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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兄难弟
到了十二月,部分课程已经上完了,景梵的课表比上一个月空了好多,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喜欢靠玩游戏打发时间。
正好有几款游戏十二月促销,他全买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分开一周了。
刚分手的那几天,景梵的情绪很低迷,他总是能在某个瞬间想起王序。
一开始会陷入回忆,会觉得委屈,会难过,也会生气,钻牛角尖,不断地复盘王序的言行举止,试图在其中找到爱的证明。
越找越痛苦,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了。
景梵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有课上课,没课打游戏,偶尔参加点轻松的活动刷学分。
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他并没有用很多事情去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没空去想王序。
毕竟这段感情还是很快乐的,他没必要因为王序去否定这段值得回忆的感情。
顺利打通一个任务节点,景梵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
他摘下了耳机,随便套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舍友察觉到他的动作,叫住了他:“景梵,你去食堂吗?”
景梵思考了一会,说:“不去,去小吃街。”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呗?”舍友火速下了床。
“行。”景梵靠着门边玩手机边等他。
从他们宿舍楼到小吃街要走大概十分钟,相对食堂来说就远多了。
但景梵平时图方便,吃了快一周的食堂了,在吃真的会吐。
其实景梵对吃的要求不高,以前都很随便,没认识王序那会,他连着吃一两个月食堂都不觉得有什么,自从吃过王序做的饭后,胃都被养叼了。
景梵和舍友都没有走路玩手机的习惯,舍友又比较话唠,一路上和景梵聊了很多话题。
聊着聊着,舍友就扯到了感情,然后又顺理成章地八卦起了景梵:“老实说,你和你对象是不是分手了?”
“嗯。”景梵淡淡应了他一声。
“我就说嘛,你怎么天天待宿舍,一看就是失恋了。”舍友叹了口气,拍拍景梵的肩膀,“没事兄弟,就你这条件不愁找不到喜欢的,这个不合适就不要了嘛,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景梵苦笑:“说的也是。”
“这就对了嘛,看开点。”舍友思考了一会说,“这样,今晚我陪你喝两杯,你有啥不开心尽管发泄,兄弟我陪你。”
“别了吧,我俩喝,醉的不一定是谁呢,别到时候成我照顾你了。”景梵虽然内心感动,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地想损两句。
“大不了我喝解酒药陪你嘛。”舍友非常善解人意。
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更何况他也好久没喝酒了,以前他就很喜欢在王序家的飘窗那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喝酒,别说,还真挺想念那种感觉的。
为了配酒,他们买了点烧烤。
回到宿舍,舍友把他的桌子拿了出来,摆好在过道中间,用锡纸铺满餐桌,再把他们买的烧烤放在桌子上。
景梵开了电脑,随便挑了部电影,让周末仅剩他们两人的宿舍热闹一些。
也许是电影太无聊,景梵看着看着就开始走神了,连带着舍友对影片的分析和吐槽都屏蔽了。
和王序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经常会一块看电影。王序有个投影仪,景梵就很喜欢把影片投到天花板上,然后躺在王序的床上看。
这样看电影特别舒服省力。
也许他也该买个投影仪。景梵想。
舍友突然拿起酒瓶碰了碰他的胳膊,景梵回神。
“来!喝。”舍友爽朗的声音响起。
景梵接过舍友递给他的酒,喝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驱散了不少疲惫。
“一次分手而已,没什么好难过的,多喝几杯就好了,来,干!”舍友碰了一下他的酒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干。”景梵配合他。
将瓶子里的酒喝完后,景梵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他舍友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他虽然分手了,但也没有很激烈的情绪表现出来,其他两个舍友都没看出他分手了,怎么偏偏眼前这个最顿感的人最先发现呢?
怀着疑问,景梵小心开口:“你……不会也……”
舍友抬头看他,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是啊。”
“刚分的吗?”景梵忍不住又问。
“这你也能猜到。”舍友又开了一瓶酒。
景梵也跟着开了一瓶,和舍友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才问:“怎么回事啊?你和你对象都谈这么多年了,怎么说分就分了?”
