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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也会为悦己者容
回府之后,流萤与流珠纳闷:“郡主今日为何如此之迅捷?”萧宴宁笑道:“今日遇上一个身如磐石,阻我财路之人!”
“今日,本郡主甚是愉悦!流萤你往琼华楼走一趟,订一间雅座,要那楼里顶尖的菜品各上一道,本郡主与你们同乐一遭!”
流珠瞬间兴奋不已:“郡主,奴婢去换身衣裳。”
流萤亦是满眼惊喜,然到底沉稳些:“郡主今日不是遇一拦路虎吗?如何还愉悦呢?”
萧宴宁转头望着沈玠:“回程路上,识得一个会笑的武松!”沈玠一听,立时面皮发热,站的愈发笔直!
“去吧,订妥了,就在那儿等本郡主一行。”流萤一头雾水,不知郡主在打什么哑谜!道了声:“奴婢遵命”,便往琼华楼而去!
萧宴宁亦是回房换了一身清丽雅致的道袍,依然于腰间系一束封。只有萧宴宁自己知道腰间此束封乃一特质软鞭!
此软鞭名为“玄霓”,通体如墨玉流光。乃道家女修随身之器,蕴阴阳之息,合天地之律。其形看似柔弱无骨,实则内藏刚劲,静时如云烟垂落,动时似惊雷破空。
萧宴宁走出卧房门便见沈玠亦换了一身衣装,不再是一如既往的玄色侍卫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鸦青交领长衫,衣料是素净的细麻混织暗纹锦,袖口与衣襟处绣着极淡的松枝纹样,如墨痕轻染,不喧不哗。腰间束一条深褐色革带,无金无玉,只悬一枚青灰石佩,温润无光,却与他沉敛的气质悄然相契。
萧宴宁未料今日惊喜如此之多!沈玠……冷面之后,亦藏春秋!
她毫不掩饰的欣赏,再一次让沈玠红了脖颈。萧宴宁走过去忍不住轻抚沈玠的脸颊,“沈侍卫当真好颜色!如此一身与沈侍卫相得益彰!”
沈玠僵硬的抿唇不语!萧宴宁执持不辍!
流珠欢天喜地的跑出来:“郡主,奴婢收拾妥…………妥……了。”
流珠觉得自己当回屋再重新换一次衣服,或是换的时辰再久一点点。
沈玠闻听流珠的声音,瞬间回神儿,羞臊不已,当先大步跨出院门。
萧宴宁捻着自己的手指,从容不迫的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流珠的衣服亦是光彩照人!”流珠悄声不语,心道:不好看!真的不好看!没有沈侍卫好看!
萧宴宁一行并未乘坐马车。
日影西斜,京城的街巷被镀上一层金箔,难得于此街巷逛上一逛!
街边热闹非凡,一个挑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穿街走窜,卖针头线脑的小贩高声叫卖,声音穿透喧嚣。茶楼二楼,文人雅士临窗品茗,吟哦诗词,偶有掷地有声的妙语引得满堂喝彩。酒肆的伙计在门口擦着杯盏,吆喝着“新酿的梨花白”,酒香混着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勾得过客频频回首。
三人往街上一走,当真卓尔不群。引得街上众人频频侧目!流珠小声跟萧宴宁说:“郡主,你看!好多人看我们!”
萧宴宁点点头:“许是看一个道姑领了一个俊俏书生,跟着一个不太机灵的丫头,稍显玄妙?!”
沈玠目不斜视,仿佛街上任何异动皆不在自己所觉范围!
萧宴宁心绪极好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给流珠买了一个糖葫芦,思量亦给沈玠买一个,然不愿破坏他谪仙般的气质!遂放弃!
行至琼华楼时,流萤已在门边候着,待看到沈玠一马当先过来时,着实亦惊艳了一把!
再看自家郡主,宛如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哼着小曲,搂着流珠!流萤暗中咂舌!流萤跟着一起上二楼雅间,对郡主说:“郡主不可搂着流珠,如此行径,人家……”
萧宴宁侧头:“那如何是好?本郡主亦不可大庭广众之下搂着沈侍卫吧?”
流萤无奈闭嘴,腹诽着萧宴宁!
流萤吩咐店小二可上菜了,店小二一声悠长的“得了”,便去传菜。
四人坐定,萧宴宁问道:“沈侍卫要喝点儿清酒吗?”沈玠立刻摇头称自己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萧宴宁心道真难得……又符合本郡主之嗜好!下回你我二人单独喝!
菜上齐,几人兴致勃勃,流萤与流珠二人皆久矣未出府,此番吃席当真乐不思蜀!
