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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符号里的旧痕新伤
雨城的秋阳裹着暖意,却像被老巷上空的阴云吞了大半,落在斑驳墙面上时,只剩一片昏沉的光斑。沈砚蹲在那道暗红色梅花符号前,指尖刚触到颜料,就觉出异样——颗粒感明显,不是普通染料。她用镊子刮下一点碎屑,凑近鼻尖闻了闻,隐约有股腐朽的腥气,和温桐当年尸检报告里“无名骨屑”那栏写的“微腥、含钙质结晶”,一模一样。
“沈队,尸检结果出来了!”法医小唐的声音穿透巷口的风,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手里的勘验本被指腹攥得发皱,边角卷成了波浪形,“死者顾明,35岁,十年前是红枫化工废料运输队的队长。死因是骨粉混合砒霜中毒,毒发时间在昨晚十点左右。最关键的是——他手腕上的梅花印,染料里除了骨粉,还检测出温桐当年实验室特有的消毒剂残留!就是那种进口的‘枫净牌’,十年前只有红枫秘密车间在用!”
温叙站在顾明的尸体旁,指尖死死攥着温桐的牛皮纸笔记,纸页被指甲掐出三道深深的裂口,差点戳破。她的目光落在顾明摊开的左手上——掌心握着片干枯的梅花瓣,边缘有一道浅浅的牙印,弧度尖锐,和温桐日记里某页画的“陆川咬痕示意图”完全重合。那页日记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写得很急:“阿川咬东西总爱用犬齿,花瓣、笔帽,连苹果都能咬出尖印……”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温叙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昨天整理温桐遗物时,在旧相册最后一页的夹层里,摸出的那张泛黄照片——顾明穿着红枫化工的蓝色工装,手里举着个梅花形状的金属钥匙扣,笑得露出两排白牙;他身边站着的人,穿一身白大褂,胸前别着和温桐同款的枫叶胸针,侧脸线条温和,正是十年前“意外身亡”的温桐未婚夫,陆川。
“陆川……”温叙的声音发哑,像被砂纸磨过,指尖反复划过照片里陆川的脸,指腹蹭得照片边缘起了毛。她记得姐姐的笔记里,关于陆川的记录少得可怜,只有一页被撕得只剩右下角的纸边,用铅笔写着“陆川知梅花,勿信”,字迹用力得透了纸背,能看出当时温桐的挣扎。
沈砚接过照片,指腹蹭过顾明手里的梅花钥匙扣——扣身是黄铜的,边缘磨得发亮,显然用了很久。“小林,立刻查顾明的运输记录,重点查十年前10月15日,也就是温桐遇害那天的路线,看看他有没有去过红枫实验室。另外,调陆川的完整档案,我要知道他‘意外身亡’的所有细节,包括打捞尸体的人、现场勘验记录,一点都不能漏!”
夜风卷着巷子里的落叶扑过来,带着老墙根的霉味。温叙蹲下身,指尖捏起顾明掌心的那片梅花瓣,干枯的花瓣脆得一碰就掉渣。她突然想起温桐遇害前一晚,给自己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听筒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小叙,别信陆川,他和枫系……他和梅花……”话没说完,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碰撞声,接着是电流的“滋滋”声,然后彻底断了。当时她以为是信号不好,现在才懂,姐姐说的“梅花”,就是这个染着血的符号。
回到支队时,技术科的灯亮得刺眼,白色的光打在墙上,映得所有人的脸色都惨白。小吴举着一份DNA检测报告,眼眶红得像兔子,跑过来时差点撞在门框上:“沈队!温顾问!顾明指甲缝里的皮屑,DNA分型和陆川的完全一致!还有您让我检测的梅花符号碎屑——骨粉的DNA,和温桐当年留存的毛囊样本匹配度99.99%!”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低了,带着哭腔:“十年前温桐的尸体火化时,骨灰称重少了17克,当时火化场说是‘高温挥发正常误差’,现在才知道……是被陆川偷了!他趁家属不在的时候,用小塑料袋装走了一小撮,藏在了哪里,我们还在查……”
温叙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水泥墙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却没心思管。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温桐的骨灰坛——米白色的陶瓷坛,放在墓园最里面的角落,坛口盖着块红布,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针脚细密,是陆川亲手绣的。当时她还抱着陆川哭,说“谢谢哥,你对姐姐真好”,陆川只是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应该的,小桐喜欢梅花。”
现在想来,那红布上的梅花,每一针每一线,都染着姐姐的骸骨。温叙突然笑了,笑声空荡荡的,在技术科的房间里回荡,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温桐的笔记上,晕开了“陆川知梅花”那几个字。“我姐姐这辈子,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亲手杀她的李建斌,一个是偷她骸骨的陆川。”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她到死都不知道,她爱了三年、准备结婚的人,把她的骨头,做成了这种恶心的符号。”
