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很粘人

作者:无良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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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人参能入药


      “吾……没下药。”

      “你说谎。”小铃铛一个箭步绕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

      互换身体倒也有个好处,就是她比他高出一头,可以俯视他。

      唯一不好的是,她法力全无,换不回来就会自然老去,届时她的元神无物附着,运气不好要么消散,运气好会被黑白无常两大冥君认出,送到天帝面前。

      或者再衰点没被黑白冥君认出,直接打入轮回道。

      总之,不管哪一样,都不是她所期望的。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快点把解药拿出来,大坏蛋。”小铃铛真想打扁他的脸,可眼下那分明是自己的面容,她实在下不了手。

      白泽被她晃得头晕:“吾真没下药。你用脚趾头想一想,吾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肉身下药?”

      小铃铛愣了片刻,这话确有道理,但……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好继承我的精灵之躯?你个心思歹毒的大坏人,今天不给我解药,我就……死…”拿死威胁他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我就哭瞎,给你看……”

      她蹲下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白泽额角青筋直跳,很无奈扶额。

      还真是聒噪!

      “闭嘴!”

      小铃铛充耳不闻,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哭得更大声。

      这小鬼绝对是故意的!!!

      白泽忍无可忍,脱口而出:“吾是童贞之躯,就算出现阳/举也是正常现象……”

      ……真是天生来克他的。

      但……

      他刚才又说了什么?

      这是能说的吗?

      小铃铛的哭声收放自如:“正常现象?”她睁着好奇的眼睛追问,“阳/举又是什么?”

      “啊……这……”白泽一时不知作何解释,正头痛之际,忽然瞥见不远处倒栽葱般插在地上的淮青小道士。

      没想到关键时候这家伙还能派上用场。

      “咦?那不是淮青小道士吗?”

      小铃铛闻声回头,顺着白泽的视线望去,

      可怜的淮青道友,微微抖动着双腿,证明自己还吊着半口气,并未彻底凉凉,还有抢救的必要。

      小铃铛注意力成功转移,白泽暗暗松了口气,几百岁的小孩子,还真让他这只十几万岁的狐狸有些难以招架。

      小铃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淮青小道士从土坑里拔出:“淮青道友,你还好吗?”

      看着面色惨白,双目直翻,逐渐失去生气的淮青,她手忙脚乱地实施急救:拍脸、掐人中、胸外按压,最后竟把淮青的身体对折成了豆腐块状。

      忙活了半天,淮青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面色反而愈发青灰。更糟的是,他的三魂七魄正蠢蠢欲动,眼看就要从天灵盖逸散而出。

      这可了得?

      情况万分危急!小铃铛一时方寸大乱,死死按住淮青天灵盖,如今能指望的只有......

      “淮青道友的魂魄快要离体了,你快想想办法。”她目光焦灼地望向懒洋洋倚靠在桃花树下的白泽,语带恳切。

      白泽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这救法,连黑白无常见了都得绕道走。”说着无奈地现身,俯视着她,“你真要救他?”

      小铃铛郑重地点头:“他应是寻我至此,不然也不会遭受劫难。”

      “不后悔?”

      小铃铛不解其意,救个人怎么还谈上后悔二字,她只知道再拖下去于淮青道友不利:“不后悔。”

      “行。”白泽躬身蹲下,摊开手掌

      小铃铛困惑:“做什么?”

      “把手给我。”

      “哦……”

      小铃铛乖巧地把手递过去,当她的掌心触及那把暗藏利刃的折扇时,突如其来的锐痛令她本能地抽回手:“你要干什么?”

      这个大坏人竟然用带刃的折扇在她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冷气。

      “凡事都有代价。”他冷声道,“你若真想救他,就别乱动。”

      “我……我又不是人参精能入药。”小铃铛疼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呼呼收回的手,一脸警惕看着他:“血能救人岂非儿戏?你是不是气我擅自跑回来蓄意报复?”

