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曰

　　周一下班后，苏牧直接搭乘地铁返回狄宸的别墅。上次他是跟着其他住户混进去的，但今天显然没那么好的运气——小区门口的保安将他拦在了岗亭外。

　　"先生，请问您找哪一户？"年轻的保安礼貌地询问。

　　苏牧一时语塞。他既没有门禁卡，也没有狄宸的联系方式。犹豫片刻，他只好请保安帮忙联系别墅。

　　保安拨通内线电话，与丘德确认后，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苏先生，请稍等，我安排接驳车送您过去。"

　　电动接驳车沿着林荫道平稳行驶，苏牧望着窗外掠过的精致园林，心里盘算着：他是不是应该要一张门禁卡，总不能每次都打电话吧。

　　车辆停在别墅门前时，丘德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管家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连领结的角度都一丝不苟。

　　"苏先生。"丘德微微欠身。

　　"德叔。"苏牧点头回应，"狄总回来了吗？"

　　"先生尚未归来。需要为您准备晚餐吗？"

　　"麻烦您了。"苏牧从不亏待自己的胃。

　　简单收拾后，内线电话响起。餐厅里，丘德已经摆好三菜一汤——清蒸鲈鱼、白灼菜心、香菇滑鸡，还有一盅炖了四小时的鸡汤。这样的伙食，比他平时吃的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饭后，苏牧在二楼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虽然狄宸提供了优渥的条件，但他从未停止接私活——插画、设计稿、漫画分镜，只要能赚钱的活计他都接。夜色渐深，他完全沉浸在创作中，直到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给他吓的一个激灵。

　　"喂？"他接起内线电话，手指还停留在数位板上。

　　"上来。"狄宸不等他回应就挂断了。

　　苏牧揉了揉酸胀的脖颈，这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摘下眼镜，滴了两滴眼药水，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向三楼。

　　苏牧缓步走上三楼，这次书房的门紧闭着。他轻轻叩响了主卧的门。

　　"进。"狄宸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推开门，苏牧还戴着那副无框眼镜。映入眼帘的是刚沐浴完的狄宸——只在腰间松松系着条白色浴巾，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肌滑落，沿着腹肌的沟壑没入浴巾边缘。苏牧不自觉地扶了扶镜框，心想：不这摸两把，不是白瞎了。

　　"狄总。"他向前走了几步。

　　狄宸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湿发随意地垂在额前："这两天在忙什么？"

　　"在画室教课。"苏牧如实回答，视线掠过对方线条分明的腹股沟。

　　"周末也上课？"

　　"是兼职。"苏牧注意到狄宸的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狄宸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你周末都没空？"

　　"周六下午会空出来，通常和朋友去打网球。"苏牧选择坦诚相告，毕竟真诚才是最好的必杀技。

　　"知道了。"狄宸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手机屏幕。

　　"狄总，能不能加您个联系方式？我平时下班后要去画室和医院，您需要我回来时，发个消息就好。"苏牧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的，就现在的情况来以及狄宸付的钱来说，他应该是随叫随到的程度。

　　"好。"狄宸出乎意料地爽快，重新拿起手机，"报号码。"

　　苏牧内心一阵诧异，什么！！苏牧内心有些炸开了，他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不行，他人还怪好的勒。表面仍保持镇定："我的号码是13XXXXXXXXX。"

　　"加了。"狄宸操作完抬头，"你通过一下。"

　　"麻烦您了。"苏牧连忙掏出手机，通过好友申请。

　　"要洗个澡吗？"狄宸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好的。"虽然下班后已经洗过，但想到待会儿要承受的，而且狄宸也没什么前戏可言，他还是自己弄弄，免得狄宸那大家伙他吃不下。

　　事实证明他的预判完全正确。整个过程依旧没有任何温存，就像完成某种机械流程。直到狄宸从他体内退出，拍了下他的臀尖："你可以在这里洗。"

　　苏牧瘫软在凌乱的床单上，白皙的皮肤泛着情啊欲啊的粉红。狄宸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额发："怎么都不出声？"

