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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脱了
意外陡生的刹那塔伦向温恩直扑过去,用自己的身躯将他严密地包裹,好在他俩原本就挨得近,否则伊芙琳闪电般地动作不可能被当中截断。
伊芙琳见一剑直取雄虫性命已不可能,竟然在空中转换了身体的姿势,他改刺为劈,铁剑的侧棱重重地落在了塔伦的后背。
被雌虫揽在怀里的温恩当即感到搂着他的手臂收紧了,这是虫受到致命攻击后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若不是塔伦背后的肌肉足够宽阔,换一只瘦弱的雌虫,恐怕会被这一下打断脊柱,变成瘫软在地的一团烂泥。
塔伦迅速回身,右手精准地扣住没来得及后撤的伊芙琳的手腕,左手猛然砍向他的肘关节,伴随着令虫牙酸的摩擦声,伊芙琳的右臂遭受重创,晃晃悠悠地挂在他身体的一侧。
对于从破壳起就接受了残酷训练的伊芙琳来说,失去一只手臂并不能使他退却。
伊芙琳换左手提起铁剑,向塔伦横扫而去,剑锋划出锐利的冷光。
塔伦顺势侧翻,避开铁剑的同时抓住小几挡在身前,剑身猛然劈开了易碎的小几,爆裂声后玻璃簌簌碎了一地。
战斗间隙塔伦留意着身后的动向,温恩自知战五渣,当机立断地拉着希尔躲在沙发后。这家伙被突如其来的战斗吓得瑟瑟发抖,仍然顽强地打开终端,向他的雌君连环打通讯,哀嚎道:“救命啊克里斯蒂!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受抑制环影响,塔伦无法发挥出大部分实力,行动也十分受限。而伊芙琳自始至终不断地发动着自毁式的袭击,他刚才被塔伦一脚踹飞,重重摔在地面上,铁剑随之脱手,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真奇怪,塔伦借机四下打量,这场对雄虫发动的突袭自始至终似乎只有伊芙琳一虫出场。幕后袭击者总不会蠢到认为伊芙琳就足以解决防护严密的雄虫,难道说还有没出现的后招?
萨罗扬家的护卫总算赶到包厢,歌剧院内空间狭小,他们多守在剧院外和一层至二层的入口,谁承想这么一个跳舞的小亚雌会对雄虫忽然拔刀。
两虫一左一右地扑上去摁住伊芙琳,他们抓住他的肩膀猛地翻折,瞬间卸下了他的两条手臂。
伊芙琳的侧脸被脚踩着压在地上,他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沙发,因为温恩就躲在它之后。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处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对着温恩拔剑出招。
他为什么这么想要温恩死……
塔伦蹲下身观察伊芙琳,后者的眼珠上蒙着一层晦暗的红色阴霾,竟像是被某种不详的东西附身了似的。
“袭击雄虫,即为死罪!”
控制着他的护卫怒喝,而伊芙琳理智全失,嘴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真是疯了,塔伦想。
他不再关注这只雌虫,连忙起身确认躲藏的温恩的状况。小雄虫毫发无损,连睫毛都没掉一根,鸦羽般扑扇扑扇,抬眸望了一眼塔伦又低落下去,一言不发地张开双臂揽住了他的腰。
塔伦的身体轻颤,随后他在衣服上蹭了蹭沾灰的手,像操纵某种精密仪器一样回抱了雄虫的肩膀。
歌剧院发生的变故当即冲上了星网热度第一。当事虫温恩继走失事件后再次成为话题中心。
即使不曾经见过雄虫的长相,不了解雄虫的性格,仍不妨碍雌父情怀泛滥的雌虫们为他命途多舛的虫生而痛惜不已。
明明是生来就该被呵护的雄虫,怎么偏偏遭遇这么多意外,一想到温恩可能害怕可能颤抖的种种模样,雌虫们顿时感到心脏都要融化了……
外界的讨论温恩还不清楚,他暂时没空上星网。
伊芙琳被控制后温恩和希尔就立即被各自家族的虫接了回去,现在温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跟塔伦一坐一站,两虫都没有讲话。
其实温恩是在为死里逃生后的拥抱而感到后知后觉的赧然,不光是他很没出息地躲起来把一切都交给塔伦,另外是因为塔伦的身材实在太好了……
抱住他的同时温恩就感受到了他腰部精练矫健的肌肉,叫他忍不住浮想塔伦衣物覆盖下的肌肉,把头靠在塔伦胸口的时候更是令虫恨不得飘飘然羽化登仙,首先触到的是紧实而柔软的肌理,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呼吸时胸腔的起伏缓慢而沉稳,能听到塔伦的心跳,震得温恩的耳廓微微发麻。
这对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男同来说也太刺激了。
温恩没忍住攥紧了拳头,紧接着又回想起自己纤细的身材,不禁悲从中来,再次落下宽面条泪。
塔伦站在温恩身后,虽然看不到雄虫的神情,但他能感到卧室内的气氛一阵一阵地变换,时而激昂时而萎靡,他不懂雄虫的心思,只好更加沉默。
温恩懊恼地敲敲脑袋,忽然站起身拉着塔伦到自己床边坐下:“不好意思呀,我刚才胡思乱想。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您不必道谢。”
温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答应我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好吗?你拯救了我的生命,却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你也太霸道了吧。”
这话塔伦不会回复,欲言又止数次,还是保持沉默。
“你受伤了吗?”温恩问。
他想塔伦大概率不会说实话,果不其然他看到塔伦诚恳地摇摇头。
“你骗虫,”温恩气鼓鼓地说:“我都看到你替我挡剑了,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你能不能不要再隐瞒,不告诉我真相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吗?”