沈砚走过去,轻轻把温叙扶到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温水。她看着温叙通红的眼睛,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温桐的死已经是一道疤,现在陆川的背叛,无疑是在疤上又划了一刀,还是最狠的那种。“陆川不是意外身亡。”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攥着陆川的档案,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十年前10月16日,也就是温桐遇害的第二天,陆川‘失足’掉进红枫化工的废料池。尸体被捞上来时,右手还攥着半片干枯的梅花瓣,和顾明手里的一模一样。他是被枫系灭口的,顾明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所以现在也被盯上了。”
第二天清晨,老巷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对面的墙都看不清。沈砚和温叙站在陆川的墓前,墓碑是黑色的大理石,上面的照片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陆川穿着白衬衫,笑得眉眼弯弯,和记忆里一样温柔。碑文中刻着“爱妻温桐夫陆川 立”,字迹工整,是陆川生前自己写的。
温叙蹲下来,指尖轻轻划过墓碑右下角的梅花图案——用浅红色的漆画的,现在已经褪成了淡粉色。她想起温桐的骨灰坛,坛口的红布早就褪色,那朵梅花却依旧鲜艳,当时她还觉得是陆川绣得用心,现在才知道,那红色根本不是线的颜色,是染了姐姐骸骨粉末的血色。
“陆川,你告诉我。”温叙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用力抵住墓碑,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里的疼,“你为什么要偷姐姐的骸骨?为什么要帮枫系画这种符号?你说过会保护她的,说过等她查完红枫的事,就带她去梅花山看梅……你骗她,你骗得好狠啊……”
雾气里传来拐杖敲地的“笃笃”声,很慢,却很清晰。一个穿黑色斜襟棉袄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头发全白了,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乌木簪子固定着。她手里捧着个梅花形状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表面雕着细致的纹路,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你们是温桐的妹妹温叙,还有沈砚警官吧?”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带着岁月的沙哑,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眼角的雾气,“我是陆川的母亲,陆秀兰。这是阿川死前托我保管的东西,他说,如果有一天,温家的人来他墓前,就把这个给她,再替他说一句话——‘梅系不是枫系,我没背叛小桐’。”
温叙接过紫檀木盒子,指尖颤抖着打开。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半枚银质梅花徽章,花瓣边缘打磨得很光滑,背面用阴刻的手法刻着“温桐”两个字,笔画圆润,是陆川特有的笔迹。徽章旁边,放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泛黄发脆,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这封信,是阿川写给小桐的,写在他‘失足’前一天。”陆母的声音带着颤,抬手抹了把眼泪,“他不敢亲自给小桐,怕被枫系的人发现,就藏在了我这里。他说,要是他能活着,就亲手交给小桐;要是他死了,就等真相大白那天,给小桐的家人看。”
温叙展开信纸,陆川的字迹跃然纸上,温柔得像他说话的语气:“小桐,我知道你在查枫系的废料走私,我帮你查。李建斌用你的骸骨威胁我,说我不帮他运毒,就把你的骨头磨成粉,撒进废料池。我没办法,只能假装顺从,把你的骸骨藏在梅花符号里——每画一个符号,就藏一点,等着有人能发现。”
“你总说我胆小,可我怕的不是死,是你死后连安宁都没有。我偷偷在你骨灰坛的红布里绣了梅花,不是为了好看,是想让你认得,那是我藏的你的骨头。如果我死了,别恨我,我的骨灰,要和你葬在一起,我要守着你,守着我们说好的梅花树下的约定……”
信纸在温叙手里剧烈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梅花树下的约定”那几个字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她想起温桐的笔记里,有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穿白大褂,一个穿工装,旁边写着“小桐和阿川,明年梅花开时,去梅花山,在最大的那棵梅树下许愿”。那页纸的边缘,有淡淡的泪痕,是温桐当时哭着写的吧?可她到死都没等到梅花开,陆川到死都没能说清那句“我没背叛你”。
“顾明是阿川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陆母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十年前,阿川偷藏你姐姐的骸骨,顾明帮他打掩护,把骸骨混在废料里运出去。后来阿川死了,顾明就把那些骸骨藏在自己家里,想等风头过了交给警察。可梅系的人找来了,他没办法,只能把骸骨掺进染料里,画成梅花符号——他说,这样警察总有一天会发现,会替阿川和你姐姐报仇。”
沈砚捡起掉在地上的信纸,指尖捏着那半枚银质徽章,指腹蹭过背面的“温桐”二字,心里一阵发酸。她看向陆母:“陆阿姨,您知道梅系的其他成员吗?还有,十年前负责火化温桐的员工,您有印象吗?”