　　"我......有出声的。"苏牧别过脸去，狄宸那个王八蛋，就是故意的，故意撞啊撞的，头铁的很！

　　"你的声音其实很好听。"狄宸忽然低笑，"是害羞吗？"

　　"没有的事。"苏牧强作镇定，反而调侃道，"倒是您喘息的声音，很性感。"

　　这个反击让狄宸笑出声来："哈哈，要纸巾吗？"他起身抽了几张递过来。

　　这时苏牧才注意到，狄宸笑起来时眉眼格外温柔，与平日判若两人。

　　"谢谢。"他接过纸巾时指尖微微发颤。

　　"真不一起洗？"狄宸朝浴室方向偏了偏头。

　　"不用了。"苏牧坚持道，看着对方走进浴室。

　　狄宸心想，脾气性格到是不像他，关嘉每次做完都软的不行，还要抱着他去清理。

　　当水声响起时，他迅速整理好自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狄宸擦着头发出来时，只见空荡荡的卧室，不由轻笑："有点意思。"

　　他想起前天的那个小男生，比起苏牧的若即若离，倒是显得太过殷勤了。

　　这个苏牧，确实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苏牧第二天清晨下楼用早餐时，丘德将一个精致的卡包轻放在他手边。

　　"苏先生，这是您的门禁卡和别墅钥匙。已经录入系统，您可以自由出入。"

　　苏牧有些意外地拿起卡包——他原以为最多拿到小区门禁，没想到连别墅钥匙都一并给他了。

　　地铁穿梭在晨光中，苏牧靠着车窗，忽然想起昨夜狄宸低沉的喘息声，真他妈的好听啊，想到就让他耳根微微发烫。当两人面对面时，他其实很想吻上去，狄宸的唇形很好看，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为什么不接吻呢？"苏牧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出神。是因为狄宸不与情人接吻，还是单纯不喜欢亲吻？

　　他清楚自己想与狄宸接吻与喜不喜欢这个人并无关系，只是因为狄宸真是真帅，喘息声是真的好听。但平心而论，到目前为止，他并不讨厌狄宸。相反，这位金主大人堪称理想型——英俊多金，举止得体，在床上虽然直接却从不粗鲁。除了某些时候太过"持久"让人招架不住外，几乎挑不出毛病。

　　"下次......"苏牧轻轻呼出一口气，"至少该抱一下的。"想起昨夜错失抚摸那副好身材的机会，他不禁有些遗憾。狄宸的胸肌线条优美，腹肌分明，人鱼线没入浴巾的画面此刻格外清晰。

　　地铁报站声打断了他的遐想。苏牧站起身，整理了下衣领，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或许下次，他可以试着主动些？

　　下班铃声响起，苏牧收拾好教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狄宸的新消息。他松了口气，径直走向地铁站，准备去医院与明麒碰面。

　　刚走到医院门口，苏牧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费力地从车里搬东西。明麒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紧身剪裁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你这是要把超市搬空吗？”苏牧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大堆东西——两个果篮、两束鲜花，还有好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都快把明麒整个人淹没了。

　　明麒从礼物堆后探出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久没来看白老师和小樱了，总不能空着手来。”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怀里快要滑落的果篮，“我记得小樱最爱吃榴莲，特意挑了个最好的。”

　　苏牧无奈地摇头，伸手接过最重的那个果篮：“我来帮你拿点吧。不过真的不用买这么多。”

　　“啊？是不是有什么忌口的东西？”明麒突然紧张起来，低头检查着怀里的礼物，“我特意让我姐夫问了问，说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啊......”