“您不该看到这些,”塔伦垂眸说:“伤口……不美观。”
温恩想使劲摇摇他,然后听听他的脑袋里有没有水声。
正巧按照指令去拿东西的智能管家返回了,敲门声响起来,温恩先一步跑过去,塔伦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东西,是昂贵的雄虫专用药。
一般来说雄虫不会受伤,就算受伤也能在治疗仓内尽快修复,雄虫伤药只能起止痛作用。“失忆”的温恩并不知道,向塔伦走过去的时候还在嘟囔着:“家里怎么没有雌虫的伤药,不过跟雄虫用的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因为雌虫的生命力几乎能愈合一切外伤,除了被砍成两半。没有雌虫会为自己的伤口多花心思,自然也就没有雌虫的伤药。
温恩向塔伦招招手,大概是催促的意思:“你快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背后的情况。”
塔伦的呼吸甚至停滞了一瞬。
在这个密闭的、只有两虫的空间里脱下上衣吗……
失忆的雄虫何时才能意识到他们是两种不同的性别。
“有问题吗?”温恩问:“你不会又要说不合适吧,没什么不对的,你自己又看不到背后的情况。”
塔伦还是没有动作,看上去甚至有点呆呆的。
温恩想笑,又想逗他:“不是说雄虫的意志不容违背吗?你怎么不听我的命令。”
是啊,雄虫意志至高无上。
塔伦抿唇,慢慢地抬手捏住衣摆,随后干脆利落地脱去了上衣。
他背后的伤看得温恩心里一揪,肩胛下方一片青紫,肯定是被铁剑击打的,边缘还泛着吓虫的暗红,除此之外塔伦的背后还交错着几道深刻的划伤,是破碎的水晶灯飞溅造成的。
温恩看得很心疼,他示意塔伦稍稍俯下身,随后坐在他身后,用棉签蘸了伤药,快涂上去的时候还不忘安慰他:“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可能会疼,你准备好。”
“您不用做这种事,”塔伦又开始拒绝了,因为低头所以声音闷闷的:“雌虫的恢复能力很强,这些伤口很快会消失的。”
他听到身后的雄虫微微叹了口气,随后的话令他心头一跳。
“你又撒谎,”温恩好无奈地说:“为什么总是不诚实。”
“你以为我没有查资料吗?”
他伸手摸上塔伦的颈侧,随后指尖滑落到他的抑制环上:“网上说这个环不仅会限制雌虫的战斗力和体力,还会连身体素质一并遏制。塔伦,现在请你用你的方式向我解释,为什么你的伤口没有消失。”
“就算真的能够自行愈合,那没有愈合的这段时间呢,你不会觉得痛吗?”
塔伦无话可说。
温恩获得胜利,得意地举起棉签:“好了,这下是真的要上药了,不舒服的话告诉我啊。”
伤药的凉意刚触到他背后的伤口,塔伦的肩头便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温恩以为他痛,便更加放轻了动作,殊不知这加剧了对雌虫的折磨。塔伦宁愿他将棉签塞进伤口里用粗糙地动作让他感到直接的疼痛,也好过雄虫现在轻飘飘云一般地触碰。
他擅长忍耐,因而一言不发。
温恩的目光滑过塔伦的肩背,顺着脊柱往下,是流畅紧实的腰线,每一寸肌肤都在光下泛着健康的蜜色。
随着棉签的轻轻擦拭,能清晰地感到皮下肌肉的紧绷与放松。
还有一道伤口在腰侧,温恩收手换棉签蘸药时,无意间蹭过塔伦的腰间,搞得雌虫猛然吸气,温恩慌乱地问怎么了,过了半晌塔伦才回复他没什么请您继续,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温恩迟钝地察觉。
他悄悄去看塔伦的耳朵,耳尖也是红透了。但是事情都进行到如此地步,总不能捂着脸撇下塔伦。
于是温恩憋着一口气继续上药,憋气是因为意识到暧昧的瞬间空气里似乎多了些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勾虫气息,他知道这是从塔伦身上传来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温恩睁着眼睛四处乱看,紧接着他注意到塔伦光滑的脊背后似乎藏着两道暗色的间隙,在肩胛骨内侧,若不是留神细看绝不会被发现。
这是什么?
温恩问,呼出的气息扑在塔伦的背上,雌虫反应很大,几乎是反射般弹起了身体,他猛然回身看着温恩,因为颤抖连绵不断,所以雌虫的声音完全是从咬紧牙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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