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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都没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
年轻貌美的女教师又轻描淡写略过一处知识点,悠悠地唱下去,在那细而尖的嗓子里没有所谓的时间,没有所谓的情绪,仿佛在一湾从始至终在飘荡的小舟里。
席栖扶住身子,在舟里稳住了。
他一面沉在女老师的讲课声里,一面又念着季淮州,无意识一颤,竟忽略了身子正窝在梁靖川怀里,禁不起轻轻一动。
隔着衣物,滚烫的,浓厚的,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体温飘过来,搭在席栖的肩上,他吃了一惊,抬起梁靖川的手——想要推出去,却不成想咚的一下,惹来后方宋长清的侧目。
席栖实在是怕宋长清那目光,骇人又有压迫感,只好悻悻放下来,小心翼翼使自己与梁靖川拉开距离。
但他力气小,拉也没能拉开多少,男人依旧靠在他身上,他的心紧紧抵在席栖的肩峰处,头顺势一歪,跌到席栖的锁骨里。
席栖呼吸一窒,梁靖川竟在他身上睡过去了,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皮肤上,本来他就敏感易泛红的,这下脖颈至胸脯红彤彤一片,像是有人打翻颜料罐涂上去的。
偏偏这时徐阙还要与他搭话,问他有的没的话题,大概是听不进去课,又受他与梁靖川这一折腾,彻底对他来了兴趣。
这不该有的兴趣,烫得席栖心头烦躁,他不怎么喜欢徐阙,虽说对方生的貌美,长的艳丽,可到底还是个男的,像披着羊皮的狼。
本质上还是狼,没变的,变不了的。
徐阙冲他俏皮一笑,盈盈的狐狸眼似乎要荡出水来,“你怎么认识靖川的?我都没见过你,也许我们应该早点认识的。”
早点认识做什么?
席栖不知道怎么回徐阙的话,他看着徐阙凑上前来,离他越发的近,似乎忘了梁靖川还贴着他的事。
要亲到他面颊时人才停下来,低声说:“你知道吗?你要进门前,路过了一扇窗子,你披着头发,只露出小半张脸,刚好那半张脸上面有块红痣。”
当时徐阙还以为是哪只游荡在人间的鬼,忽然一下子到他眼前来,浮着张秀丽动人的侧颜,仔细想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但那颗在眼下痣生的又太美,太美,“后来你走进来,被淋湿了,还是我第一个去找你的。”
还是他第一个挨近去细细打量的,看这颗痣上方的眼睛、眉毛、额头,越看越觉得心在跳,忍不住要碰对方,忍不住要说些难听话。
徐阙对着席栖悄声道:“我不比梁靖川和季淮州差的。”
席栖笑了,这算什么?当他是鸭子?人人都可以买的?人人都可以碰的?他又看了徐阙一眼,灯晃晃地晒着一张比花还美的脸,目似秋水的狐狸眼直勾勾望着他。
肩上的梁靖川却突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牙齿死死含着肉不放,痛得席栖几乎要哭出来,他一用力把依在他身上的男人拽出来,拎出张野性难驯的俊脸。
梁靖川的嘴还湿润着,下头挂出条银丝,一端缠在席栖锁骨肉上,一端黏在梁靖川的唇肉上,席栖看那条银丝,人便止不住冒出气来,“你没事咬我做什么?”
“你没事跟他聊天做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跟他聊天了?”席栖气得人都在抖,“我……我……阿嚏……阿嚏……”他一面捂住被咬伤的部位,一面掩住嘴,喷嚏小小声从嘴巴里跑出来。
像猫似的挠在人心窝子。
梁靖川顿在原地,才反应过来方才席栖淋了水,整个人凉得吓人,怕是要感冒了,他皱紧眉头,腿往方言舟的方向踢了下,很快就有人送来毛巾,刚准备伸手为席栖擦时。
徐阙却来胡乱搅和,他先沉默一会,突然说道:“你们不要再为我吵起来了。”
“都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不和小席栖搭话了,我也不知道靖川怎么就疯了要咬人,要怪就怪我吧。”
梁靖川被气得忍不住笑,也真笑了出来,“你疯了?”
跟他装什么绿茶?
偏偏席栖还挺吃他这一套,或者说,他乐意看梁靖川遭罪,受人责骂的模样,“不怪你的……阿嚏……”
徐阙弯下腰去看席栖皱紧的脸,看那颗不断颤动的红痣,心念一动,“我带你去医务室,你先歇会吧。”
席栖咳嗽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没想到,送他离开的,不是他期盼已久的季淮州,而是这个刚开始对他冷嘲热讽的狐狸眼男人。
他睁大一双亮莹莹的眼,被徐阙领着,搀着,离开了这间地狱。
而梁靖川则脸色一黑,将毛巾随意一抛,窝在桌上准备补眠,坐在他身后的宋长清却突然开了口,“他叫什么?”