　　看着明麒一脸认真的样子，苏牧心里一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虽然已经是个一米九的壮汉，可那份单纯的心思还和中学时一模一样。

　　“不是忌口的问题，”苏牧温和地解释，“就是觉得你太破费了。人能来，我妈和小樱就已经很高兴了。”

　　明麒这才松了口气，笑容又回到脸上：“这有什么破费的！我都一年多没来看老师了，这点心意算什么。”他调整了下抱礼物的姿势，像个抱着宝贝的大熊，“再说了，以前去你家白老师给我补课，我可没少蹭你家的饭。”

　　两人并肩走向住院部大楼，明麒刻意放慢脚步配合苏牧的步调。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依然是从前那个会在篮球赛后，把唯一一瓶饮料让给苏牧的温柔少年。

　　电梯里，明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了，我给小樱带了她最爱看的漫画最新卷，放在那个蓝色袋子里。”

　　苏牧看着好友兴高采烈的侧脸，不禁莞尔。这份笨拙的真诚，或许正是明麒最动人的地方。

　　苏牧走在前面带路，两人先来到白佩兰的病房。推开门时，苏廷敬正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爸，妈，明麒来了。"苏牧轻声说道。

　　"苏老师，白老师。"明麒恭敬地欠身问候。

　　苏廷敬放下水果刀，眼镜后的目光温和："明麒回来了啊。"

　　"是，刚调回本市工作。"明麒将带来的礼物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白老师，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就随便买了些。"

　　白佩兰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自从确认家里没有借高利贷后，她眉宇间的愁绪散去了许多。"工作还顺利吗？"她声音轻柔，带着久病之人的虚弱。

　　"挺顺利的，公司氛围很好。"明麒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姿态放松自然。

　　病房另一头，苏牧父子也在低声交谈。

　　"爸，您今天不是该在学校吗？"

　　"过来看看，一会儿就回去。"苏廷敬推了推眼镜，"你今晚不用去画室？"

　　"请假了。"苏牧轻声说，"早就和画室说好了，高考前这段时间都不排晚课。"

　　苏廷敬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兼职别落下，借的钱要尽快还清。"

　　"我知道。"苏牧垂下眼帘。生活的重担从未真正减轻过。

　　半小时后，他们告辞去了苏樱的病房。明麒很体贴地没有多问换病房的事。

　　"明麒哥哥！"苏樱惊喜地坐直身子，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

　　"小樱妹妹！"明麒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么久不见，越来越好看了，跟你哥一样标致。"

　　"我才没有哥哥好看呢。"苏樱嘟囔着，眼底却闪着光。常年卧病让她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白皙，但五官确实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

　　"你最好看。"苏牧将花束递过去。

　　"好香啊！"苏樱将脸埋进花束，深吸一口气，"谢谢明麒哥哥！"

　　"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明麒惊讶地眨眨眼。

　　"我就是知道！"苏樱调皮地笑了。

　　苏牧抬手摸了摸苏樱的头，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的生活可以说是勒紧裤腰带在过日子，早餐开水泡饭，加包榨菜，中午学校食堂稍微好些，晚上去画室，就是买一袋切片面包，没什么能力负担鲜花这种东西。

　　“以后哥也给你买。”苏牧说道，当得找能刷信用卡的地方，狄宸给都给了，他拿都拿了，不用？矫情个什么劲儿。

　　“不用的哥，花开几天就会凋谢，不过哥，可以给一盆小小的多肉吗。”苏樱很懂事，很少要求要什么东西。

　　“好，下次给你带过来。”

　　两人也在病房陪着苏樱聊了半小时，苏牧进带着明麒出了医院，他自己待在那边没关系，不能让明麒待那么久。

　　“去吃饭吧，我还欠你一顿饭呢。”明麒说道。

　　“上次不是吃过了，走吧，想吃什么。”苏牧理所当然的着着这顿饭得他请，明麒又是来看母亲和妹妹，又带了那么多东西。

　　“上次是我打球输的，这次是还你帮我找房子的，看了很久吧，那周围设施环境，商场，离我公司的远近，我得请。”明麒在他房子周围看转了转就知道苏牧找的房子有多用心了，他又要兼职还要去医院。

　　“啧，行吧。”

　　最后苏牧带着明麒去吃了碗拉面。

　　饭后分别时，暮色已深。苏牧回到别墅，发现狄宸依旧不在。次日起床用早餐时，那个主位依然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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