      “未曾试过,你又怎知是否儿戏?你若担心吾蓄意报复,那便算了。反正吾生来看淡生死,尊重天命,对于生死轮回一向无感。”白泽不紧不慢地收起扇子,作势起身。

      小铃铛沉思片刻,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虽说我与你才相识短短几日,你平日里看起来也不太好相与,这些天相处下来关键的时候还挺顶用的。这样顶用的一个人,应该不至于那般小心眼,这样不小心眼的人,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又岂会跟我儿戏?是我孤陋寡闻,又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我也曾翻看过几页人界话本子,有提到过有些病久医不愈,并非顽疾,而是缺一味药引子,那便是人血。不过这种荒缪至极的医方我也只在那些杜撰的演义里瞧见过一回,未想还是有根据。”

      小铃铛不说全信,最起码信了七八分,自觉把手塞过去,唯恐他甩手不管了:“喏……我……我手就在这,你要割就割吧,放多少都成。”她害怕的闭紧双眼,还没开始割就已感觉到了放血之痛。

      “放多少都成?”白泽见她这副又怕痛又要逞强的模样,不免嗤笑,重新蹲下身:“你倒是挺能慷他人之慨、解旁人之囊的。只是吾还没开始,你怎么就抖成了筛子呢?”

      “我……这是冷的!”小铃铛嘴硬道。

      “是吗?”白泽心领神会没有去拆穿她,手中骨扇一转,迅疾在她掌心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珠涌出,一滴不落地流在了淮青苍白的唇上。

      新伤未愈,又添新伤。翻开的皮肉狰狞可怖,疼得小铃铛将脸埋进肩窝,身子止不住地发颤。

      实在是太疼了,呜呜呜……

      即便如此,她仍不敢稍动半分,直到听见他那声“好了”,才敢收回手轻轻吹气。

      手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了,虽然伤口没得到包扎,但看起来不是那么骇人了。

      小铃铛偷瞄白泽一眼,暗自惊讶:这个大坏人竟然还有体贴的一面,莫非……天要下红雨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不会下雨。”白泽语气平淡:“天上虽然零碎几颗繁星,气温差异以及湿度根本不会降雨。你也别乱想,吾这么做,也只是碍于那是自己肉身。”

      小铃铛瞪向他,方才萌生的一丝好感还未成形便骤然消散:“你……你偷听……”

      “吾从不做那种下作事。“”白泽头也不抬地整理着袖口,“只是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想不猜到都难。”

      小铃铛无语凝噎,伸手去揉自己喜形于色的脸,一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时间在她痛呼声中悄然流逝。也不知这血有什么特殊之处,无数的萤火之光聚集在淮青道友身上,竟奇迹般的平复了他体内紊乱的魂魄。

      他原本铁青的面容逐渐恢复血色。

      待最后一点荧光消散,小铃铛俯身探向淮青的鼻息:“呼吸平稳,脉搏有力,总算脱离危险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小铃铛所有的痛感似乎也因为救人后的满足感全部消匿。

      白泽凝视着她逐渐愈合的伤口,转而看向淮青:“也算因祸得福。”话音刚落,他起身时余光忽然捕捉到淮青颈间那枚若隐若现的玉坠。

      玉坠已裂成两半。

      “掩息玉坠?”白泽眸光微动,眼底微露异色。

      这等物件本不该出现在修仙界,这小道士到底什么来路?自玉坠碎成两半,他身上便隐约浮现出妖气,却又与纯正的妖气有所不同。

      人妖混血??

      “还真是有趣!”修仙门派竟藏有半妖,要知道上辞那糟老头子连一根妖毛都容不下。

      白泽正想得出神,忽听小铃铛疑惑地问:“喂!你刚刚说什么有趣?我怎么听不懂?”

      白泽回过神来,手指轻动间已将玉坠修复完毕。他随手将其放回原处,转身道:“吾说某些人蠢得有趣。”

      “哈?”小铃铛满脸困惑,追着他问:“这个蠢得有趣的某些人是你认识的人?”

      白泽微微点头,就地盘腿坐下。

      小铃铛兴致盎然地追问:“那人是谁?”