萧宴宁时不时给沈玠布菜,沈玠一应皆塞嘴里,根本不挑食!
萧宴宁许是未觉察,沈玠心中五味杂陈!自小未有人如此待他视若珍宝!他素来惯于拼杀你死我活之局面,故初到怡亲王府时,亦不惯那清净和谐之景。
然自己的木讷与偏执并未让郡主厌烦,反而如此关照于自己。郡主之包容深深镌刻于心间,久久萦绕不绝!
氛围正好!正是热络之际,自门外走进一个身材修长之人!此人目光如炬,步法沉稳,周身筋骨齐鸣,显然内外兼修之练家子!
萧宴宁一瞧:江湖之人!
沈玠亦全身戒备!
萧宴宁拱手行礼,朗声说道:“未曾料想阁下不请而至,敢问尊姓大名?”
来人冷哼一声:“久仰玄霜子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想知道在下姓名,得先过手中这把剑……”话僵了,剑已出,如鬼魅浮影直指萧宴宁面门。
萧宴宁运起鹤影游弋,突地拔地而起,顺着剑尖侧身划过,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于这方寸之间竟不显掣肘!
那人一剑未中,竟亦有些惊讶!萧宴宁未出任何兵器,与他周旋于此,口中亦不闲着:“阁下既知本郡主之道名,必然熟悉本郡主之山门,为何如此行事?”
沈玠提剑游龙清影般顺势而出,剑指其侧腰!萧宴宁立即喝止:“江湖规矩不能以多欺少!退下!”
流萤和流珠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差点儿惊叫出声,皆躲在沈玠身后!
那人趁此机会连攻三招,招招冲着要害!亦是边打边说:“此间太过狭小,施展不开,不如出去!”
萧宴宁毫无异议!飞身而出,顺手抽出腰间软鞭玄霓!
半空中,二人皆已过数十招,楼下街巷瞬时叫喊声,惊呼声,奔跑声乱做一团!众人纷纷四散奔逃!
沈玠此时心中惊憾不已!未料郡主武功如此出神入化!且观其情形,皆未使出全力!与自己相较,自己还要逊色良多!
二人脚刚沾地,那男子剑气如霜,裂石开风,剑光如瀑劈来,势若千钧,当真施展开来!
萧宴宁指尖轻抖,玄霓如一道流烟逸出,柔若无骨,却在瞬息间与剑锋相触——“叮!”一声清鸣,鞭梢竟缠住剑锋,顺势一绞,阴阳缠丝暗发,黑衣人顿觉真元凝滞,剑势一滞。
萧宴宁旋身如舞,鞭身化作太极轮转,柔光化盾挡下后续狂攻,随即雷音引动,鞭梢破空炸响,如惊雷贯耳,震得对方神魂一颤。
就在这刹那迟疑,她踏步前欺,玄霓化影双鞭交错,虚实难辨,一道青光掠过,黑衣人肩头已中一击,如遭雷噬,踉跄后退。
女子收鞭缠于腰间,玄霓如灵蛇入巢,静若处子,唯余鞕风拂动她的衣袂,仿佛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战,不过是一场云烟过眼的道韵流转。
那男子目露惊诧!甚为震撼,未料到萧宴宁堪堪一弱质女子却有如此之功力!尤其那软鞭,飞舞之际如毒蛇吐信!
只见那男子拱手作揖:“在下燕归尘,今日冒犯,还请玄霜子道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萧宴宁气定神闲望他一眼,转头对流萤说道:“去跟酒楼楼主致歉,损毁之物尽数翻倍赔偿!还有街边的摊贩!方才点的菜色再打包一份带回府里吃。”
流萤惊魂未定,未料自家郡主竟还想的如此周到!遂忙点头去办。
萧宴宁方才转身对上那作揖未起的男子!萧宴宁故意不让他起身,挫挫他的傲气!
片刻才对他说道:“阁下免礼!玄霜子此番不明就里,阁下为何?”
燕归尘说道:“在下慕名缥缈峰混元观,求医!谁知山门紧闭,一道童通报过后,出来告知在下,道长皆闭关修炼!不见外客,且在下所求观中只玄霜子道人能治,故在下未能进山门,心中有气!亦不服!”
萧宴宁了然!
准备拂袖而去,燕归尘立刻接着道:“那道童交给在下一封书信,嘱托在下寻见道人,交给道人!”遂自袖袋中拿出一封信。
萧宴宁接过运功一试,无碍之后,展开阅之。正是月前萧宴宁书信给师父,问询寒冰魈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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