“我们谈恋爱的事让他父母知道了……”舍友的语气里满是落寞。
“她父母不同意吗?为什么?你条件也不差啊。”景梵不是很理解。
舍友苦笑:“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一句话,景梵只觉得如遭惊雷。他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是gay?”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也是。”舍友回答的很平淡。
“我……啊?”景梵完全懵了,他长的就比较直男,而且王序很少来学校找他,按理说应该没人能猜的到他的性取向。
舍友非常肯定地说:“之前来宿舍找你的粉毛帅哥,是你前男友吧。”
“这么明显吗?”景梵有些尴尬。
“不明显,只是我在这方面比较敏感。”舍友缓声解释道。
听见他这么说,景梵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转移话题道:“你和你对象两个成年人,就算父母不同意,也阻止不了什么吧?”
“是啊。”舍友又喝了一口酒,“他说觉得对不起父母,所以不想谈了。”
景梵沉默了。这算什么借口啊,在一起快四年,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自己是家里的独子……
“傻子都听得出这是借口,不爱就是不爱了,还拿父母当挡箭牌,胆小鬼。”舍友喝的有些醉了,接着酒劲开始骂前男友。
不爱就是不爱了……
景梵嗤笑一声。心里想着王序也是胆小鬼,连爱不爱都不敢说。
“你说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无情,这么贱呢。一边说分手,一边说爱我,一边又筹办着和别人的婚礼……”舍友已经醉了,很多憋在心里的事全说了出来。
景梵被这大量信息砸懵了,一时顾不上想王序。他受了点舍友情绪的影响,愤愤地说:“那男的怎么能这样?!那个女生知道他是gay吗?”
舍友打了个酒嗝,说:“知道啊,好像是什么商业联姻来着……其实分手是我提的,嘿嘿。”
“他不会想……”景梵有个不好的猜测。
“是啊,他说那个女孩不介意我的存在。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舍友打断了景梵的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狗男人,王八蛋,他把我当什么!养在外面的情妇吗!”
景梵听着也被恶心的不行,他顺了顺舍友的背,将纸巾递给了他,安慰道:“不生气啊不生气,为了这种人不值得,还好你们分了,不然跟这种人渣过日子也太糟心了。”
舍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简单擦了下,又关心起了景梵:“那你呢?你和那个粉毛怎么回事?我看他挺在意你的啊。”
“在意我?怎么可能。”景梵马上否定道,“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这么多天就把我当跑友了。”
“靠,这么看来我们还挺同病相怜的。遇到的都什么绝情男。”舍友苦笑道。
景梵也笑了,他俩简直难兄难弟。
喝到最后,景梵也有点晕,舍友早就喝趴下了,呼吸很沉重,吵得景梵有些头疼。
他拿起手机去了阳台,想吹吹风。
青芜早晚温差一向大,白天最高有二十四度,现在晚上十一点半,只有九度。
湿冷的风不断吹向景梵,有点冷。
他打开了手机,看着通讯软件里还在顶置的那个头像发呆。
一周了,王序果然什么动静都不会有,他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突然,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下意识以为是王序,但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他又没有删除拉黑王序,王序要想给他打电话,没必要用一个陌生号码。
所以他没接。电话没多久就自己挂了,接着又打来了第二通。
景梵有些疑惑地接起。
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你好,是景梵吗?”
“我是。”景梵回答道。
“我是王序的母亲沈中雅,想找个时间和你见面聊聊……”沈中雅声音无比温和,隐隐还带着一丝讨好。
“没必要吧。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景梵不耐烦地打断了沈中雅的话。
这种略带巴结的语气他从小到大听多了,他又喝了点酒,这会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啊?”沈中雅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小序惹你不高兴了?他这人从小就倔,喜欢较死劲……”
“如果您是来劝和的,那大可不必。”景梵并不想听沈中雅提王序,他已经够烦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还请您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景梵就挂了电话,顺便把沈中雅拉黑了。
沈中雅那言语中对王序的维护听得景梵浑身都不舒服,他能感觉到沈中雅另有目的,但更另他难受的是沈中雅在帮王序说话,在护着王序。
明明他在这段感情里也很委屈,但怎么就没人帮他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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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一章的时候突然发现这章有bug(TvT)
啊啊啊谁会半夜两点多给人打电话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