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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追缉
医院ICU的仪器滴答作响,冷白灯光映在陈淮清苍白的脸上,后颈的伤口被纱布紧紧包裹,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他昏迷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睫毛轻颤着睁开时,视线还带着未散的眩晕,耳边先捕捉到的,是陆灼野压抑的呼吸声。
“陈队!你醒了?”陆灼野立刻凑上前,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指尖悬在他肩头,想碰又怕碰到伤口,“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后颈有软组织挫伤,还轻微脑震荡。”
陈淮清喉咙干涩,动了动唇,好半天才挤出沙哑的声音:“周瑾……跑了?”
陆灼野的眼神暗了暗,点头时攥紧了拳:“小艇往公海方向去了,海警已经介入拦截,但他很可能提前联系了接应的船只,目前还没锁定位置。”
陈淮清闭上眼,缓了缓眩晕感,脑海里飞速回放着码头的细节:“他扔背包的位置……不是随机的,那片海域有暗礁,水流湍急,背包沉底后很难打捞,但他根本没打算真销毁配方。”
“你是说,配方还在他手里?”陆灼野立刻拿出随身的笔记本,指尖划过纸面,“我们已经派人打捞海域,还调取了码头周边近一周的船只记录,暂时没发现异常。”
“不用浪费精力在背包上。”陈淮清缓缓睁开眼,眼神清明了许多,“周瑾做事滴水不漏,他扔背包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们误以为核心证据被毁,放松对他逃脱路线的警惕。”他顿了顿,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熟悉码头地形,不可能只备一条小艇退路。你查一下——城郊废弃渔港的走私船航线,还有三个月前从境外入境、登记信息模糊的远洋货轮‘澜川号’,之前查诊所物流时,我见过与这艘船关联的模糊报关单。”
陆灼野笔尖一顿,立刻反应过来:“你怀疑他早就和走私团伙勾结,小艇只是幌子,真正的接应船在废弃渔港?”
“是。”陈淮清微微偏头,避开后颈的疼痛,“他提到陈景明兄弟是棋子,说明这场局布了很久,退路不可能这么草率。废弃渔港没有正规监控,是走私常用通道,而且那里的洋流能直接对接公海,比码头更隐蔽。”
正说着,陆灼野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缉毒队的紧急来电。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凝重:“什么?发现周瑾的小艇了?在三海里外的礁石区搁浅,没人?”
挂了电话,陆灼野看向陈淮清,语气带着确认:“和你猜的一样,小艇是弃船,船上没有任何个人物品,只有几块用来压舱的石头。”
“立刻带人去废弃渔港,重点查近三天的船只动向,尤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离开的。”陈淮清的呼吸微微急促,“周瑾受过高强度反侦察训练,他会换乘渔船,用假身份混上远洋货轮。另外,查他的境外账户,转账记录里肯定有接应船只的线索——他给之前被抓获的刀疤男戚峰的U盘是诱饵,但他自己的资金流向不会骗人。”
陆灼野站起身,把笔记本揣进怀里,又仔细掖了掖陈淮清身上的被子:“我现在就去,你好好养伤,这里有医护人员看着。”
“等等。”陈淮清叫住他,指尖微微抬起,“注意安全,周瑾手里有改装武器,而且他知道我们的办案节奏,可能会设伏。”
陆灼野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时,撞进陈淮清眼底藏不住的关切——没有平时的冷淡克制,只有直白的担忧。他心头一热,重重点头:“放心,我带着人去,一定把他抓回来。”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陈淮清缓缓闭上眼,后颈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但脑海里的推演没有停。他知道周瑾不会就此消失,“冰晶三号”的配方是块烫手山芋,周瑾必然要找下家交易,而交易地点,大概率会选在境内外交界的灰色地带。
与此同时,陆灼野带着刑侦和缉毒的联合小队,驱车赶往废弃渔港。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渔港里停泊着十几艘破旧渔船,鱼腥气混杂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队员们分成两组,一组排查渔船,一组调取渔港附近唯一的私人监控。
“陆队,发现情况!”一名警员挥手示意,指着一艘挂着“逐风号”铭牌的渔船,“这艘船昨天凌晨四点离开渔港,船长登记信息是假的,而且船身有近期修补的痕迹,像是刻意掩盖过航行轨迹。”
陆灼野登上渔船,甲板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柴油味,船舱里发现了一枚掉落的黑色战术纽扣——和周瑾在码头穿的连帽衫纽扣一模一样。“立刻联系海警,追踪‘逐风号’的航行轨迹,另外,查一下最近一周停靠在附近海域的远洋货轮,重点排查‘澜川号’——三个月前从东南亚入境,登记信息模糊,很可能是周瑾的接应目标。”
对讲机里传来海警的回应:“陆队,监测到‘逐风号’正在向‘澜川号’靠拢,两船距离还有十五海里,是否实施拦截?”
