,像触电般想收回,却被林深攥得更紧。
“红色粉末是用影族花蜜做的,”林深舔掉他指尖的粉末,眼神沉沉地看着他,“味道……和你很像。”
沈砚的脸“腾”地红了,想骂他不正经,嘴唇却被堵住了。林深的吻带着点粉末的甜,还有他身上的雪松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所有没说出口的抱怨都堵了回去。
手腕上的印记还在发光,银白与赤红交织,映着两人交握的手。沈砚闭上眼,感受着林深舌尖的温度,还有他手腕上那道“绊”的印记,突然觉得,当年那些错过和等待,都成了此刻的铺垫。
林深慢慢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抬手,指尖抚过沈砚手腕上的银白印记,声音哑得像浸了水:“这个印记……还有个意思。”
“嗯?”沈砚喘着气,眼尾泛红。
“影族的‘引’,其实是‘应’。”林深的拇指蹭过那道光,“你画的圈,不是绊住我,是告诉我……你在等我回应。”
沈砚愣住了,低头看着那道银红交织的光,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些藏在粉末里的心思,那些没说清的“念”,早被印记照得明明白白。
窗外的风彻底停了,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手腕上的印记亮了又暗,像在轻轻呼吸。林深拿起那条共享的围巾,重新绕回两人脖子上,这次系得很松,却牢牢连在一起。
“走吧,”他牵着沈砚的手,往门口走,“带你去个地方,给你看真正的‘星轨印记’。”
沈砚跟着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和脖子上围巾的牵连,突然想起林深刚才舔过他指尖的样子,脸上又热了起来。
这印记,这牵绊,大概是这辈子,最甜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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