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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兜兜转转,在村里人面前露了一面。
两人最后来到全是女眷小孩的一桌,大家也都其乐融融。
那位臭脸的小姑娘也在其中。
她回敬甜水的时候,看着镜袖的眼神不善,语气也不怎么样:“我也会当上秀才夫人。”
这句话无疑来砸场子。
她旁边的阿孃面色大变,连忙扯了一把小姑娘。
镜袖一愣,心里一乐,偏头与岑无疆嘀嘀咕咕:“嘿!你的桃花!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
岑无疆无奈。
镜袖勾唇,语气中并没有不悦:“好啊,希望你也能成为一名秀才夫人。”
这句话无异于挑衅。
小姑娘脸色一变,就要开口,被她娘眼疾手快地捂住,向他俩赔笑。
镜袖对阿孃安抚地笑笑,他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怎么样的。
不过人都舞到面前了,小小回敬一下,正常正常。
过了片刻,酒席还在继续,岑无疆称自己累了,带着镜袖离席。
“不回房吗?我记得你屋子不在这边。”
镜袖照着岑无疆的指示,两人往后屋走。
岑无疆摇头:“我们得去见一下老师和村长,还有其他朋友、长辈。”
镜袖点头,然后意识到身边的人看不见,又说:“这样啊。”怪不得画束洱在仪式结束后就消失了,村长也只见了一下,原来大人物都在后边。
岑家的新房子盖得挺大,虽不至于几进几出,但是除了每人一间屋子外,还有厨房、堂屋、两个杂物间——其中一个杂物间被岑无疆住着,还有靠近围墙的后边有一间宽敞的后屋。
“岑小怕是累了吧,到现在都还没来。”
靠近后屋,镜袖先是听到一利落飒爽的女声。
“久仟。”画束洱的声音。
“那是我二师姐,是老师的第二个学生。”岑无疆解释。
镜袖头大:“你别说你那些师兄师姐全来了?这样,要不你自己进去?我累了我先走?”
岑无疆站住,抿唇不动。
镜袖也觉得把残疾的盟友丢在这一人面对有些残忍,他说:“走走走,一起一起。”
“没有全来,他们都很忙,没有时间,只二师姐来了,其他师兄只是送了礼。”岑无疆解释。
那也勉强能接受。
“师姐。”岑无疆开口。
这里就是岑无疆的主场了,镜袖决定好好当个背景板。
“哟~我们小师弟来了啊?真是太久不见,我还以为不记得师姐了。”久仟先开了嘲讽,说着起身,凑近,弯腰,怼着看他的眼睛:“真的一点儿都看不见?”
“我找来的大夫也什么办法都没有?”久仟缩回去,站直,一身白色劲装和束起的高马尾,面庞严肃,刚才的话和她的脸一点都对应不上。
岑无疆手微微用力,镜袖把人扶到画束洱旁边的位置坐下,他也从旁边拖了把椅子放在岑无疆身边,安稳坐下。
“师姐找的大夫?”岑无疆回忆了一下:“我印象很深,开的药尤其苦。”
“是吗?师姐没喝过呢。”
“有机会师姐可以找他开幅药试试。”
哇塞,火药味这么重啊?
镜袖很想抓两把瓜子来磕,可惜,没瓜子,倒是可以吃吃菜。
刚伸筷子,镜袖就被盯上了。
“这就是你娶的男娃?怎么弱弱的。”久仟夹了块排骨放进岑无疆碗里。
刚塞了口八宝饭,从早上到现在,他一口饭没吃,现在饿死了。
听到人贬低他,他也没什么反应,一切等他吃饱了再说。这个八宝饭好吃,舀了一勺放进碗里,又舀了些放呀岑无疆碗里,小声和他说:“这个好吃,吃吃看。”然后专心干饭。
岑无疆:“好。”
久仟:“……”
画束洱:“……”
邓田:“……”
是的,这桌人就这几个人。
岑无疆考上秀才的时候,不敢多说,福象县半数富豪都送了东西,安福府城有一小部分也送了礼。只是这次……不提也罢。
桌上一片安静。
镜袖:唉。
“吃啊,你们不饿啊,真的不成亲的人不懂什么叫饿。”镜袖装作看不清楚局势的样子,打哈哈招呼众人。
久仟往后靠着椅背,双手抱臂,审视镜袖。
还以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子。
“嗯?师姐喝水喝水。”倒了杯糖水给久仟,镜袖说:“来参加师弟的成婚礼,板着脸总是不好的,是吧?”
久仟僵硬地动了动面庞,接下糖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能喝点糖水。”
这师姐面部有疾?刚刚那是笑了吧?