陆灼野眼神一厉,握紧了配枪:“拦截!务必控制住‘逐风号’,注意周瑾可能携带武器,避免无谓伤亡。”
海警船的警笛声划破海面,朝着“逐风号”疾驰而去。而船舱里的周瑾,看着越来越近的远洋货轮,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他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微型硬盘——真正的“冰晶三号”配方藏在这里,扔入海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废文件。“陈淮清,陆灼野……这场游戏,才刚到精彩处。”
两船对接的瞬间,周瑾掏出提前备好的挂钩枪,精准扣住“澜川号”的甲板栏杆,借着拉力敏捷跃上货轮,动作干净利落。船员们立刻收起跳板,货轮调转航向,朝着公海深处驶去。海警船很快追至,强光手电照向货轮甲板,扩音器传来警告:“‘澜川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货轮却丝毫没有减速,反而突然加速,甲板上甚至出现了几名持械的蒙面人,朝着海警船的方向架设起了改装弩箭。“他们有武装!”海警队员立刻汇报,同时调整船位,准备进行侧面拦截。
陆灼野坐在支援赶来的快艇上,通过对讲机实时接收战况,看着雷达上“澜川号”越来越远的信号,眼底怒火翻腾。他突然想起陈淮清的话:“周瑾不会只靠蛮力,他擅长利用信息差制造破绽。”
“查‘澜川号’的注册公司!”陆灼野立刻下令,“反向追踪资金链,看看最近有没有和境外毒贩集团的资金往来!”
就在这时,缉毒队传来紧急消息:“陆队,查到了!‘澜川号’表面隶属于一家东南亚贸易公司,实际控股人是境外毒枭‘鬼手’,而周瑾三年前曾为‘鬼手’提供过新型毒品的初步配方!”
陆灼野瞳孔骤缩——原来周瑾早已打通了境外通道,这场逃脱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投诚。“通知国际刑警,请求协助封锁相关海域!”他攥紧对讲机,“另外,给我打陈队的电话,我要告诉他这个关键线索。”
但是没有打通
怎么不接啊
病房·
“叮叮叮”陈淮清听见铃声拿过手机发现是陌生号码,迟钝了一下接了
“喂。”
“陈警官。”
陈淮清指尖一顿,金属听筒的凉意瞬间浸透指腹,那声音像沉在冰底的针,悄无声息刺破了多年的平静。他没动,只是眉峰极轻地压了压,周身的气压陡然凝住,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你想怎么样。”不是问句,是陈述,字句裹着化不开的冷,听不出半分起伏,唯有攥紧的指节泛着青白,泄露了眼底翻涌的暗潮。
“当年我好像跟你说过,这世上能让你靠得住的……”
记忆骤然翻卷,年少时逼仄的巷口,黑衣人立于阴影里,语气带着睥睨一切的笃定:“只有毒品,和我。”
“你偏要选条最蠢的路,还想把我拉下来?”对面的笑声很轻,轻得像一片飘在刀尖上的雪,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却藏着刺骨的寒意。
陈淮清沉默片刻,喉间溢出一声极淡的嗤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只剩彻骨的漠然与决绝:“你这样的人,本就该活够了吧。”
“好啊,那我要看我亲手养大的,是怎么把我拉下去的……”
挂了
陈淮清身体开始发抖,呼吸困难。这个人给他太多的阴影,根本抵抗不住生理反应
巡察护士察觉不对才赶来进行平复指导后就让他先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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