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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产了,是来要债的
安风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窗外的背影,她僵硬的转过头,呼吸一滞,愣愣的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是他吗?!会是他吗?!心脏剧烈跳动着。
安风猛然坐起身,手脚慌乱地追了出去,耳畔传来惊呼之声:“梨子——你去哪儿啊……”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是西伯利亚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蹭着她的脸颊脖颈,吹红了眼眶。
“白行简——白行简——”
安风用力的喊着他的名字,字字情切,字字泣血,她跑得脸颊通红,双眼含泪,直到攥住他的手腕,看清他的脸颊。
“你为什么看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安风红着眼眶气势汹汹地质问,“不就是一个多亿吗?至于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安风无法按耐住,狂跳的心脏,脱口就想要证实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来俄罗斯是——”
“要债。”白行简出声打断了安风,低垂的眼皮遮住了他慌乱的瞳孔,“因为那1.2亿,我现在破产了,所以来要债。”
安风一时语噎,眼神呆滞,心绪渐渐平复,合上眼皮,脸色发红微僵,咬着唇面强忍着愤恨,随意的踹了踹路边的雪堆,左右看了看路边的行人,气氛一度尴尬不已。
直到实在是受不了西伯利亚的寒风,这才拉着白行简进了酒店,白行简刚刚还是蔫了吧唧的样子,一看见许尽欢,白行简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安风看了默默的摇头。
啧!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异国他乡的几个人也算是旧相识,安风也说了一下大概的一个情况,老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他们这儿可有五个脑子,一块儿想法子总比她一个人想破脑袋的强。
“反正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姓陆的姐弟的个人资料,我需要一份。”
“这个倒不难。”白行简朝着安风歪了歪头,“我找卓思齐去查,查到了我让他发给你。”
“哦!对对对,那个很厉害的狗仔,不对是侦探。”安风激动的立刻就抱住了白行简,自然的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你要不现在就跟他说吧,我需要尽快!!!”
白行简嘴角一僵,有些不自然,鼻尖嗯了一声:“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路过许尽欢身侧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二人匆匆相视,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长廊上。
白行简:“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那辆车吗?我给你,你现在就把钱转我。”
许尽欢有些发懵,白行简这是沦落到要卖车了吗?!他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居然出现了幻听,稍愣片刻。
他眨了眨眼珠子,眼前的男人看着窗外茫茫的大雪,一脸面瘫,许尽欢甚至凑上前去,仔细看看白行简的眉宇间还有几分落魄少爷的窘迫。
噗嗤一声没憋住,笑得越来越放肆,刷的一下,白行简这脸色越来越黑。
“我说大少爷,你这都是有家有室,要养老婆的人了,干嘛不多备点钱。”许尽欢眼眸中跳动着戏谑,“要不你给我看看你的车库,让我再挑两辆?一起给我个打包价算了。”
白行简看着他这副欠揍的模样,简直恨不能抽他两个耳光,罢了,虎落平阳绝不叫唤,终究是忍了下来。
白行简任命的抽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车库照片:“你自己看。”
许尽欢眼光不错,挑了三辆白行简的爱车,最后以市场折旧后的1200万成交。
"钱我转过去了,你查收一下。"
许尽欢的心情不错,有这几辆豪车也算是够他撑门面了,他也不是傻子,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白行简对他的敌意,许尽欢对于自己这种容易让同性感觉到危机感的体质也是很无奈的,但他不想和白行简闹得太僵,这不利于他的生意发展。
“简总,你和梨子一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只要提起对方的时候,眼睛就亮亮的,嘴角还带着笑,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白行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大雪,但是仔细观察,他的嘴角有清晰明显的弧度,也许他被取悦到了。
许尽欢他们几个也不是没事做的人,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安风和聂桑桑一间房,文清宇是想和许尽欢一间房的,可毕竟一个gay一个直男,考虑到隐患危险等问题,这两个人只能一人一间房了,白行简大少爷就更不用说了,身娇肉贵哪是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能比。
“桑桑,你先回房间吧,我出去办点事儿。”
白行简刚回到房间,脱下了外套,门房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打开门,来人就像是劫财劫色的土匪一样,十分粗暴地把他往墙上堵。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安风语气不善,凌厉的双眼捕捉着白行简的黑眸,像是要将编织的谎话调个一干二净,要他无所遁形。
“要债。”
闻言,安风那双桃花眼里温情荡然无存,脸色铁青,眼神锐利,突然凑上前去,白行简下意识的退身而去,这样的行为更进一步激怒了本就怒火中烧的安风,她一把将人拽住,凶得要命。
“过来!!!”
欠债人狠声戾气,白行简水润的黑眸微微发愣,瞳孔间闪烁的水光有些委屈,安风的脸颊和他的脸颊,凑的非常近,她恨恨地咒骂。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我没——”
安风不想再听他说话,他说的就没一个她爱听的字,拼命的吻,用力的咬,犹如狂风肆虐般摧残。
麻袋,几年不见白行简居然也学会了心口不一,三年多没联系了,1.2个亿说借就借,千里迢迢跑来哈尔滨,见了面话都还没说两句,眼睛先红了,他还敢说他是来要债的,拿她当白痴吗?!
