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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的真话
路鸣表面看上去谁都不怵,连路晔均的命令也不在乎。
要是路天纵真听路晔均的命令动手,路鸣绝对不含糊。
哪怕薛峰拦着他,也不会收手让步,即使他和薛峰的实力不在一个次元里。
直到路晔均被路桉带走,路鸣把禹城带回他们的房间。
屋门一关,路鸣紧握着禹城手腕,却忘记松开。
禹城在一旁安静的陪着他发愣,他知道少爷在后怕。
他要是真的不在意,早在踏出书房的那一刻,把他甩开了。
少爷也只有不用脑子思考的时候,才会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
话题再次说回来。
干架,路鸣从来不怕。
他易怒,但不傻。
路鸣清楚,这件事可大可小,他要是真的在书房发疯,事情只会被放大。
眼下路晔均和宋文倾还不算同一阵营,等把两个人都惹急,合力捅到爷爷那里,到时候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路鸣不在乎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
只是想到这一步,他看到了自己的无能,他在这个家能做的只有这些。
十分钟过后,路鸣才回过神,低头一看,他还牵着禹城的手。
作为最了解路鸣的禹城,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做好了被甩开并且挨骂的准备。
结果,少爷只是指着他的右手说,“绷带呢?谁让你取下来的。”
“啊?哦,在这呢。”禹城从口袋里拿出绷带。
路鸣拿过来在他右手上比划着,“好像是这样带的。”
带好之后,又勒令禹城回房间,这次他学精了,把禹城房间通往书房的门锁死,连一根笔都没有给禹城留下。
在路鸣的严防死守下,禹城手伤期间,除了听课,一点习都没学。
“行,也算是养好了。”陈朔收起绷带对路鸣说,“人是肉的,不是铁的,你俩以后少给我受伤,我是你们的男二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这我怎么保证?你让某人以后少碍点事,还不至于成这熊样。”
陈朔说:“是吗?既然觉得禹城碍事,那你把人给我,起码他跟着我,去医院看他妈妈方便些。也不用担心自己未来因为某些人成绩差,被扔到国外回不来。”
禹城的心事突然被陈朔揪出来,十分意外陈朔是怎么知道的。
路鸣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见禹城一脸欣慰的看向陈朔,不爽地质问他:“怎么着,你心动了?”
陈朔故意走到禹城身边,“我认真的,你考虑一下,陈家虽比不上路家,但你需要的,我们陈家给得起,不只是路家能养你。”
路鸣见陈朔不像说笑,“蹭”的一声,火就起来了,抓着陈朔的衣领把人怼在墙上,“陈朔!你也要和老子抢人?果然都是姓陈的,一个混蛋样!”
“少爷,你冷静点。”禹城慢了一拍,赶忙起身。
他越拦路鸣反应越激烈,“滚开!他是不是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你早就憋着劲想投入陈非宸怀抱了吧!”
“我没有。”禹城说,“少爷,你先把朔哥放开,朔哥只是随便说的。”
陈朔插话:“我是认真的。”
“还说!”
禹城无奈:“朔哥,你别刺激他了,你明知道我是不会离开路家的。”
路鸣听到他的话,勉强冷静了一点,但手上丝毫没有松懈。
他不怕贼偷,可贼总是惦记,实在令人作呕。
“朔哥。”
陈朔打量二人笑着说:“你再继续闯祸,禹城你根本留不住。”
“用不着你操心!”路鸣这才甩开陈朔,“赶紧走,免得我忍不住揍你。”
陈朔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准备走。
禹城和往常一样打算送陈朔离开,他刚跟着陈朔的步伐迈出去一步,这一脚就踩在了路鸣的尾巴上。
“你干什么去!”路鸣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禹城和陈朔中间,隔绝二人视线。
“送送他。”
“待着,用你送。”
路鸣转身推了陈朔一把,“我送你。”
好在陈朔没有再说什么话刺激路鸣,还算是和平的被路鸣送走,回身在露台看见禹城,本就没有消气的路鸣,火急火燎地跑了回去。
禹城则坐在书桌前恶补之前落下的功课。
路鸣夺走他手里的笔,屁股一抬就上了桌,把卷子压在身下,“还学个屁,你不应该跟着陈朔走吗?”