陆母摇摇头,叹了口气:“阿川很少跟我提梅系的事,只说首领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火化温桐那天,阿川去了火化场,回来后眼睛肿得像核桃,说火化员是枫系的人,他偷偷换了你的骨灰,少了的那17克,被他藏在了一个‘只有梅花能找到的地方’。”
温叙蹲在陆川的墓前,把那半枚徽章放在墓碑上,又小心翼翼地把顾明口袋里的梅花瓣放在旁边,指尖轻轻拢了拢:“姐姐,阿川没背叛你,他用他的方式保护了你十年。对不起,我错怪他了,我不该看到梅花符号就以为他帮枫系做事……对不起……”
雨水突然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打在墓碑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像是陆川和温桐在哭。沈砚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披在温叙身上,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们会查清梅系,找到温桐剩下的骸骨,让她和陆川能安安心心地葬在一起。”
傍晚时分,红枫化工的废料池边围满了警戒线。池水里泛着墨绿色的泡沫,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队员们穿着防护服,正在池底的淤泥里打捞。沈砚站在池边,看着水下传来的探照灯光,突然听见队员的喊声:“沈队!找到东西了!”
一个队员举着个透明证物袋跑过来,里面装着枚完整的银质梅花徽章,比陆川那枚大一圈,花瓣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背面用阴刻写着“梅系01”——是首领的标志。技术科的小吴立刻接过证物袋,用紫外线灯照射,很快惊呼出声:“沈队!徽章上有三处血迹!一处是温桐的,一处是陆川的,还有一处——DNA和李建斌的完全匹配!”
“李建斌不仅是枫系02,还是梅系的首领!”沈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厉色,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他先用枫系的名义杀了温桐,再用温桐的骸骨威胁陆川替他运毒;陆川不顺从,他就把陆川推下废料池灭口;顾明知道太多,他就用骨粉毒杀顾明,还把温桐的骸骨掺进符号里,想让这一切永远埋在黑暗里!”
温叙站在废料池边,看着池水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想起温桐遇害那天下午,陆川给她发的一条短信:“小叙,照顾好小桐,别让她靠近梅花,别让她去红枫实验室。”当时她以为是陆川担心姐姐的安全,现在才懂,那是陆川在拼命提醒她——李建斌要在实验室用梅花符号相关的东西杀姐姐,可她没懂,姐姐还是去了,还是死了。
“都怪我……”温叙的声音很轻,带着深深的自责,“要是我当时看懂了短信,要是我拦住姐姐,她就不会死,阿川也不会被威胁……”
“不怪你。”沈砚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李建斌太狠,是枫系和梅系太毒,不是你的错。”
回到支队时,审讯室的灯亮着。李建斌坐在铁椅上,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像是在享受最后的疯狂。温叙推开门走进去,把那枚“梅系01”徽章拍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李建斌,你用我姐姐的骸骨做染科,用陆川的爱当诱饵,你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陆川到死都在保护我姐姐的骨头,都在想着怎么揭穿你!”
李建斌缓缓睁开眼睛,镜片后的目光阴鸷得像毒蛇,他盯着温叙,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心?我需要那东西吗?温桐太碍眼,查到枫系就罢了,还想碰梅系的走私生意,她不死谁死?陆川太蠢,以为用温桐的骸骨当证据就能扳倒我?我随便用温桐的骨灰威胁他两句,他就乖乖替我运毒,这种蠢货,死了也活该!”