镜袖不确定。
“师姐从充州赶过来,师弟感谢。”这一桌就是用的酒杯了。
岑无疆可以喝一点。
镜袖就没拦。
不过,充州,东边边防,距离西边的安福府城属实很远,能在放出成婚消息到现在总共九天的时间赶到,这师姐也是个狠人。
大源南面靠海,东西北与他国相邻,东边充州是军事要地,往外是身强体壮的馿赫人。馿赫人骁勇善战,单人作战可怕至极;西边倒是稍微和平些,安福府城往外还有一个青城,就算发生冲突,安福还有缓冲的余地;北边的绕人……就有点阴险了,也是之前使用间谍计让大源差点覆国的主要策划者。
镜袖嘴里不停,脑子里翻涌。
为了之后跑商,他从岑无疆房间中被压箱底的书里找到了相应的地图。
说到这,镜袖有点泄气,大源的文字他只能识的些许,还有大半不认识。所以大源的局势都是岑无疆说与他听的。
还是得在这三年好好识字。
“那确实得敬我一杯。”久仟毫不客气:“我的闪鹰差点跑废了,心疼死我了。”说到这,久仟终于不是面无表情的了。
镜袖懂了,这位师姐是个爱马如命的人。
“不过你小子可真会挑时间成亲,过两天就是洗沐节了吧。”久仟取笑。
岑无疆没有反驳:“祝福的节日送给新人,不是挺好的。”
镜袖:“?”
成亲的日子是你小子亲自挑的?
这镜袖倒是不知道。
“洗沐节?”一个没听过的节日。
岑无疆听见了,和他解释洗沐节的起源和意义。
重大节日……镜袖心动了一下,节日好啊,过节证明人多啊!他的第一桶金有来源了!
要买些什么还得好好想想。
没听到反馈的岑无疆自然地用勺子舀起碗中的吃食,捞起的触感不太对。
“哦,你师姐给你夹了块排骨,排骨也好吃。”镜袖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和他说。
岑无疆笑笑,没说话。
久仟也一口一口喝着酒。
邓田看时机,抬起酒杯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他很不赞同岑小子娶男娃,柳秋芳来找了他很多次,他每次都驳回了。他们村好不容易出了个文曲星,就算现在文曲星暗淡了,也不该受如此磋磨。
邓田还是很看重读书人的,
只是再不满再不准,人两家同意,就算他是村长也没理由插足。
今儿个还能说几句祝福的话,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画束洱就更没话了,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岑小有自己的主意。
今儿个的成亲宴除了那位要当秀才夫人的小姑娘外,都其乐融融,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背地里怎么说,镜袖管不着。
瘫在床上,镜袖被底下的各种果仁硌的生疼,只是他懒得动了,累死了。
他就奇了怪了,又不是男女结婚,还要往床上撒这些东西干什么。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非要娶男妻了吧?”
还是在这间杂物间里。
原本画束洱要求给换间房,被岑小给拒了,说这间房他住习惯了。
于是只好把屋子的杂物挪出去,又简单装饰了下,换了张床,就是两人的新屋了。
镜袖没意见,怎么说都比刘家的小屋子好很多。
岑无疆:“我要分家。”
望着大红的床帘,镜袖没有丝毫意外:“所以呢?这和你娶男妻有什么关系?”
“……我母亲不会同意。”
镜袖恍然:“原来是要我当个搅家精啊!”
岑无疆:好像有哪里不对,好像又没错的样子。
镜袖幽幽:“那你分家后?”
“我就帮你弄户口,放你自由。”
镜袖撑着身子坐起来,摸摸下巴:“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是三年?”
“其实是两年,下次乡试之前我打算彻底分家。”岑无疆转过身子面对镜袖。
镜袖一惊,乡试,嘴一快:“你的眼睛……”
岑小无奈:“只是时间定在乡试,我……并没有参加的意思。”嘴里满是苦涩。
镜袖:“……抱歉。”
惹人难过了。
“没事。”
“你为什么会找我啊?冲着你秀才的名头,就算是男的,也有很多人愿意和你成亲吧?”
“他们不和我眼缘,还有,若是因为我是秀才才会选择与我成亲,那么被我母亲收买那是迟早的事。”
镜袖:兄弟,你好相信我啊。
连镜袖都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糖衣炮弹,他迟疑着开口:“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经得住诱惑。”
岑小抿嘴,没有说话。
镜袖:“……”
“好啦好啦,我尽量我尽量。”
怎么那么会装可怜。
拍拍岑无疆的背,镜袖打着哈欠:“行了,我知道了,今儿个我俩今天一人睡一边,我睡相很好的,不会打扰你。”
岑无疆变脸快快的,应了好。
半夜,第三次被镜袖的手打到的岑无疆:“……”
这叫睡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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