梁靖川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不明不白一问更没好脾气,“什么叫什么?”
“西西。”
梁靖川扯唇在笑,“怎么?你也要装绿茶?”
宋长清沉默,知道梁靖川不会透露一点有关于席栖的事情后再没了声。
年轻女老师还在讲课,没完没了的,不止在课上讲,还在席栖的脑子里讲,让席栖半天没回过神来,到了医务室也是一副心神皆失的模样。
徐阙把他送到这来后,叽里呱啦与席栖说了一通的话,什么要记住他,是他把他带到这里的,什么下次还要来找他之类的鬼话。
殊不知,席栖连他的名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徐,囫囵地点了点头,徐阙便误以为他真的听进去了,还很高兴与他道别,“小席栖,我等你。”
席栖把眼闭了又闭,忍不住睡过去,竟不知徐阙是什么走的,更不知道白鹿山是什么时候来的,正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为他削苹果。
一刀一刀的,剐下鲜红的果皮,一下一下,凌迟着席栖的心,席栖刚醒来,头还是晕的,后知后觉感受到锁骨的痛,低下头一看,梁靖川留下的痕迹还血淋淋印在上面。
白鹿山冷冷道:“我就出去半天,你就出事了,不止发烧感冒,还受了伤。”
“我没要你管我。”席栖闷闷地说。
“那我为你介绍的工作岂不是白费了?”
席栖不说话垂下头,呆愣愣望着结白的病床,白鹿山见他可怜兮兮的,倒也消了气,不说难听话了,“我替你请假了,你试工不好好试,上班第二天就要请假,我都怀疑……”
怀疑席栖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只想与他一起上班。
席栖说:“我没那么坏。”
说着,脚一曲,便昏昏地把额头抵在膝盖处,“你不是说要我等着瞧吗?跟我没完吗?怎么还来了?我都说你没钱了。”
白鹿山听了这话,不由得分了神,刀差点往掌心割了去,他不能说是因为接到校医的电话来的,更不能对席栖说他已经知道对方把他的号码设为紧急联系人的事。
这不止会让席栖觉得不好意思,更会让他一同跟着害羞起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有一个人会把他看得如此重要。
白鹿山咽了咽唾沫,他说:“听人说的。”
席栖别过头,“我那天不是故意的,你当时,当时你说的话太恶心人了。”
“你对我的好,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我只是不会说话,做人做事笨了点,但我人不坏的。”
他小心翼翼地说:“真的,我人不坏的。”
白鹿山从来没有看见席栖这么乖过,半干的乌发拢在他耳后,背着光,看不清他脸色,只呈现小半张苍白的脸,正莹着光对着他。
看得他心里一震,一股暖流从上至下将他淌得彻底,他垂下眼,苹果已经被他切得不能再吃了,手心里,指缝里密密麻麻流着汁水,
半响,他将苹果一丢,扯出张纸来擦干手,重新抬起头,“走吗?”
“送你回宿舍。”
席栖起身,委屈巴巴跟在他身后,可身子没力气,又刚输完液,一走一颤,走没几步就要歇一会。
白鹿山没徐阙细心,会懂得扶着他,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意识到席栖没跟上来,回过头来一看,便要把席栖背起来。
“别,别!”席栖拍着白鹿山的背,要他放自己下来,“这样我没脸见人的。”
白鹿山说:“你走得慢。”
“那也不能这样……”席栖一激动,脸就也跟着红,“我要下去,你放我下去。”
被他这样一喊,一叫,白鹿山只好将他放下来,跟着他慢慢地,缓缓地走在路上。
冬天,空气薄得惊人,片片要往人领口里钻,对面一排英式建筑,也被冷得挨挨挤挤黏在一块,时间自顾自地溜过去。
等席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握着白鹿山的手,贴到对方身上去——他怕冷,而白鹿山人又热,竟情不自禁靠过去,汲取对方身上的热源。
白鹿山也没有第一时间说他,而是静静地,静静地,当一切没发生似的。
席栖心里煮着锅粥,滚上来的温度熏红了他的脸,他迷迷糊糊揣紧白鹿山的手,说:
“白鹿山,我们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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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喜鹊(徐阙)挺可爱的,你们觉得呢?
嗯……其实很快坏男人们就要跟小白杠上了,大家可以提前赌谁输谁赢哈。
谁赢了谁就能得到席栖的初夜!(bushi
季:我加钱了。
梁:说的谁没钱一样。
徐:小席栖——我也有钱。
宋:(不说话哗啦啦抖出一堆钱)
白:(冷笑)作者,公平公正读者们才爱看啊。
作者:(滑跪)呜呜呜,求宝宝们多评论跟我互动。
(嘻嘻,还是喜欢这种文后面有配小剧场的,以前看的文比较多有这种场景,自然而然就喜欢这样写啦,算是个小番外?)(不喜欢的宝宝们略过就好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