“顾明和陆川,不过是我手里的棋子。”他顿了顿,笑容更狠,“棋子没用了,自然该扔了。温桐的骸骨?我就是要把她的骨头磨成粉,画满整个雨城的梅花符号,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让陆川到死都护不住他爱的人!”
温叙猛地抓起桌上的玻璃杯,里面的温水泼了李建斌满脸。她的手还在抖,眼泪却没掉,只是死死盯着李建斌:“你不配提他们的名字!我姐姐到死都在相信正义,陆川到死都在坚守承诺,你呢?你只会躲在权力和暴力后面,用别人的痛苦当垫脚石,你这种人,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沈砚推门走进来,拉住情绪激动的温叙,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逮捕令,放在李建斌面前:“李建斌,你涉嫌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组织、领导□□性质组织罪、走私有毒废物罪,现在对你正式执行逮捕。你欠温桐的,欠陆川的,欠顾明的,欠所有被你伤害的人的,都会在法庭上,一笔一笔算清楚!”
法警走进来,拿出手铐准备给李建斌戴上。李建斌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温叙的方向冷笑,声音穿透审讯室的空气:“你以为梅系只有我一个?你以为你们赢了?陆川的妹妹,陆瑶,当年被我送到国外培养,现在已经是梅系的新首领!”
他的笑容越发狰狞:“她手里,还有温桐剩下的骸骨——就是陆川当年没藏完的那部分!你们永远别想找齐温桐的骨灰,永远别想让她安心下葬!陆瑶会替我报仇,会让你们和温桐、陆川一样,死在梅花符号下!”
温叙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陆川确实有个妹妹,叫陆瑶,比陆川小五岁,十年前陆川死后,陆瑶就跟着一个“远房亲戚”去了国外,再也没联系过。原来那个“远房亲戚”,就是李建斌的人;原来陆瑶早就被李建斌洗脑,成了新的梅系首领,成了伤害姐姐和哥哥的人。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手里攥着陆川写给温桐的信,信纸被攥得发皱,“我没背叛你”四个字被泪水晕开,模糊得看不清。楼下的警灯闪着红蓝交替的光,映在她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她此刻的心情——有找到真相的释然,有失去姐姐和陆川的痛苦,还有面对陆瑶的无力。
沈砚走过来,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会找到陆瑶,会找到温桐剩下的骸骨,会让温桐和陆川安心下葬。不管梅系有多难查,不管陆瑶有多狡猾,不管前方有多少刀子等着我们,我们都会一起扛过去。”
温叙靠在沈砚的肩膀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沈砚的警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起温桐笔记最后一页写的话:“小叙,不管遇到什么,都要相信正义,相信你身边的人。就算我不在了,也会有人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她抬起头,看向桌上的两枚梅花徽章——一枚是陆川的“温桐”,一枚是李建斌的“梅系01”。心里突然有了坚定的念头:一定要找到陆瑶,找齐姐姐的骸骨,让姐姐和陆川在梅花树下完成约定;一定要彻底摧毁梅系,让那些被骸骨符号伤害的人,都能得到安慰;一定要让李建斌和陆瑶,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雨城的夜很深,警灯的光芒在街道上闪烁,像一束束不灭的正义之光。梅系的谜局才刚刚揭开一角,温桐的骸骨还散落在未知的角落,陆瑶的影子藏在黑暗里,手里握着最锋利的刀,等着给她们致命一击。
但沈砚和温叙知道,不管前方有多难,不管有多少血泪和刀子,她们都会并肩走下去——为了温桐墓前那坛不完整的骨灰,为了陆川藏在符号里的十年坚守,为了顾明掌心那片带牙印的梅花瓣,也为了那句刻在心里的“愿雨城无冤,愿正义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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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掌心带牙印的梅花瓣,是陆川留的最后线索——他连死,都在给双姝指方向。最意难平的是温桐骨灰坛上的红布,当年有多暖,现在就有多疼。陆瑶不是单纯的反派,是被李建斌扭曲的“复仇者”,下一章这把刀会更狠,双姝要面对的不只是案子,是人心最痛的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