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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城的公路上,童梦雅轻轻侧过身子,将头靠在陆鸣成的肩上。这个看似冷峻的男人,却总能给她最温暖的依靠。他的肩膀宽厚而坚实,仿佛能撑起她所有的脆弱与不安。
这半年以来,每当她彷徨无助,这里总是她最安心的栖息地。她希望陆鸣成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港湾。
陆鸣成微微侧目,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这么主动?该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
明知故问!
若是往常,童梦雅定会羞得满脸通红。但此刻,她只是幸福地弯起嘴角,故意反问:"怎么了?你还不乐意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个闷骚的男人待久了,连脸皮都变厚了呢。
两人相视一笑,车厢内弥漫着甜蜜的气息。童梦雅已经有半年没见到奶奶了,毕业前夕忙于论文,毕业后又奔波于找工作,每次只能通过电话听听奶奶的声音。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天天见到奶奶,好好尽一尽孝心了。
"奶奶的眼睛不太好,"陆鸣成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我已经约好了星期五的专家号,带她去做手术。"
对奶奶的这份细心,比她这个亲孙女还要周到。
童梦雅心头一暖,将头更紧地靠在他的肩上。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默默为她安排好一切,却从不邀功。她轻声呢喃:"你对我真好。"真爱大概就是这样吧,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誓言,却在每一个细节里写满了在乎。
陆鸣成目视前方,唇角微扬,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份睥睨之态,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细心的童梦雅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知道就好。”陆鸣成那神情,像极了刚成功捕获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一路上,童梦雅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意,那对浅浅的梨涡仿佛盛满了蜜糖。比起往日,她显得更加活泼开朗,话也变多了。或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陆鸣成明确的爱意,她才敢在他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率真,甚至有点"肆无忌惮"。
然而,有一个疑问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妙玲大师出家为尼,那陆鸣成的父亲呢?为什么他的母亲会选择出家?这些疑问,妙玲大师从未提起,她也不便多问。
童梦雅微微抬头,望向陆鸣成棱角分明的侧脸,轻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陆鸣成转过头,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她的额发:"什么问题?"
得到允许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妈妈出家了,那你爸爸呢?"
话音刚落,陆鸣成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间凝固,目光重新聚焦在前方的道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童梦雅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连忙撒娇道:"生气啦?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嘛!"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不能触碰的柔软,就像含羞草的叶子,一碰就会合拢。
虽然表面上不再追问,但童梦雅心里的好奇却越发强烈。这个看似完美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停在家门口。童梦雅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奶奶,暂时将疑问抛在脑后。
陆鸣成停好车,也跟着走进屋里,礼貌地向奶奶问好。奶奶拉着童梦雅的手,当着她的面连连夸赞陆鸣成:"这孩子长得俊,人品好,做事还细心。梦雅,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看得出来,奶奶对陆鸣成十分满意。但细心的童梦雅注意到,陆鸣成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勉强。想必是刚才在车上的话题,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忆。
考虑到童梦雅和奶奶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也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陆鸣成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转身上楼了。
童梦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自责。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向他道歉。
奶奶拉着童梦雅在沙发上坐下,李阿姨贴心地端来茶水和果盘。奶奶仔细端详着孙女,关切地问:"你和小陆谈了很久了吧?"
童梦雅一时语塞。虽然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但确实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她只好含糊其辞:"差不多半年了。"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叮嘱道:"人家对你好,你也要懂得珍惜,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在长辈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他工作忙,你要多帮衬着点。洗衣做饭,把家里打理好..."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俨然已经把童梦雅当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童梦雅只能连连点头,心里却在苦笑:这还没结婚呢,奶奶就开始教我怎么做贤妻良母了。
奶奶打量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的方式,奶奶不懂。但不管怎么说,总归要把日子过踏实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童梦雅明白奶奶的担忧。她和陆鸣成现在的关系,确实还处在暧昧阶段,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就算她有这个心,也不知道陆鸣成是怎么想的。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她只好安抚道:"我会和他好好商量的,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
奶奶这才放下心来,又开始打听陆鸣成的家世。当问到他父母是做什么的时候,童梦雅只能如实告知他母亲出家的事,至于他的父亲,她也一无所知。
幸好这时她想起奶奶眼睛的事,及时转移了话题:"奶奶,我们已经联系好医院了,周五就带您去检查眼睛,顺利的话就可以做手术了。"
奶奶却摆摆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别折腾了。"
童梦雅好说歹说,总算让奶奶勉强同意了。长辈总是这样,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给儿女添麻烦。
转眼到了周五,陆鸣成和童梦雅带着奶奶来到全市最好的医院。经过详细检查,医生制定了周密的手术方案。手术很顺利,奶奶被推回病房时,童梦雅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陆鸣成特意给童梦雅放了一周假,让她安心在医院照顾奶奶,还安排李阿姨每天准时送饭。临走前,他还不忘嘱咐主治医生,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他。
看着陆鸣成细心安排好一切,童梦雅心里满是感动。她默默跟在他身后,一直送到电梯口。
"还有事?"陆鸣成转身问道。
童梦雅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索性跟着他走进电梯。在拥挤的电梯里,她紧紧挨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走出电梯后,童梦雅鼓起勇气,红着脸说:"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以后好好照顾你,报答你。"爱情里最美好的报答,就是用余生相伴。
陆鸣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真要以身相许?"
童梦雅郑重地点头,眼神无比认真。
陆鸣成看出她的诚意,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怕我不答应?"
童梦雅再次点头,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陆鸣成脸上的笑意渐渐荡漾开来。他故意卖关子:"先回去照顾奶奶吧,下班我再来看'我们'的奶奶。"他特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童梦雅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的车远去,心里有些失落。直到手机响起,收到他的信息:"还傻站着干什么?回去照顾好'我'的奶奶,要是没照顾好,我可要找你算账。"
看到这条信息,童梦雅才恍然大悟——他早就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原来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们"。
她紧紧握着手机,生怕这条信息会消失。虽然陆鸣成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轰轰烈烈地告白,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诉说着他的心意。
童梦雅俏皮地回复:"别人都是抢着要女朋友,哪有你这样抢别人奶奶的?"
陆鸣成很快回复:"我都要。"
这句话甜到了童梦雅的心坎里。她笑着回复:"你太霸道了!"
"反悔了?"他问。
童梦雅飞快地打字:“那你给我反悔的机会吗?”
童梦雅双手捧着手机,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正要回复,却听见奶奶"哎哟"了一声,连忙放下手机去查看。原来是奶奶不
小心扯到了伤口,并无大碍。
等安顿好奶奶,童梦雅才看到陆鸣成回复:「不会。」
“为什么?”童梦雅问。
“不为什么。”典型的陆鸣成式回答。
我笑着回复:“我要照顾奶奶了。”
“照顾好我奶奶,不然你别想回家。”他又补了一句。
在医院的这些天,童梦雅一有空就和陆鸣成发信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他黏在一起。陆鸣成也总是及时回复,两人的感情在这一次次互动中迅速升温。
出院那天,陆鸣成早早来到医院办理手续,接她们回家。后来复查时,医生表示奶奶的眼睛恢复得很好,童梦雅这才彻底放心。
奶奶康复后,闲不住的性格又显现出来。她总想帮着李阿姨做家务,却被婉言谢绝。在城里待久了,奶奶开始想念乡下的生活,盘算着要回老家去。
童梦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不容易才把奶奶接来,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去?可是要让奶奶安心住下,就得给她一个留下来的理由。这个理由,或许就是她和陆鸣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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