      白泽身形微顿,抬眼凝视着她:“曾有智者告诫吾,切莫与心智未开的生灵太过亲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且退开五步,莫要扰吾打坐。”

      小铃铛头脑驽钝,知趣地退到他对面坐下,心理仍琢磨着那个蠢得有趣的人到底多有趣。

      等她琢磨了大半个时辰,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这个大坏人是在嘲讽她蠢如猪。

      都蠢的跟猪一样,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可不就是有趣?

      “真是骂人都不带脏字儿。”

      小铃铛捏紧拳头,气得牙痒痒,又不敢太过放肆。毕竟,大坏人现在用的是她身体的,再气也不能打自己。

      只能用怨愤的眼神凌迟对面闭目养神的大坏人。这还不足以发泄怒气,她又对着空气张牙舞爪一通,最后实在气不过,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痛痛痛~”

      她原以为掐对方肉身能出气,结果疼的还她是自己。情绪彻底崩溃的小铃铛,望着寂寥的夜空,想起当下的困境,又忆起在太行仙山时的惬意时光,不禁悲从中来,鼻子酸的几乎要掉眼泪,眼眶渐渐发红,终于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她想家了。

      想青决。

      想老白。

      想太行仙山的一草一木。

      想……

      想着想着,抵不过倦倦困意,在泪眼朦胧中睡去。

      “好疼……”

      小铃铛眼角仍挂着晶莹的泪珠,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突如其来的动静将她惊醒,抬眼望去,大坏人还在闭目养神。

      凡人有昼夜之分,他还没醒,一点也不意外。

      循着声响望去,只见淮青不知何时已然坐起,正扶着额头。

      “淮青道友你醒了?”小铃铛三分困意消散。

      “小公子?”淮青循声转头,目光茫然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怎么?捡回条命就变傻了?”见他这副模样,小铃铛蹲下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用手肘轻轻推他:“喂,别发呆了。说实话,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异常?”

      淮青这才回过神来:“异常?”他握了握拳,仔细感受着体内变化:“经脉比从前更坚韧,骨骼也更加强健,丹田内的灵气更是充盈异常......"此刻他只觉浑身充满力量,似乎又突破了一个境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小铃铛若有所思地望向白泽,喃喃自语。

      “小公子,我们现在是在十八层地狱的第几层?”淮青谨慎地询问。

      “地狱?”看来淮青道友的记忆还徘徊于濒临死亡的那刻。小铃铛怕吓着他,以委婉的方式告诉他还活着。

      淮青瞪大双眼,嘴张的老大。

      小铃铛帮他把下巴合上。

      他难以置信地反问:“这...怎么可能?”

      他分明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让他灵魂为之战栗。在那种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放了很多血才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小铃铛正打算伸手要报酬,突然发现手掌心光洁无痕,那道可怖的伤口不知何时不见了。

      凡人愈合之力缓慢长久,两个时辰根本不足以愈合新伤,遑论一点疤痕都未留下,实在让人诧异生疑。

      莫非……是他?

      小铃铛再次望向入定的白泽,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算了,看在这家伙偷偷给她治伤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原谅他的失礼之处。

      “小公子放了很多血?”淮青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的温度确实是活着的象征,“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得通了。”

      “万物有灵,古书记载,有些先天之灵的血能治百病,亦能叫人起死回生,现在多数先天之灵都被划为妖类。莫非小公子是……”

      淮青以此类推,亚麻呆住。

      小铃铛早已分神,他类推的声音又颇小,所以那么一大段话,只隐约听到最后一个‘是’字,回过头问:“是什么?”

      淮青眼神变得复杂又凝重,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那个‘妖’字,起身一揖:“淮青惭愧,此等恩情,无以为报,若哪天有用得着淮青的地方,淮青自当舍命相护。”

      这副严谨的样子搞得小铃铛无所适从,颇为不好意思:“严……严重了,如果淮青道友实在过意不去,我小铃铛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我这株……人贪嘴,喜爱琼浆玉露,若有机会,替我稍上一壶即可。”

      “这个简单,待与师兄汇合,淮青便去邻镇有名的醉仙居打上一壶琼浆给小公子。”

      “谢谢!”

      “应该是淮青谢小公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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