“少爷不是不让我送吗?”禹城装听不懂。
“别给我装糊涂,他说到你心坎里了吧,当路总的狗当腻了,想换主人了?”路鸣说。
“没有。”
路鸣又说:“怎么?还是想当路总的狗啊,你跟着陈朔去陈家,那边还有个陈非宸巴巴的等着你,他可不止一次向我要你了,说不定你俩志同道合,能搞到一起。”
禹城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问路鸣,“少爷是想赶我走吗?”
话头猛地转向路鸣,禹城低垂着脑袋,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态,给人一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只能任人宰割的悲惨。
路鸣有一秒的晃神,“明明是你心动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刚才的眼神。”
禹城说,“只是因为朔哥说了事实。”
“狗屁事实。”
禹城没有让路鸣继续借题发挥,转而问道:“少爷,你觉得高考你能考多少分。”
少爷脱口而出,“谁要考了。”
禹城抬头看他。
看吧,就说陈朔说的是事实。
“我也没说我要出国啊。”路鸣的脑子可算是想到了正题上,这件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腿长在我身上。”
禹城说:“我的腿也长在少爷身上,可我们俩的腿,都长在路总嘴上。”
路鸣逃避话题,起身下桌子,拉着禹城去衣帽间。
“既然你的腿在我身上,那就跟着我走,”
“去哪儿?”他还想补功课。
“去医院。”路鸣拿自己的衣服在禹城身上比划着。
禹城下意识紧张询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路鸣把衣服扔给他,“去看你妈。”
禹城生怕路鸣反悔,当着路鸣的面就开始换衣服,路鸣也给自己挑了一身,又去买了一堆东西,大包小包的提着去了病房。
这段时间禹城手受伤,路鸣习惯了帮禹城提东西,一时半会忘了换回来。
好巧不巧,禹城的表哥也在。
他在病房外就已经看见了禹城,快走两步揽住禹城,“老弟!怎么突然来了,还整个拎包的,可以啊~”
“他是……”禹城想解释。
“哎?那个巨婴少爷怎么突然放你假了。”蒋耘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旁的“巨婴”:是在说我吗?
他刚说完,禹城的转头看向路鸣,蒋耘这才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给他吓一跳,看了两眼才确定这个拎包的是巨婴少爷。
背后蛐蛐被正主贴脸开大,蒋耘尴尬地问:“你怎么来了?”
路鸣特意绕到禹城身后,挤开勾肩搭背的二人,朝病房走,“巨婴不应该跟着来吗。”
禹城轻轻撞了一下蒋耘,蒋耘也很无奈,他哪儿能想到旁边拎包的是大少爷啊。
还好没说更过分的话。
二人紧随其后进了病房,眼下的环境里,禹城成了主导,话也比平常多了一些,两边相互介绍着。
这么多年,路鸣只在小时候跟着禹城来过医院,长大之后还是第一次。
林思寒一见儿子整个人的状态都好很多,更没想到路鸣也跟着来,拉着路鸣一阵嘘寒问暖。
自己儿子不在身边偶尔来几次都有变化,时隔几年再见路鸣,变化更大。
只是禹城妈妈的热情,路鸣一时半会还不太适应,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关心,更没有长辈对他这么热情,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
蒋耘还在一旁起哄,看路明手足无措的样子多少有点爽。
在林思寒眼里,路鸣的形象近乎完美,路家更是如同恩人一般存在,客观来说,路家对于禹城一家也确实有恩。
至于禹城本人要付出的代价值不值这些“恩”,也只有禹城自己有资格评判。
路鸣今天破天荒带着禹城来医院的原因,禹城并不清楚。
他想替路鸣拦着妈妈的热情,却在路鸣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神情,窘迫中带着一丝愉悦,甚至连蒋耘的调侃也变了味道。
眼下少爷就在眼前,禹城不用担心路鸣又会惹什么乱子,神情便放松了许多,二人也不着急离开,留下来一起吃了饭。
直到护士来撵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医院。
有少爷在旁盯着,蒋耘没和禹城说几句话也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少爷不停打嗝,禹城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他说,“也不用吃这么多吧。”
“还不是你妈给我夹的,不吃多不好。”路鸣说,“我看你妈状态挺好的。”
禹城看向车窗外:“暂时稳定。”
路鸣还想说些什么,看出禹城不想聊这个话题,和往常一样,每次禹城从医院回来,情绪总会低落几分。
路鸣没有再去打扰,手里的水不知不觉间喝了个精光。
好死不死又想起陈朔的话,他总是一针见血,很难不怀疑他的故意的,可又不得不承认,陈朔每次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没有他妈妈的病情,单单是他爸的欠债,总归能用钱解决,禹城便不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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