“你……”唇齿拉开银线,黑眸眼尾红晕散开,“你干什么……”
声线慌乱,声音轻飘飘的,没一点力道,嗓音软的就像猫崽子一样,安风听的心脏砰砰乱跳,有一种色胆包天的穷小子深夜闯入千金大小姐闺房要逼人就范的犯罪感,酒精上脑的加持下,让安风的脾气更加暴躁,说出来的话直白又露骨。
“干死你!!!”
黑色的瞳孔放大,又惊又爽,白行简听得脸皮发烫,活了25年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的跟他说话,就算是有,他也一定会弄死那个人,可他今天舟车劳顿了一天,晚上又实在喝了太多酒,四肢无力,根本束手无策。
安风将人一把推到床榻上,欺身压上动作粗暴,她更凶了,她气她恨她恼,不要命了地撕扯他的衣服,偏生这破衣服质量又好的很。
她气得翻身躺在另一侧,气喘吁吁的还不忘嚣张至极的骂骂咧咧。
“你穿的这什么破衣服啊?急死我了!!!你给我识相点,自己脱了!!!”
噗嗤一声,白行简笑的脸颊都红了,他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眸亮亮的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和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开始咬着牙,心情变换的就像是三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矜持?”怪不得身边来来去去的男人那么多!!!
“切!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我哄上床的,怎么?几年不见你就跟我装矜持啊!!!”
安风撇了一眼白行简,侧卧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瞧着他,昏黄的灯光下那双湿漉漉的黑眸很可怜,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那双低垂的黑眸,白行简的手指悄没声息的攥紧了床单,安风气不过凑上前去,勾着他的脖颈,双腿跪在他的胯骨两侧,坐在了他的腰下三寸处,浑圆的臀部,正坐在着男性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别……别坐在这儿……”
白行简咬着唇面,脸色爆红,呼吸不自觉的急促,听着就像是能掐出春水的喘息,两条软绵绵的手臂假意矜持地推搡了一下身上作乱的人,一双黑眸含春,一下子就让安风看得入迷,脸皮渐渐发烫,竟生出了几分道德的羞耻,翻身下床,停止了这场诡异的闹剧,关了刺眼的吊顶灯,爬上了床,静静的躺在了床上,房间里寂静的能够清晰听见窗外落雪的声音。
白行简几乎要以为安风睡着了,耳边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传来了。
“对不起。”
声音轻飘飘的划破了寂静,她的声音是低垂的,是悲伤的。
“在一起那么久,也没给过你什么东西。这么久没见了,又害得你丢人丢钱丢工作。”
三年前的安风配不上白行简,三年后的安风更无颜面对白行简。
“安风,你什么都不欠我的。”白行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清晰的对她说,“和你在一起,把钱投给你,都是我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不需要你为此买单。”
安风抱着他哭了很久,白行简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女生,每次看着那双红透了的桃花眼,他的心脏总会比他自己都更先一步,感受到了犹如冰锥刺入心的感受,那是一种根本假装不出来的强烈情感。
“嘶——”
安风脖颈处被咬的生疼,白行简听到耳边的惊呼,牙齿陡然间松了口,滚烫的舌头舔食在伤口处,缠绵又深情,他就像是被大海困住的孤岛,寂寞哀伤又痛苦。
“安风,你放过我吧。”
他眼眸低垂,嘴里喃喃着,虔诚的就像一个走投无路,只能寄希望于信仰的信徒。
安风从白行简房间回来之后,一直都很安静,洗漱脱衣上床睡觉,灯光熄灭,整个屋子陷入黑暗,聂桑桑憋了一个晚上的话,还是问出了口。
“梨子,你还喜欢他吗?”
漆黑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了细碎的哽咽,无奈潮湿又痛苦,安风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瞳孔里满是破碎和无力。
“喜欢……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滚烫的泪水,划过通红的眼尾,无声无息的滴落在枕巾上,胸腔剧烈的情绪激动,难受得她呼吸急促困难,埋在心里好久的话,仿佛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被这个烂俗的问题打开了,聂桑桑轻轻的抱住了安风。
“桑桑……你知道吗……”安风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上,“自从他走了……这里一直……一直都很安静,直到我在北京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发现……这里……好像又活过来了……”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欢他,没有人知道她的胆怯和自卑,因为她是安风,是学生时期当了整整十二年的班长,是从贫民窟卷到全国最好的大学的孩子,是二十二岁就赚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千万的学生,她是不肯将就人生,活成了很多人不敢活的样子的安风。
这样的人,这样的安风勇敢坚韧、骄傲明艳。
直到她遇见了拥有世间万物的白行简,他那么好,好到让她再难忘记,好的让她自卑胆怯。
半夜,白行简的房门被人用房卡打开,两个穿着便衣的魁梧大汉潜入了房内,房内白行简慵懒的倚靠在床榻上,他行李箱都甚至没有打开,大汉自觉地为他拎上行李,在漫天飘雪的黑夜中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车辆缓缓行驶,直至淹没在俄罗斯的街道。
“退房了?大半夜的退房吗?”聂桑桑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质问前台。
“他是被他爸爸带回去了。”安风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万分诡异,“走吧,你们先打车吧,一会儿还要赶飞机。”
“那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文清宇说着话,眼眶又红了,“要好好吃饭,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没事咱也可以多打电话聊聊天儿。”
“嗯,我知道了。”
出租车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街道里,漫天的飘雪砸在了安风的身上,她真的好讨厌俄罗斯的这种鬼天气,深入骨髓的冷,看不见阳光的痛苦,阴郁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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